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揆看著面前被自己剁成七零八落的生姜,臉上微微掛起一抹紅暈,卻接著犟嘴道:“對,我家就是把這個說成片,你有意見嗎?”
看著她那幅又萌又傲嬌的小模樣,讓顧澄完全忽略了面前這個女人只比自己小一歲的事實,只想將李純揆摟在懷里好好揉捏一番。
實在是太好玩。
幾口將生姜塊咀嚼吞咽下肚,顧澄故作驚異地回道:“你還別說,切成這樣的片,吃進嘴里就是有嚼頭,香!”
“那就全喝完,發(fā)了汗就不會感冒了。”
看著顧澄大口大口地將可樂喝完,李純揆的眼睛里滿是得意。
等李純揆將外賣擺上桌,二人便各自捧著手機,品嘗著早已熱透的食品。
他們兩個就好像一對已經(jīng)渡過激情期的情侶,雖然沒有那么多的你儂我儂,相處起來卻感覺異常舒服自然。
“吶,你給說說這個?!?p> 雖然夠不著坐在餐桌對面的顧澄,但李純揆還是習(xí)慣性地在桌下蹬了蹬腿。
擦擦嘴,顧澄接過女孩遞來的手機,迅速瀏覽著手機屏幕上的這片文章。
不多時,顧澄笑著將手機還給李純揆說道:“不能說人家的認知有問題,畢竟每個投資人都有自己的觀點。所以只能說我看不懂,但還是大受震撼?!?p> “你這人,怎么說話凈說半截,能不能說明白點?!?p> 看著正呲著牙威脅自己的李純揆,顧澄夾起一塊雞肉湊到她唇邊。
享受著投喂帶來的滿足感,顧澄說道:“從以物易物開始,發(fā)展到現(xiàn)在各國各行其道,但歸根究底金銀是最適宜固定充當(dāng)一般等價物的商品。
這也是對面那個國家當(dāng)初能夠依靠自身黃金儲備,使自己的國家貨幣一躍成為全世界各國認可的支付憑證的原因,這就是雙掛鉤下的‘布雷頓森林體系’。
雖然許多年前這個體系已經(jīng)崩潰,但不得不說它為漂亮國奠定了世界霸主的基礎(chǔ)?!?p> 李純揆眨眨眼,感覺顧澄說的每個字都聽得懂,但怎么組合在一起就讓人理解不了呢?
“姓顧的,你是在嘲笑我的學(xué)識嗎?”
看著李純揆面無表情的臉,顧澄為了避免自己無辜被錘,認真思索片刻后試探性地說道:“你初中的課程還記得不?”
“呵、呵、呵!”
李純揆叉著腰起身,手指顧澄冷笑著說道:“你瞧不起誰,本姑娘可是高中畢業(yè)?!?p> 看著她那副洋洋自得的模樣,顧澄的嘴角微微抽搐,心說要不是知道你是為了組合才沒有報考大學(xué),我特么就先嘲笑你三分鐘。
“金銀天然不是貨幣,但貨幣天然是金銀,或者說盛世古董亂世黃金,這兩句話你總該聽過吧?!?p> 李純揆仰著頭,用兩個圓圓的鼻孔看著顧澄,不屑地發(fā)出一道聲音:“昂!”
“所以啊,”
顧澄一邊用話語吸引著李純揆的注意力,一邊快步走到她身后坐下,“黃金正是基于其儲藏量稀少,和人們由來已久的認知,是一種很好的避險工具。
你可以說它不是最好的投資工具,但說它是最爛的投資品就有些過了。
就像一位哲人曾經(jīng)這樣說過,只有退潮時才知道誰沒穿大褲衩子?!?p> 李純揆臉頰微紅,雙手將顧澄撫在自己腰間游走的手牢牢摁住,冷聲威脅道:“誰沒穿大褲衩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再敢繼續(xù)摸下去,我明天就帶你去領(lǐng)殘疾人補貼?!?p> 顧澄悻悻地抽回手,兩眼朝李純揆死命地眨著,表示這雙手完全是自主意識,跟本人無關(guān)。
一頓吵鬧過后,兩個人終于安靜地窩在各自的沙發(fā)上,開始互相談?wù)撈鹱约航诘墓ぷ?,時不時還對電視里正在播出的節(jié)目吐槽兩句。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jīng)來到晚上十點,而窗外的雨卻依然沒停。
顧澄合上窗簾,迎著李純揆似笑非笑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提著建議:“要不,你今天晚上別回了,反正明天咱們也要一起出去?!?p> “然后呢?”
李純揆起身將顧澄推坐回沙發(fā),絲毫不顧及顧澄略顯放肆的目光,跨坐在他身上。
彎下腰,李純揆湊到顧澄耳邊說道:“你是不是就會提議讓我睡臥室你睡地板,然后等我不忍心邀請你進臥室里各睡各的時,再情不自禁地發(fā)生一些羞羞的事情?
嗯?”
沒等顧澄開口辯解,便感覺到耳垂處傳來溫潤滑膩的感覺。
咕嘟!
這個該死的女妖精,在這兒等著報仇呢!
顧澄不住吞咽著口水,這一刻他只想給這個女妖精當(dāng)頭一棒,好達成降妖伏魔的功績。
“想得美!”
