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冷宮
【恭喜宿主完成支線任務(wù):查清大晉的過往】
【恭喜宿主獲得經(jīng)驗值:500,目前經(jīng)驗值為:3000】
【恭喜宿主獲得獎勵:固魂丹×1?!?p> 系統(tǒng)繼續(xù)道:
【宿主目前的經(jīng)驗值已足夠升級,是否選擇升級系統(tǒng)?】
溫韶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下面?zhèn)鱽泶蚨返穆曇簟?p> 這是怎么一回事?難道她被發(fā)現(xiàn)了?
溫韶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便不敢再耽擱,讓系統(tǒng)之后再升級。
她立馬關(guān)上暗室的門,翻出了藏書樓,然后趴在一個隱蔽的位置觀察周圍的情況。
藏書樓的入口處不知怎的站了一群人,溫韶見徐長順竟然也在那群人里。
他要做什么?
溫韶心中剛起疑惑,就發(fā)現(xiàn)徐長順往她所在的地方瞥了一眼,這讓她的嗓子眼頓時緊了一下。
溫韶沒有僥幸心理,她敢肯定徐長順知道她在這里。
她當(dāng)機(jī)立斷,起身就往冷宮那邊奔跑。
現(xiàn)下冷宮還能隱藏一番她的行蹤。
徐長順被巡邏的侍衛(wèi)攔住,糾纏之下他錯失了追趕溫韶的最好時機(jī),這讓他心中的煩躁越發(fā)濃厚,給人的一種要殺人的氣勢。
“少、少府大人?”
人群里不知是誰認(rèn)出了徐長順,其他人聽到這個稱呼后,紛紛跪了下來。
他們可是見識過這位徐少府的心狠手辣的,他不僅心狠手辣,還忘恩負(fù)義,無情到能夠親手殺死養(yǎng)了他十多年的義父。
跪著的侍衛(wèi)中,有一人把頭磕得砰砰作響:“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居然把少府大人錯認(rèn)為刺客,小的有罪……”
徐長順冷哼一聲:“錯認(rèn)?怎么,連我都不認(rèn)識了?”
“小人是新上任的巡領(lǐng),從來沒有見過少府大人,這便自然沒認(rèn)出來,望少府大人饒小人一命……”
同行們曾跟侍衛(wèi)說起過徐長順的事跡,所以他非常害怕,磕頭時使的勁就大了些,胯下也變得一片濡濕,整個場地彌漫著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
習(xí)武之人的嗅覺本就好,更何況徐長順武藝高強(qiáng),聞得更是清楚。
他一只手捂住了鼻子,另一只手輕輕扇了扇周圍的空氣,既然捉不到人,那就快點進(jìn)藏書樓看看那人翻的是什么東西。
徐長順想到這里,便對著這些侍衛(wèi)不耐煩道:“行了,全部都滾下去?!?p> “喏、喏。”
侍衛(wèi)們連滾帶爬,一下子全部散開。
沒有人阻攔,徐長順很快就到了藏書樓的最高層,他把蠟燭點上后挨個挨個仔細(xì)的查看書架,書架上的竹簡都是整整齊齊的,那人應(yīng)該沒有翻閱。
他走到開啟暗室的機(jī)關(guān)處,會不會翻的是里面的東西?
徐長順把暗室打開,果然不出他所料,他進(jìn)暗室之后,一眼就看見書案上的竹簡沒有按照他之前擺放的位置堆著。
有人動過了。
他詢問了底下守樓的人,今日除開他以外,沒有其他的人來這里,那就只剩一個可能,是剛才藏在他車底的人動的。
徐長順把視線放到暗室里的書架上,上面的竹簡和外面一樣,擺放得也是整整齊齊的。
他走到書案旁,案上的竹簡堆得很是雜亂,徐長順拿起放在最頂上的竹簡翻了翻,里面記錄的是前朝最后一個君主的事跡。
那人夜?jié)摮m,就為了看這個?
徐長順?biāo)查g失了些興趣,他把竹簡收拾好后就朝楚王的三明殿而去,畢竟他還有一件重要之事需要向楚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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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韶站在屋檐上縱目四望,慌亂之下她不知跑到了哪個被廢夫人的居住所,冷宮彎彎繞繞的,讓她一時間找不到該往哪個方向出去。
這時,溫韶聽到了毆打聲。
她往下一看,原來是一個宦侍,毆打聲就是從他那里傳來的。
宦侍的臉上抹了粉,白得沒有血色的臉差點當(dāng)場把溫韶送走。
這涂得也太離譜了吧?
當(dāng)溫韶偷聽宦侍說話時,身上的雞皮疙瘩更是掉了一地。
宦侍先是翹了翹蘭花指,而后端著細(xì)且尖銳的聲音說道:“什么尊貴公子?還不是乖乖在咱家腳下匍匐!”
夜晚的光線不是很清楚,溫韶差點就沒看見這個宦侍的腳下還踩著一個人。
被踩的人披頭散發(fā),衣衫襤褸,要不是聽寺人提到公子二字,她還以為這人是個乞丐。
她回想了一下,冷宮確實呆了一個公子,這個公子名熊平,是楚王的第三個兒子,其生母驪氏是個小國送來的美人。
溫韶不可能專門去了解楚王的小妾是怎么被打進(jìn)冷宮的,她只知曉驪氏之子是在冷宮中出生的,且驪氏誕子也沒有挽回楚王,熊平這個名字還是楚王從禮監(jiān)傳上來的字里隨便挑的。
熊平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任由宦侍的踢打。
他的母親在前些日子死了。
本來只是小小的咳嗽,后來卻變成了肺病,給母親挖的墓也被這閹人破壞了,沒有權(quán)勢,就那么低賤嗎?
