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勝煤田全稱神府—東勝煤田,位于如今府谷縣境內,也是中國最大煤盆地—EEDS盆地腹地,是一塊非常大的連續(xù)煤田。
這個地方自古以來便有大量的植物與草原,經(jīng)過數(shù)千年的醞釀,煤礦資源在全世界都能排上號,據(jù)2010年的最新資料,已探明2000多億噸煤炭資源,預測估量6000多億噸。
此外東勝煤田不同其他處煤炭資源,因其開采難度系數(shù)低,地表淺,易挖掘,煤炭穩(wěn)定,更重要還是一處極為優(yōu)質的動力煤。含硫量極低,發(fā)熱量相比一般煤炭也高出一點五倍以上。
自2010年后,開始成為中國煤炭開采地上新的一塊最大明珠。
神木縣東隔黃河與SX省興縣相望,西與NMGYJHLQ的巴旱采當為鄰,南隔黃河與SX省興縣相望,是SX省最大的縣。
大約2017年左右,神木撤縣設市,標志著神木縣徹底脫離榆林專區(qū),此時的神木縣城區(qū)遠不及二十年后的多元化發(fā)展,主城區(qū)除了大豪畔、東興街、人民廣場等處還算人流設施繁華,其余各處與后世農(nóng)村無異。
這天傍晚時分,一處荒僻的山坡上,四五個青年男子爬上山坡高臺,對著下方一片下沉的,車轍印七扭八拐的人工礦場指指點點。
夕陽西下,幾人光輝的身影與遠方陽面的山坡上的一群山羊,形成鮮明對比,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一如塞上黃昏的遼闊景象。
此時,一個墊著肥圓大肚的男人站在土坡上,外形特別醒目,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指著遠方那片廢棄煤田設施,和身邊四個大小不一的男子說著什么。
這四人分兩組,其中一組著制式的職業(yè)白襯衫,年齡大的約莫30來歲,聽著身旁男人話,神情恭謹嚴肅。另外那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則拿著筆在本子上登記著什么。
另外一組穿著普通服飾,外形一大一小,仿佛一對父子倆,大的梳個大背頭,一副暴發(fā)戶的派頭。
小的那個是一個少年,大約一米七的個頭,兩人時而朝下望著,時而在山坡上來回踱步。
等少年重新回到墊著大肚的男人身邊時,似乎聽到什么,喜色的表情瞬間為之一變,蹙起眉來。
而那個嚴肅聆聽的青年,也發(fā)現(xiàn)了少年的不對勁,停止了和大肚男人的交談,轉身跟了上去。
“重陽哥,你上次不是說,這片礦場私下協(xié)商沒啥問題嗎?怎么突然就要走招標了?”大背頭男人見少年情緒不太好,適時的充當起詢問角色。
“耀軍,我也是昨天才得到消息,說是溫州那邊有個老板突然摻和進來,現(xiàn)在政府要公開招標,唉!”大肚男人一臉無奈,見白襯衫青年離開,不由出聲。“王總,你們這是怎么了?”
“我們再商量一下!”叫王總的青年尷尬的回頭一笑,指了指已經(jīng)調下土坡的少年。
趙重陽一愣,似乎猜出什么,主動跟上幾人,問道:“小兄弟你怎么突然走了?有啥問題嗎?”
“趙叔,那其他幾處呢?有沒有出現(xiàn)同樣類似的情況?”少年沉吟片刻,看向男人道。
“其他幾處還沒動靜,不過經(jīng)過評估,這處礦場是咱們最中意的項目,各項配套設備都齊全,只要拿下,招一批工人就能下井作業(yè)!”
“起標價多錢?”
“聽說是82萬!”
