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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花坊

六十五章、自知之明

小城花坊 余不上鉤 3087 2021-08-19 08:00:00

  店主進到內(nèi)室拿來一件玉雕品,是一塊白得透明的瑪瑙,底部雕刻的是蓮花座,蓮花寶座上坐著觀音菩薩。田寧看完了說明書知道,這是一塊出自于滿家山的瑪瑙石。滿家山的瑪瑙石堪稱和岫巖玉、和田玉媲美。再看雕刻家,是一個叫疙瘩湯雕刻的佳作。田寧拿出手機搜索就搜索到了疙瘩湯,疙瘩湯是遠近聞名的國家一級雕刻師。

  “今天可算是開了眼?!碧飳幯劬σ崎_手機說。

  “你可認識雕刻家疙瘩湯?”店主問。

  “孤陋寡聞,不知道?!碧飳幷f。

  “我的藝名叫老疙瘩湯,他的藝名叫疙瘩湯。”

  “前來店里買珠寶掏的就是錢,跟老疙瘩湯嫩疙瘩湯沒有什么關(guān)系?!碧飳幬⑿χf。

  田寧迎頭澆了店主一盆涼水,店主還能不窩火。但他的眼皮緊緊是“跳嗒”兩跳,就認清了眼前的人還是個上帝,上帝就有上帝的答對法兒,他的眼皮就不“跳嗒”了。

  “剛才離開店的那位女士我認識,她的名字叫仲芳。想當(dāng)年,她的爺爺和我的爺爺是拜把子兄弟。光陰荏苒,小輩人彼此之間就沒有什么來往了。我知道她是一位知名的畫家,還是一位畫虎的畫家。她的虎畫的很不錯,可是跟徐悲鴻老先生的畫作奔馬比,請問,哪一個更值錢?”店主說。

  “明知故問。”

  “這不就結(jié)了,疙瘩湯雕刻出來的雕刻品……”

  田寧癡呆呆地看著慈祥的玉觀音,等著店主遞價。店主明白田寧的意思,就伸出來一只手的五個指頭,外帶另外一只手的一個小手指。

  “媽呀,六萬!”田寧驚叫。

  “對了,就是六萬?!?p>  “你是想一錘子把人砸死?”

  “有買有賣,就不能是一口價了?!?p>  這些年來,田寧對玉多少有點研究,知道玉觀音雖然是一件藝術(shù)品,但她畢竟是觀音菩薩,要想請回家應(yīng)該是一口價,不應(yīng)該討價還價。

  “你留下你的玉觀音,我留下我兜里的錢,咱們兩便?!碧飳幷f。

  “是否再商量商量?”店主問。

  田寧抬起屁股要走,店主就有點慌神,就攔住了田寧。田寧也有意請這尊玉觀音,就把嘴貼到了店主的耳朵上。

  “一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元,怎么樣?”田寧說。

  說來也是湊巧,店主的耳朵讓田寧氣的聾病犯了,耳機子又是不好使,他是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楚。田寧又復(fù)述一遍,店主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看到店主的一副貪婪相,田寧真想一口把店主的耳朵咬下來,看他還裝聾作啞不?田寧怎么說,店主怎么搖頭,看來買賣是談不成了。田寧就走出了這家珠寶店,走進了另外的一家珠寶店,就見到一位小姐跟在屁股后頭,拿著一部小巧的手機在不斷地打著。

  “一眼貨他不認得,到代的貨他相不中。碰上了高老八,他沒有受騙。新加坡他沒有看上眼,盼眼他差點沒有上當(dāng)……”小姐發(fā)著信息。

  一條街的珠寶店,田寧從最后的一家珠寶店里走出來,還是沒有尋到意中的。他想到前面的地攤?cè)タ纯?,拿著小巧手機的小姐就湊了上來,先跟田寧來了個飛眼。

  “先生。游擊隊、鏟地皮子的東西你更相不中。玉觀音的店主還想見見你,不知道肯賞臉不肯賞臉?”小姐問。

  田寧見到有門了,牽驢也牽到了份上了,就跟著小姐回到了那家珠寶店。店主拿著噴壺澆著兩盆盛開的蝴蝶蘭,一臉喜滋滋的樣子。

  “請問店主,兩盆花的價格標簽……”田寧問。

  店主就在印有店里名頭的便箋上寫——

  “一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元成交。”

  田寧驗完貨就拎著禮盒出了珠寶店。

  “老板,一尊玉觀音換兩盆蝴蝶蘭,還不得賠死?”打手機的小姐問。

  “時間夠,給他換了個八爺?!钡曛髡f。

  打手機的小姐來到門外想去追趕田寧,店主拿出兩張百元票子向小姐晃了晃,小姐瞬間就把眼神收了回來,再回頭看時,田寧已經(jīng)開著車走遠了。

  田寧拎著錦緞盒進了“一壺茶樓”的大廳,見到幾個棒小伙子費勁巴力地挪動著水涌瑪瑙球,剛把水涌瑪瑙球挪到位,兩個姑娘抬著一幅畫進來。田寧來到畫前,見到的是《猛虎圖》八只猛虎張牙舞爪,在燈光下可以以假亂真。再看題拔——

  “子息不孤,全家興隆。沙中金命馬爾金作于2021 年夏。”

