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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鐸之罪域迷型

第四章 舊怨 (3)

詭鐸之罪域迷型 易泗0707 5435 2022-12-20 12:31:56

  第四章舊怨(3)

  休息一夜后,到了約定的時間,張文鐸等一行人前往約定的地方。提前出發(fā),提前到了大廈,并在大廈周圍,安排了人手。陸小溪讓阿強在公司保安中抽調精干人手,每人都配備了對講設備,跟保安說是要盯一個人,將林猛的照片發(fā)到幾名保安的手機上,幾名保安也沒多問。咖啡廳在大廈的一樓,從大廈里和大廈外都可以進入,由于是非節(jié)假日,客人并不多,李彩蘅到了后,就找個靠落地窗的位置坐好,雖然有些害怕,但由于是陸小溪的指令,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做。

  張文鐸和陸小溪則在二樓的走廊上閑轉,不時的裝成無意的靠在欄桿上,觀察著樓下和周圍的動靜。等到下午三點,張文鐸并未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用耳機問了布置的人手,也都說未發(fā)現(xiàn)可疑人員。陸小溪說:“看來你的判斷不準?。俊?p>  張文鐸說:“再等等,相信我,他肯定會來的。”

  又等了半個小時,還未見有可疑的人,正在張文鐸狐疑之際,見有一名穿著清潔工制服的人,從二人身旁走過,走得頗慢,用掃帚在地上掃了幾下,不時地抬頭,四下里張望,待那人走過之后,張文鐸才在陸小溪耳邊輕聲地說:“剛才過去那個掃地的,可能就是林猛。”

  陸小溪說:“我也看了,不是???”

  張文鐸說:“化妝了?!?p>  陸小溪問:“你能肯定嘛?”

  張文鐸說:“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也有九成把握。他走得太慢了,我前面就有一根冰棍的吃剩的木棍,他并沒有掃到簸箕里,在掃地的時候,身子和胳膊都在抖,應該是病得不輕,在勉力堅持?!?p>  陸小溪問:“現(xiàn)在就跟嘛?”

  張文鐸說:“我先跟上,你安排其他人,分組跟。這人知道化妝,還知道在二樓觀察,說明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一個人跟容易被他發(fā)現(xiàn)?!闭f完話,張文鐸便跟了上去,陸小溪按照張文鐸的囑咐,安排阿強和公司手下,交叉換位,緊跟在林猛的后面。林猛從二樓下到一樓,還在咖啡廳外面,順著落地窗向里面看了看,之后才慢悠悠的走向安全門。張文鐸根據(jù)保安在對講里的提示,提前守在了林猛出大廈的出口,并再次跟在林猛身后。

  林猛穿著保潔服,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張文鐸看準車號后,讓保安開車跟上,隨后一輛車停到張文鐸身前,張文鐸上車,車輛駛離,按照張文鐸的交待,幾名保安乘坐兩輛車,交替跟著林猛乘坐的出租車。張文鐸在車上接到陸小溪的電話,張文鐸讓陸小溪先回茶樓,并保持手機暢通,這邊的事交給他處理,等拿到視頻了,就回茶樓。林猛乘著出租車,一路出了市區(qū),張文鐸指揮另一輛車交替跟蹤,也出了市區(qū)。出租車在市郊的城鄉(xiāng)結合部的一家小旅館前停下,林猛從車上下來,左右看了看,未發(fā)現(xiàn)異常,才緩緩的走入賓館。張文鐸并未馬上下車,又在車里待了會,左右觀察一番,也未見異常,才從車上下來,叫了一名陸小溪公司的保安,和他一起上樓,讓另兩名保安守在賓館門口。張文鐸來到賓館前臺,想問林猛在哪個房間,這賓館前臺頗有“職業(yè)道德”,張文鐸問了半天,就是不肯透露,說是為客人保密。張文鐸不想浪費時間,無奈之下,尋思著“用強”,給身旁的保安使了個眼色,保安瞥了瞥張文鐸,站在那里不動。張文鐸又沖保安使眼色,保安還是不動,張文鐸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如果你這旅館還想開下去,不想找麻煩,就告訴我剛才進去的那人,在哪個房間?”

  賓館前臺說:“你誰啊?警察嘛?是警察就拿證件,不是就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p>  張文鐸伸手入懷,抽出防身的甩棍,將甩棍甩出來,說:“你這賓館的玻璃,不知道是不是鋼化防震的,也不知道你這賓館監(jiān)控全不全,這晚上要是突然碎塊玻璃啥的,老板能不能扣你獎金?”

  前臺問:“你什么意思?威脅我嗎?”

