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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鐸之罪域迷型

第一章(33)

詭鐸之罪域迷型 易泗0707 4933 2021-09-02 16:01:58

  33:

  張文鐸因為被刑警隊調(diào)回派出所的事,頗為郁悶,在家喝了一天的酒,晚上陳敏霞回來,見到醉醺醺的張文鐸,氣就不打一處來,罵了張文鐸幾句。張文鐸酒精上腦,也回頂了幾句,氣得陳敏霞嚷嚷著要拿刀剁了他。張文鐸當然知道他媽不會真的拿刀剁了他,索性在酒精的作用下,摔門而去,到外面找了家小酒館,繼續(xù)喝酒。一個人喝醉容易醉,張文鐸當然也不例外,晚上的時候醉醺醺的回到家,吐了一地,倒床上便睡。陳敏霞則一邊哭一邊給張文鐸收拾,哭得傷心了,還用掃把狠狠地抽了張文鐸幾下。張文鐸早已睡死,掃把打在身上也沒感覺,仍舊是鼾聲如雷。

  一覺醒來,已經(jīng)到了中午,張文鐸覺得嗓子眼有焦灼敢,胃里也十分難受,不停地反胃。喝了幾大碗自來水,才感覺好了些。喝多了酒,頭也脹痛,張文鐸打算晚上少喝點“透一透”,打電話約了幾個同學,之后便又躺在床上瞇著眼。正覺頭昏腦漲之際,電話響了起來,張文鐸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想了想,還是接了,對方問:“是張警官嘛?”

  聽對方叫自己警官,張文鐸的心理舒坦了一些,問:“我是,你是……”

  對方說:“我是白毛的朋友,胡三,你們前兩天去的那個超市,就是我媳婦開的,你們?nèi)サ哪翘煳覜]在家。白毛跟我說你這人挺仗義,有線報告訴你,可能會有線人費,……”

  張文鐸打斷對方的話,急忙問:“你有什么情報?”

  對方說:“真的有線人費嘛?”

  張文鐸說:“如果你提供的情報,對我們破案起到幫助,我會替你爭取?!?p>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說:“是這樣的,前兩天,你們?nèi)ノ壹夷莻€小超市之前,我去山上看果園的結果情況,在山上遇到倆外地人,……口音不是我們這里的,肯定是外地的。這倆人看著就不像好人,鬼鬼祟祟的,在樹林里走。我叫住他們,問他們是干嘛的?他們說是過路的,要去山那邊的麻城。去麻城不坐車,非要走山路,況且山路不僅遠,還不好走,我就很納悶。偷偷的跟著他倆,翻過了一座山,見他倆從一條小道上下去了,那條小道不是去麻城的,是去一個廢棄的養(yǎng)雞場。他們可能發(fā)現(xiàn)我了,總是不停地往后瞅,我擔心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會有危險,就沒再跟下去。”

  張文鐸想了想,問:“你確定他們是去哪個廢棄的養(yǎng)雞場了?”

  對方說:“不敢確定,就看見他們往那個方向走。”

  張文鐸又問:“這事,你還跟誰說過?”

  胡三說:“誰也沒說,白毛都不知道,我要是跟他說了,他不得搶我前面將消息告訴你們好拿線人費啊?那個養(yǎng)雞場是村里老馮頭的,荒廢了好多年了,老馮頭現(xiàn)在還住在村里,和兒子一起開了一個農(nóng)家樂,我想著如果你們要抓的人在養(yǎng)雞場,要是去問老馮頭,萬一老馮頭跟壞人是一伙的,打個電話就能讓養(yǎng)雞場的壞人溜了,所以我也沒跟村里人說?!?p>  張文鐸說:“我這就過去,你能給我?guī)仿???p>  胡三說:“下午吧,我上午去車管所處理一起交通事故,下午回村里,順便把你拉上。”

  張文鐸看了眼時間,估摸著他現(xiàn)在出發(fā)的話,到胡三說的村子里,也得下午了,便說:“行,下午幾點,我去哪兒找你?”