  “兩位小姐,請問這八只猛虎可否認得出公母?”田寧笑嘻嘻地問。

  “流氓?!眱蓚€姑娘同時說。

  “這是動物界的知識,怎么能說我是流氓?”田寧分辨。

  衣湘竹從“一壺茶樓”的監(jiān)控看到了田寧,就從樓上下來迎接,就遇到了這個尷尬的鏡頭。

  “田總,你有動物知識,你辯辯如何?”衣湘竹問。

  田寧就圍著《猛虎圖》看,還拿出量花的尺子量著虎頭,量完了虎頭,他又仔細地看著虎的尾部。

  “四只雄性虎,四只雌性虎。”田寧卷著尺說。

  “雄性雌性,怎么就不說公母了?”其中一個姑娘問。

  “田總,你說的我還是不明白?”衣湘竹較真問。

  “夾襠里帶有兩個蛋蛋的,畫得很明顯的就是雄性。有四只有白綜的,也應(yīng)該是雄性。有四只虎頭較小的,應(yīng)該是雌性?!碧飳幷f。

  “你們都聽到了,這可是花卉組培博士的高明之談。樓上請,田總?”衣湘竹說。

  田寧和衣湘竹來到了衣湘竹的辦公室,田寧打開錦緞盒,小心翼翼地請出玉觀音,端莊地端在胸前。衣湘竹見到玉觀音“撲通”一聲跪下,畢恭畢敬地磕三個頭??耐觐^,虔誠地把玉觀音請了過去,然后又是拜了三拜。

  “田總,看看,我今天穿的衣服彪不彪?”衣湘竹問。

  田寧看去,衣湘竹穿著一身雪白的觀音服,一舉一動都在模仿觀音的動作。田寧感到送玉觀音算是送對了,還建議衣湘竹這個經(jīng)理就不要當(dāng)了。原因是有一個劇組在拍大型神話電視連續(xù)劇,假如衣湘竹在劇中扮演觀音菩薩一角肯定會一舉成名。”

  “聽說拍電視劇有個小圈子,生人很難打進去?!币孪嬷裾f。

  “放心好了,小圈子也有縫隙?!碧飳幷f。

  兩個人說著話兒,衣湘竹就往康蕊的身上掰了。田寧知道衣湘竹要說什么,他雖然不怎么愛聽,可是沒有辦法阻止衣湘竹說。

  “田總,康蕊從省農(nóng)大畢業(yè)就來到了“一壺茶樓”打工,屈指算算,一晃也是三、四個寒暑過去了,也到了女大當(dāng)嫁的年齡。斗膽的問一句,田總婚配否?如果沒有婚配,對康蕊可否滿意?”衣湘竹問。

  此時的田寧心里鬧騰著,花靜純、云小芳、康蕊三個各有千秋的女人,就開始在他的心目中比來比去了??墒翘飳幷f出一句話,衣湘竹根本沒有預(yù)料到。

  “衣經(jīng)理,你還是孤身一個人?”田寧問。

  對于田寧的提問,衣湘竹并沒有回避,而是實話實說。衣湘竹是一個結(jié)過婚的女人,婚后不久,夫君就出國了。幾年過后,夫君在國外拿到了綠卡,就不想回國生活了。多次要求衣湘竹到國外去團聚,現(xiàn)在,衣湘竹還徘徊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該走哪條路對?衣湘竹說完自己的身世,就打電話叫來了康蕊??等镌缭谝孪嬷竦氖谝庀麓虬缌艘环?,就亭亭玉立地站在了田寧的面前。

  “衣經(jīng)理,女人打扮跟不打扮就是不一樣?”田寧問。

  “康蕊,如今你是田總手下的人了。今后怎樣伺候田總,你該心里有數(shù)?!币孪嬷裾f。

  “衣姐的教誨,康蕊將銘記心上?!笨等锉響B(tài)說。

  “我還有事,田總就交給你了。田總,再見?!币孪嬷裾f完走了出去。

  康蕊把田寧領(lǐng)進花卉園區(qū)租用的臨時辦公室,花靜純、云小芳不在。田寧打量一番辦公室,就有幾分得意了。在“一壺茶樓”雖說花上幾個錢,這塊領(lǐng)地就屬于花卉園區(qū)的了,應(yīng)該說是花卉園區(qū)設(shè)在“一壺茶樓”里的“大使館”,應(yīng)該說是安全和舒服極了。休息間的床上鋪著涼涼的葦席,田寧躺在上面睡了還是沒有睡,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等锬闷鹨患臎霰簧w在田寧的身上,然后就出去了。田寧一覺醒來,就到了吃晌午飯的時間??等锇扬埗诉M來,雖然不是很豐富,但是很可口,兩個清蒸的螃蟹,一盤炸茄盒,再就是清炒橄欖粉,醋溜豆芽。

  康蕊去搬來了一箱啤酒,打開箱蓋拿出桶裝的啤酒拉開拉環(huán),拿來一對晶瑩剔透的酒杯要倒酒。

  “酒杯喝啤酒不過癮。”田寧說。

  “嘴對桶口喝?”康蕊問。

  “說得對?!碧飳幷f。

  兩個人就嘴對著桶口,桶口對著嘴地喝著。六桶下去,啤酒沫兒從胃里往上涌,田寧看著康蕊就不敢再喝下去了。田寧這頓晌午飯吃得很飽,吃完出去遛彎,剛好看見衣湘竹,剛想和衣湘竹說話,就見到一個女服務(wù)員進來了。她貼在衣湘竹的耳邊耳語,田寧聽到是康健來了??粗孪嬷?,田寧好像明白了什么,拍拍腦門搖搖擺擺地向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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