  張文鐸說:“沒什么意思,就想知道剛才進去的那人在哪個房間,你要是配合呢,我們辦完事就走,保證部找你麻煩,你要是不配合呢,你這賓館今天就甭想再開張了?!?p>  前臺挑著眉毛問:“啥意思?嚇唬我?。坷夏镆彩堑渡交鸷@餄L過來的人,不是嚇大的。拿個燒火棍就裝黑社會?。窟@大廳里可有監(jiān)控,賓館要是丟東西,或是夜里玻璃碎了,甭管是不是你們干的,哪怕是風刮的,我都報警,這是法治社會,我就不信抓不到你?!?p>  張文鐸見來硬的不行,略一尋思,便轉變了態(tài)度,哀求著:“大姐,我們就找那人辦點事兒,那人欠我們的錢,我們找了他好久了,今兒終于找著了,我們眼瞅著他前腳剛進去。他不僅欠錢不還,還把爹媽治病的錢都偷走了,如今他老爹躺在醫(yī)院里,眼瞅著就要不行了,臨走之前,就想見兒子一面,可這人電話不接,也不回家,我們就四處找他,管他要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想把他逮回去,讓他老爹見上一眼。”

  前臺大姐詫異地問:“還有這種人?”

  張文鐸點了點頭,說:“可不是嘛,我們就是管他要錢,順便把他逮回去,讓他給老爹見上一眼,老人就這點要求,雖然我們是債主,但也有爹媽的人,將心比心,也不忍心讓老人死不瞑目啊?!?p>  那大姐說:“樓上,2019房。抓人可以,可別鬧出太大動靜,要是弄壞啥了,都給給我照價賠償,不然我就報警。”

  張文鐸給身旁的保安使了個眼色,二人順著樓梯上樓,上到二樓,那保安才說:“你這嘴可夠損的了???”

  張文鐸說:“不然咋辦?讓你動手,你跟我玩對眼,知道的你是不想擋事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看上我了呢,沒看那大姐,看咱倆的眼神,都有點怪嘛?”

  那保安說:“我就是個小保安,隊長讓干嘛就干嘛,不想惹事。隊長跟我說就讓我盯個人,也沒讓我嚇唬別人,更沒跟我說要動手啊,我這一個月工資也是有數(shù)的,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為公司辦事,不出事兒還行,出點啥事兒,公司頂多給倆錢,蹲笆籬子還得是自己,出來后工作不但不好找,家有沒有了都不一定呢?!?p>  張文鐸理解對方的顧慮,也就沒再多說,二人順著房間門口的好牌,找到2019號房,張文鐸敲了敲門,半晌之后門內才傳來動靜,問:“誰啊?”

  張文鐸說:“保安,你這屋衛(wèi)生間漏水了,漏樓下去了,樓下客人投訴了,我上來看看?!?p>  屋內傳來聲音:“我這屋沒漏啊?”

  張文鐸說:“衛(wèi)生間往樓下漏水,你在漏水怎么能看出來?你把門打開,我就進來看看,如果樓上沒問題的話,我跟前臺說下,給您換間房?!?p>  門緩緩的打開了條縫隙,張文鐸趁勢一把推開門,沖入屋內,用力過猛,險些將門口的林猛撞倒,急忙扶住林猛,那保安也跟進屋,張文鐸知道林猛已經病入膏肓,不敢太用力,將林猛的頭按在墻上,對身后的保安說:“關門,進屋瞅瞅?!?p>  那保安關門,隨后進屋,逡巡一番后沖著玄關處的張文鐸喊:“屋里沒人?!?p>  張文鐸松開按住林猛的手,輕聲說:“不想連累你兒女和老婆,就老實點兒,聽明白了嗎?聽明白就點點頭?!?p>  林猛想了想,緩緩的點了點頭,張文鐸拽著林猛的衣領,將他拽入屋內,扔到床上,打量了一番屋子,見屋內的電腦桌上擺著電腦,電腦旁散亂的放著瓶裝和片裝的藥劑,并無其他人。張文鐸對那保安說:“你先出去吧,在門口守著?!?p>  那保安轉身出去,并將門關好。林猛坐在床上,神情頹廢,張文鐸不愿浪費時間,但東西還沒到手,擔心逼急了林猛會拼死一搏,以林猛的身體,搞不好東西沒拿到手,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為了緩和氣氛,說:“你媳婦跟你說了吧?我們轉了五萬塊錢給她,讓她應急。”

