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貓鬼的出沒很可能是背后有人操控。
還有柳翠養(yǎng)的貓不知所蹤…
顧潛總覺得這兩件事有聯系,但又不能真切地抓住二者之間的鎖鏈。
他決定明天再細想。
翌日,顧潛補足了精神,清晨便從口袋里翻出《水靈仙法》來看。
他準備每日學習一番,為日后運用御靈術打基礎。
不過上面的文字確是玄妙生僻得很,顧潛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他合了書,走出門去。
陳柔會鎮(zhèn)鬼一事還沒有眉目,他準備先去問問。
不過他已經猜出個大概:她的鎮(zhèn)鬼術,八成是在江家學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江家很可能已經有了鎮(zhèn)鬼之士,自己與他們對抗的資本便弱了許多。
他想去確認一下。
到了女婢的房間,顧潛抬手敲了敲門,只聽見里面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
他心里一笑,留了個心眼。
門開了,讓出一個供一人擠進去的縫。
顧潛擠身進去,只見一柄知白直刺他的面門。
他早有準備,身子一讓便躲開了,順勢握住陳柔的手腕。
“今天先算了,”他笑著說,“問你點事?!?p> 陳柔冷哼一聲,將手腕從他手中抽出,冷哼一聲。
“哼,沒想到你反應還挺迅速的?!?p> 她將知白入鞘,放在床上。對鏡梳妝起來。
“什么事?問吧?!?p> 顧潛看著眼前美人不施粉黛,一頭青絲垂在背后的模樣,心弦為之一動。
“前幾日你將一只夜啼鬼鎮(zhèn)服,鎮(zhèn)鬼的法子是從哪里得來的?”
陳柔還是一副清冷語氣,“你覺得我從江家出來,會沒有點技藝傍身嗎?”
果然是江家,顧潛心想。
“你有沒有想過,不從江家之命?”他試圖勸說陳柔回心轉意,為己所用。
陳柔嘆了口氣,“有些事情,你一個紈绔少爺不懂,我不是想從江家,而是必須從?!?p> 顧潛心里苦笑,老子前幾日剛剛從貓鬼口下救了你,今日又變成紈绔了。
不過她這段話可謂是話里有話,必須從?
看來江家用了點手段讓陳柔沈蕓這一類人服從,這手段必然不很溫柔…
日后可能會有更多的刺客來璃州,要他顧潛的命。
自己已經搞出來一番動靜,顧家很可能再次成為江家的眼中釘了。
他看向床上的知白,方才陳柔用得很熟練,但這是沈蕓的遺物。
“你與那沈蕓是什么關系?”顧潛不假思索地就問出口了。
陳柔的手停了下來,轉過頭來,哀怨地盯著他,“你說過不過問的?!?p> 顧潛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
“你也沒答應我的條件啊?!?p> 陳柔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顧潛明白自己該走了,事情已經問明,今日還得去一趟鎮(zhèn)鬼司。
他便要告退,拉上門去。
只聽見陳柔輕輕說了一句,“前幾日的事,謝謝了…”
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被顧潛聽見了。
他心里輕輕一笑,這小姑娘真是矜持。
帶上門走了。
……
鎮(zhèn)鬼司。
顧潛大步踏入鎮(zhèn)鬼司,秦飛已經在那里等他了。
他們二人已經完成了白水鎮(zhèn)夜啼鬼的任務,今天來領取獎勵。
沒想到司務處的人說,他們二人管事不理,讓夜啼鬼逃出白水,來璃州作亂。
還多出來十余只貓鬼,不發(fā)放任務獎勵。
顧潛登時就火了,老子累死累活地去鎮(zhèn)鬼,怎能不給酬勞。
況且誰能料到出來那么多貓鬼,任務欄上也沒有寫得鎮(zhèn)壓白水以外的鬼事啊。
當即就欲與那司務處的人爭辯起來。
秦飛趕緊勸住他,他看出來那人還有話要說。
那人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據白水鎮(zhèn)當地官府報告,夜啼鬼的出現乃和一樁自殺案有關,并且他們推測此案有蹊蹺,我司認為不查清案情,怨氣很可能再次滋生,化為鬼怪?!?p> “若你們二人肯于典獄司的人合作查明案情,獎勵照常發(fā)放,還會提升二位做鎮(zhèn)鬼司徒,二位意下如何?”
顧潛一聽,這真是不錯,自己早就有查明案情的意愿,便和秦飛欣然接受下來。
二人再赴白水。
再次來到這白水,顧潛不再耽擱,他主張再去找莫弘詢問一番,看看能不能套出更多線索。
他總有種感覺,柳素羽不是王星緒殺的,她死后沒有化鬼就是證據。
還有她養(yǎng)的貓,和在璃州城作亂的貓鬼有何聯系?
王星緒的品行真的那么惡劣嗎?如果是真的柳翠又怎會和他結婚?
這些疑問盤踞在顧潛腦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典獄司經過一番大洗牌,比先前有作為多了。
來的三人為首的叫張準,是個剛入職的小伙子,干勁十足,顧潛一眼就看出來這小伙子正義感極強。
他們三人已經在這里調查了幾日,是和顧潛秦飛同期到的白水,但沒有什么成效。
幾人到了莫家門口求訪,沒想到門房探出頭來說老爺病重,需要休息,各位請回吧。
秦飛說我們只是要找三公子問問題,不會耽擱太長時間,并且亮出了自己的令牌。
垂老的門房搖了搖頭,“各位有所不知,三少爺每日照顧老爺,茶飯不思,現在怕是沒心思回答各位的問題了,請回吧?!?p> 秦飛卻問,“老爺的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約莫三個月前?!?p> 顧潛他們碰了一鼻子灰,打道回府。
既然問不出線索,只得先去看看物證。
可是物證在哪里呢?
尸體估計早火化了。
調查剛開始,就被扼殺了,這令一行人都十分沮喪,稍稍逛了逛便去睡了。
顧潛睡不著,走到河邊散心。
旁邊的樓里傳出歌舞聲,他現在可沒心娛樂,一個人沉沉地走著。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眼前。
那人戴著斗笠,正綁著一艘竹筏。
正是老船翁!
那老船翁瞥了顧潛一眼,低低地說了句:“跟我來?!?p> 顧潛皺了皺眉,他明白這老船翁深不可測,不是一般人物,便跟了上去。
二人上了竹筏,蕩蕩地向前漂去。
顧潛眼前一片黑暗,不知他們身處,只覺得過了許久。
小竹筏靠岸了,老船翁固定好了竹筏。
顧潛看清了這是一座小山,上面有一間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