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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花坊

一百零二章、眾人拾柴火焰高

小城花坊 余不上鉤 3136 2021-09-06 18:00:00

  “田總,這兩個多月,你可能是天天泡在減肥按摩店?”康健煞有介事問。

  “田總,猴子,你怎么跟你養(yǎng)的猴子一個模樣兒,你養(yǎng)的猴子那?”金寶四下看著故意問。

  面對著金寶、康健兩個人的提問和譏諷,田寧無從回答。但是,田寧覺得不回答也不行,兩位前輩肯定不能放過他,會撕咬著不松口。他選擇的回答很特別,是唱了一段rap——

  說好了的我們不分離,

  說好了的和你在一起,

  說好了的把心全給你,

  說好了的不讓我哭泣,

  說好了的你是我的唯一,

  說好了的你帶給我勇氣,

  說好了的想和你偎依。”

  金寶、康健聽到這凄慘的歌聲,不約而同地感到田寧是精神上出了毛病,再談下去還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康健審時度勢地拉起金寶就走,邊走邊想著心事,火石球子走了手,掉下來砸在腳背上,疼得他跳了好幾步。

  “金總,我很高興?!笨到熘鹗蜃诱f。

  “田總都成了那副模樣兒,你高興什么?”金寶問。

  “磨礪呀磨礪?!?p>  “磨礪什么?”

  “田寧這小子終于明白一個道理,錢就是錢,錢就不是好掙。他的意志終于被摧垮在錢上,下一步是咱哥倆大顯身手的時候?!?p>  “一方面幸災(zāi)樂禍。一方面逼迫他就范?”

  “不是幸災(zāi)樂禍,也不是逼迫他就范,而是他自己得愿意。請記住,花卉園區(qū)建立的第一天起,我就斷定這個孫猴子跳不出如來佛的手心,因為他養(yǎng)著一只猴子,很不吉利。結(jié)果怎么樣?就是這個樣?!?p>  “好你個康總?”

  “好你個金總?”

  金寶的火石球子也是走了手,砸在了康健的另外一只腳上??到√鹉_得意地把火石球子踢進流水溝,金寶跳進流水溝里撿起火石球子,還是在手上“骨碌”著,就“骨碌”滿手都是水和泥湯子。

  經(jīng)過幾天的調(diào)養(yǎng),田寧年輕,身子骨就硬朗多了。他撐著來到花卉園區(qū),把主管會計叫到辦公室。

  “請你實話實說,這兩個月的資金來源主要靠什么?”

  “主渠道靠的是賣花,其余的渠道是云副總、和什么康張羅來的?!敝鞴軙嫽卮稹?p>  “工資和各項費用拖欠了嗎?”

  “勉強還能湊乎,多余的錢兒是一個子兒也沒有?!?p>  “我在精神病院有一筆費用,有人前來支過沒有?”

  “沒有?!?p>  主管會計走了,田寧陷入了深深地沉思。到了第二天上午,田寧開車來到精神病院,得知每一位患者除政府的補貼外,家屬每個月要負擔(dān)一千五百元,這個事實存在。兩個月過去了,是一個叫云小芳的姑娘過來交了三千元。田寧沉思良久,從精神病院出來就來到市典當(dāng)行,經(jīng)過評估,把自己的坐騎典當(dāng)了。田寧典當(dāng)完車,就來到自行車專賣店動買了一輛賽車,然后騎著賽車回到花卉園區(qū)。田寧剛在老板椅子上坐好,肖雪原就來面見田寧了,進來就跪下了。

  “肖場長,請起來,請起來,我可受用不起。不是我不講誠信,是我真的沒錢?!?p>  “再不付款,我是活不下去了。你是爺,我是孫女行不?”肖雪原下了最后的通牒。

  “你去把金小小、康康叫來,現(xiàn)在就把你的債清了?!?p>  肖雪原爬起來高高興興地出去了,只是叫來了云小芳。原來,金小小、田寧嫻去了省城,準備著插花大賽的賽事兒??悼颠€是一個游神兒,一天見不到影兒,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手機號在不停地更替,又打不通了。田寧打電話叫來主管會計,從保險柜里拿出來四捆錢。肖雪原進來了,同主管會計把一切手續(xù)辦好,田寧把錢遞給了她。田寧起身相送,送到門口才想起來了。

  “云副總,肖場長身上攜帶這么多錢,路上會有危險跟著。你開送花車去送送肖場長,送到肖場長滿意為止?!?p>  “明白。”云小芳說。

  云小芳開著送花車送著肖雪原。兩個人離開了花卉園區(qū),肖雪原還是回頭朝花卉園區(qū)望了又望,對那些鴕鳥有一些戀戀不舍。送花車很快離開了柏油路,拐上了通往山區(qū)的一條路。一路上,秋景盡顯,碩果累累。可是,肖雪原卻是盯著成片的蕎麥地。蕎麥地里,只有零星的白色花了,幾只蜜蜂還是戀著,久久不肯離去。

  “肖場長,田總不是有錢了,而是真的沒錢了。他完全可以把鴕鳥退掉,為了誠信,他沒有這樣做。這不,為了還肖姐的鴕鳥錢,他把心愛的車典當(dāng)了?!痹菩》颊f。

  “云副總,你說的話可當(dāng)真,你可不能騙我?”肖雪原問。

  “板上釘釘?shù)氖聝?,還有什么當(dāng)真不當(dāng)真?”