李純揆的手在顧澄頭頂狠狠地來了一下,用一副‘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嘲弄著這個‘陰險’的男人。
李純揆拒絕了顧澄起身相送的提議,背著雙手一蹦一跳地跑到門口。
打開門,李純揆歪著頭對還窩在沙發(fā)里的顧澄調(diào)侃道:“先照顧好自己的小帳篷吧。不過在做什么壞事的時候,不許在腦子里想我,也不許睡的太晚。
另外,明天我來接你?!?p> 隨著咣的一聲,房門被重重關(guān)上,李純揆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顧澄的視野中。
可惜了這場雨啊。
叮!
“泰勒?”
手機接通后,很快泰勒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聽說你今天跟純揆有約,原本不打算打擾你,但是這邊有些事情需要你出面,不知道你現(xiàn)在方不方便過來一趟?!?p> 顧澄瞳孔微縮,握著電話的手也不自覺地緊了緊。
晚間與胡有德的會面僅僅過了幾個小時,這邊泰勒就打來電話出言相邀,此時顧澄的心底暗自提高警惕。
“沒什么,純揆也剛走?!?p> 顧澄盡量把語氣放輕松說道:“你把地址發(fā)給我,我現(xiàn)在過去?!?p> “那你在公寓那邊等著就好,我現(xiàn)在讓唐尼過去接你?!?p> “好?!?p> 當(dāng)顧澄跟著唐尼走過潮濕昏暗的小巷,穿過一道銹跡斑斑的鐵門后,擺放在房間中央的一張折疊桌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泰勒和權(quán)志勇在內(nèi)的四個人,正坐在圓桌周圍,一臉風(fēng)輕云淡狀地吃著打邊爐。
學(xué)點兒什么不好,學(xué)港片什么大佬風(fēng)。
看著面前這四個男人各自裝的一手好13,顧澄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是我烏蠅哥不浪,還是耀揚哥不狂?
不知道在港片里,最容易翻的就是餐桌嗎?
食屎嘞你?。?!
面對鐵門而坐的權(quán)志勇,第一時間看到了門口的顧澄。
先是向顧澄傳遞出放心的訊號后,他才舉著筷子出聲招呼道:“澄啊,趕緊過來吃東西,就等你了?!?p> 明白是虛驚一場后,顧澄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下來。
這時泰勒也讓開旁邊的位置,向顧澄招呼道:“來坐這兒,下雨天吃火鍋最配了?!?p> 等坐到泰勒身旁,顧澄低聲問道:“這就是你說十萬火急的事情?火倒是我看到了,急呢?”
“別著急,今天的正主還沒來呢?!?p> 泰勒同樣低聲解釋著,順便還把已經(jīng)掰開的一次性竹筷塞到顧澄手中。
接著他又拿著酒瓶將顧澄面前的酒杯斟滿,旋即提高聲音說道:“幾位先停一停,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投資部副部長顧澄?!?p> 隨著泰勒的介紹,顧澄也與這兩位早已聞名,卻緣慳一面的社團大佬,一一舉杯相敬。
陳平,性格火爆,身穿迷彩背心的他是集團安保部部長,說穿了就是負責(zé)社團武力輸出的大佬。
而另一位面容清秀,卻寡言少語的大佬Azuki,就很有意思了。
除過僅存的幾位社團元老,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
他擺在明面的身份是一間日料店的老板,而其真實身份則是公司物流部部長。
至于說運輸?shù)氖鞘裁礀|西,懂得都懂。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明白當(dāng)下情勢后,在顧澄刻意結(jié)交,泰勒和權(quán)志勇地故意幫襯下,五人間的氣氛漸漸熟絡(luò)起來。
就在這時,那扇鐵門再次被人推開。
一個圓乎乎、看起來頗為和善的胖老頭,在眾人的恭迎下走了進來。
看到屋里起身相迎的五人,老頭樂呵呵地擺擺手,向他們打著招呼:“呦,我當(dāng)是誰吵吵著要見我,原來是你們?nèi)齻€啊?!?p> 看見這位老人,顧澄腦海里立時浮現(xiàn)出他的資料:陳友祥,現(xiàn)任元老會成員之一,安保部部長陳平的父親,前任投資部部長。
看看陳友祥三步一喘的模樣,再對比那位健碩的安保部長,不得不承認造物主的神奇。
與其他三位一同跟這位社團元老打完招呼,泰勒快步向前,攙扶著陳友祥坐到了折疊椅上。
可憐的折疊椅在發(fā)出幾聲慘叫后,吱吱呀呀地承受著本不該它承受的重量。
胖老頭上下打量著顧澄,瞇成一條縫的眼睛里透出審視的光芒。
“這位是?”
泰勒聽到老人詢問,忙著彎腰,恭恭敬敬地介紹道:“陳老爺子,這位是咱們集團新聘請的投資部副部長,叫顧澄。”
“陳老爺子。”
聽到顧澄主動出聲問候,折疊椅上的人只是點點頭,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場面有些尷尬。
這時,權(quán)志勇呵呵一笑,站在陳友祥背后幫他揉著肩膀,插科打諢道:“老爺子,您老人家看起來今天心情不怎么好啊,是不是哪個公主惹你生氣了?”
陳友祥沒好氣地舉起手作勢欲打,笑罵道:“去去去,你這皮猴子,大爺我還想多活幾年,找什么公主?!?p> 權(quán)志勇樂呵呵地閃躲開,又在陳友祥肚子上摸了兩把,才問道:“那您這是怎么了,這位可是泰勒幾次三番才請來幫咱們公司賺錢的人,還跟我是一個囚室的。
有我們兩個作保,您有什么不放心的?”
陳友祥斜睨著顧澄,不冷不淡地說道:“只不過看見他,我突然想起了一個故人,感覺有些不舒服罷了。
既然你和泰勒都認可,我也就不嘮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