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滿大街隨便撿
“你說什么?”諸葛老頭才剛從身體僵硬的難耐滋味中清醒,就聽到沽清煙這死丫頭嘴里蹦出的這一串串,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把他們帶回去!一個是六皇子的人,一個是那位,把他們放在一個窩里,這畫面,諸葛老頭不由得腦補了一下,不敢想象,不敢想象。
“你以為是滿大街隨便撿的嘛,把他們帶回去,你瘋了吧?!敝T葛老頭拉著沽清煙到一邊去,悄聲說道。
“可....。”沽清煙看著諸葛老頭瞬間變了臉色,心里有種感覺,這里面可能涉及了能夠讓諸葛老頭忌憚的人。
“我想想,我想想?!敝T葛老頭背對著蘇清他們,煩躁的抓了抓自己原本就稀有的頭發(fā),怎么就這么巧碰到這種事。把他們拋棄在這兒,有點不現(xiàn)實,但帶回去,又不大可能,對了。
諸葛老頭突然抬頭,兩眼放光似的看著眼前一臉氣定神閑,渾然不像提出要把他兩帶回去的人,“丫頭,老頭我恰好認(rèn)識離這兒最近的一個書院的人,要不咱可以將他們送到那兒去?”
燕顏潤雖然全身無力,但該有的好聽力卻一點也沒喪失,這不,兩人“鬼鬼祟祟”的念叨著把他送哪兒,哎,不對,送哪兒,離這兒最近的書院,那不是,燕顏潤想到這兒,突然靈光一閃,離這兒最近的書院不是麓山書院嘛,原本這深沉的夜色使得人不太能看清幾米遠(yuǎn)的地方,但依稀瞧著那個老頭的身影,就愈加感到熟悉,好像曾經(jīng)在哪兒看到過。
麓山書院,老頭,草藥,這不是,燕顏潤念此,隨即瞇了瞇眼,說不定,面前這人就是我要找的。
蘇清在燕顏潤打斷兩人交談的時候,就一直沉默不語,低垂著頭,要不是還能感覺到他一搭在劍上的手在微微顫抖,還以為他死了也說不定。
蘇清腦海中閃現(xiàn)著熒惑的樣子,微微的熒光撐起小小的一處黑暗,鋸齒狀的葉子,看似柔弱,卻十分鋒利,深藍(lán)色的莖上遍布著如蛇一般鱗片的紋路,可,蘇清呼吸一頓,除了沽家,有誰會認(rèn)識,莫不是她也是沽家人,當(dāng)年的那場滅門,他可是眼睜睜看著身邊一個個親人在眼前被殘忍傷害,還能剩下誰,除了沽家主母肚子里還沒有出生的孩子,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怎么會知道沽家嫡系傳承的東西。
不對,當(dāng)年皇室可是摻了一腿,難道她是皇室派來的人,如果真是這樣,那沽家到死都在守護的秘密,被誰解開了?一想到這兒,就不由得一陣恐慌,如果真是這樣,自己這幾年暗地里準(zhǔn)備的,不就都沒有意義了嘛?還有自己身上所中的毒,對我出手,莫非身份暴露了?
不,不,蘇清微微抬眸,或許事情并非如我想像的那般,如果是我沽家人的身份暴露,為什么不直接在這兒殺了我,反而要將我們送到麓山書院呢,難道她不知道沽家和麓山書院老早就有很大的淵源嘛?這可不像皇室的人能做的,況且,我們,燕顏潤明顯也中招了,他可是皇室的人,沒道理也對他下手。
“啊哦,也行吧?!惫燎鍩熞仓辣澈蟮膬蓚€中了熒惑毒性的人身份可能不簡單,倒也沒多阻攔,況且,燙手的山芋還是丟到別人手里更穩(wěn)妥,這般說著這話,悄悄暗地里把一包藥粉遞給諸葛老頭,眼神示意著,嘴型說著“能讓他們失憶?!眲幼骱芮擅睿耆荛_了燕顏潤和蘇清的視線。
可憐的蘇清,還沒先明白今晚這件事,就被一股莫名的香味給迷暈了,當(dāng)然還有倚在身邊的燕顏潤。
“老頭,這下可以找冥一了?!惫燎鍩熣0椭劬?,笑咪咪的看著諸葛老頭,看看,這事兒不就完美解決了嘛。
“嗯嗯,快點把他們送到麓山書院為妙,不然又要鬧出什么幺蛾子也說不定?!敝T葛老頭摸著下巴白白的短須說道,“小丫頭,你剛剛?cè)龅氖鞘裁矗窟@個真有那作用?”諸葛老頭拎著手上的藥粉,有些好奇。
“嘿嘿,你猜呀,不過,你一定要在他們醒來之前,把這個給他們喝了,不然藥效可就削弱不少呢?!惫燎鍩熒衩刭赓獾膶χT葛先生笑著。
話還說多久,冥一來到這兒,“諾,戴上?!惫燎鍩煆男淇谔统鲆粋€帕子,遞給冥一。念到這邊熒惑的藥性還彌散在空氣中,想到冥一今晚把他們送到麓山書院,可不能受了這藥性。
“謝謝。”冥一仿佛一早就料到他們的想法,只是難得回了聲謝謝,就轉(zhuǎn)身將躺在地上的兩人帶走了。也不問他們在這兒干了什么。就像是信任到極致的人,總會在你最需要的時候給你最想要的幫助,像極了記憶深處的他。沽清煙腦海中剛想到這兒,不由得一愣,記憶深處的他,誰,不由得皺了皺眉,我好像不對勁,就像缺失了一段對自己十分重要的記憶一般。
“走吧,丫頭?!敝T葛老頭拍拍身上看不見的塵土,看著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冥一,心里懸著的石頭莫名松了些,只是想到他們背后的人,莫名的又嘆了口氣。
“嗯,走吧?!惫燎鍩熞矝]注意到諸葛老頭此時的狀態(tài),一心只想著剛剛的螢惑,天,一看就是有上百年,這要是好好利用,說不定自己手上還能再現(xiàn)幽璃醉。
當(dāng)沽清煙和諸葛老頭消失在原處的時候,空氣又恢復(fù)到原來的靜謐,就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一般,幽幽的檀香依然潛藏在空氣中,只是味道太淡,引不起人察覺而已。
“公子。”洛溪的聲音在西南的一個角落響起,洛溪童稚一般的面容閃現(xiàn)著與他年齡不符的憂慮,看著面前的身影,眼神里又透著一絲絲擔(dān)憂。
“走吧?!痹S久許久,就當(dāng)洛溪以為要一直沉默的時候,他如大提琴一般沉穩(wěn)優(yōu)雅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