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楊昕撕了包咖啡倒在杯子里攪拌了一會兒,便來到窗前的木椅坐下,一邊欣賞冬日暖陽下的的皚皚江景,一邊小飲著溫?zé)岬目Х龋瑘鼍昂貌粣芤狻?p> “咳,呸……”楊昕喝了一口就吐了出來:“什么玩意兒,怎么這味道跟煤似的……”又拿起包裝袋仔細(xì)地看了看:“我去,我說怎么并夕夕上怎么這么便宜,原來早過期了,我這還買了一整袋呢。”正想把咖啡倒了,一時心里又有些不忍,想著就從柜子上的一個袋子里掏出了一顆方糖扔了進(jìn)去。
楊昕又拿筷子攪了一會,再次送入口中直接又吐了出來:“怎么這么苦呢……”又拿起糖紙一看,見白凈的紙上畫了綠色的一筆,又拿過袋子仔細(xì)地翻找了一會兒,看見里面的糖紙上面都是紅色的記號,只有一個是綠色的。
楊昕撕開綠色糖紙嘗了一口再次噦了出來:“這糖怎么是苦的……”又翻了幾個紅色糖紙嘗了嘗,發(fā)現(xiàn)是正常的糖果味道。
楊昕想了一會兒,這兩顆糖應(yīng)該是文琴分撿時撿漏了的,不過他又想起以前見過她在學(xué)校給柳拓塞了不少這種紅綠記號的糖。
“她給柳拓吃這么苦的糖干什么……”楊昕百思不得其解。
吃了飯,楊昕就帶著一袋過期咖啡準(zhǔn)備扔樓下垃圾桶里,這玩意兒放屋里總讓他膈應(yīng)。
剛來到樓下,就見到昨天那個穿著布衣的人拿著根旗桿站在路燈下望著他。
“額……”楊昕感覺有些尷尬,扔完垃圾轉(zhuǎn)身就要走,那人突然開口道:“小朋友,拿了東西可是要還的?!?p> 楊昕只好慢慢轉(zhuǎn)身咧著牙解釋:“不是我拿的,是我的一個朋友拿的,我這就叫他下來……”
那人提了提圓墨鏡說道:“那好,我在這里等你?!?p> 一會兒后,楊昕踢著黃日月就下了樓。
黃日月一見到那人,便強行笑著從背后掏出那個圓盤遞給了他:“哈哈……大師……你的東西掉了……我不小心撿到了……這就還給你……哈哈……”
楊昕一看你還真編出理由了,趕緊踢了黃日月一屁股,也向那人笑道:“是的,你東西掉了,他……他撿到了,我正想帶著他找你呢……”
那人接過盤子用寬袖擦了擦,悶聲冷哼著說道:“那就謝勞各位了。”
黃日月也厚著臉皮地?fù)蠐隙湫χ?“沒事沒事,這都是應(yīng)該的……”
楊昕一看你這臉皮能擋導(dǎo)彈了,下次新聯(lián)打來把你架到前線去得了,便又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對那人說道:“那好,沒事我們先走了……”說完兩人趕緊溜回了旅館。
那人抬頭看了兩人一眼,便甩甩袖子提著旗桿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兩人來到楊昕的房間,白莎也被叫了過來。
楊昕推了推黃日月:“你說的那地方到底在哪?”
黃日月吐出一本書翻了翻,有些為難地說道:“爺也只是找到了一個地方,具體的位置嘛……我也不清楚……不如我們這幾天去附近逛逛?”
楊昕搶過書翻了一遍,就指著書的夾縫的一行字說道:“這不是有提示么?”