  林猛點了點頭,說:“說了,謝謝你們?!?p>  張文鐸又說:“那五萬塊錢,雖然治不了你的病,但也能解你的燃眉之急。現(xiàn)在醫(yī)學發(fā)達,去省里和BJ的大醫(yī)院看看,或許你的病還能治?!?p>  林猛沉吟著說:“沒用的,放療化療都做了,偏方也吃了不少,家里錢都讓我變成了藥面兒和藥渣子,可,……治不好了。”

  張文鐸說:“就算真治不好了,人生最后的時光,也應該跟家人在一起,給他們留點念想?!?p>  林猛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沒用的,因為我的病,家里能借的錢都借遍了,拿不出彩禮,兒子談了幾年的對象也分手了。就算我死了,借人家的錢,該還一樣得還。沒給兒女留下什么,倒是給他們留下一屁股的債,兒子女兒估計都恨死我了?!?p>  張文鐸此時并不清楚林猛有無同伙,知道此地不宜過多久留,便直奔主題,問:“東西在哪兒?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林猛坐在床上,望著張文鐸,張文鐸也盯著他,盯著他目光和神情的變化,以防突發(fā)不可控的意外。雙方既不說話,也無動作,卻在心里,進行著最后的較量,張文鐸為了擊潰林猛的內心防線,說:“你就想著在臨死之前,干票大的,想著反正你都要死了,搞點錢,給子女留點念想,可你也不想想,以陸正業(yè)現(xiàn)在的勢力,這錢是這么好拿的嘛?陸正業(yè)當年做過什么,你知道了,那是刀尖舔血的生意,陸正業(yè)現(xiàn)在做什么,你也應該知道,市里方方面面都有很多關系,算是家大業(yè)大了?!庇职胨仆{,半似勸慰似的說:“給子女留點念想,想法很好,但不是這么留的?!?p>  林猛嘆了口氣,說:“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想著賭一把。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跟老蘇只是獄友,你們居然這么快就找到我了?”

  張文鐸不愿再廢話,問:“東西呢?”

  林猛坐在床邊,用手捂著臉,抽泣起來,張文鐸想了想,拍了拍林猛的肩膀,說:“一切都會過去的,告訴我東西在哪兒,我拿到東西了,之前所有的承諾,都算,你拿了錢,好好回家跟媳婦孩子過日子,……如果你對我出的價格不滿意,或者你還有什么別的要求,可以提?!?p>  林猛抽泣著說:“都這樣了,我還有談條件的本錢嘛?”

  張文鐸說:“可以提嘛,我會替你爭取。別的不敢保證,再替你爭取個幾萬塊錢,我覺得還是能行的?!?p>  林猛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后又緩緩的點了點頭,接著又道謝,隨后有些吃力的站起身,緩緩地彎下腰,在床下摸索一番,從床下摸出一個用塑料薄膜包裹好的東西,遞給張文鐸,張文鐸撕掉薄膜外面的膠帶,打開包了幾層塑料薄膜,一個黑色的U盤呈現(xiàn)在眼前。張文鐸用手指捻住U盤,問:“沒備份吧?”

  林猛搖了搖頭,說:“沒有?!?p>  張文鐸剛想離去,忽又想到了什么,來到電腦桌前,問:“沒密碼吧?”

  林猛說:“沒有?!?p>  張文鐸將電腦開機,插入U盤,電擊進入,提示需要輸入密碼,便問:“密碼是多少?”

  林猛說出一串字母和數(shù)字的組合,張文鐸輸入,U盤解鎖,里面只有一個文件夾,張文鐸點擊進入,見里面是三個子文件夾,每個文件夾還都有標注,一個標的是“其他”,一個標注的是“陸正業(yè)”,一個標注的是“劉遠”,張文鐸點開標注為“其他”的文件夾,見里面是幾十段視頻,隨便點開一個,見是兩個男人在夜里的海邊討價還價,說的是偷渡的事,由于是夜里,看不清臉。又點開標注為“劉遠”的文件夾,見里面是幾段視頻,張文鐸隨便點開一個,是兩個男人在商量偷渡船和走私船以及賄賂海警的事。張文鐸又點開標注為“陸正業(yè)”的文件夾,瞥了一眼,見里面有九段視頻,而他清楚的記得,他在茶樓里,只看到了七段視頻。尋思著可能是陸正業(yè)有不想讓外人知道的秘密,也就沒有多想。

  張文鐸說:“你還挺專業(yè)啊,還分類了。”

  林猛說:“我就把我認出的這倆人的視頻,都挑了出來?!?p>  張文鐸問:“就這些了嗎?還有沒有備份,或是傳給其他人?”

  林猛點了點頭,說:“就這些?!?p>  張文鐸一邊觀察林猛的神情,一邊又問:“確定沒有備份,也沒有傳給別人?”