  “如果是這樣,馬上調(diào)轉(zhuǎn)車頭回去給田總贖車,田總不能沒有車開?!?p>  “肖場長,你可想好了?”

  “我的乖女兒雖在上大學(xué),可用不了這樣多的錢,先借給田總使使。但有一個條件,我和老公得到花卉園區(qū)來打工。你跟田總?cè)フf說,看能不能接收我們?”

  “真的是這樣,我保舉你當(dāng)花卉園區(qū)鴕鳥場場長?!?p>  云小芳興奮的把車停了下來,一把把肖雪原硬拽下車,打開車上的音響,在鄉(xiāng)土路上跳開了舞,跳的烏煙瘴氣。兩個人跳累了,面對著花卉園區(qū)的方向站穩(wěn),盡管吸吮著硬爽的西北風(fēng),她們還是站了很久很久……

  仲芳來見田寧,田寧瘦弱的樣子,著實把仲方嚇住了。仲芳拿出紙筆來勾勒田寧的形象,勾勒完,看上幾眼又改幾筆,就把一幅素描畫遞給田寧。田寧看著素描,原來是自己的一副骷髏畫圖,連骨骼都夸張的顯露出來,他就會心地笑了笑。

  “美女大畫家,這難道就是你心目中透過視的田寧?”

  “不是的,是一副還能喘氣的骷髏。”仲芳回答。

  “美女大畫家,一個月后再看田寧,就是一條地地道道的北方漢子了?!?p>  “你就吹牛吧?!?p>  “有時吹牛也是一種本事,有時吹牛也能鼓足勇氣?!?p>  “歪理邪說,你也敢說。田總,我這次來,是給你捧來一塊金疙瘩?!?p>  “不要來逗老弟玩了,還金疙瘩,土坷垃吧?”

  原來,馬爾金從貝加爾湖傳來了喜慶的信息。他在貝加爾湖開家花店,主營荷蘭的鮮花。但是,他對田寧在北方培育出來的蝴蝶蘭品種情有獨鐘。今年的圣誕節(jié)快要到了,馬爾金的花店要訂購花卉園區(qū)六萬株蝴蝶蘭,。馬爾金還邀請?zhí)飳幍截惣訝柡ィ?dāng)面鑼,對面鼓地談價格。仲方還是對花卉園區(qū)有感情,還是偏向田寧,把目前花卉園區(qū)的經(jīng)濟狀況透漏給了馬爾金,要求馬爾金在第一次交易時價格就高不就低,還要全額付款。馬爾金對田寧的印象很好,決定先把款打過來,算是對田寧和仲芳的信任度升溫。作為對仲芳信息的回報,田寧親自來到陽光玻璃暖棚,親手組了十六株旭日紅,親手搬到仲芳的車上。仲芳懷著喜悅的心情就走了。田寧回到辦公室,發(fā)現(xiàn)云小芳、肖雪原坐在沙發(fā)上。田寧有一點頭暈,難道肖雪還要討還利息?

  “肖場長,你還有事兒?”

  “有事是有事兒,這話得由我來說。田總,先看看停車場?”云小芳說。

  田寧隔著玻璃窗戶看過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座駕停在停車場上顯著的位置上。他就納悶,自己的愛車怎么自己跑回來了?

  “奇怪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田寧問。

  “肖場長出資四十萬,我出資五萬把車典當(dāng)回來了,就是這么回事兒。”云小芳說。

  田寧盯著云小芳、肖雪原眼睛潮濕了,眼角上晶瑩的淚水滾落下來。他真想給肖雪原跪下,向這個在花卉園區(qū)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女人磕三個響頭,謝謝這個女人對自己的信任。可想到男人膝下有黃金就沒有跪下,而是舉起右手大拇指動了三下,頗似頑童的舉動,把云小芳、肖雪原逗笑了,眼里還笑出了淚花。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是法院打來的電話,讓花卉園區(qū)去取開庭傳票。云小芳到法院取回開庭傳票。田寧見到離開庭還有一個多月時間,就把開庭傳票鎖進保險柜。田寧剛剛鎖好開庭傳票,蔡碟子案的經(jīng)辦人員就來了。

  “田總,同你談?wù)?,可否?”辦案人員用倒裝句問。

  “禿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可見沒有什么好談的?”

  “真的沒有嗎?”辦案人員追問。

  田寧怕沾上案子的邊兒就沉默不語里面,辦案人員把二十六萬元擺在田寧的辦公桌上。田寧心里就明鏡似的了,蔡碟子這個軟骨頭招了,辦公桌上的二十六萬元就是贓款了,公安部門將要進行罰沒處理了,是來讓自己簽字的?田寧眼睛盯著二十六萬元,知道盯多久也是沒有用了,這二十六萬元長上翅膀飛了,掉下來不砸在自己的頭上就算不錯。當(dāng)?shù)弥ㄔ航?jīng)過詳細調(diào)查,念田寧又是初犯,又是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去賄賂蔡碟子。市里有關(guān)部門在關(guān)注著花卉園區(qū)的發(fā)展,知道花卉園區(qū)急需資金,二十六萬元就返還了。田寧是感恩不盡,來到了陽光玻璃暖棚,組了六株白色的蝴蝶蘭算是酬謝。沒等田寧組完花籃,辦案人員已離開了花卉園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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