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寧在想,衣湘竹這方面的工作沒有做好,金寶的工作更沒有做好,這在這個時間節(jié)點上和康健攤牌,連百分之一的勝算都沒有。既然是這樣,田寧這兩天就想避開康健,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墒?,田寧還是閑不住,總想著該去做點什么?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小妹這幾天回來了,而自己也沒有去看一眼,感覺自己這個哥哥有些問題,就決定去給小妹接風,來一點小城的特色就是喝羊湯,還要帶上云小芳和花靜純。田寧回到住宅,就撥通了云小芳的手機。
“喂……是云助嗎?”田寧問。
“是我呀,田總。咱們剛剛離開,又有什么事?”
“旅游很累的,你怎么還沒有睡呀?”
“想到了丹頂鶴,心里就酸酸的?!?p> “女孩子都是這樣的,這叫做杞人憂天?!?p> “是啊,我就是杞人憂天?!?p> “云助,不管酸與不酸,明天你坐上送花車,帶上金小小、田寧嫻,嗯……還應該有花靜純,咱們到‘寇莫羊湯館’去喝羊湯。嗯……時間定在十點半,我要為我小妹接風。”
“花助理這幾天工作太忙了,我感覺到她很累了?他需要休息兩天。”
“云助理,難道我說的不夠明白?”
“好吧,那我就給花助理打電話?!?p> 到了第二天10點整,花靜純、金小小、田寧嫻坐著云小芳開的送花車,離開了花卉園區(qū)。在開車的途中,云小芳依然唱著不知所以然的歌曲——
呸,呸,呸……
魚找魚,
蝦找蝦。
王八——
找個鱉親家。
……
在云小芳的“呸呸呸”聲中,送花車就來到了“寇莫羊湯館”,田寧早已等在這里。四個人就來到了羊圈圍欄外,就見到了要吃的那只羊,那只不知道即將要死的羊,還沖著幾個人“咩咩”叫了好幾聲。
“羊羊羊,即將為人刀俎,真是太可憐了?!痹菩》紘@息著說。
“自古就是案板上的一道菜,你不吃掉它,也會有人吃掉它。”田寧安慰眾人說。
“五大湖北面的Trip?!碧飳帇拐f。
“你說的是到五大湖北的農莊去旅游?”金小小說。
“是一個孩子和一個媽媽去農莊旅游時的對話,很有意思的。孩子他媽說:‘羊奶是怎么樣來的?’孩子說:‘超市買來的?!⒆拥膵寢屨f:‘羊奶是母羊身上擠出來的。’孩子說:‘羊奶是怎么樣擠出來的?’孩子說完翹著腦袋望著媽媽?!碧飳帇拐f完望著金小小。
“孩子他媽說:“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哈哈——”金小小說。
“你也知道這個結尾?”
“當然了。在五大湖的北面,這是個人人皆知的故事?!?p> 金小小和田寧嫻的聲音同時從口中喊出來,兩個人的手掌就擊在了一起,真是配合得默契。就在這時,禿頭的屠夫走了過來。
“三位姑娘、兩位爺們,都好!”屠夫抱著拳說。
“利索點兒,就這只了。”田寧嫻說。
屠夫把羊從羊圈里拽了出來,從兜里掏出紅布條遞給田寧嫻。沒等屠夫說話,田寧嫻就把紅布條拴在羊的一只耳朵上。屠夫從滿是油污的兜子里掏出刀來就要宰羊。
云小芳、花靜純、田寧嫻,甚至連金小小的眼圈都紅了,紅的很可愛,因為他們誰也不愿意在這里看到殺生,也就轉頭離開了,只剩下田寧依然在津津有味的看著。即使不看,但是羊的叫聲依然可以聽得見,使勁的“咩咩”叫著,過了幾分鐘也就聽不見了。為了沉穩(wěn)沉穩(wěn)心情,金小小拿出平板看了一眼云小芳。
“來,田寧嫻,咱倆玩切西瓜好不好?”
