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馬無夜草不肥
登上二層小閣樓，鐵柱將滿臉是血的張壽丟在了地上。
張成仁端坐在八仙桌上，把玩著名貴的紫砂壺：“行啊二管家，你手上還真有好東西?。坎诲e不錯……”
“咳咳……”張壽在地上蠕動著，噴出兩口鮮血：“你個……小賤種，老爺是……不會放過你的?！?p> 鐵柱上來就是一腳：“還敢嘴硬？找死！”
“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玩虛的了?！睆埑扇室膊辉谝?，將紫砂壺放回原來的地方，彎下腰來看著奄奄一息的張壽：“你把賬本交出來，我給你個痛快的，怎樣呢？”
“呵呵……有能耐，你自己找去吧……”
看對方一副滾刀肉的樣子，張成仁反而笑了：“那，我就不客氣了?！?p> 他從懷中摸出了一張問心咒遞給了高武陽，后者拿在手中一巴掌拍在張壽的額頭上。
“說！賬本在什么地方？！”
張壽瞬間神情呆滯：“賬本在書架第三層木盒的夾層里……里賬賬本則在書架第四層左邊那個花瓶里……”
鐵柱去拿了木盒里的賬本，高武陽則直接將花瓶打碎。兩個賬本都被送到了張成仁的面前，一大一小內(nèi)藏玄機(jī)。
“哼，果然沒錯。”張成仁隨便翻看了幾頁，就發(fā)現(xiàn)了內(nèi)外兩個賬本的不同之處。很明顯張家作為鐵礦的大股東，暗地里用小手段私吞了大量的收入。
至于他分給其他小股東的，都是被閹割后的收入。因為鐵礦是巧取豪奪而來，雇傭的工人花銷也不大，所以鐵礦收入極高，即便被貪墨一部分，也看不出問題來。
但正如張壽所說，城主齊家是股東之一。而且不光是他，城中有權(quán)有勢的幾個家族似乎也有占股。
那這兩個賬本，基本上就成了老張家的催命符！
敢同時貪墨這么多權(quán)貴的銀子，還把被人當(dāng)豬頭耍。就算不在乎那點錢，為了面子這些人也要弄死張半城。
不然傳出去，大家以都別在北江城混了。
“哦……巫?？删谷灰灿姓脊伞呛?，果然少不了這個老王八?！?p> 張成仁將賬本收好，眼珠子又一轉(zhuǎn)：“你是不是在其中也撈了不少好處？”
“沒錯……”張壽依舊是問什么說什么：“我……瞞著老爺，克扣了不少工人的工錢，還扣留了不少物資，都被我拿去黑市換錢了。
我攢了不少家底，但又怕被老爺發(fā)現(xiàn)。今天看到你，我知道老爺要拿你給少爺?shù)置?，就想抓了你要挾他?！?p> “怪不得……一見我那么興奮。”張成仁那叫一個開心，正所謂人無外財不富馬無夜料不肥啊！
今天晚上真是好運(yùn)氣，不但掏了那將軍墓大賺一筆，現(xiàn)在又抄了這張壽的小金庫！
“東西在哪兒？”
“在廚房米缸最底下的夾層里……還有一部分換成了寶貝，存在黑市聚盛齋老板那里，要拿我的令箭才能取出來……”
張成仁給了鐵柱一個眼神，他立即心領(lǐng)神會，帶著兩個弟兄去了隔壁小灶伙房之中翻東西。
沒一會，他們就帶著一個木盒子回到了房間之中。高武陽接過盒子，隨手就捏碎了鎖頭，將里面的東西一樣樣的擺在了張成仁面前的桌子上。
里面有幾張銀票，還有一些金銀珠寶。這些東西很值錢，但剛剛經(jīng)歷過將軍墓陪葬品的洗禮，別說張成仁，鐵柱他們都不正眼瞧這些。
這些東西之中，有一個黑木令牌顯得十分的突兀。張成仁拿在手中翻看，發(fā)現(xiàn)上面刻了一個張字，還有個號碼叫一九九三。
“這個應(yīng)該就是他說的黑市令箭了?！睆埑扇蕦⑵滟N身收好，這東西可有大用。且不說那些兌換回來的寶貝，自己手上那些明器想要銷贓的話，黑市也是個好去處！
