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cè)氪簺]多久的耀明天暗的比較早,許南歸去錄口供的時候外面還艷陽高照,剛錄完口供出來,窗外的天就變得灰蒙蒙的了。
宋卿卿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又側(cè)眸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悠哉悠哉的坐在休息區(qū)晃悠她的小短腿。
悠閑的模樣一點(diǎn)都看不出來像剛經(jīng)歷過糟心事兒的小姑娘。
許南歸沒想到宋卿卿他們還在警局,看到他們的時候先是愣了一陣兒,隨后就見收回目光的宋卿卿從椅子上蹦了下來,然后一路朝著他小跑。
沒一會兒,宋卿卿就跑到了他的身旁。
“哥哥,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彼吻淝溲鲱^望著許南歸,一雙漂亮的杏眼閃著晶瑩的光,期待著許南歸的回話。
“我……”許南歸沒有和不太熟的人一起吃飯的習(xí)慣,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可是對面的人是長輩,他又有些不太好意思開口推辭。
宋林秋走到宋卿卿的身旁,一眼就看到了許南歸為難的神色:“要是不方便的話,改天也行。”
“哥哥,你不方便嗎?”宋林秋話音一落,宋卿卿的眼神忽然變得失落了起來。
她走上前,低頭拉住許南歸的手指,輕輕地?fù)u晃了兩下:“哥哥。”
“好吧。”許南歸下意識的抬手揉了揉宋卿卿柔軟的發(fā)絲,而后才抬眸看向?qū)γ娴乃瘟智锖蜅钍妫骸八问迨澹蚁瘸鋈ソo奶奶打個電話?!?p> 宋林秋“嗯”了一聲,順口道:“正好我也許久沒有見過叔叔和阿姨了,晚上就叫著他們一起吧?!?p> “可能不太方便?!痹S南歸的淡淡地笑了笑,替程楠和許矢婉拒了宋林秋。
宋林秋先是愣了陣兒,才想起來,許南歸的爺爺許矢因?yàn)楫?dāng)年的事情受了刺激,患了老年癡呆癥,行動也不太方便了。
現(xiàn)在家里都是許南歸的奶奶程楠在照料,想脫開身都難。
“是叔叔考慮不周了?!彼瘟智锍S南歸道了聲歉:“等過些日子,我們再去看望看望兩位老人?!?p> …
王芳的語文晚自習(xí)是晚上八點(diǎn),許南歸趕到教室的時候,上課的鈴聲恰好響起。
他和王芳前后腳一同進(jìn)了教室。
王芳上午聽說許南歸被人給揍了的時候還有些不太相信,現(xiàn)在看到他后腦勺的包扎之后,她不得不信了。
她上次遇到許南歸的時候她還是半長的卷發(fā),今天看到的許南歸直接變成了寸頭。
“呦?!笨吹竭@樣的許南歸,王芳不禁調(diào)侃了句:“剛從監(jiān)獄里改造出來?”
許南歸沒注意到王芳站在他的身后,聽到她的聲音后,他才側(cè)頭看向她,而后吊兒郎當(dāng)?shù)幕亓艘痪洌骸皠倧睦卫锍鰜恚€有些不太習(xí)慣?!?p> “……”
小兔崽子。
王芳沒想到許南歸竟然連這種梗都接。
他這一句話下來,直接讓王芳將接下來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行了。”王芳嫌棄的瞥他一眼,“既然剛從獄里改造完出來,就好好學(xué)習(xí),免得哪天再進(jìn)去了。”
“好。”
許南歸乖巧的朝著王芳笑了笑,而后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還恭敬的往墻邊移動了兩下,伸手?jǐn)[出了一副“請過”的姿勢。
“……”
王芳沒再跟許南歸斗嘴,只是淡淡的瞥他一眼,就直接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上了講臺。
談妄本以為許南歸說晚上來上課是說著玩兒的,但他沒想到許南歸真的回來了,還是帶著他自己最討厭的造型回來的。
“你抽風(fēng)了?”談妄趁著王芳沒注意,立馬回頭和許南歸說了一句,“怎么剪了個這發(fā)型?”
“老子樂意?!痹S南歸將一直放在抽屜內(nèi)的語文自習(xí)課要用的東西都掏了出來,挨個擺到書桌上。
聽到這話的談妄背著許南歸翻了一個白眼,而后才低聲詢問:“你頭上那傷怎么回事兒?讓哪個混混給揍了?我看著你頭上這傷不像是盛陽能搞出來的,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該惹的人了?”
“沒有?!?p> 許南歸抬眸看了一眼講臺上的王芳,而后翻開練習(xí)冊,順勢從筆筒里抽出一支碳素筆來,低頭審題。
“那是怎么弄的?”談妄好奇的側(cè)身看了一眼身后的許南歸,完全沒有注意到講臺上王芳投來的刀光劍影。
“拯救未成年無知少女?!痹S南歸誠實(shí)地回答:“順便抓了三個綁架犯,做了一次人民的英雄?!?p> “你就吹吧你。”談妄低笑一聲,“你有那么好心?”
