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碧溪是蘇清溪闖蕩出來的名號,她正經(jīng)的道號是玄溪,路滎這次也算是多了點心眼,想要通過這種稱呼讓對方想起她的宗門,喚醒一點‘良知’,
“玄溪,我們通幽門與汲云宗歷代交好,你這是做什么?”
在路滎的想法里,整件事的主謀是蘇清溪無疑,她是此次汲云宗的領(lǐng)頭人,拿刀比劃自個脖子這位應(yīng)該是聽她的,
玄溪這人清冷不問世事是出了名的,自己并沒有招惹她,先前的事也都是一場誤會,說通了就好了。
奈何他想的實在是美,蘇清溪只靜靜看著他,或者說看著他身后的人,
匕首往前抵了抵,一絲血線滲出,蘇清妤笑了,
“怎么著?你這是拿我當(dāng)空氣?。俊?p> “這位道友莫要欺人太甚,難道貴派就是這樣倚強凌弱?”
脖子上有點疼,路滎十分惱怒,這人委實不講道理,蘇清溪難不成就由著她胡鬧?
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蘇清妤輕呵了一聲,
“凡間有句話不知道友你聽說過沒,這句話叫做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倚強凌弱的話,我可當(dāng)不起,這不是剛剛你做的事么?”
匕首側(cè)起,在路滎臉頰拍了兩下,力道不輕不重卻霎時留下幾道紅印,他登時就慌了,兩只眼睛瞪得溜圓,滿是驚恐。
“你…你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這句話你已經(jīng)問了三遍了,而我記得我已經(jīng)回答過你了,我實在不是個耐心很好的人,這個問句不想聽見第四遍,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p> “…兩個選擇?帶路或者…死?”
“不不不,”
蘇清妤搖了搖頭,
“一呢,就像你說的,你老實帶路。”
“那二呢?”
“二啊…”
蘇清妤笑而不語,轉(zhuǎn)而向蘇清溪遞了個眼神,
后者面無表情,手腕一轉(zhuǎn),幾枚冰針懸于掌中,黑夜中寒芒細細,從其上雄渾的真氣來看,但凡戳上不死也得殘。
路滎咽了口口水,
“二…是什么?”
“沒什么,二就是啊…”女孩聲音輕輕的,聽在人耳朵里頓時浮起一層雞皮疙瘩,“你說我一個一個殺了他們好不好?我有的是時間等你改變主意呢…”
堅貞這個詞聽起來挺簡單的,又有幾個真能如此呢?想死很容易,等死卻是難熬的折磨。
很顯然,路滎他就不是一個有堅持的人。
他張了張嘴,剛要說點什么,一聲怒吼響了起來,
“殺這種人不要臟了碧溪仙子的手,讓我來!”
是佑清。
沒人預(yù)料到這種情況的發(fā)生,佑清大叫著沖出來,一柄重錘破風(fēng)砸下,一名通幽門弟子連反應(yīng)都沒有做出,從天靈蓋往下整個腦殼都裂了,已經(jīng)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頃刻間紅白之物四濺,離的最近的佑清被濺了一頭一臉,
而此刻,魔鬼般的殺人兇手失聲痛哭,眼淚流下來滑過一臉的血污,
模樣癲狂,
“師兄!我給你們報仇了!我給你們報仇了!”
此等兇殘映入路滎的臉,如蘇清妤所言,他并不是什么有堅持的人,
一個謀害他人性命的人,當(dāng)他即將面臨自己的命運…
路滎已經(jīng)要嚇瘋了,
“別殺我!別殺我!我?guī)?!我?guī)罚∏笄竽銈儎e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