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還橫在自己脖子上,小孩不敢不從,緩緩地轉(zhuǎn)過了身。
因為是流民,再加上在水池里待了一夜,所以整個人身上的味道聞起來非常的倒人胃口,偏偏那個小孩還做出嬌俏的模樣,饒是見多識廣的鄺才都面目猙獰了一下。
“你跟丘仲進有仇?”
小孩不認識丘仲進,只知道自己是被丘家軍的人給掠到聊城外的,他實話實說。
平時鄺才也不是個極講究的人,但是眼前這個人身上實在是太味了,穩(wěn)了下心神,鄺才還是不能忍,就讓人把人給帶走了。
就這樣,那個小孩被帶走梳洗,等梳洗的人給他換下了衣服,才發(fā)現(xiàn)那個看起來瘦弱的男子竟是個嬌弱的小姑娘。
“你是個姑娘?”
那些人有點詫異,不是說這是個小男孩嗎?
小孩不自覺地笑了笑,從小到大,還沒人給她洗過澡呢,有點怪怪的。
待面巾一甩,那小姑娘又變成了白白嫩嫩的小嬌娥,眾人看的唏噓,可也想不通為什么一個小姑娘會女扮男裝,那小孩也一句話都沒說。
梳洗完了以后,小姑娘就被送到了大廳。
彼時鄺才正在擦劍,聽到動靜抬頭的時候,就看到姑娘家裝扮的小孩,愣了一下,實在想不通怎么會是個女孩,不過一瞬他就恢復(fù)了原本的樣子。
“你出生在緣溪村,人都叫你小圓,無父無母,從小靠偷雞摸狗長大,因為欺騙了村里的喬大娘所以被人掠到了聊城外。”
因為從小長在緣溪村的緣故,所以在聽到緣溪村這三個字的時候,小圓慢慢地抬起了頭。
早在聽完小圓說的話以后,鄺才就差人去調(diào)查了一下情況,沒想到,這一調(diào)查,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
那些流民根本不是純粹的流民,他們中間還有一批丘家軍,那些試圖阻攔小圓的人就是其中的丘家軍。來聊城是為了引起暴亂,然后借流民之手占領(lǐng)聊城。
好一個借刀殺人啊。
“我說我怎么會被人掠到這里來,原來是她,等我回去,看我不把她打的落花流水!”
說到最后,小圓恍然大悟,她就知道那個什么喬大娘不懷好心,攥起了自己的小拳頭,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鄺才才不管她這些事呢,“眼下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什么事?”
自己就是個街頭混混,他找自己干什么?
“你不是愛偷雞摸狗嗎,把丘仲進的布防圖偷過來,我就放你自由?!?p> 鄺才不看她,自顧自的擦起了自己手中的劍,刀光一閃,閃到了小圓的眼睛,小圓心里一個咯噔,他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吧。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把那什么圖拿回來的。”
小圓點頭如搗蒜,心里想的卻是,自己在路上偷偷跑路,管他什么丘家軍,聊城呢,大不了以后隱姓埋名,不過,好在自己孤身一人,就是想查,自己改頭換面他也查不到。
可座上的人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對了,不要妄想逃跑,不然的話,你肚子里的寵物可會不樂意的?!?p> “小寵物?我肚子里?”
什么時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
小小的腦袋里充滿了疑惑。
那坐上的人又好心解釋了一番,笑得妖孽無比,“對啊,小寵物,眼下,它可是在你肚子里面安靜的躺著呢,不過,如果你要是想讓它陪你玩的話,我倒也可以滿足你,就是······”
“丘仲進那個小人,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布防圖帶回來的?!?p> 小圓不等那人把話說完,就用拳頭把胸膛砸的砰砰響。
“你倒是挺識時務(wù)?!编棽判α耍畔率种械牡?。
廢話,現(xiàn)在肚子里可是有只小寵物,萬一一個不小心,小寵物把自己給吃了怎么辦?突然肚子好疼。啊,它是不是在咬我。
是的,因為小圓感覺到肚子疼的時候朝上面看了一眼,正好看見那人吹了一下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的短笛,然后她就感覺肚子一陣子抽痛。
“哎呀,看來它很喜歡你呢,都迫不及待地想出來跟你玩了?!?p> 鄺才收了短笛,面上一副調(diào)侃的樣子。
“不不不,我覺得它不是很喜歡我,我也不會照顧人,您還是讓它好好待著吧?!彪S著鄺才的動作,小圓感覺自己的肚子終于不那么疼了。
“早去早回?!?p> 臨走時,鄺才只撂下了這么一句話,聽的小圓肚子又疼了起來。
可小圓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那什么小寵物是怎么進入自己肚子里的,什么時候進去的,難道她失憶了?
不管了,眼下還是偷圖重要,不然,小命難保。
福姜妲早就料到這些個流民不可能無緣無故一窩蜂的沖到聊城的,這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至于這背后是誰,顯而易見。
想那人也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福姜妲不再管他,揮手招呼了個小侍女。
“小姐?!?p> 小侍女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看的福姜妲很是欣慰。
“明日就是朝花節(jié)了,去花房看看,要是還沒有種出來的話,他懂得,去吧。”小侍女聽得心里一咯噔,這大小姐是要讓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啊,暗下心神趕緊跑了出去,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夏日總是悶熱,光是動彈一下就會出許多汗,福姜妲是個懶人,一點也不想動,可偏偏有人告訴她說,福家老太太回來了,要她過去前廳。
許是已經(jīng)癱在榻上這么久,福姜妲也感覺有些厭了,遂坐上轎子跟著來傳話的人過去了。
“小姐,前廳到了。”福家家大業(yè)大,光是一個府邸出行就要好久,甚至于還有人第一次來福宅迷了路,被同僚好一陣笑話,同時也更加羨慕起福家的產(chǎn)業(yè)。
福姜妲睜開惺忪的眼,正要下去就聽見外面有人喊了起來。
“喲,這是誰?。亢么蟮臍馀?,見老祖宗還要坐上轎塌,可真是比在座的人都要金貴呢。”
一句話把在座的人都比了下去,也給福姜妲拉了仇恨,這里面還有眾多長輩,說這話的人實在是心有叵測,但福姜妲還真不管。
說話的是二房娘家的人,易麗丹,她老遠就瞅見了福姜妲自在的坐著轎子,天氣炎熱,誰想多走這么一段路,所以看到她這么悠閑,心里不免吃味了起來,神氣什么?不就是福家的嫡小姐嗎,她還是現(xiàn)如今福家老祖宗的外甥女呢。
“福家的嫡女當(dāng)真是金貴的,怎么,難道你在懷疑我們福家的能力嗎?”
這個人她認識,是易家的小女兒,也是那個女人的外甥女,還是表的,福姜妲不經(jīng)意的看了一眼指甲上新染得蔻丹,不過,讓她福姜妲記住的人下場可不是那么好,一般是沒了氣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