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密集的鼓聲響起,一座盛大的船坊漸漸出現(xiàn)在人們視線,甲板上綴滿了五彩的花團(tuán)。
中間的美人姿態(tài)各異,有的抱著琵琶有的撫著琴,妖嬈各異。
隨著船坊越來越明亮,大家也能看見最中間帶著面紗的女子,她與旁人不同,手中沒有任何樂器,美目含情,眼尾艷麗的紅色,顯得她愈發(fā)妖媚動人。
攝人心魄的妖物應(yīng)當(dāng)就是說的這般女子。
岸邊的百姓紛紛鼓掌叫好,有的人只要一出現(xiàn)便能贏得滿堂喝彩。
隨著琴聲響起,女子慢慢的扭動身姿,手中的彩帶隨著她飄揚,她如同輕盈的鳥雀在花叢圍繞的地方翩翩起舞。
姜硯書和姜錦正好擠到了最前方,姜錦見到中間的女子,雖然蒙著面,卻難掩她的芳華一分一毫。
“這也太美了?!彼滩蛔「袊@著。
姜硯書也看直了眼,他在京城這么多年,一直知道蓮花仙子的美名,卻一直無法得見,今日一見這與蓮花清純毫不相干,這明明就是一朵帶刺華麗至極的牡丹。
姜瑟頭上所帶的發(fā)飾鈴鐺作響,只不過旁人沒有辦法聽到,一起伴舞梨芳園的姐妹們卻是能聽見。
不過她身上掛著些許鈴鐺,隨著她的起舞叮當(dāng)作響,與琴聲達(dá)到了不可思議的配合。
皇船上的人也被紛紛吸引了目光。
太子幾乎就是盯著最中間的人一動不動,這美人遮面又是神秘又是攝人心魄,撓的人心癢癢。
眾姐妹還在驚訝于她什么時間進(jìn)步如此迅猛,她已經(jīng)隨著音樂輕柔變得柔情似水起來,彩帶如水一般環(huán)繞在她身旁,姜瑟在最中間旋轉(zhuǎn)著,船坊上頭的人往下灑落著花瓣,落英紛紛,愈發(fā)如夢似幻。
隨著她的舞蹈,連船上擺放著都花都好像開的越發(fā)鮮艷起來。
君珩雙眼微瞇,這人……
三皇子在一旁,仿若聽不到身邊的任何聲音,連一旁優(yōu)雅的琴聲也聽不到了。
眼中有種復(fù)雜的情緒,嘴唇微微有些翕動,這還是她嗎?
姜瑟所在的船坊越來越靠近皇船,剛好停在君珩和蕭越所在的位置。
姜瑟看到那人的一瞬間,眼睛微微瞇起,好久不見啊,晉王。
那日隔著馬車,未曾見過面,這一回是真真切切的見到了彼此。他還是那樣英俊挺拔,一張正直率真的臉讓人根本想不到他偽善面皮下的可怕心機。
前世你欺我騙我,對我未曾付出一點真心,今生今世也要讓你看著我是如何替自己親人報仇雪恨的蕭越,咱們來日方長,你且給我等著看。
姜瑟感覺到恨意讓自己的身子灼熱起來。
君珩也在那一瞬間看見了她的眼神,他不自覺的偏過頭看了身邊的三皇子一眼。
蕭越眼中光芒萬千,星火點點卻不如她散發(fā)出光芒的萬分之一。
姜瑟壓制著眼底的恨意,眼波流轉(zhuǎn),轉(zhuǎn)瞬間眼里只剩勾人心魄的魅惑。
就連手中的飄帶都有意無意的朝著這邊而來。
君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意思。
眾人都看出來女子對蕭越的不同,七皇子蕭思過來對著蕭越嬉笑道:“皇兄,這美人看起來是對你有意思啊?!?p> 太子臉色不虞:“早就聽聞老三與花魁娘子有一段露水情緣,看來傳言不虛啊?!?p> 見眾人皆把矛頭指向他,蕭越也只能無奈笑道:“年少不懂事,讓皇兄見笑了?!?p> 承德帝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微妙,感受到上座之人的目光,蕭越背脊有些發(fā)涼。
是他一開始接近云宛央就是因為她的身份,而皇室之人本就多心,特別是龍椅之上的人,他瞞不過父皇。