“……”
聽到談妄這么說,許南歸瞬間不想搭理他了。
要不是因?yàn)檎勍撬嗄甑男值?,他敢這么拆他的臺子的話,他早就一巴掌直接扇過去了。
不行,他得整一整談妄。
讓他長點(diǎn)教訓(xùn)。
這么想著,許南歸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筆,然后舉手示意講臺上的王芳。
王芳本就一直在盯著后門“竊竊私語”的二人,所以一眼就看到了許南歸舉起的手。
她靠在多媒體桌旁,完全沒有要動的意思,而是揮了揮手,讓許南歸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慢條斯理地問:“說吧,你有什么問題。”
“我沒什么問題。”許南歸面無表情地說:“我前面的這位談妄同學(xué)倒是有問題想要請教請教的您。”
“好。”王芳順勢將談妄叫了起來,善解人意地詢問:“談妄同學(xué),你又有什么問題?是早上的電話打不通?還是剛剛閑聊發(fā)揮的不夠暢快呢?”
原本還在等許南歸回答他問題的談妄心中頓時咯噔一聲。
許南歸給他挖了坑,他選擇連不跳的機(jī)會都沒有,直接就被人給推了下去,然后慢慢埋上了土。
他回頭瞪了一眼許南歸,眼神詢問:“你他媽這是干什么?。俊?p> 許南歸只是隨意的聳了聳肩,一副為他好的模樣示意他:“你被她盯很久了,你自己就沒發(fā)現(xiàn)?就算我不叫你起來,你也會被她拎起來,然后扔出教室。”
談妄奇怪的皺了皺眉,然后回頭就對上了王芳那犀利的雙眸:“怎么?你們兩個還想再交流交流?”
“沒有,沒有?!闭勍霊Z。
他話音剛落,身后的許南歸突然出聲問道:“老師,我可以坐下了嗎?站著怪累的?!?p> 言外之意:人我已經(jīng)替你叫起來了,現(xiàn)在我該坐下了。
“不……”王芳下意識脫口而出了一個字,但看到許南歸頭上的傷后,她把后邊那個“能”字給咽了回去,而后揮揮手讓許南歸坐下了。
“老師!”談妄見許南歸坐下了,也連忙道:“老師,我沒有問題問你。我可以坐下了嗎?”
“不能!你站著。”王芳隨手將手中的繩子扔到了講臺桌上,而后慢悠悠地道:“你什么時候深刻的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什么時候再坐下。”
談妄:“……”
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怎么那么大!
他回頭瞪了一眼許南歸,然后將一直癱在桌子上的練習(xí)冊拿了起來,雙手捧著審題。
這一瞬間,談妄覺得,土剛好沒過了他的頭頂,
…
經(jīng)過了前天的事情后,宋卿卿再次過上了車接車送的“幸?!鄙?,一點(diǎn)兒私人空間都沒有。
宋林秋的國外的生意還沒有談完,是坐第二天的早上的飛機(jī)離開的,只是這次離開沒有帶走楊舒。
事事都有楊舒盯著,宋卿卿實(shí)在是發(fā)揮不出來,她微微側(cè)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楊舒,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媽媽,你能別總是看我嗎?你這樣我不好正常發(fā)揮?!?p> 人別的小朋友都開始正式訓(xùn)練了,宋卿卿還在坐拉伸運(yùn)動,進(jìn)度比其他人慢了不只一拍。
“不行?!睏钍孢@次拒絕的十分干脆,一點(diǎn)兒反對的機(jī)會都沒有給宋卿卿。
“可是你總是盯著我,我真的發(fā)揮不好?。 彼吻淝洳幌矚g凡事都被人看著。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被人觀賞的猴子,一個小丑。
要是她十分的優(yōu)秀的話她是很樂意被欣賞的,可是她并不優(yōu)秀,甚至很垃圾。
宋卿卿下意識的打量周圍的同學(xué),越看他們,她的小心臟就越受傷。
“太難了?!彼吻淝渌砷_還在做拉伸動作的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仰頭望著楊舒的表情十分的可憐:“媽媽,你真的不要再盯著我了!我感覺你都要把我盯出一朵花來了。”
聽到宋卿卿這抱怨的小語氣,楊舒不知怎的就低笑了一聲,“那你今天想開一朵什么花呢?”
