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易在院子里繞了一圈。
他發(fā)現(xiàn)包括原管事金戈在內(nèi),所有的商會護衛(wèi)全是普通人,一個修士都沒有。
一個隱秘勢力的分部,包括明面上的會長副會長,乃至之前大廳里議事的商會高層無一不是修士。
可到了護衛(wèi)這里,反倒沒有修士。
讓這些普通人去護衛(wèi)修士?
要不要這么假。
洛易故意問道:“商會的護衛(wèi)全是普通人?”
金戈道:“這里的護衛(wèi)主要負責(zé)商會貨物運送,商會也有專門的修士護衛(wèi)團隊?!?p> 原來是這樣。
洛易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倒是誤會了。
看來百里鳴不是有意想隱瞞什么,他讓洛易來訓(xùn)練護衛(wèi)團的目的很純粹,就是單純希望他能將這里的普通護衛(wèi)也培養(yǎng)成修士。
沒有多余的心思便好。
即便知道了這一點,洛易也不敢太掉以輕心。
一方面是他現(xiàn)在深入虎穴,另一方面身邊還有金戈這么個名義上的助手,實際上是監(jiān)督者的存在。
“姑且就先做些表面工作,看能不能先博取點信任吧?!?p> 想到這里,洛易對金戈吩咐道:“讓所有人都停止訓(xùn)練,到演武場中心集合,”
...
兩日后。
夜。
護衛(wèi)大院內(nèi),一道身影閃出。
趴在洛易身邊的二哈兀的起身,剛打算沖出房門,被洛易拽著尾巴彈了回來。
“老實待著!”
二哈嗚了兩聲,委屈的重新趴下。
身在敵巢,洛易哪敢有半分松懈,整個護衛(wèi)團大院都在他的感應(yīng)范圍內(nèi)。
他知道剛剛的動靜是金戈造成。
但洛易并不打算理會。
金戈這么晚出去,無非是去找某人匯報情況。
這兩天,洛易先后傳授了七人吐納之術(shù),這是做給百里鳴看的。
就算金戈不主動匯報,洛易自己也會想辦法告訴百里鳴。
這個護衛(wèi)團總共才不到百人。
兩天時間就多了五名修士,傻子都能看出洛易的價值。
...
白天分頭收集情報的王浮生一行,在滄瀾港集市的旅館中碰頭。
說來也巧,王浮生幾人暫住的旅館,便是當初洛易居住的那家。
只不過洛易當初住的是“天”字號房,類似四合院的那種套居,放在現(xiàn)代就是總統(tǒng)套房,而王浮生一行住的則是普通客居。
洛易雖然去了商會,可燕京此刻還在總統(tǒng)套房里住著。
燕京也不是個只知道修煉的傻子,這兩天他除了日常修行外,也會在旅館內(nèi)外走動。
此刻,燕京這個玄易道長嫡傳弟子的身份,已經(jīng)在少數(shù)人內(nèi)部傳開。
那些仍在滄瀾港停留,且真正將自己視作玄易宗外門弟子的一些新晉修士,便把燕京當成玄易老祖的代言人。
胖商人王富貴久居滄瀾港,可以稱得上是本地的地頭蛇。
這天,王富貴收到消息,有一群做紫霄宗修士裝扮的男女正在四處打探玄易老祖的情況。
且這些人目前正暫居玄易老祖所在的集市旅館內(nèi)。
王富貴頓覺此事非同小可,連忙主動聯(lián)系燕京。
已經(jīng)在塵世浮沉一年有余的燕京,在聽聞此事后,展現(xiàn)了與年齡不符的沉穩(wěn)與謹慎。
“王師兄,這些人何時來到滄瀾港的?”
王富貴道:“應(yīng)該是昨天下午到的。”
“昨天下午...”
