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zhí)熘囌鸷?,已經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驚詫了,而是心臟都在跳了。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狂呼,這一趟,進入那個古城遺址,就是光聽一聽這個隱秘,那就足夠了。
對于當年地上神國的信息,總是有著一層迷霧在籠罩著!
這可真是個諷刺,比那更遠的歷史,甚至是以一個紀元為尺度來衡量,他們都能做到一個大概的把握,而就在從前一點,甚至那一個時代的人都還沒死光的一段歷史,居然像隔了一層,霧里看花。
這里有人力的施為,也極有可能是天意之使然。
這個天地,忌憚皇帝!
“沒成功?”
心底很感遺憾,可最終,畢竟是這個結局。
“為什么?”
張?zhí)熘囈灿X得自己說的那句話有些多余,于是就多說一句,問了緣由。
“因為皇帝,想要成就第三尊戰(zhàn)神!”
“如果有了三尊戰(zhàn)神,那就可以超越道教和佛教的神系!”
“那么皇帝就可以對抗整個天界了!”
“可惜……”
說著搖搖頭,這只小鳥可能是真的感到惋惜,而張?zhí)熘噭t是真的感到可惜,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跟著搖頭。
“如果保守一點,以兩尊戰(zhàn)神來托舉著皇帝向上晉升,那么很可能已經成功了!”
聲音那還是說不出的遺憾啊……
這股情緒感染了張?zhí)熘?,也跟著無聲地嘆起氣,嘴巴是張了又張,沒能說出一個字。
原來皇帝的目標,不止是要成神,而是要成為一個神系的祖神,甚至是可以開天辟地那樣的創(chuàng)世神?
這就是皇帝的抱負?
皇帝是可以成神的,只是想要成的神是創(chuàng)世神!
他竟然要建立一個全新的神系!
他要對抗整個天界?!
我的天??!
張?zhí)熘嚇O為震撼,但一點話都說不出來,他完全無言。
這是他從未設想過的場面!
以三位戰(zhàn)神托舉皇帝成為創(chuàng)世神,而建立起一整個龐大的神系!
我的天啊!
張?zhí)熘嚨男呐K劇烈跳動著,血液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著四肢百骸沖擊著,他的身體跟著正在微微顫抖,簡直難以自控。
這就是趙方天的胸懷啊!
他本可以成神!
這就是趙方天??!
一個神系?
一個全新的神系!
張?zhí)熘嚹X海里念頭翻覆,嘴上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閉上了眼睛,微微仰著臉朝向天,眼淚溢出眼眶,慢慢滑落……
這就是周天朝的太祖皇帝!
這就是趙方天!
“為什么?”
最終,張?zhí)熘嚹剜鲆稽c聲音,一點點聲音,他自己都不怎么聽得清。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呢喃這一句。
為什么?
為什么什么?
什么為什么?
不得而知……
“可惜了……”
“最終那位偉大的皇帝,還是沒能成神!”
“三個戰(zhàn)神果位,有兩個是清楚的……”
“就是柳柿子……”
“就是韓之屠……”
“一個末位元帥,一個第一將軍……”
“但是第三個戰(zhàn)神果位,被誰得到了,現在都還不清楚……”
“很可能,問題就出在了第三尊戰(zhàn)神身上?!?p> “這也是我的猜測,真相是什么,可能需要張擇端來親自告訴你了……”
“可惜,張擇端,已經死了……”
“那個被皇帝稱為正道的人,已經死了!”
“我可以感應到,他已經徹底消失了……”
張?zhí)炷總饶浚劢堑挠喙饬粢庵绨蛏夏切|西的動靜,他是不甚有感觸,因為就是他看著他的曾祖徹底消逝的,換言之,他是見證人,自然不感意外。
他有些注意的是,這只鳥的態(tài)度,好像還挺惋惜的,因惋惜而唏噓,同時矛盾的點,也能感受到,這只鳥對張擇端有些憤慨。
如果不說彼此結仇,那只能說,起碼是個性跟主張上都大相徑庭,彼此看不上眼。
只是現在看下來,多半張擇端不是人家的對手。
但是,也不是就只能這么論的,張擇端本就不是以戰(zhàn)力強大而出名頭的,而是他作為一個占星師,可以為皇帝卜命。
就這一點,就是其他所有人都做不到的,而戰(zhàn)力極為強大的人,帝國軍到處都是。
就連戰(zhàn)神這樣的稱號,實質還是可以直接以此成就神位,成為真正的戰(zhàn)神的人,就足足有三人之多……
而張擇端是唯一的。
張?zhí)熘囉X得,自己想這么多,反倒顯得自己有些心虛了。
就他的看法,現在最為強大且威風強勁的所謂楊家將,不如他張家的三張合一,而所謂三張,跟帝國軍的元帥大將軍比起來,也是多有不如。
沒法比。
如果對方的敵手是元帥跟大將軍,看不上張擇端,他實在沒覺得哪里不正常,至于說,會不會感到被人冒犯了祖宗……
實質上,這是完全成立的,可是,在感情上,則還好,相信曾祖本人都不會在意這點小事,就更不會為難他一個小輩了。
他現在直面一個很可能可以跟元帥大將軍抗衡的存在,還是就在他的肩膀上。
壓力真的一點都不能說小了。
于是,他還是趕緊繼續(xù)追問,免得老自己提醒自己這只鳥到底得有多強大。
神經太繃緊了。
“第三尊戰(zhàn)神?”
