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三人下了飛機,在機場大廳坐下。
因為陳昊天的緊急事故,飛機提了速,提早到達了許久,接機的人還沒到。
林雪上廁所的間隙,血劍拿出兩張照片來,遞給楚楓。
“楚帥,楚府事已有了些眉目,破壞墓碑之人與王家請的那兩個武師有密切聯(lián)系,具體身份和行蹤暫不可知。”
“加大力度,繼續(xù)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楚楓眸子中殺意盡顯。
“是!”血劍恭聲應道。
兩人議論完,林雪手中端著幾杯咖啡回來了。
血劍急忙上前接下。
“夫人,這種事您吩咐我做就好?!?p> 林雪擺擺手,笑道:“正好路過,順手的事,就不想麻煩人!”
血劍一直站在楚楓二人座位跟旁,其鋒芒畢樓的氣勢讓常人根本不敢靠近,即便是別處沒了空位,大部分人也寧愿選在在找地站著。
此時,有一個瘦弱的老者局促不安的走來,走路有些瘸瘸拐拐的,身形卻是無比挺直。
衣冠整齊,卻有些發(fā)白,顯然是穿了很久。
手上還捧著一個木盒,上面貼的有一張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人穿著軍裝,表情嚴肅。
“我能坐這嗎?”老者小心翼翼的問道,臉上卻是沒有懼怕之色。
“當然,這本就是空位。”楚楓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老者道了聲謝,坐了下來,褲腿一緊,露出一條假肢來。
楚楓目光一閃,詢問道:“老先生的傷,是戰(zhàn)場上留下來的吧?”
“是啊,說來諷刺,原先是在上京服役,后來邊關戰(zhàn)事吃緊,我申請去了西境,說來諷刺,第一次上戰(zhàn)場,就被炸成了這個樣子啊……”
老者自嘲的笑著,卻沒有絲毫后悔,反而更多的是不甘心。
那場戰(zhàn)斗,敵人的攻勢異常兇猛。
整個西境,都死傷慘重。
他們這些負傷的戰(zhàn)士都只能退居二線,做些后勤保障的工作。
一面恨著那些屢屢進犯的異族,一面卻無可奈何。
直到后來出現(xiàn)一支軍隊,以蒼龍做軍旗,名曰:“蒼龍軍!”
此軍以一翩翩少年為首,麾下五大將,僅有三千死士為兵。
但就這些人,轉戰(zhàn)八千里,橫掃了整個神州邊境異族。
如今的蒼龍軍,已遍布邊關,異族不敢進犯半步!
林雪在一旁聽見戰(zhàn)斗慘烈時,微微啜泣。
聽見蒼龍軍之所向披靡時,又激動萬分,恨不能一見蒼龍軍英姿。
殊不知,蒼龍之帥,正坐自己旁邊,還成了自己老公。
“老先生帶著這個是要去哪?”楚楓望著那個骨灰盒,溫和問道。
“這是我一個老戰(zhàn)友,無兒無女,唯一的夢想就是死后葬在生時最驕傲的地方——雪山。他說想見見這盛世山河,想死后還為大家守著土地!”老者燦爛笑道。
說完,這機場大廳內響起廣播。
“由上京飛往玉龍的乘客請注意:您乘坐的MU1314次航班現(xiàn)在開始登機。請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出示登機牌……”
老者起身:“小伙子,我先走了,謝謝你聽我一個老頭子講這么多廢話!”
老者眼中還隱約泛著淚花。
如今的年輕人皆對金錢名利趨之若鶩,很少有人能沉下心來聽些這種事,仿佛與他們毫無干系!
楚楓起身相送:“您慢走?!?p> 與此同時,機場大廳當中突然涌現(xiàn)了一群黑衣保鏢,嘴里嚷嚷著:“皇甫少爺?shù)搅?,不想死的都特么趕快讓路!”
隨著他們的喊聲響徹大廳,眾人紛紛避讓。
那老者腿腳不便,沒能及時避開。
結果直接被一個沒什么耐心的保鏢直接往一邊狠狠拽了一把。
老者踉踉蹌蹌,身體搖晃不止。
手中的骨灰盒掉落在地,骨灰壇子滾出盒子,滾到了道路中央,徑直停在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腳邊。
看到旁邊的骨灰盒,這青年怒罵道:“這特么晦氣的東西是誰的?”
老人急忙上前,小心翼翼拾起壇子后,歉意道:“這是我的,不好意思!”
啪!
這青年卻是不由分說,一個耳光狠狠的打在了老者臉上。
老人本就身體有缺,這一掌將他扇得摔倒在地。
“皇甫少爺……您還好吧?”
那個拽人的保鏢緊張的吞咽了口唾沫,謹慎問道。
“你特么的眼瞎嗎,自己看不到!?你們怎么做事的,都特么皮癢了是吧?”這青年冷聲喝道。
這黑衣保鏢嚇得臉色一白,轉頭將怨氣撒在了老者身上。
一巴掌抽在老者臉上,嘴里大罵道:“老東西,你特么的知不知道你惹了大禍???這可是皇甫家二少爺,你都敢沖撞!”
上京八大豪門,皇甫家的二少爺皇甫玉書!
在上京,豪門以燕家為首,而這皇甫家族,是其忠實擁護者之一。
有這棵大樹倚靠,再加上自身本就是豪門,皇甫玉書在上京向來橫行霸道,無所忌憚。
四周的人皆是眼神躲閃,沒有一個準備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
這皇甫家,他們誰都招惹不起,犯不上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搭進去自己前程,甚至是命!
“跪下,給我們少爺?shù)狼?!”那保鏢喝道。
老者卻是一動不動,站立如松。
男兒膝下有千金,跪天跪地跪君王,不跪強權惡少!
尤其是他身為一個老兵,血性已經刻進了骨子里,難以磨滅!
“瑪?shù)拢淳撇怀猿粤P酒!”那保鏢怒罵道,隨即對老者拳打腳踢起來。
老者忍受著那保鏢的拳打腳踢,卻是一聲不吭。
只是死死地護著那骨灰壇子,生怕讓它受了半點傷害。
“瑪?shù)?!把他那晦氣的東西給我砸了,丟馬桶沖走!”皇甫玉書瞥見這老者一副“鐵骨錚錚”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既然是根不服軟的骨頭,那就把他砸了!
“是!”
旁邊幾個黑衣保鏢也上前,準備強搶。
此時,傳來一道比皇甫玉書冷上十倍的呻聲音:“誰若敢再動他一下,死!”
唰!
全場聲音戛然而止,一片死寂。
目光齊刷刷的朝著發(fā)聲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