燕京皺眉片刻,道:“以師父這幾日在滄瀾港鬧出的動靜,這些人隨便打聽都能收集到不少情報,師父的動向恐怕早已經(jīng)被他們知曉?!?p> 王富貴聞言不由焦急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
他先入為主的認為紫霄宗的人找玄易老祖,多半是涉及到道統(tǒng)之爭,抑或是有其他利益沖突。
就拿他們這些做生意的來說。
一個外來者跑到自己地盤搶生意,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己方不可能不找外來者麻煩。
現(xiàn)在紫霄宗的人很可能已經(jīng)掌握了老祖動向。
對方人多勢眾,而老祖只有孤身一人,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多半會吃大虧。
燕京低聲道:“事不宜遲,我必須馬上動身去商會找?guī)煾?。王師兄你需告知各位師兄師姐,勿要把我的消息透露出去?!?p> “知情的師兄弟們都是混跡市井的老油條,他們絕不可能透露燕師弟的事?!蓖醺毁F點頭,旋又擔(dān)憂道:“我擔(dān)心這家旅館的掌柜和小二...”
燕京道:“這點大可放心,否則的話我應(yīng)該早被紫霄宗的人找上門了。”
王富貴和燕京分頭行動的同時,集市旅館二樓“玄”字二號客房內(nèi),王浮生一行也在整理消息。
“我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這什么玄易老祖,應(yīng)該就是洛師弟假扮!”慕容琳坐在一張椅子上,語氣篤定的道。
路上,王浮生已經(jīng)將自己和慕容琳的猜測告知雷橫幾人。
“這個洛易,真夠胡鬧的!”雷橫此刻也是哭笑不得。
不過造勢也好,斂財也罷,只要洛易還活著就好。
否則的話,他幾乎不敢想象柳不破那老東西會鬧出什么動靜來。
這幾天,破柳居內(nèi)看似風(fēng)平浪靜。
可熟悉柳不破的人都清楚,那不過只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罷了。
以這位的性子,真要爆發(fā)起來,怕是整個涿郡都不得安生。
“也許洛師弟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告訴我們他的行蹤?!蓖醺∩聹y道。
“很有可能?!蹦饺萘崭胶汀?p> “這涿郡商會是什么來頭?”雷橫問向其中一名外門弟子。
外門弟子聞言恭敬道:“回長老。涿郡商會是一家本地商會,三年前創(chuàng)辦。三年時間,這家商會幾乎在涿郡各地都擴建了分會?!?p> “擴張的如此之快?”雷橫皺眉,“會長是誰,可有什么背景?”
外門弟子搖頭道:“這個弟子并不知情,未曾聽聞過。”
王浮生疑惑道:“怕是有些不對勁。若是一家普通商會,以洛師弟的性子,不至于會趟這趟渾水,除非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p> “那也不一定啊,如果對方開出了高價呢?”慕容琳道。
“不可能,洛師弟不是個貪婪的人。”王浮生斷然否認。
慕容琳聞言噗嗤笑出聲來,“洛師弟這幾日可謂橫征暴斂,這還不算貪婪嗎?”
雷橫打斷了二人的猜測,說道:“不如明日訪一訪這家商會,一切都能水落石出?!?p> ...
洛易正躺在床上把玩著水晶球,門外有下人稟報。
“玄易道長,外面有位小兄弟自稱是您的徒弟,說有要事找您。”
“我徒弟?”洛易忙翻身起床,“難道是燕京?”
揣著疑問,洛易對門外下人說道:“讓他進來?!?p> 片刻后,房門被推開。
來人果然是燕京。
揮退下人后,洛易皺眉責(zé)問:“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留在旅館?”
燕京不待洛易繼續(xù)詢問下去,忙彎腰恭聲道:“弟子非故意違背師命。事情緊急,外界有紫霄宗的人正多方打聽師傅行蹤,弟子猜測他們已經(jīng)掌握了師父動向。弟子怕這些人會對師父不利,所以連夜趕來稟報。望師父早做打算?!?p> “紫霄宗的人,打聽我的下落?”洛易聞言頓時怔住。
不過只片刻,他便回過神來。
看了一眼燕京,這小子似乎還在等待發(fā)落。
“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p> “弟子告退。”
燕京離開后,洛易頓時陷入沉思。
他們要找的到底是玄易道人還是洛易本尊,這性質(zhì)是完全不同的。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這幾日鬧出的動靜,確實會讓王師兄等人產(chǎn)生一些聯(lián)想。
正思忖間,房內(nèi)頭頂上一道聲音傳來。
“洛易,你好大的膽子!”
洛易頓時駭?shù)耐龌杲悦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