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無憂草
一夜無眠
姬明月第二天醒過來,坐在椅子上等待著侍女盤頭發(fā),自己則是看著手指上的一簇小火焰發(fā)呆。
就這樣將《真凰經(jīng)》運行完四十九個周天之后,她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嘆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修煉好像沒有修煉一樣。
【這當(dāng)然,在鳳凰漫長的時間線來說,你才只是剛剛破殼,由于擁有遠(yuǎn)超尋常生命的漫長歲月,一般的鳳凰都是破殼之后睡一覺等到成長為幼年的鳳凰才會像你一樣出來,因此這幾天的時間在鳳凰的觀念里才過了幾秒。
你指望有什么進(jìn)步?】
姬明月撇了撇嘴,伸了一個懶腰,左手一伸,一道由火焰組成的紅色鞭子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中,隨手試了試覺得很是順手,她就決定自己以后的武器就用這么形態(tài)的了。
就這樣平穩(wěn)的度過了一個早上,等自己吃完中飯的時候忽然想起來無憂草還有沒給鐘潔兒他們,于是喚來一個人,讓他們?nèi)ゲ橐徊殓姖崈鹤≡谀抢铩?p> 至于自己則是打了一個哈欠,睡覺去了。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姬明月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從床上下來,光著腳走出了房門,門外正好有人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殿下,他們一行人住在東郊的客棧。”
姬明月點了點頭,殊無在意,讓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之后就出門了。
她素來不喜歡一堆人圍在自己的身邊,所以這次出門也沒有帶人,而是自己一個人獨自外出。
“秦?fù)衲抢镎娴挠袩o憂草嗎?”
姬明月總覺得這個備注有那么些許的不靠譜,于是在心里這么問道。
【當(dāng)然】
于是姬明月一個人來到了秦?fù)竦募摇?p> 這里臨水而居,倒是洛都少有的清凈之處,只是迎面而來的兩個人讓姬明月有些不開心。
這兩個人正是沈珠珠和林舒,她們看到姬明月的時候也愣了一下,其中尤其是沈珠珠皺眉好像不太待見姬明月的樣子。
只是,既然她們二人都來到了洛都,怎么不想一想國姓是什么?
或者這兩個人難道覺得自己應(yīng)該待見她們?
姬明月見此索性就熟視無睹,直接推開了門。
沈珠珠和林舒見此,連忙轉(zhuǎn)身想要攔住姬明月。
“你們怎么都在這里?”
院子里有些熟人,正是鐘聞人和鐘潔兒倆兄妹一行人,他們看到姬明月之后神情還有些拘束但是還是回答到,
“因為,因為,姬,姬姑娘你曾經(jīng)說過無憂草在這位兄弟這里,所以我們輾轉(zhuǎn)反側(cè)找到了這兒?!?p> 【推開秦?fù)穹块T,往左走,左邊打開的窗戶上放著三盆花草,中間那盆就是無憂草】
姬明月好像聽懂了一樣點點頭,就見到秦?fù)褚簧戆滓略谀抢镎宀?,好像不關(guān)心這些一樣。
于是姬明月徑直往秦?fù)竦姆块g走過去,極其的自然,讓看到的人都十分的愕然。
尤其是沈珠珠指著姬明月的背影,臉都憋紅了,還是一句話都沒有憋出來。
她忍不住沖到秦?fù)竦拿媲?,指著姬明月說:
“秦大哥,她,她怎么能就這樣直接進(jìn)去,都不和你說一說,再說了,你的房間又怎么能讓人隨便進(jìn)去?”
秦?fù)裱燮ざ紱]抬,喝了一口茶之后淡淡的說道:
“她什么時候會打招呼?她從小就是這樣,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p> 鐘潔兒原本就覺得秦?fù)窈图髟轮g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現(xiàn)在聽秦?fù)襁@么說,他們竟然從小一起長大,難怪如此了,只是心中還免不了幾分的失落。
過了一會,就見到姬明月捧著一盆花緩緩的走過來。
她走到鐘聞人的面前,將這盆花遞給他,
“吶,你們要的無憂草?!?p> 鐘聞人呆呆的接過手中的盆景,盆景中是一朵淡黃色的花。
“我沒有想到無憂草竟然是黃花?!?p> 鐘潔兒也一臉詫異,但是很快就接受了這一點。
倒是站在他們旁邊的鐘長老心中的期望又放低了一些,畢竟他們只是從古籍之中知道了一個名字罷了,本來這樣也是大海撈針,更別說還可能有同名的了,這次之所以前來還是拗不過那兩個孩子。
見到大家都很詫異的神情,姬明月心中一頓,遲疑的開口問道,
“你們不會連無憂草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吧?”
鐘聞人正想點頭,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只能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想起來什么似的,抬起頭對著姬明月說道,
“姬姑娘,不知道這盆無憂草需要多少錢?”
