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聽我們村一個跟朱樓有親戚的人說朱樓鬧鬼了,一夜之間村子的所有人都死了,男女老少,在村里的人沒一個活下來的。”
關昭扭頭,看到張飛揚沉重的臉色,有些將信將疑,他總感覺張飛揚又想把自己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一個村子怎么可能說沒就沒,不準成精不知道么?
關昭質(zhì)疑道:“真的假的?你別又講恐怖小說嚇我。”
“真的。”
張飛揚信誓旦旦。
“我啥時候騙過你?”
“你少騙我了?”關昭哼了聲,不滿反問。
“那不是之前嗎,我們要往后看。再說了,讀書人的事叫騙嗎?”
“滾蛋,打斷你的腿?!标P昭豎起中指問候。張乙己你好。
“真的,朱樓附近都戒嚴了,到了晚上朱樓村子里邊沒有一家開燈的,那些附近村的人都不敢從朱樓旁邊的公路過了?!?p> “聽說有人膽子大,想偷偷過去看看,第二天回到家都想不起來昨天發(fā)生了啥。有人說那幾天晚上聽到打雷的聲音,咔嚓咔嚓的驚雷,當時半邊天都亮了,但是那幾天都是大晴天?!?p> “我跟你說你別嚇我,我膽小,你咋知道我家跟朱樓鄰村,你他喵的又從哪兒看到的鬼故事拿來嚇我?”關昭雙手握著手機,看向張飛揚的目光滿是警惕之色。
“還是傳開了啊。”蘇銘心中自語。眉頭輕?,又迅速散開。
想想也不奇怪,農(nóng)村姻親關系復雜,幾乎方圓百里內(nèi)的村子都互有親戚往來,有什么消息傳的其實很快。一個村子說沒就沒了,怎么可能沒什么影響。
不過把影響控制在最小范圍內(nèi),別引起大范圍的恐慌就好了。
他們也只能盡力。畢竟未來呦,變數(shù)太多了。
搖搖頭,蘇銘也懶得想這些,就開始給趙琳講題。
“你看a點處于x的……”
“你問啊銘,我啥時候騙過人?”張飛揚哼道。
聽到有人叫自己,蘇銘抬起頭,眨巴下眼睛,順手合上試卷,豎起四根手指,狠狠點頭。
“嗯,我作證?!?p> “看吧?!睆堬w揚對關昭得意道。
蘇銘滿臉認真:“啊飛的信譽還是杠杠滴。不信你看火影,阿飛的信仰就沒變過?!?p> 頓了下,蘇銘開始夾帶私貨:“張飛揚每天看小h書已經(jīng)看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前兩天他還跟我說他要羽化成仙了呢,結果當天晚上就跑肚拉稀。我說他吃壞肚子了,他非得說這是洗髓伐毛。然后差點拉得虛脫,最后還是我給他買的y……”
“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
旁邊的趙琳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充滿笑意的大眼睛忍不住上下打量著張飛揚。真的嗎?真的嗎?
銀鈴般的笑聲入耳,張飛揚滿是笑意的臉頓時凝固了。我他喵是讓你證實我“誠實可信小郎君”稱號的,不是讓你證明我對便便的信仰的。
張飛揚老臉一黑,吱的一聲站起來,一步跨過去,伸手就去捂蘇銘的嘴。
蘇銘后退兩步,警惕道:“你干啥,男女授受不……嗚嗚嗚。”
“哎哎哎,你干啥,你在剝奪我銘的發(fā)言的權利。偉大的政治家尼采曾說過:我不認同你的觀點,但我誓死捍衛(wèi)你說話的權利。”
關昭噌的站起身來叫到。這一刻,他的身體仿佛有正氣激蕩,不,他就是正義的化身。
應該是尼采說的吧,額,他是啥家來著?關昭腦海忍不住發(fā)出疑問。算了,不重要。
“你快放開我銘?!?p> 關昭繼續(xù)在一旁叫囂。
蘇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的倒是好聽,但是你他喵的倒是上啊!光站在一邊看熱鬧算毛線意思。
“阿銘你等著,我?guī)湍憬腥巳?。?p> 關昭喊了聲,一溜煙出門了。
“SO?”
趙琳忍不住對兩人發(fā)出疑問。女孩小臉紅撲撲的,美眸有掩飾不住的笑意。一天天的,這些人太逗了,簡直太歡樂了。
蘇銘掰開張飛揚的手,看著關昭消失的方向,挑眉道:“所以他又上廁所去了?”
“肯定是?!睆堬w揚贊同點頭。
看著喧鬧的走廊,蘇銘想了下問道:“你說我們要不要給他買點羊腰子什么的幫他補補?畢竟孩子才十六歲?!?p> “額,腰子那味道太煽了,他應該吃不下。再說我們也沒鍋沒盆的?!睆堬w揚搖頭。
聞言蘇銘若有所思的低下頭,沉默了下,突然大笑:“所以你果然吃過?!?p> “嘎?”
張飛揚一懵,反應過來,脫下一只鞋,拎著就追。
“臥艸,狗賊別跑,吃我一鞋?!?p> 28班一陣雞飛狗跳……
張?zhí)K之戰(zhàn)到底沒打成,因為蘇銘一頭扎進了數(shù)學組辦公室,而下節(jié)課正好是數(shù)學課,蘇銘狐假虎威的跟著數(shù)學老師進了教室。
更可恨的是蘇銘手里還拿著一打試卷,恨的張飛揚牙根癢癢。如果不是實在打不過你,朕非得把你按在地上摩擦。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不是綠的。
……
“我走啦?!?p> 蘇銘和席暢揮揮手,深深看了眼他曾日夜思念的校園,轉(zhuǎn)過身,雙手插在褲兜,抬起腳步,悠悠地走了。
風拂過發(fā)絲,長發(fā)在清風中飄舞,風吹皺了少年的衣衫,浸入心田。
蘇銘頓了下腳步,腦海又浮現(xiàn)一道俏麗的身影,所有過往在眼眸放映又死去,老舊的記憶斑駁陸離,到了最后交映重疊的,還是他自己。
他也曾為了一人奮不顧身,也曾深夜里一個人不敢睡去,翻來覆去,房間里的燈光,傍晚直到天明,無人語。
眼中的世界重疊破碎,緣來緣去,原來終是空,鏡花水月一般。命運的無常啊,我站在這個時空,望著故里。
看著來往的綠色校服,青春稚嫩,花一般的年紀。
蘇銘收斂了心思,嘴角挑起,曾經(jīng)啊,他歸去18歲,如今啊,歸來仍少年。
他有種預感,此去經(jīng)年,這一別,或許需要很久才能再次相見。到那時,可能都變了身份,唯一不變的,或許只有自己。
少年背影朝南,一路向北,腳步匆匆,不帶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