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是為了你好
“他要對我下手?”張成仁不太相信對方:“不可能,我要是死了,到時候就是他兒子去當(dāng)祭品了。
老張家缺德帶冒煙,九代單傳,我不信他敢冒這個險?!?p> 齊星彩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是第一個不安分的祭品嗎?你以為北江城以前沒有出現(xiàn)過祭品外逃,或者借著這個身份為非作歹的家伙嗎?
告訴你,對付你這號家伙,北江城有一套完整的處理方式專門應(yīng)對!”
“什么方式?”
齊星彩莞爾一笑,在跟張成仁的接觸之中,這是她第一次占據(jù)主動,也是第一次處于上風(fēng)。這種久違的舒爽感,讓她有些飄飄然。
“想知道?”齊星彩走到了桌邊坐了下來,翹起了腿:“求我??!”
張成仁舔著嘴角:“無外乎是用某種手段,把人弄成植物人?!?p> “植物人?”
“就是不能動彈,但還有氣的活死人?!?p> 齊星彩不屑的一撇嘴:“差不多,總之不是什么好下場。”
“其實(shí)我比較奇怪,如果他們真的有這種技術(shù)的話,為什么不一開始就將兩個祭品做成活死人。這樣一了百了,省了很多麻煩事。莫不是,良心發(fā)現(xiàn)?”
齊星彩斜著眼睛看向門口的他:“你會在給神上供的貢品上動手腳嗎?他們才沒什么良心,只是覺得活死人作為祭品,可能會被北江王責(zé)備。
但如果這個祭品太不安分的話,他們還是會兩害相比取其輕的。
雖然你沒有傷害到那些人的利益,也沒有作奸犯科犯下不可饒恕之罪??墒悄莻€張半城,四處活動拉幫結(jié)派,準(zhǔn)備強(qiáng)行通過決意。”
張成仁很是自來熟的坐在了齊星彩的對面:“這么說,你不想讓我變成那個樣子?”
“我只是覺得惡心?!饼R星彩的臉上滿是厭惡:“惡心那些大人物的所作所為,勾心斗角,骯臟的利益交換。
他們逼迫著我父親同意,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真是!惡心!”
張成仁拿起一根香蕉,撥開之后遞給了對方:“我為了安全,你為了出氣,那這么說我們算是盟友了?”
“呵!只是目標(biāo)相同的陌生人罷了。”
“決斗過后你就是我未來孩子他媽了?!?p> “滾!”齊星彩噌的一下子站起身來:“你就活該被他們給弄成活死人!你們,都不是什么好人!”
她跺著腳走到了門口:“巫祝奎大人正在回城的路上,等他到位之后,恐怕他們就會即刻來抓你。
你不是說有張半城為非作歹的證據(jù)嗎?那就趁著這點(diǎn)時間,找好人證物證。
雖然機(jī)會很渺茫,如果你能在審問之時絕地翻盤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話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張成仁揉著自己的脖頸:“我可舍不得死,我還等過幾天決斗,娶個婆娘回家暖被窩呢~”
“去死吧你!”
齊星彩一甩馬尾走出門外,張成仁立刻起身追了出去。
“等等!我送送你!”
“不用!不要!你走開!”
“哎呀,這個九龍潘玉金絲劍穗真好看!這個顏色如果配上墨綠色的鏈劍,簡直是絕配啊!”
“……看什么看?不許笑!你……不是要送我嗎?走呀!”
“送你!送送你~”
送禮這件事,主要就是得投其所好。像是齊星彩這種武道狂熱分子,肯定最喜歡武器兵刃。而且她還是城主府大小姐,富貴人家大門大戶,一般的兵刃根本糊弄不住。
其實(shí)這個劍穗,當(dāng)初是跟鏈劍綠腰一起兌換出來的,只不過張成仁耍了個小心眼,悄悄的把這東西給扣下了。一同被扣下的,還有劍鞘。
一份禮,分三次送,卻比一次送全套的效果不知道好多少倍。
人,都會為美中不足而惋惜,也會為收集完成而雀躍。而這個過程越是巧妙,越是曲折離奇,越能讓他們產(chǎn)生天命所歸的滿足感。
人性如此,齊大小姐從被看透心性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要被張成仁吃的死死的。
兩人并肩而行,齊星彩拿著劍穗歡喜的不行,她特別喜歡鏈劍綠腰,現(xiàn)在這幅劍穗跟綠腰就好像天生一對一樣,這如何能不讓人開心?
即便是習(xí)武之人,但齊小姐骨子里也是個少女。只不過別的少女,喜歡給自己的娃娃買小衣服小房子,而齊星彩的娃娃是一把劍。
看著她那純真的快樂,張成仁有些著迷?;秀敝g,心頭竟然涌起一絲絲的羞愧。
套路這么單純的女孩子,罪孽啊。
自己前世好像真的沒少玩弄計謀,難道最后死于非命其實(shí)是報應(yīng)?
“星彩,你師父是干嘛的呀?”
“我?guī)煾甘乔}峰天女門的第十九代掌門人!是連我爹都要畢恭畢敬的武道前輩!”齊星彩將劍穗掛在劍柄之上,怎么看怎么喜歡,甚至沒有計較張成仁叫自己的名字。
“那她什么等級???”
“我?guī)煾敢呀?jīng)是后天大圓滿武者了哦!是天下唯一一個三十歲之前有望成就先天的天才!到時候,武林將會在出一個女先天強(qiáng)者!”
“嘶……”
“怎么?”齊星彩斜了張成仁一眼,開始擠兌他:“知道怕啦?是不是后悔惹我了?哼哼!”
“我會怕?”張成仁裝成不在意的扣著自己鼻孔:“你讓她來!了不起我連打兩場決斗!把你們師徒二人都收了!
到時候,你們師徒共事一夫,必然是武林一段佳話??!”
“你!找死!”
齊星彩這次真的急了,抽出綠腰就開始追殺張成仁。奈何這個家伙比泥鰍還要滑,一會隱身一會遁地一會踏風(fēng)而行,齊星彩打碎了多少庭院的花草假山,就是抓不到他。
“我這是為你好!進(jìn)了門,我讓你當(dāng)大老婆,讓你師父當(dāng)小妾!在外她是你師父!在家里她得叫你姐姐!這樣你才不虧??!”
“啊啊啊??!我要撕爛你的嘴!把你的舌頭割了喂狗!”
就在兩人一追一逃玩的開心的時候,鐵柱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
“仁少!仁少!出事了!出事了!張少爺跑到張記米鋪那邊搗亂,不讓我們發(fā)糧食布匹了!”
“什么?”
張成仁當(dāng)即一個閃身來到他的身前:“怎么會這樣?”
“他還帶了好多人,都是當(dāng)?shù)氐牡仄α髅ァS袀€叫奎大彪的人很厲害,他一下子就把武陽哥打傷了。
現(xiàn)在他們扣住了大家,說是讓你去,不去不放人!”
“走!”
“不許去!”
齊星彩擋在了兩人面前:“你不能去,這明顯是個全套。他們想在審問之前朝你身上多潑一些污水,好萬無一失。
你去了,咱們就連最后一點(diǎn)翻盤的機(jī)會都沒有了?!?p> 張成仁嘿然一笑:“知道心疼自己爺們了,不錯!”
“少跟我嬉皮笑臉,不許去!”
“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張成仁打了打袖口的塵土:“你記住,真正高端的獵手,往往是以獵物的姿態(tài)出現(xi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