兩個人就玩開了切西瓜,田寧嫻一雙靈巧的手,再有云小芳、花靜純拍手助陣,金小小哪里是對手,連玩兩局,都是以微弱的比分敗下陣來。
“小妹,都回來好幾天了,當哥的都沒有給你接風。不過,哥這幾天實在是太忙,我這哥當?shù)牟粔蚋?。”田寧過來說。
“有時間到處去旅游,還說沒有功夫給小妹接風,顯然是大假話,也不怕大風扇了舌頭。你這個當哥的還真不夠格?!?p> 花靜純揭了田寧的瘡疤,云小芳、金小小本以為田寧非火燎了屁股不可。田寧聽了,不但沒有惱火,還覺得花靜純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實心碾子,實在是太可愛了,就對花靜純笑了笑,誰都能看出這是一種善意的笑。滿桌子的春風吹拂,談笑融融,一大盆滾熱的羊湯端了上來。云小芳沒有喝過羊湯就站了起來,過去打開了木制的花格子窗戶。金小小可是不止一次來這里喝羊湯了,知道喝羊湯里面的奧妙。當云小芳坐下來時,金小小卻是站了起來。
“對不起?云助?!苯鹦⌒≌f。
“不用客氣,不喝羊湯還待何時?”云小芳說。
“我得把窗戶關上,然后才能喝羊湯?!苯鹦⌒∵^去把窗戶關上說。
金小小關上了窗戶,云小芳很不高興,眼見著臉就拉拉下來了。田寧嫻也是覺得憋悶,剛剛喝了一碗,豆粒大的汗珠從毛細孔里鉆出來。
“太熱了,太熱了。金小總,你關上窗戶就是犯了個錯誤,你得改正。如何改正,本姑娘給你一個機會,就是抱著我去把窗戶打開?!碧飳帇拐f。
田寧嫻給金小小出了個不大不小的難題,云小芳、花靜純就想看這個熱鬧,看金小小到底怎么抱田寧嫻?金小小的臉就紅了,轉向了田寧求救。
“小妹,玩笑不要開得太過?!?p> “我就是說說玩,你們還都當真了?”
“我在中學學過一篇古文,名字叫《中山狼傳》里面有一句名句叫做‘丈人知其一,未知其二。’若說喝羊湯,不關窗戶是不行的,偶爾吹進來一陣涼風,咱們喝的就不是羊湯而是白開水了。我說的話你們不肯相信,每個人喝了兩碗羊湯就會有應驗了?!苯鹦⌒≌f。
喝羊湯的調料是多種多樣的,有麻醬、辣椒油、紅方、青方、紫鹽、蝦油、香菜末……各種反季節(jié)的食糧也上來了,有甜玉米、小地瓜、毛豆……田寧、花靜純、金小小調著調料兒,云小芳、田寧嫻只是看著。
“金小總,這么多的調料混在一起吃是個什么味道兒,可怎么能吃下去?”田寧嫻皺著鼻子說。
“代勞了,代勞了。若問怎么吃,應該用嘴吃。”金小小說。
金小小把調好的調料放在田寧嫻的面前,田寧嫻伸出舌尖舔了舔調料,味道兒簡直是妙不可言。
“好吃,好吃,五味雜陳都有。”田寧嫻說。
天氣可是真熱,空氣中的溫度上升到了36°。緊閉門窗喝著滾燙的羊湯,不是一種享受而是一種遭罪了,房間里更顯得悶熱,每個人簡直是揮汗如雨,熱氣騰騰。
“金小總,金小總,再不打開窗戶我就要窒息了?!痹菩》佳肭笳f。
“不想喝羊湯你就走人子,窗戶門是絕對不能打開的。”金小小瞪著眼睛說。
云小芳就把渴望的眼神投向了田寧,田寧只顧著悶頭喝,汗珠順著兩頰在滾滾往下流。這時服務小姐就進來了,發(fā)給了每個人一條雪白的毛巾。她的手里還拎著一壇子酒,看上去是雄黃色的,這種顏色的酒在北方極其少見,據說能養(yǎng)生養(yǎng)顏。但見喝酒的酒器,是很小很小的酒盅。服務小姐在小酒盅里倒?jié)M了酒,云小芳、花靜純、金小小、田寧嫻端起了小酒盅,三位女性不知道鄉(xiāng)下酒頭的厲害,里面還泡著人參、小蛇、靈芝、麥飯石……喝下去就是覺得嗓子火辣辣的,像刀子割過一樣。云小芳、花靜純、田寧嫻蹲了下來,掐著嗓子咳嗽。
“什么酒,這樣厲害?”金小小問。
“68°酒,就是這樣的厲害,貴客才能喝到這樣的酒,但不傷身。”服務小姐回答。