  胡三說:“下午兩點,我在你下車的站點兒等你。如果你提供的線索,對警方破案有幫助,線人費少不了你的?!?p>  胡三在電話那頭說了幾句感謝,又叮囑張文鐸在車上和去村里不要亂問亂說,萬一村里有壞人的眼線,打個電話,壞人就溜了。張文鐸掛斷電話,想著將這一消息告訴黃麗澄,但又想到自己剛被刑警隊調(diào)離,心中的怨氣還未平消。想著如果能夠確定養(yǎng)雞場的人真是刑警隊要找的人,他再打電話通知刑警隊來抓人,那或許能“立功”,也給刑警隊那幫人看看,他的能力是完全能夠適應刑警的;如果不是,刑警隊白跑一趟,他還可能被埋怨,就印證了黃麗澄所說的不合適。

  被怒氣和想立功沖昏了頭腦的張文鐸便沒有給黃麗澄打電話,找出在網(wǎng)上買的甩棍,穿上迷彩褲,雖然覺得熱,但還是披了件運動外衣,想了想,又找出父親曾用過的一把彈簧刀帶在身上。張文鐸出門,按照從網(wǎng)上查詢的線路,乘坐公交車。張文鐸并未跟陳敏霞打招呼,也沒告訴陳敏霞他要去哪兒,怕母親擔心,也覺得現(xiàn)在通訊方便,只要有手機,隨時可以聯(lián)絡。

  張文鐸換乘多輛公交,坐了三個多小時的車,快到站的時候給胡三打電話,胡三說他已經(jīng)到了,在等張文鐸。張文鐸按照胡三說的站點下車,下車后左右張望一番,并未見到張文鐸,撥打胡三的電話,提示“您所撥打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張文鐸想著電話可能被胡三掛斷,正在狐疑之際,聽到身后的樹林里有人喊:“小張,小張,……這兒呢!”

  張文鐸打量了幾眼樹林,樹林里又傳來幾聲呼喊,張文鐸向左右看了看,前后左右均無人,也未發(fā)現(xiàn)異常,便進入樹林,剛進入樹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便迎了上來,打量了兩眼張文鐸,問:“你是白毛說的那個輔警,小張吧?”

  張文鐸也打量著眼前的男人,說:“你是胡三?”

  男人點了點頭,說:“等你好半天了?!?p>  張文鐸問:“給你打電話,你怎么不接呢?”

  胡三說:“我在樹林里看著呢,你打電話的時候,你身邊有人,是老馮頭孫子,萬一你在電話里說漏了嘴,壞人跑了,那咱們不就白忙活了嗎?”

  張文鐸感慨著說:“你這警惕性夠高的了!”

  胡三有些得意的說:“年輕時當過民兵?!?p>  張文鐸又跟胡三客套幾句,胡三帶著張文鐸來到一輛農(nóng)用三輪車前,張文鐸問:“還用坐車???”

  胡三說:“村里老馮家人多,咱要是在村里走,萬一被老馮頭瞅見,通風報信咋辦?”

  張文鐸疑問:“那咱們怎么上山?”

  胡三說:“從小山屯那邊走,那邊去那個養(yǎng)雞場,比從落雁屯去養(yǎng)雞場道近?!?p>  胡三上了車,張文鐸略一猶豫,也上了車,坐在胡三身旁,胡三發(fā)動三輪車,開到了土路上,張文鐸問:“從這到你說的那個上山近的地方,要多久?”

  胡三說:“不遠,也就半個多小時?!?p>  胡三騎著農(nóng)用三輪車,在坑洼不平的村路上一路顛簸,走了差不多五十分鐘,才到胡三說的那個村子,胡三將車停在一家小超市門口,又帶著張文鐸穿過一片樹林,過了兩條小河溝,沿著山路,向上攀爬,又走了半個多小時,胡三手機響,胡三接電話,說:“啥?老鱉回來了,等我啊,……我最快也得一個小時才能回去呢。”

  掛斷電話,看著張文鐸,面露難色,張文鐸看出胡三欲言又止,便問:“出啥事了?”

  胡三說:“女兒女婿突然回來了,老婆子喊我回去,陪女婿喝酒?!?p>  張文鐸想了想,問:“還有多遠?”