花魁所在的船坊將圍繞著這個京城,沿途的所有人都能看見她的風(fēng)姿,這也是為什么牡丹不擇手段也想得到主舞的位置。
隨著船坊的遠(yuǎn)去,承德帝已經(jīng)率先回宮了,其余的妃嬪也要跟著陛下回宮。沒了長輩的束縛,其余的皇子們倒是頗為自在。
“太子皇兄,這美人已經(jīng)遠(yuǎn)去,咱們要不然……”六皇子蕭韞一向了解太子的心思。
聞言太子笑了起來。
兩人自然心領(lǐng)神會的一同離去。
君珩此時也覺得是時候去抓狐貍了:“三皇子自便吧,臣先退下了。”
蕭越點點頭,七皇子和十三皇子還跟在他身邊。
“皇兄,太子他們……”
蕭越神色凝重:“找個人先盯著他們?!?p> 他心中激蕩的漣漪久久不能散去。
姜瑟累極了,她許久沒有這樣高強度的跳舞了。不過她現(xiàn)在也不能放松警惕,在她的船艙中等待著元禾。
“姐姐……”一聲嬌弱的女聲傳來,姜瑟立刻站起身。
見她安然無恙,姜瑟松了口氣:“你沒事就好。”
云宛央被關(guān)了一日,面色有些發(fā)白。
兩人迅速換上各自的衣服,姜瑟又為她上好了妝面。
用清水洗干凈臉上的妝,姜瑟才感到一陣放松:“我不能久留,你現(xiàn)在只需要偶爾去甲板上轉(zhuǎn)悠幾圈,不會發(fā)生別的大事了。下了船立刻回梨芳園,一刻也不要多待。”
云宛央今日受到驚嚇,整個人還處在恍惚中:“好。”
姜瑟吩咐道身邊的華桐:“你幫著留意一下,今日任何人要見姑娘的,都給推了,便說姑娘勞累,不宜見客?!?p> 華桐點頭應(yīng)是,驚心動魄的一日到底是過去了。
她們一日驚心動魄,以葵便是目瞪口呆,今日跳舞的花魁娘子竟然是自家姑娘?
姜瑟帶著以葵就走,元禾雖然也驚訝,但是他是有身為暗衛(wèi)的操守的,主子的事一律不過問。
姜瑟帶著以葵剛剛下了船,一男子倚靠在墻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姜瑟沒想到他居然會出現(xiàn)在皇船之上,這種時候不應(yīng)該是那個假世子代替的么?當(dāng)時姜瑟看到他一眼就看出了,他是真的君珩。
他眼中熟悉的目光她認(rèn)得,因為姜瑟知道他也認(rèn)出了自己。
“殿下……”姜瑟對著他行了禮。
“花魁娘子有禮了。”
姜瑟不能承認(rèn),裝傻道:“殿下是什么意思?!?p> “沒什么意思,就是你上次說要把之前送你的那些東西還給本世子,之前本世子覺得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來的道理,不過現(xiàn)在想想你說的很有道理,這些東西你既然穿不出門,放著也是可惜,還不如還給本世子,做成桌布應(yīng)當(dāng)非常合適。”
姜瑟今日穿的便是他送的云錦紗,這話分明就是揶揄她。
姜瑟也不裝了:“今日之事還望殿下保密?!?p> 君珩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步的走進(jìn)她,今日居然沒有穿玄衣,一身暗紅的朝服穿的人玉樹蘭芝,上面栩栩如生的祥云隨著他的走動,像是要飛出來似的。
美人配玉,他的風(fēng)華甚至掩蓋了他所帶的玉冠,瓷白的臉上掛著分明的笑意。
君珩靠近他,俯下身靠近她的耳邊,聲音帶著少年獨有的魅惑:“姜瑟,你讓我保密的是不是有點多了?!?p>

茶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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