“屏蔽花?!彼吻淝鋹灺暤溃骸鞍涯銈兌计帘蔚幕?。”
“……”
楊舒沒想到宋卿卿的反應(yīng)這么大,她失落的應(yīng)了一聲,然后起身退出了訓(xùn)練室。
離開之前還低聲囑咐她:“注意安全,媽媽就在門外的休息區(qū)。”
宋卿卿點(diǎn)點(diǎn)頭,而后繼續(xù)訓(xùn)練她的基本動作。
雖然這些日子被家里面看管的嚴(yán)了些,但宋卿卿并不是一點(diǎn)兒自由都沒有,畢竟她也是要慢慢學(xué)著獨(dú)立和長大的。
那件事情過后,宋卿卿便再也沒有見過許南歸。
明明兩家住的并不遠(yuǎn),就是出門一個右拐,隔壁小區(qū)的距離,明明不遠(yuǎn),卻像是隔了一座城市一般的遙遠(yuǎn)。
宋卿卿趴在車窗,專注的望著車窗外的每一個行人,卻沒有一個身影是屬于許南歸的。
那天和許南歸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光顧著和他閑聊了,完全忘記了要個聯(lián)系方式的事情。
現(xiàn)在想起來要了,可是卻找不到人,而且她那個坑女兒的爹也沒有聯(lián)系方式。
想到這兒,宋卿卿忽然就一陣頭疼。
“真是天要亡我啊!”宋卿卿感慨一聲,整個人懶散的趴在了書桌上。
宋卿卿到達(dá)學(xué)校的時候教室里一個人都沒有,她趴在桌子上發(fā)了會兒呆,回過神就看到了剛來的盛心和她的連體嬰林生。
看到盛心之后,宋卿卿瞬間打起了精神,眼神隨著盛心的動作飄了飄。
盛心這個人一向比較敏感,感受到宋卿卿的目光后,下意識的回頭看了她一眼,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宋卿卿和盛心的關(guān)系不好,她不太敢貿(mào)然的和一個關(guān)系不好的人說話,更不敢直接過去跟她打探許南歸的消息。
以前宋卿卿把盛心給得罪透了。
若是現(xiàn)在她一上來就問盛心關(guān)于許南歸的事情,她肯定不會告訴她的。
想到這兒宋卿卿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也算是徹底的明白了那句:“‘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的意思。”
無奈之下,這事兒就只能暫時放一放了。
宋卿卿被車接送持續(xù)了一個半月,她才被家里放行。雖然能隨意的在街上蹦噠,但身邊必須要有人陪著,還不能去太遠(yuǎn)的地方。
被放行的那一天,宋卿卿直接去小超市里買了兩盒摔炮在一片什么都沒有的地方摔了起來,劈哩叭啦的響聲讓她的心情格外的舒暢,走路都帶著風(fēng)。
不知道是不是幸運(yùn)女神在眷顧她,她被放行的第一天就在小巷子口堵到許南歸了。
許南歸換了發(fā)型,宋卿卿看到他的第一眼還差點(diǎn)兒沒認(rèn)出來。
她仰頭望著面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愣了好一會兒才問:“你是叫許南歸嗎?”
許南歸“嗯?”了一聲,朝著她揚(yáng)了揚(yáng)眉,語調(diào)微揚(yáng):“我不叫許南歸的話,我應(yīng)該叫什么?”
“社會小青年?!彼吻淝洳贿^大腦地說:“更像了?!?p> 以前宋卿卿躲著許南歸就是因?yàn)樗歉钡鮾豪僧?dāng)?shù)哪酉裆鐣∏嗄?,現(xiàn)在他換了個發(fā)型以后更像了。
“你如果再戴一條大金鏈子,整個人還能升華一個段位?!?p> “……”
許南歸被宋卿卿這話給整樂了。
沒想到這小屁孩還知道“升華”。這是她這個年齡段可以知道的東西嗎?
許南歸抬起手呼啦了呼啦自己的小光頭,然后又將手按在了宋卿卿的頭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小屁孩?!?p> “嗯?”宋卿卿仰頭。
若是之前宋卿卿可能會怕許南歸對她這般,但她現(xiàn)在不怕了,甚至覺得和他站在一起非常的有安全感。
只是許南歸勾起唇角后原本就像壞人的臉,看起來更像壞人了,再加上這個光禿禿的造型,頓時讓人覺得有些瘆人。
許南歸故意的晾了她一會兒:“要不要我在眉毛上劃三道?”
“你劃三道干什么?”宋卿卿納悶的問。
“讓我看起來更像個社會青年?!痹S南歸說:“加上一些小胡子,兩條比狗鏈子還粗的大金鏈子,滿手的金戒指……估計(jì),哥哥還能直接當(dāng)個領(lǐng)導(dǎo)?!?p>
長枳
我就是想試試這個封面?zhèn)鞑粋鞯纳先ィ瑳]想到一不小心給換了。 估計(jì)封面審核得過兩天才能看到。 審核通過的話,大家?guī)兔纯?,要是覺得好看我就不換了,要是覺得不好看,我就換回去。 ?(ˉ?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