  胡三說:“不遠,再翻過兩個山坡,就到了?!闭f完話,摸兜,沒摸到要摸的東西,又向四周看了看,撿起一截樹枝,用樹枝在山路上畫著,邊畫邊說:“你就這么走,先過一個山坡,然后有個三岔口,你走左邊的那條道,走上二里路,有個小河溝,過去之后,再過個山坡,再往前走,再走個三、四里路,就到了。有個岔路,之前鋪的石子,用了幾年,石子都被水沖跑了,但路邊還有大石頭,跟山上的石頭不一樣,挺顯眼,好找?!?p>  張文鐸看了看胡三畫的地圖,想了想,掏出手機,將胡三在地上畫的地圖拍攝下來,說:“行,那你回去吧,找不到我再給你打電話?!?p>  胡三叮囑著說:“在山里遇見人,問你去哪兒,你就說到后山老梁道,你可千萬別打聽養(yǎng)雞場的事兒啊?!?p>  張文鐸點了點頭,說:“放心,我是警察,這點常識還是有的?!?p>  胡三又囑咐幾句之后,就下山去了,張文鐸按照胡三所說的方向,翻過了一道山,過了一條河,在過第二條河溝的時候,看河水能摸過膝蓋,又找不到可供落腳的地方,便脫了鞋襪,卷起褲腳,手里拿著鞋襪,涉水過河。過河的時候,腳踩在一塊石頭上,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側(cè)歪了兩下才保持住平衡,可放在褲兜里的手機卻掉入河水中,張文鐸急忙撈起來,在褲子上蹭了蹭,繼續(xù)過河,到了河對岸,想確定一下手機手機是否能用,手機進水后,手機屏幕無法點擊,并傳來“滋滋”的聲響,張文鐸按照網(wǎng)上所說,急忙關機。張文鐸穿好鞋襪,按照胡三所說,繼續(xù)前行。曾一度走錯了路,但在山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憑借在部隊里練就的野外辨別方向的知識,又找到了準確的方向。

  張文鐸走了兩個多小時,才找到胡三所說的那條曾鋪設過石子的小路,張文鐸見地上有車轍的痕跡,根據(jù)自學的“刑偵”方面的知識,根據(jù)車轍壓翻的泥土的風化程度,判斷車轍應該是近期的。張文鐸沿著車轍一路向前,判斷可能將要接近目標,也變得小心起來,聽到風吹草動,便“貓伏”在路邊的草叢里,又走了半個多小時,一座略顯破敗的院落便呈現(xiàn)在雜草從中。張文鐸找了塊高地,爬上高地后向院子里張望一番,見院子里有個集裝箱,還有幾間同樣破敗的屋子,張文鐸掏出手機,想給黃麗澄打電話,開機后,手機仍傳來“滋滋”的聲響,張文鐸頗為無奈的再次關機。

  張文鐸見院內(nèi)沒動靜,想要下去探清虛實,先是往院子里扔了塊石頭,院內(nèi)沒有反應。又撿起一塊石頭,扔在院內(nèi)的集裝箱上,發(fā)出聲響,院內(nèi)還是沒反應。張文鐸覺得院內(nèi)目前應該是沒人,便從山坡上下來,隨后翻墻進入院內(nèi)。張文鐸貓腰在院內(nèi)潛行,忽聽到一旁的集裝箱處發(fā)來聲響,張文鐸先是嚇了一跳,隨后循聲望去,集裝箱又打來幾聲“啪啪”的聲響,張文鐸貓著腰走了過去,來到集裝箱前面,通過集裝箱的縫隙,向內(nèi)觀瞧。

  “救我,……救我!”一張驚恐的臉緊貼在集裝箱里面,向張文鐸呼喊著,張文鐸本能地向后退了兩步,才穩(wěn)定住心神,再次來到集裝箱前,才來得及仔細分辨,認出里面的人是失蹤數(shù)日的陸小溪。