“沒有人知道?”
在他的認知中,要論帝國軍中最強大的,總是這兩位,在最末尾的元帥,居于首位的大將軍。
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其他人可以跟這兩位相媲美。
這兩位才是最強大的帝國軍,是可以跟皇帝與王公并肩殺敵的存在。
“很神秘,起碼我是不知道的?!?p> 肩膀上的小鳥就跟一只平凡普通的鳥一樣,一點的力量都沒能顯露出來,但還是不自覺地讓人感覺到拘謹。
當然,暫時是一點點。
“那你又好像對兩位帝國軍的戰(zhàn)神,似有不滿?”
張?zhí)熘囉窒氲搅诉@點,這一點還是表現得很明顯的。
“那是因為,他們所謂的果位,其實是一種機緣……”
“跟皇帝那種憑著自身的強大要突破這個天地桎梏成神相比,是很渺小的!”
“而他們,似乎有點認識不到這一點……”
“他們還不能認識到他們的渺小!”
“渺小得可憐啊……”
“自恃勇力,一介匹夫!”
張?zhí)熘囆睦镆粋€突突,本來還只是一個懷疑,一個審視,現在直接罵出來了,那大概就八九不離十了,這家伙在以前的對手,是那兩位啊……
“你能夠打得過他們?”
很自然的,張?zhí)熘嚲陀辛诉@么一個疑問。
“我打不過他們。”
“我打不過他們,我就不能看不上他們?”
相對于這只鳥表現出來的一點點憤慨,張?zhí)熘囀切念^一松,一股愉悅在心頭涌現,滿滿當當的就要溢出來了,而在臉上還克制得住,并沒有表露于外。
“他們的果位是什么,你知道嗎?”
“你不知道。”
“你想知道嗎?”
小鳥搖頭晃腦又說道。
張?zhí)熘囶D感驚喜,順勢將自己心頭克制的愉悅表現在外,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本來還以為像這種隱秘,別人會很謹慎,不愿意讓其他更多的人知曉,沒想到這只鳥對那兩位的怨氣這么大,居然在這個時刻出現了傾訴欲……
這是個好的機會啊……
張?zhí)熘嚠斎皇敲Σ坏攸c頭,連點了幾下頭,不敢再開口,擔心再說幾句會認為是太張揚,企圖太明顯。
像這種秘聞,就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不包含什么驚天大秘密,可光是一個元帥大將軍的信息,就足夠讓人感到有價值。
對他們那個群體更了解一些,都他日后修行的進展絕對是一個好事。
光是聽聽那些人的瑣事,就是個挺好的心理滿足。
“那個所謂的果位,其實很簡單……”
“就是一個果子。”
“誰吃到,那果位就歸誰了……”
“這一點,一點都不神秘?!?p> “那個果子,是皇帝賜予的……”
“皇帝賜予給誰,誰就是戰(zhàn)神!”
張?zhí)熘圏c點頭,雖然沒有聽到冷笑,但腦子里很自然地浮現出了那帶著譏諷的笑聲。
果子?
樹上長的?
“不過,果子給他兩個,確實也沒什么爭議……”
“確實是他們最能打!”
張?zhí)熘囍荒茳c頭,對于這兩位的形容,最簡單的就這兩個字,又十分貼切,沒有誰不會同意。
能打!
“如果他們真的能成神,那就是作為一個神系的主神,而且還是神權為戰(zhàn)爭的主神,那時候,就是幾乎是在跟整個其他神系比較,那是除了創(chuàng)世神之外的其他的主神,都難以明確超越的……”
“給他們,估計整個帝國軍都不會有意見……”
“可是,再怎么應該,那也是別人給的……”
“哼,也就那樣……”
張?zhí)熘噮s細微地搖了下頭,對這只鳥的這個死硬的態(tài)度,有了點認識,也是個驕傲的家伙,一個時代的最強大的生靈之一,難免很挑剔。
它不會不承認對頭和敵人的強大,但要讓它心服口服,需要各方面都完美無缺。
“給了別人,別人也一樣能打?!?p> “其實,給楊延昭也一樣可以……”
“當年,楊延昭要是接受了皇帝賜予的恩惠,那其實也是很能打的……”
“成為一個戰(zhàn)神,那也是可以的……”
“應該也可以……”
嗯……
張?zhí)熘嚸碱^挑了一下,又是一個意外,一個從未設想過的答案。
“只是就不容易服眾了,楊延昭,連個大將軍都不是……”
“他要服用了那枚果子,估計帝國軍內都要打出尸山血海了……”
“什么玩意,現在也敢來囂張!”
嗯……
張?zhí)熘囘€是隱晦地點頭,果然,這只鳥不是這個鬼地方的原有物,它并不是困在了閻羅殿所在的這個地域,它知道楊延昭現在正囂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