【主人……】
“嗯？”張成仁捏著令牌一愣，沒想到瑤姬會主動聯(lián)系自己，連忙在心中回應(yīng)：“怎么了？”
【您面前那個紅布包里，有特殊物品的氣息?！?p> “是嗎？”張成仁連忙將那個不起眼的紅布包打開，里面滾落出來一塊拳頭大小的金屬礦石。這東西摸上去有些發(fā)澀，但看起來晶瑩剔透。
與其說是礦石，不如說是玉石才對。
【主人，恭喜，這是一塊鐵精！】
張成仁雙手一抖，差點沒拿穩(wěn)。他趕緊將這東西拿在眼前仔細(xì)的觀察，心中不斷回憶《尸鬼道經(jīng)》之中關(guān)于鐵精的記載。
“發(fā)達(dá)了！”
張成仁樂開了花，這塊東西還真是鐵精，竟然有拳頭一般大小！
依照書上記載，有鐵精當(dāng)輔料的話，煉制成鐵尸的速度將會極大地提升。至于提升多少，那就看鐵精有多少。
這么大一塊的話，張成仁完全有把握在大祭之前將大將軍祭煉成為鐵尸！
初級的問心咒持續(xù)時間并不長，效果也較為一般，只能對付對付凡人。張成仁拿著鐵精樂呵的時候，效果就已經(jīng)消散了。
“??！你！”張壽恢復(fù)正常，立即強(qiáng)掙扎著坐起身來：“你對我做了什么！”
“別嚎了?！睆埑扇侍椭溲郏骸熬褪Ｏ掳霔l命了，現(xiàn)在暴斃了你可是自殺?！?p> “哈，那可不能這么便宜他。”高武陽語氣冰冷異常。
張成仁翹著二郎腿：“不如這樣，你跟我回去指認(rèn)你們家老爺。到時候，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高武陽有些激動，但看到張成仁狠厲的眼神后，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呵！一條生路……是生不如死之路吧？咳咳咳……”張壽坦然的倒在地上：“別……跟我玩這種文字游戲，你我都是一類人，我懂你的那些彎彎繞……”
張成仁無奈一攤手：“那好吧，你就去死吧。陽仔，隨你吧。”
高武陽當(dāng)即將戰(zhàn)刀拔了出來，反手握著站在張壽身邊，頓準(zhǔn)了他的胸膛。然而面對坦然赴死的張壽，他的手卻有些顫抖了起來。
縱然高武陽天資卓越，但奈何到現(xiàn)在也是一個遵紀(jì)守法的良民，從來沒有殺過人。即便是面對害死養(yǎng)父的仇人，一時之間還是下不了手。
張成仁一聲不吭的走上前來，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戰(zhàn)刀，噗的一聲捅進(jìn)了張壽的肚子里，然后利索的抽了出來。
“他曾經(jīng)也沒少欺凌我，這一刀是我那份。你若是不補(bǔ)刀，他也會流血而死，那這條人命就算我頭上，你不用苦惱?！?p> 高武陽先是震驚，然后兩眼一瞪心一橫，從張成仁手中把刀奪走，噗的一聲捅進(jìn)了張壽的胸膛之中。緊接著抽出刀，又是噗的一刀插在了他的心口上。
張壽的身體好像蝦米一樣弓起來，隨后渾身一挺，死尸倒地。
這還不算完，高武陽雙手握住刀柄猛地往下一用力，刀尖穿透尸體，捅破了木板，直達(dá)一樓的天花板。
鮮血順著戰(zhàn)刀的血槽，滴滴噠噠的從一樓流了下去。
張成仁的手按在高武陽的肩頭：“痛快了？”
“痛快了！”高武陽將長刀拔出一甩上面的血，隨后收刀入鞘：“謝謝你。以后，你張成仁就是我親兄弟！”
張成仁也是一臉欣喜，忽然臉色一變。
“怎么了？”
“啊……忘了問他黑市怎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