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就是說明明已經(jīng)到了秋天,甚至氣溫也降下去不少,但在這個季節(jié)中間一點的時間,又會突然地?zé)嵋幌伦?。這個氣溫的陡增,就像是夏天最后的倔強。
朵朵和辛小溪都穿得很單,長長的腿,大大方方地露在外面。這幾天辛小溪也忙過了一個階段,難得有了可以偷閑的時光,好幾次李清明回家都能看到她。兩人的相處依舊是相敬如賓,當(dāng)然,李清明依舊睡在外面的書房里,上一回匆匆做了決定,便一直這樣耗著。他自然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而辛小溪也不可能主動去提那個,于是兩人的關(guān)系也就這樣僵著了。
畢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妻子,如今雖然關(guān)系沒有進一步的突破,但在外人眼中兩人也是越發(fā)得親密了。
朵朵十分乖巧地給李清明倒了茶,又在一旁坐好,說:“姑爺姑爺,今日回來的早,講講白蛇傳吧。”
“嗯……小卡呢?”
“他去幫小姐買東西了?!?p> “哦……”
朵朵似乎發(fā)現(xiàn)了李清明的情緒并不高昂,問了一句:“姑爺,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嗎?”
李清明思考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將從奉老那里聽來的消息跟辛小溪說一說。畢竟,奉老也沒有說不能說。
“夫人……”
“嗯?”
“岳父大人,最近是不是有一批大訂單……”
“訂單?哦,是有一批能川箭……夫君怎么突然關(guān)注起這個了?”
“那批貨……恐怕有問題。”
辛小溪微微一怔。
……
李清明帶來的消息很快給辛牧一脈帶來了巨大的震動。首先自然是要核實消息的來源,在知道這個消息是奉老講的以后,基本就信了六成。隨后一檢查,果然發(fā)現(xiàn)了問題。
李清明也因此得知了奉老的身份。他的經(jīng)歷說起來十分傳奇,跟辛家的關(guān)系也有些復(fù)雜。簡單地說,奉老的輩分比起辛牧還要高上兩輩,年輕的時候也是辛家一位十分耀眼的天才,而且是整個妖國都少有的一流高手。后來不知道為何,奉老和辛家的關(guān)系變得有些不太好,甚至一度不相往來。一直到和奉老同輩的老人紛紛去世,這種關(guān)系才緩解了些。再后來,辛家也遇到過幾次大麻煩,是奉老出面解決的,無論如何,辛家是感激他的。
如今,奉老住在辛家大院中,基本上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狀態(tài),對于家族的利益糾葛啊,權(quán)力斗爭啊,都是一概不管的態(tài)度。如果不是家族有什么大麻煩,他是任其發(fā)展的。但如果有一天奉老要摻一腳,也沒有那一脈敢不重視他的意見。
對于奉老會主動告訴李清明消息這件事,辛牧一脈還是十分驚訝的。辛牧單獨將他叫去,問了一些事,多是關(guān)于奉老的,李清明只是平淡地說:“我和奉老么……釣友罷了?!毙聊帘銢]有多問了,全程他都表現(xiàn)得比較平靜,似乎并沒有覺得那批貨出了問題是一件大事,但李清明知道,辛牧是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的人,就算內(nèi)心波濤洶涌,也不會表現(xiàn)出來。
那批貨的問題,其實說來也不是什么致命的大問題。主要還是出來了原材料上。
出問題的叫能川箭,是辛日新為了節(jié)約成本跟另外一位原料供應(yīng)商進的貨,礦石純度層次不齊,倒不是不能用,但是附著元力的效用竟然隨著時間流逝大打折扣,所以此前沒有檢查出來。但如果甲方是皇族,問題就比較嚴(yán)重了。
奉老從何得來這個消息,不得而知。也沒有必要深究,當(dāng)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
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辛牧一脈,李清明就將這件事拋諸腦后。他不認(rèn)為接下來的事需要他來操心。但無論怎么說,他這個小小的舉動,贏得了辛牧一脈的好感。大家終于完全將他視作自己人了。
……
接下來的事情如何發(fā)現(xiàn),李清明覺得都不該是自己應(yīng)當(dāng)關(guān)心的,辛牧一脈恐怕也有這樣的考慮,他們開了幾次秘密的會議,都沒有叫李清明。幾日后他的生活又回歸正軌了。
而辛小溪已經(jīng)成為了辛牧一脈新一代的領(lǐng)軍人,一些事情要開始接觸了,至少在遇到大麻煩的時候,得學(xué)習(xí)如何處理。于是又忙碌起來,和李清明見面的時間又少了許多。
變故沒過多久又發(fā)生了。
一天上午,李清明正在書房寫作,忽然朵朵“噔噔噔”地爬上樓梯,氣喘吁吁地喚他。
“姑爺姑爺……”
“怎么啦?”
“外面有人找你!”
“嗯?誰?。俊?p> “一個……和尚?!?p> 李清明帶著朵朵與小卡來到大院門口時,已經(jīng)聚了不少人指指點點。
呵,果然是那天遇到的那個和尚,他此時雙目微閉,靜坐于辛家大門口。
辛家的人說:“你如果再不走,我們就要叫人了?!?p> 和尚說:“見不到那位蘭陵笑笑生,我不走。”
李清明嘆了口氣,走上前去,說:“你找我什么事?”
和尚有些意外第打量李清明一番,忽然反應(yīng)過來,露出一絲詫異的表情:“嗯……你是那天指路的人?”
李清明只是問:“你找我什么事?”
和尚站了起來,苦笑道:“先生為何要騙我?”
李清明說:“你的問題不該問我。我指給你的路沒有錯,只是你自己還沒有意識到路的方向?!?p> “可是,辛家分明在相反的方向?!?p> “你要找的不是辛家,也不是我……”
“那我在找什么?”
“你要找的是答案。這個答案不在我這里?!?p> “那在何處?”
“我不是給你指了路嗎?”
“那那本西游記……”
“你看到的什么,就是什么?!?p> 和尚頓時怔住了。
圍觀群眾竊竊私語……
“你聽懂他們說的話了嗎?”
“不懂啊……”
那和尚呆了好久,雙手何時:“敢問路在何方?”
“路在腳下?!崩钋迕髅摽诙觥?p> 和尚又呆住了,思考了好久,雙手合十道:“多謝施主!貧僧明白了?!?p> 李清明點點頭。
如此終于打發(fā)走了和尚,朵朵便迫不及待地上前問:“姑爺……姑爺剛才和那個和尚說的什么???”
李清明將大手按在朵朵腦袋上。
“不要問……”
“姑爺又拿朵朵當(dāng)小孩子!”
“說實話吧……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