幾人湊近一看,見上面寫著:
三合金衰陽二遁,甲午辛符禽使死
三奇落入休景生,元一上行會太歲
楊昕念了一通,黃日月不以為然道:“這啥玩意兒啊?也不押韻啊?!?p> 楊昕又給了他一暴栗,你當(dāng)是寫詩呢,又指著這幾行字說道:“你這本書都是些鳥文蟲字,但這幾個字卻是正體字,應(yīng)該是后來有人加上的?!?p> 黃日月又搶過書仔細(xì)瞅了瞅,雖然他對人類的文字認(rèn)識有限,不過剛才聽楊昕這一念倒也想起來了:“三奇……這不是奇門遁甲的術(shù)語嗎?”又杵著腦袋想了想:“那個人好像也是玩這個的……我們也可以問他,不對?!闭f完又一拍腦袋站了起來,湊到楊昕和白莎面前小聲說道:“我看那人鬼鬼祟祟的,來這肯定不是巧合,估計也是覬覦我們的寶貝?!?p> 楊昕一聽這啥時成你的寶貝了,不都是先到先得嗎,于是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想了一會兒,對黃日月說道:“我們也不會這個,要不我們和那個人商量商量一起去找找樓邑,至于得到之后就再說了……”
白莎在一旁有些擔(dān)憂:“要是他比我們厲害怎么辦?說不定還會引狼入室,到時找到什么都被搶光了,我們還是先自己去找找吧。”
楊昕想了想確實是這個理,又嘆了一會兒,幾人于是一直討論到晚上,最后決定第二天先去葦河鎮(zhèn)附近找找線索。
清晨,天空下起了小雪。
楊昕推開窗戶,看著繽紛的細(xì)雪自葦河鎮(zhèn)的素空撒落而下,將小鎮(zhèn)的屋頂鋪滿了一層細(xì)膩的銀色外衣,也將江邊的蘆葦叢蓋上了一片純色的棉被。
雪自天際而來,歸于大地而寂。
黃日月也打開隔壁的窗戶靜靜地看著,接著兩人同時嘆息了一聲。
“你想到什么了?”黃日月突然問道,目光仍舊向著窗外的雪。
楊昕沒有說話,抬手便關(guān)上了窗戶,對隔壁說道:“出發(fā)吧?!?p> 三人都套著厚厚的棉衣,在小鎮(zhèn)的街道上四處閑逛著。
楊昕來到一處菜攤前,見到老板娘正拿刀剁著凍豆腐。
楊昕半屁股坐在攤板上,兩手縮進(jìn)袖管里對老板娘說道:“大娘,你這凍豆腐多少錢一斤吶?”
老板娘把刀一放,擦了擦額頭上的細(xì)汗:“五塊錢一斤?!?p> 楊昕繼續(xù)問道:“你這豆腐保熟嗎?”
老板娘一聽又拿起了刀,我這凍豆腐還能熟?
楊昕連忙咳了咳:“不好意思,我嘴瓢了,那個,你們這附近有沒有什么獨特的景點???”
老板娘聽了又繼續(xù)砍著豆腐說道:“這小地方哪有什么景點?也就往西北邊有個西山,沿著那北邊那條溝就是二三四道河子村,東邊有個白房子村,周圍都是林子,不過你來我們這疙瘩不能不嘗下這的凍豆腐,你看看,這都我今天運來的,你聽聽,這聲音多響,這味道拿來燉肉老得勁兒了……”
楊昕聽她在這自夸了一番也受不住熱情,只好買了半斤豆腐準(zhǔn)備回去送給文琴一家。
鎮(zhèn)子很小,不一會兒三人又在街道相遇,楊昕一看黃日月和白莎手里也提著一袋凍梨和一袋凍魚,不由得無奈地嘆了一聲,問道:“你們都問出什么了?不會光被忽悠著買東西了吧?!?p> 黃日月尷尬的笑了一聲:“那有,我這不是有點口渴了嗎,咳咳,話說小楊子你提著袋豆腐干啥?房間里也沒煮這東西的地方啊?”
楊昕也只好尷尬的咳了咳:“我這是送給柳拓他們的,對了我這邊好像沒什么發(fā)現(xiàn),你們呢?”
白莎用手指抵著下巴想了想:“這個嘛,我聽說北礫子溝那邊好像有東北虎出沒,好像葦河鎮(zhèn)派出所的人都去了……”
黃日月聽了用手枕著頭不屑一顧:“多新鮮吶,這消息也沒啥用啊?!?p> 白莎又提著凍魚想了一會兒:“好像除了派出所,還有幾個穿著奇怪的人去了?!闭f完又笨手地從兜里掏出了一個手機仔細(xì)地按著:“吶,這是鎮(zhèn)里的人拍到的。”
楊昕拿過手機里的照片一看,頓時頭都大了,這里面的人不正好是特安局嗎,有特安局的地方鐵定沒好事,只好把手機扔給黃日月:“算了,我們?nèi)サ[子溝看看吧?!?p> “咚咚咚。”楊昕敲了敲門。
柳拓打開門,有些疑惑地問道:“楊昕啊,有什么事嗎?”