姬明月聞言十分豪氣的擺了擺手,
“不用了,反正就是一個盆栽,送你們了,而且你們應(yīng)該也知道我,從不缺錢?!?p> 鐘潔兒在旁邊狠狠的點了個頭。
“那我們就先離去了。”
見到?jīng)]人說話,鐘聞人連忙開口。
“你們走吧?!?p> 等到他們離開之后,秦?fù)褶D(zhuǎn)著自己手中的杯子說道,
“小月亮真是大方,我的東西說送就送,半點也不問一問主人的意見。”
沈珠珠聽到秦?fù)襁@么一說,連忙在旁邊幫腔,
“是啊,秦大哥說的是?!?p> 姬明月提起裙擺坐在了秦?fù)竦膶γ?,正好桌上有兩個杯子,于是她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秦哥哥應(yīng)該不會這么小氣吧,一盆普通的盆栽而已?!?p> 說完還沖著秦?fù)裾A苏Q劬Α?p> 這一幕看的秦?fù)袢滩蛔≡谛闹欣湫?,舌頭抵住上顎,
“果然只有這個時候才會賣乖討好。”
見秦?fù)褚恢辈徽f話,姬明月也有些心虛了起來,
“好像,似乎,自己做的確實有些不地道?”
【你終于認(rèn)清楚了自己的真面目】
姬明月忽視掉了這段話,將手撐在石桌上,然后偏著頭對秦?fù)裾f,
“不過就是一盆盆景,如果秦哥哥想要,我那里有很多,待會派人送上一些過來,你看怎么樣?”
如今的這一副光景又讓秦?fù)裣肫鹆诵r候,這位殿下當(dāng)真是把“審時度勢”發(fā)揮到了極點。
在夫子那里上課的時候不小心將夫子的書籍潑墨了,因為夫子對自己較好,各種撒潑打滾讓自己幫她認(rèn)下罪過。
后來王清若那小子來了之后,每次發(fā)生什么壞事,全部都是他幫忙擔(dān)了下來,這位大周的殿下之后也從沒找自己甜甜的撒過嬌了。
本來還以為這幾年不見了,會有什么改變,現(xiàn)在看來,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天生的皇室中人。
想到這,秦?fù)竦难凵裨桨l(fā)的幽深,將茶杯一放,自己起身離開了。
遠(yuǎn)遠(yuǎn)的還傳來他冷冽的聲音,
“我又怎么敢跟殿下計較?”
聽到這話,姬明月一偏頭,看著眼前的備注,
“他這是生氣了?”
【應(yīng)該是的,對于人類情感這方面本備注必須承認(rèn)我只是一個菜鳥,但是我正在飛速的進(jìn)步當(dāng)中。
你看這位天命之子的背影都比其余的時候更帶了幾分殺氣,剛剛放下茶杯的時候眉頭都皺到一起了,看來確實是生氣了。
應(yīng)該是因為你隨便的將他的東西送出去。
這確實有毀你未來女帝的形象,對于像天命之子這樣的人,我還是建議拉攏為上,爭取對方早日成為你的屬下】
姬明月看著這行字有些尷尬,她絕對不會承認(rèn)自己是……習(xí)慣了。
自己從小就和秦?fù)褚黄痖L大,同在太學(xué)讀書,平常他的東西自己都是隨便動的。
還是后來他長大了之后莫名其妙的疏遠(yuǎn)了自己,而沒過多久就發(fā)生了他父母那件事情。
【一個鄭重的建議,身為一個合格的未來女帝,你應(yīng)該學(xué)習(xí)如何收攏下屬的心,現(xiàn)在就有一個機會擺在你面前】
見到這備注又在說什么屁話,姬明月索性無視了,她只想安心的當(dāng)一個自由自在的大周殿下,才不想去當(dāng)什么女帝,那太無聊了。
所以認(rèn)真的想了一會之后,姬明月轉(zhuǎn)身離去,半點都不帶留戀。
林舒在旁邊臉上慢慢的掛起了笑意,望著秦?fù)耠x去的方向在心中暗暗的下定了決心。
至于沈珠珠則是覺得姬明月不知好歹,冷哼了一聲。
夜晚
繁星點點
秦?fù)褚粋€人站在屋頂,旁邊趴著一只貔貅。
他拿起笛子輕輕的吹了起來。
笛聲清揚,卻又一點一滴的傳到了整個洛都之上。
洛都,畢竟是大周的皇都,所以縱使晚上到了,卻也十分的熱鬧。
聽到這久違的笛聲之后,一些人都抬起了頭尋找這熟悉的笛聲究竟在哪里。
只是遍尋不到。
還有些人在心中感嘆,時隔二十幾日,這熟悉的笛聲終于又響在了洛都的上空,心中不知為何有了那么些許的安全感。
吹到一半,秦?fù)窈鋈煌A讼聛?,偏過頭,
“妖?”
但是他沒有理會那只妖,反而是繼續(xù)吹起了自己的笛子。
倒是貔貅磨了磨自己的爪子,有點想做什么的沖動,只是抬頭看了一眼秦?fù)窬屠^續(xù)乖覺的趴在了地上,想著主人這吹的是什么,明明有那么多美人等著主人,偏偏拉一只貔貅來,可憐這只貔貅半點不懂音樂還要趴在這里聽。
想到這里,貔貅的耳朵忽然一動,然后嗖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就發(fā)現(xiàn)耳邊的笛聲忽然間沒有了。
他轉(zhuǎn)過頭看了看一身藍(lán)衫的主人,就見秦?fù)衿^看向了遠(yuǎn)方。
遠(yuǎn)處,熊熊的大火開始燃燒了起來,那是,天策衛(wèi)關(guān)押犯人的地方。
從秦?fù)襁@里看過去,火勢很快就撲滅了,只是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