服務小姐走了,幾個人喝得汗珠滾滾,手巾擦也是擦不過來了。金小小本來火力就旺熱得就受不了,脫得光了膀子。田寧觸類旁通,也是脫光了膀子。這樣兩個人還是覺得不過癮,就脫了褲子,就剩下褲頭了,就蹲在了椅子上,還是“吱吱”地喝著,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落,通體就透徹了,心里卻是漸漸涼快下來了,給人的好受是無比的好受。
“舒筋活血,清污納新,好受也,仙人也?!苯鹦⌒『鹊胶锰幷f。
“仙人也,好受也。來,咱們再干一盅?!碧飳幷f。
四個人舉起了酒盅,響應田寧的號召就干了一酒盅。田寧嫻熱得臉上脹紅也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只剩下一件打底的小背心兒。這時看田寧嫻身上的肌體,才識廬山真面目,才知道她為什么總是拿著一塊石頭。原來,田寧嫻在練肌肉塊兒,渾身上下通體都是泛著紫紅色。田寧嫻就很夸張了,就離開了座位做著各種健美的動作,就把幾個人看傻了眼。云小芳、花靜純熱的也是自覺不自覺地一件一件往下脫,脫得也就是不能再脫了。云小芳、花靜純、田寧嫻就有感覺了,就是從心里往外的涼快。
“應該說是喝到了最佳處,心脾肺感覺怎么樣?”田寧問。
“咱們喝的可是天下第一招牌的羊湯,妙處極佳不言狀?!苯鹦⌒≌f。
“金小總,妙處極佳是什么意思?”田寧嫻說。
“摸羊蹄、摸鳳爪……”金小小說。
“我就是一個摸,我就是一個摸……”田寧嫻拽過金小小的手摸索說。
半壇子酒下去了,雖說順著汗毛孔津出許多,留在體內泛濫的也是夠嗆。金小小就是一個受益者了,他醉意漸濃踉踉蹌蹌地走出了門,沒有人阻攔他,以為他去了衛(wèi)生間。金小小就來到了吧臺前,吧臺里坐著兩位服務小姐。
“兩位小姐,請問,這里是廁所還是衛(wèi)生間?”金小小問。
兩個服務小姐望著醉醺醺的金小小,像個兇神惡煞一般,哪里還敢回答他的問話。假如金小小做出齷蹉的事來,上帝畢竟還是上帝,老板會不問青紅皂白地炒了她倆的魷魚。田寧嫻許久見不到金小小心里鬧騰,就來到了吧臺前。她沒有十分的醉意,也有七分的醉意。
“金小總,我問你,癩蛤蟆和美人魚哪個漂亮?”
“癩蛤蟆。”
“你還有點是非觀念沒有?”
“要撒尿好辦,那邊有衛(wèi)生間。”
“胡扯,這里就是衛(wèi)生間?!?p> 田寧嫻見到金小小要丟人陷眼,就往衛(wèi)生間里拽著金小小。金小小就發(fā)了脾氣,差點把田寧嫻扒拉個跟頭。田寧嫻也生氣了,薅著金小小的胳膊,準備給他一個過肩摔,只見腳掌一用力,腰肢順滑的扭動,每一塊肌肉都極為配合,金小小被順利的扔了出去。
“富二代,醉了酒就是這個德行?!狈招〗慵渍f。
“酒后無德。”服務小姐乙說。
兩位服務小姐剛說完話,突然眼前一黑。一個男人穿著褲衩就飛了過來,以一個完美的弧線砸進了服務臺。
“媽呀!流血了,眼睛也冒金花?!狈招〗慵孜孀☆^說。
撞上了人的金小小依然在耍著酒瘋,穿著一個褲衩,就要和田寧嫻去理論。服務小姐乙上前去拉了兩下,發(fā)現(xiàn)局面自己控制不住了,直接對被碰傷了的服務小姐甲說。
“你快去村鎮(zhèn)衛(wèi)生醫(yī)療站去治療,我就去報警?!?p> 服務小姐甲就狼狽地捂住頭往外跑,這邊的服務小姐乙就報了警。巡邏警車正巡邏到離“寇莫羊湯館”不遠的地方,眨眼工兒就到了。金小小耍著酒瘋,想要和警察搏斗,剛伸出手,就被警察利落的拷住了手腕,反手一擰就把手拷拷在手上。酒醒了幾分的金小小感覺不對勁兒,甩甩腦袋和警察解釋著。
“警察同志,我只是在和朋友進行運動,并沒有進行什么不良的舉動?!?p> 可是金小小說的話連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因為他只穿著一個褲衩。警察同志例行公事,準備將金小小帶上警車去派出所做筆錄。田寧嫻也沒閑著,直接的跟著也是跳上了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