熊平回憶起曾經(jīng)的種種,母親常常在他的耳邊念叨他那父王以前有多寵愛她,可熊平只是覺得好笑。
要真的寵愛她,她就不會被貶到冷宮了,而他也不會呆在冷宮近二十年。
宦侍踢得很疼,可熊平又不敢反抗,他的胞妹也生了病,還在屋里躺著,他得在這閹人手底下討生活。
誰讓這個閹人在冷宮里有些地位呢?
熊平在胡思亂想中被寺人踹到了脖子,他痛得發(fā)出嘶的一聲,頭扭到了溫韶所站的方向。
屋檐上怎么有個人影?
他渾渾噩噩的想,這是他的錯覺吧。
溫韶本就在觀察下面,故而正好對上了熊平的視線,他眼中的絕望讓溫韶升起幾絲同情之心。
于是溫韶蹲了下來,她把屋檐上的瓦片扳成小塊,扔到了宦侍的身上。
扔完后,溫韶覺得有點后悔,她不該多管閑事的,畢竟她現(xiàn)在還處于楚宮里。
“哎呦!”
宦侍被砸到后尖叫一聲,他捂著被溫韶砸出大包的額頭:“是誰?”
沒有人回答他,寺人望了望空蕩蕩的周圍,這里是冷宮,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會不會是那些鬼魂作祟?
宦侍一想到鬼魂,脖子就忍不住縮了縮,可這樣悻悻然離開他又很不甘心,便在走之前往熊平身上吐了一口濃痰:“真是晦氣?!?p> 溫韶見狀也準(zhǔn)備離開這里。
熊平從地上爬起來,宦侍頭上的傷讓他確定剛才看到的人影不是錯覺,他對著溫韶的方向吼道:“不要走!”
他身無分文,實在沒有錢救他的妹妹,這人能出手救他,說明算是良善之輩,熊平想到這里,立馬跪了下去,向溫韶哀求道:“我妹妹正在發(fā)熱,需要醫(yī)者相看,求求你,給我點錢吧?!?p> 這人莫不是把她當(dāng)冤大頭吧?
溫韶救熊平只是因為她曾為現(xiàn)代人時所帶那些熱心來可憐他現(xiàn)在的遭遇,并不代表她是個萬事都幫、沒有底線的圣母。
她不想糾纏太多,轉(zhuǎn)身就打算離開這里,不過在走之前還是把懷里的夜明珠丟給了熊平。
這是最后一次幫他。
熊平撿起夜明珠,這個東西會發(fā)光,應(yīng)該能賣個好價錢,有錢他就可以救妹妹了。
“等等!”熊平再次喊住溫韶,“你這身打扮,是刺客嗎?”
他在楚國的地位輕如鴻毛,不可能有人來專門暗殺他,如果溫韶是專來暗殺他的人,早就對他下手了。
并且溫韶穿著夜行衣呆在屋檐上那么久,他被人打又不好看,所以熊平通過以上的事情認(rèn)為溫韶是在觀察周圍的情況要去刺殺某個人。
熊平接二連三的喊叫讓溫韶以為他還想在她這里得到好處,便懶得理會他了。
她邁腳欲離開,但熊平接下來所說的話打斷了她的動作:“謝謝你給我的寶貝,你是在打探王宮里的路吧?我知道王宮里的大部分路,還知道怎么從冷宮到宮外,你要我給你帶路嗎?”
宮里的醫(yī)者不會來這廢棄之地給人看病,他是偷偷在外面把藥買回來煎給母親和妹妹喝的,這導(dǎo)致他對出宮的路線非常熟悉。
熊平咧嘴一笑,“放心,我不會騙你的,我自己就常常出宮,現(xiàn)在我?guī)愠鋈グ伞!?p> 溫韶狐疑的跟在他的后面,為了防止出意外,還專門留有一段距離跟著。
走了一會后,熊平在一處舊宮殿的后院里停了下來,他掀開半人高的草叢,指著露出的洞說道:“這里可以出宮?!?p> 熊平怕溫韶不相信他,先鉆進(jìn)了洞里,讓溫韶繼續(xù)跟在他的后面,洞開始很窄,后來卻越走越寬,到后面可以并排五人在里面行走。
這里恐怕是暗道。
熊平也證實了溫韶的猜想:“這里是先王派工匠鑿的暗道,暗道四通八達(dá),我只知曉其中小部分?!?p> 他又道:“你穿夜行衣,是要暗殺誰嗎?”
熊平說到這句話時忽然停下腳步,他指著他左手邊的一個通道,溫韶不難聽出他的語氣帶著雀躍:“從這里進(jìn)去,向右連拐四個彎,就是楚王平日里辦公以及召見臣子的地方——三明殿?!?p> “怎么知道的?”
“我自幼在冷宮長大,沒有人管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這里也是在一次躲避中無意知道的?!?p> 溫韶跟在熊平的后面聽他介紹這個暗道的信息,當(dāng)他們路過一個三分岔口時,熊平回頭向溫韶問道:“你是要直接去郊外還是待在城中?”
“待在城中。”
熊平指了指最中間的一個洞穴:“那就進(jìn)這里,直走便可到達(dá)城里平民所居住的拱辰街?!?p> 他真誠的看著溫韶:“請相信我,我說的話是真的。”
溫韶這才踏進(jìn)洞口。
“我去找醫(yī)者給我妹妹開藥?!?p> 熊平的表情帶著感激:“謝謝你贈給我的寶貝,我若哪天得了勢,定會加倍還你的,你能不能把你的名字告訴我?這樣方便我日后尋你,另外請你放心,我不會把遇見你這件事告訴給他人的?!?p> “名字就算了,今日還要多謝帶路,還說出這個暗道的信息?!?p> 溫韶深深看了一眼熊平:“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