  張文鐸安慰著說:“別怕,我這就救你出去?!?p>  張文鐸看了看集裝箱外面的兩把大鎖,正在躊躇該怎樣打開之際,聽到身后傳來聲響,聲音不大,但張文鐸在高度的戒備中,還是聽到了。張文鐸用眼角的余光向后瞥了瞥,看見地上的人影,正逐漸向自己靠近。張文鐸背對著對方做遮擋,先是沖著陸小溪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做了個“息聲”的手勢,隨后又悄無聲息地將甩棍從兜里掏了出來。身后的人也是悄無聲息地向張文鐸靠近,張文鐸估算著距離合適,便猛地轉(zhuǎn)身,先是一腳踢向?qū)Ψ?,隨后連貫地向旁閃身,并快速地將甩棍甩了出來。

  張文鐸定睛觀看,見眼前人并不認識,手里拿著鐵鍬,正獰笑著看著張文鐸。張文鐸又向四周觀察一番,度量著對方有無同伙和在哪里逃跑,對方打量了張文鐸兩眼,隨后揮舞著鐵鍬向張文鐸撲來,張文鐸機敏的閃過,并用甩棍還擊,雙方打斗在一起,幾個回合之后,張文鐸占據(jù)上風,甩棍多次打中對方的身體,且使勁了全力。對方多次被張文鐸打得趔趄,但仍舊揮舞著鐵鍬,攻擊著張文鐸。張文鐸再次閃過對方的鐵鍬,用甩棍打在對方的頭上,因為是打頭,張文鐸擔心給對方造成致命傷,手上留了力氣,盡管如此,對方還是緩緩的倒了下去。見對方倒地,張文鐸來到集裝箱前,再次研究怎么能將鎖打開,正在研究的時候,聽到身后腳步聲響,集裝箱里面的陸小溪也沖著張文鐸做手勢。張文鐸故技重施,依舊是背對著對方,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身后的影子,待影子靠近,猛地轉(zhuǎn)身,揮舞甩棍。

  張文鐸見眼前站著的人,正是之前交手過的,正在被公安機關通緝的李福生。李福生手里拿著一段一米左右的鋼筋,張文鐸見鋼筋的斷口是傾斜的,在心里揣度無論是被鋼筋打中或是戳中,自己都可能會受傷。

  張文鐸揮了揮手中的甩棍,說:“投降吧,這里是中國,你跑不了的,警察馬上就到,現(xiàn)在你投降,算你自首。”

  李福生輕蔑地笑了笑,說:“你這話忽悠別人還行,忽悠我,還差點火候,……方才我從后面翻墻出去看過了,這院子周圍沒警察?!?p>  張文鐸說:“我是來探路的,他們正在進山?!?p>  李福生說:“你是來送死的吧?”

  李福生揮舞著鋼筋撲向張文鐸,張文鐸閃過,用甩棍打向李福生,李福生用鋼筋擋住,揮拳打向張文鐸。二人交手幾個回合,張文鐸用甩棍擋了兩下鋼筋,感覺到虎口發(fā)麻,又用甩棍擋了一下鋼筋,甩棍便握不住,脫手而出。張文鐸瞅準空擋,猛撲上去,用在部隊學到的擒拿功夫,抓住李福生的手腕,李福生手中的鋼筋也脫手,二人赤手空拳再次打斗在一起。打斗了幾個回合,張文鐸處于下風,李福生明顯是受過訓練,張文鐸挨了幾拳,思忖著僵持下去占不到便宜,便想著先找機會撤走,然后再報警。

  李福生似乎也看出張文鐸的心思,逐漸逼近張文鐸,不給張文鐸逃跑的機會,二人再次打斗在一起,打斗的過程中,張文鐸瞥見身后又有一個人影撲向自己,本能的向旁一閃,躲過方才倒地那人的鐵鍬偷襲,卻沒能躲過李福生的拳頭,頭上結結實實的挨了李福生一拳,感覺到一陣眩暈,接著眼看著鐵鍬打向自己,想要閃避,手腳卻一時不聽使喚,被鐵鍬結結實實的拍到了頭上。張文鐸晃了兩晃,又被對方的鐵鍬打在頭上,張文鐸堅持不住,倒了下去。張文鐸睜著眼,殘存的意識看到對方獰笑著再次對他舉起了鐵鍬。

  張文鐸只覺得眼前一黑,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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