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囚禁薛長紅的山洞往北走,過了黃河,再往西北約莫七十里,便進(jìn)入了山西地帶。這裡有一大片人跡罕至的森林,最近有人的村莊也在二十里以外。在叢林深處,有一間簡陋的小木屋。木屋并沒有人居住,但卻不至于太殘破,顯然搭成不過幾年時(shí)間。梁人鳳推門而入,觀察了一下,心裡不由得想起了齊云山下,花杏兒的木屋。但他并沒有想太多,而是走到屋內(nèi)一角,把地上的地板用力掀了起來。
地板下竟然有一個(gè)地洞入口。
梁人鳳心中怦怦跳動(dòng),臉上掩不住興奮。他拿上油燈跳了下去,來到了一間小石室,石室中有三個(gè)木箱子。他把箱子打開,石室登時(shí)被映得金光璀璨。顯然除了鐵乘師所揭發(fā)的幾宗鏢銀劫案外,薛家雙狼還干下了其它更多不為人知的案子。三箱子滿滿的黃金,比他預(yù)期的還要多,更遠(yuǎn)比薛長紅『欠』他的多。他有點(diǎn)不好意思地自言自語道:『幫主啊,算上利息,利上加利,也就差不多了吧?!?p> 他拿了幾塊金條,收入懷中,然后便把箱子蓋好,回到屋內(nèi),再把地板鋪好,確保沒有任何痕跡。他樂不可支,從今以后,這木屋和寶藏,都屬于他一個(gè)人的了。這間偏僻無人的木屋也是一個(gè)隱居起來的好地方。于是梁人鳳從此就在這裡住了下來。除了不時(shí)到最近的村莊購買些食水等必需品以外,他就留在這裡,與世隔絕,日夜練習(xí)薛長紅教的武功。為了掩人耳目,他也把薛長紅的爪功改為刀法。
轉(zhuǎn)眼冬去春來,一年時(shí)間過去。梁人鳳自覺武功大進(jìn),覺得是時(shí)候重出江湖,大展神威。目標(biāo)第一站,當(dāng)然是回到當(dāng)初失手被擒的澐陽城。他循著原路返回,來到澐陽,在一家酒館中,向小廝打聽最近的江湖大事。
那小廝呵呵笑道:『大事?托老天爺?shù)母?,這澐陽城啊,自從去年那件事后,一直太平得很。』
『去年?』
小廝解釋道:『就是搗毀血狼幫那事?!徽f著便不住口地讚揚(yáng)鐵乘師、南宮義、吳情三人如何英雄了得,為民除害。梁人鳳聽得不耐煩,便要叫他滾,這時(shí)小廝卻說:『聽說那鐵乘師大俠,不久前還娶了個(gè)美人,那美人啊,沉魚落雁,羞花閉月,真一個(gè)美若天仙。哎呀美人配英雄,真是羨煞旁人。』
梁人鳳冷哼一聲道:『美若天仙,你見過?一味道聽途說?!?p> 小廝道:『這可是一位寧遠(yuǎn)鏢局的鏢師前些天在小店喝酒,親口說的,他可是鐵大俠過命的兄弟,能沒見過人嫂子嗎?他還說了,那美人姓……甚麼來著?哦對(duì)了,姓花?!?p> 梁人鳳一聽不禁叫了出來:『姓花?她叫甚麼名字?』
小廝搖頭道:『那小人就不知道了?!?p> 梁人鳳心裡大為震驚,難道是花杏兒?難道她沒死?難道她嫁了給鐵乘師?此事必須得查清楚。于是他二話不說,立即啟程去寧口鐵劍門。
兩天之后,他到了寧口,暗中查訪,不幸言中,這一個(gè)『鐵劍門代掌門夫人』,竟然就是花杏兒,她竟然沒死,她竟然嫁了給別的男人。他在暗中窺看了花杏兒幾日,發(fā)現(xiàn)她依舊是那麼美麗,一顰一笑依舊是那麼熟悉。我的杏兒,妳只愛我一個(gè),妳早已是我的人,怎麼可以嫁給別人?怎麼可以背叛我?對(duì)了,一定是這姓鐵的淫賊逼迫妳的。就算不是逼迫,也是勾引。他想起了當(dāng)年兩人之間的纏綿,妒火中燒,更恨極了鐵乘師。好在自己如今武功有成,此仇一定要報(bào)。但他不知鐵乘師虛實(shí),不敢大意,于是選了一個(gè)晚上,把鐵乘師引了出來,較量一番。
書接前文,他戰(zhàn)敗而歸。沒有想到,他使出了所有想得到的絕招,依舊傷不到鐵乘師分毫。鐵乘師不但勝了,而且勝得游刃有馀。一年來的艱苦鍛煉,此刻顯得毫無意義。他心中又痛苦又委屈,已經(jīng)很努力了,為甚麼還是不行?上天為何如此不公?上天為何作弄于我?既然賜我萬壽寶典,為何偏偏不讓我練成此神功?
『對(duì)!』他腦中靈光突現(xiàn),忍不住叫了出來。他想起來了,一年前,在血狼幫大宅那場混戰(zhàn),花杏兒使出來的那記怪招!她肯定和萬壽寶典有某種特殊的關(guān)聯(lián),說不定就是破解萬壽寶典的關(guān)鍵!于是他突然冷靜了下來,開始謀劃下一步的行動(dòng)。
『杏兒,萬壽寶典,人和神功,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