  林猛搖了搖頭,說:“沒有備份,也沒傳給別人。”

  張文鐸想了想,問:“里面的東西,還有誰看過?你干這事兒,還有幾個同伙?”

  林猛緩緩地點了點頭,說:“沒有同伙,就是我一個人干的。我信不過別人,別人應該也信不過我?!?p>  張文鐸疑問:“動態(tài)IP,陸正業(yè)的私人郵箱,私人電話,代理服務器,……這些都是你一個搞定的?”

  林猛的目光下意識的瞟了瞟右下角,隨后快速地點了點頭,說:“是,都是我一個人搞定的,你說的什么代理服務器,動態(tài)IP,這些東西網上都有,只要肯花錢花時間,都能搞定。陸正業(yè)的電話,是我從信息販子手里買的,你也知道,現(xiàn)在有人專門做這種生意,販賣個人隱私,電視里新聞總報,只要肯花錢,都能買得到?!?p>  張文鐸從林猛下意識目光的游離和快速的點頭,根據(jù)以往的經驗和自學的“心理學”、“微表情”,判斷出林猛大概率是在說謊,這事不是他一個人干的,林猛肯定還有同伙。張文鐸清楚現(xiàn)在不是逼問的時候,也就沒有追問,繼續(xù)操作電腦,進入標有“劉遠”字樣的文件夾,點開一段視頻看了看,問:“這個劉遠,是不是就是市里面開礦,開賭場,放貸的那個?”

  林猛點了點頭,說:“我就知道他放貸和開礦,幾十年前在市里就有名號,年輕時見過幾次,后來在電視上也見過,但不認識。”

  張文鐸問:“你也給他打電話了要錢了?”

  林猛說:“打了?!?p>  張文鐸問:“他那邊怎么說?”

  林猛說:“還能怎么說,也怕當年的罪名曝光,跟陸正業(yè)說的差不多,都說湊錢需要時間?!?p>  張文鐸揶揄著說:“你膽兒是真大啊,這種人都敢敲詐!”

  林猛說:“都是要死的人了,我還有什么事不敢干!”

  張文鐸說:“幸虧是我先找到的你,不然你是病死還是其他怎么個死法,還真不好說?!?p>  張文鐸撥打陸小溪的電話,在電話里把這邊的事情說了,陸小溪讓張文鐸盡快將林猛和U盤一起帶回茶樓。張文鐸掛斷電話,拽起林猛,說:“老老實實的配合我,我保證不會動你和你的家人,等事情完了,還會再給你五萬塊錢。聽懂了嗎?行嗎?”

  林猛想了想,點了點頭。張文鐸拔出U盤,將其放在外套的口袋里,合上筆記本,夾在腋下,拽起林猛向外走,匯合了守在門口的保安,一起下樓。張文鐸和林猛上了一輛車,另外兩名保安上了另一輛車。越野車開出去沒多遠,就遭遇了別車和跟車,幾輛車將張文鐸所乘坐的車包圍,并將其和另一輛車分開。張文鐸看出勢頭不對,讓司機快點開,司機猛踩了油門,旁邊的車卻猛地撞了過來,將張文鐸所乘的車撞停在路邊,隨后兩輛車,一輛車堵在張文鐸乘坐的車前,一輛面包車在一旁停下。面包車上下來幾人,都帶著頭套,只露出雙眼,動作十分干練,用榔頭砸開車窗,張文鐸知道情況不妙,對著外面踹了兩腳,可另一側的車窗也被人砸開,隨后有人伸手進來,打開車門,張文鐸知道來者不善,抽出甩棍,想要應敵,可剛揚起頭來,就被一把手槍頂住了頭。張文鐸一時間愣住了,隨后另一側的車門也被打開,張文鐸被人從車上拽了下來,那人用槍頂住張文鐸的后腰,說:“不想死,就老實點兒?!睆埼蔫I被押上停在一旁的面包車,林猛也被押上面包車。上了車后,有人給二人戴上頭套。車外的戴著頭套的另一人,將匕首架在張文鐸方才乘坐的轎車司機的脖子上,逼司機交出車鑰匙,拿到車鑰匙后,又掏出匕首,對著車胎刺了幾刀,確定汽車無法再行駛,才回到面包車,面包車快速的駛離。

  跟著張文鐸一起來的保安,在面包車駛離后,馬上給陸小溪打電話,說明情況后,問陸小溪該怎么辦?是否報警?陸小溪猶豫片刻,讓公司的保安先別報警,而是盡可能的跟上擄走張文鐸的那輛車。公司的保安說車鑰匙被拿走了,陸小溪在電話里罵著:“一群廢物,那就給我用腳追。”

  兩名保安彼此看了看,快速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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