“我們考慮考慮!”少年聞言,繼續(xù)朝山下的主干道走去,隨后兩個白襯衣青年和大背頭男人見狀,也主動跟了上去。
這幾人分別是趙重陽、夏雨、王海、李文杰、寧耀軍,王海和李文杰是這次夏雨和寧耀軍帶來陜北的中柏公司負責人,前者為項目總監(jiān),后者則為助理。
“其他幾處都還設施配套不全,有的還是新窯,就算拿下,短期也無法進行作業(yè)?”趙重陽錯愕。
“重陽哥,先全部看看吧,來都來了,反正也不急于這一時!”一旁寧耀軍安慰道。
“這…”趙重陽再次眉頭一皺,顯然沒料到幾人這番態(tài)度,不過他也察覺出來,走在前面的少年似乎才是最終拿事人。
“小兄弟,咱們也可以走招標模式呀?這處礦場設施基本都搭建好了,只要拿下就能運轉,其他幾處可都是停擺狀態(tài)。”
“你剛才也說了,像這樣成型的礦場基本溫州人、山西人都出現(xiàn)參與的苗頭,咱們要是加入競爭,價格肯定會飄高,后果是什么?想必你也清楚?!毕挠戟q豫了片刻,停下腳步道。
“什么后果?”趙重陽一頭霧水。
夏雨正欲解釋,似乎想到什么,話鋒一轉道:“趙叔,你聽我的沒錯,咱們現(xiàn)在不要碰這種設施配套齊全的,兩權相害取其輕,你只有八十萬,我們最多200萬!咱倆方加起來,拿下這樣一處,少說一百多萬,加上后期新置采煤設備、工人團隊招募、礦車等一系列下來,沒有一百萬也差不多了?!?p> “那這樣不好嗎?咱倆強強聯(lián)合,只要投入運行,立馬就能賺錢!”
“談不上不好,而是咱們這樣的小資本跟溫州那些人比不了,咱們現(xiàn)在要避其鋒芒!”
夏雨嘆了口氣,前世他對煤炭行業(yè)一竅不通,前幾天也只是和趙重陽和姑父通過電話進行了簡單了解。
來到當?shù)睾螅@才發(fā)現(xiàn),但凡成熟配套的礦場都已出現(xiàn)競價的趨勢,可以想見,那些聞風而動的溫州團已經(jīng)摻合到這片安靜的土地。
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自從柳林邢利斌蛇吞象興無煤礦后,一省之隔的長治和EEDS等地的煤炭價格都出現(xiàn)上漲的勢頭。
夏雨不清楚當年陜北煤炭普漲是何時,但溫州炒煤團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
這些人登上歷史舞臺,嶄露頭角,正是煤炭行業(yè)需求供不應求的時候,再加上當時煤炭物流運輸基礎設施遲滯,導致煤價大范圍瘋漲。
這波人出現(xiàn)后,短短一兩年里從山西蔓延至內蒙、陜北等地,將這片土地攪和的是腥風血雨,亂象叢生。
也多虧當下信息交通阻塞,神木、府谷等地煤炭市場還趨于穩(wěn)定,不過這種局面很快就會被打破,因為03年開始,煤炭需求緊張的局面開始波及全國范圍。
夏雨此次涉足煤炭行業(yè),主題便是以最小的成本換取最大的利益。
與其重資砸入一處成熟的礦場,不如抄底多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煤窯,等過個一兩年,煤炭市場的物流運輸設施打通后,這些握在手里的小煤窯就會煥發(fā)生機。
后世有句話,挖煤的不如炒煤的,溫州團當年扮演的角色正是如此。在聽到溫州兩個字,夏雨意識到抄底刻不容緩,容不得他再慢慢鋪墊。
弄不好,這批人私下已經(jīng)跑馬圈地了,這時候冒然硬碰硬,一旦被察覺風聲,要不了多久,大批資本就會涌入,到時他連競爭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里,夏雨嚴肅道:“趙叔,你現(xiàn)在安排人再進行打探,看看其他幾處有沒有出現(xiàn)變故!”
“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趙重陽一凜,雖然不清楚少年為什么如此焦急,還是開始撥打電話。
“再去其他幾處看看…”夏雨憂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