楊昕于是把幾袋凍品都塞給了他:“阿姨前天不是送了我們東西嘛,這是我們給你們買的,收下吧。”
柳拓接了過來,朝楊昕點點頭:“謝謝你們了,要進(jìn)來坐會兒嗎?”說完就要回屋里倒茶。
楊昕連忙攔住:“不用不用,我們只是來看看,等會兒就要出去了?!?p> 柳拓放下東西朝他看了看:“你們要去哪兒,對了昨天新聞里說礫子溝那邊出現(xiàn)了東北虎,你們也要注意安全。”
黃日月在后面攤攤手:“我們就是要去礫子溝嘛。”
楊昕聽他這么一說真想踹他一腳,柳拓則是疑問道:“你們?nèi)ツ抢镒鍪裁矗俊?p> 楊昕只好擺擺手笑道:“哪有,他腦子抽抽了,我們就是去四道河子那邊逛著玩?!?p> 柳拓面對著楊昕看了他一會兒,似乎有些不信,只好朝他點點頭道:“那好吧,你們先去吧,有事的話可以叫我?!?p> 楊昕跟他道別,便領(lǐng)著兩人下了樓來到了鎮(zhèn)前的車站上了大巴。
白莎依舊在窗前好奇地望著外面的山林,突然指著一個方向:“哎,有熊唉——”
兩人也閑的無聊,聽她這么一說也湊了過去,就見到樹林深處有一只灰熊若隱若現(xiàn),身后似乎還跟著一頭長著鬃毛的野豬。
幾十分鐘后,車輛穿過狹小的山溝來到四道溝子后面的小東溝停下。
幾人剛一下車,就看見有幾個穿警服的大漢拿著防爆叉就往溝里趕了過去。
楊昕順著警察的方向望去,就看見小東溝的村莊旁停著幾輛警車還有一輛特安局的車,有幾個警察在跟一些村民討論著什么。
楊昕環(huán)顧了周圍一眼,見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便大步走了過去,剛沒走幾步就被一警察攔下了:“小朋友,里面有老虎啊,你可不能進(jìn)?!?p> 黃日月見狀伸長脖子往村里瞅了瞅:“這哪有啊?我咋沒看見呢?”
警察一看你要真看見了你不得直接歸西了,只好繼續(xù)揮手驅(qū)趕著幾人:“都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要出人命的……”
就在這個當(dāng)頭,一旁的一名全副武裝的特安人員朝楊昕這邊看了一眼,便徑直走了過來拉開警察,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楊昕,對他說道:“你是叫楊昕吧?”
楊昕一聽自己什么時候這么出名了,只好不好意思地?fù)蠐项^:“是的,那個晶哥有什么事嗎?”
那特安人員又繼續(xù)看了看楊昕,接著扯下了面罩:“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嶺安省特安局第四大隊的隊員張若昀,蕭蓉是我的隊長兼師父,謝謝你救了她?!闭f完向他伸出了手
楊昕當(dāng)然更不好意思了,便握住他的手不停地?fù)u著:“哪里哪里,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這隊員跟他打完招呼后便拉上了面罩,繼續(xù)問道:“你是來這里做什么的,這里可是有妖類出沒。”說完又斜著身子看了一眼楊昕背后的兩人,手里捏緊了步槍。
楊昕連忙解釋:“沒事,他們都是我朋友……我們聽說這里有東北虎出沒就有點好奇,就過來看看嘛,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特安人員于是望了楊昕一眼,目光有些緩和:“特安局消息很靈通,你的事我也聽說過不少,我就暫且相信你,不過那只東北虎好像已經(jīng)成精了,危險系數(shù)可比普通的虎大……”
楊昕擺擺手:“沒事,我們也是修行界中人,可以去看看嘛,能幫多少是多少?!?p> 特安人員點了點頭,便對他們說道:“那你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