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巴卻像是對這樣的情況游刃有余。
他在給車鋪好了迷彩布之后就英勇地走上前去,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社會的笑容,同時從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包煙,亮了亮上面的“中華標(biāo)志”。
人群里登時便有了些騷動。
辛巴環(huán)視了一周,然后,他向其中一位看著似乎對這包煙有些興趣的青年走去。
“老鄉(xiāng)啊?!毙涟驼f話的時候帶了一些口音,“我想要和您打聽點事兒?!?p> 那位臉色黝黑的農(nóng)民接下了煙,卻仍然微微地抬著下巴看著它們,從鼻孔里哼了一聲:“嗯?”
辛巴露出了社會人的笑容:“是這樣的,我們幾人過來這里郊游,想要上山去,不知道您有沒有認識的向?qū)Э梢越榻B一下呢?”
“啥?郊游?”村民拖長了聲調(diào),顯得有一些陰陽怪氣。“我們這個小破地方有啥好郊游的?!彼f。
辛巴看著這個比他矮比他瘦,還比他丑比他窮的男人用這樣的態(tài)度和他說話,內(nèi)心中稍微有些不悅。但是他還是隱忍了沒有表現(xiàn)出來,繼續(xù)賠笑。
“是我們的一位老師,他和我們說了這里山上的風(fēng)景不錯,不妨過來玩玩。”辛巴笑著說道。
這是他們?nèi)嗽诔霭l(fā)前先商量好的借口。雖然他們被云山委托來藏冬山祭奠他的故人,但他們顯然不能夠把這個原因和借口擺到明面上來。
云山老頭顯然不是什么好鳥,叫他們過來做事一定是別有用心。
但是,藏冬村的村民顯然也同樣不是什么好東西。就算撇去遮遮掩掩的村志,單看這些像鴨子一樣,明明貧窮卻又傲慢又無禮的村民,就感覺這個村莊似乎哪里有些不太對勁。
“哦?!本退阒挥幸粋€字,那個村民也拖長了聲調(diào),顯得冷漠又陰陽怪氣。
他似乎沒有什么主動交談的欲望,在簡單的搭話后,就拿著鼻孔和眼睛撇著穿戴整齊登山套裝的三人。
“老鄉(xiāng),最近有上山嗎?可不可以請你當(dāng)我們的向?qū)兀俊毙涟偷?,“我們這群人打算上山去玩兒?!?p> “上山?”村民哼了一聲,“我們不上山?!?p> “為什么呢?”辛巴愣了愣,狀似有些好奇的問道,“山上不是一般有蘑菇和野味嗎?現(xiàn)在這可是發(fā)家致富的好辦法呢!”
(注:這里只是一種玩游戲時套話的手法,在現(xiàn)實生活中打野味是被法律明令禁止的。)
“不,我們不上山。最近農(nóng)活太忙了,都立冬了,莊稼還沒有收完?!贝迕竦?。
在身后旁聽著兩人交涉的林依和蘇蘇交換了一下眼神。
“蘇蘇對谷平天使用‘心理學(xué)’。技能判定等級:普通成功。”
“你們發(fā)現(xiàn)谷平天對上山很害怕,農(nóng)活兒只是一個敷衍的借口?!?p> “!??!”
“山上有東西。”林依低聲對蘇蘇說道。
“很明顯?!碧K蘇頷首,肯定了林依的推測。
辛巴顯然也看到了這一條刷新在公共頻道的消息,他沉思了一下,繼續(xù)問道:“但我看老鄉(xiāng)你們這地也挺荒啊,山上的野味不是應(yīng)該更賺錢嗎?”
“我們不上山。”谷平天卻搖了搖頭道,“你們還有別的事兒嗎?沒事兒我就去種地了?!惫绕教煺f著就作勢要離開。
“……”
辛巴回頭看了一眼林依和蘇蘇,在接收到眼神之后,立刻伸出手來抓住了試圖要離去的谷平天,然后悄悄的往谷平天的手里塞了200塊錢。
“老鄉(xiāng),別急嘛。事情還沒有打聽完?!毙涟唾r笑著說道。
谷平天斜著眼睛看著手里的兩百塊錢,表情似乎有些嫌棄,又似乎有些貪婪。“哦是嗎?可是我知道的東西也不太多啊。”
他邊說邊朝辛巴搓了搓手指,努了努嘴巴。
辛巴看到這一幕,臉色也有些難看。他向后回頭,對蘇蘇使了個顏色。在他們這群人當(dāng)中,蘇蘇的職業(yè)的“信用等級”是最高的。
蘇蘇連忙走向前來,再遞給了這個青年300塊錢。
當(dāng)500塊錢到手之后,青年的臉色顯然好看了起來,他嘿嘿一笑,面露諂媚地看著蘇蘇:“各位老板,你們想知道些什么,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著這家伙變臉?biāo)频帽憩F(xiàn),蘇蘇不知道哪里覺得有些反胃。她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辛巴。
辛巴道:“我只是想向老鄉(xiāng)您打聽打聽這山上有什么。這山我們是一定得上的。”
“你們還真的要上山?”谷平天驚奇地道,“但是山上可什么都沒有??!為什么非要上去?”
“我們來這人就是想上山去玩兒的。”辛巴道。
谷平天點了點頭,卻沒有接茬兒。而是接著用那雙賊眉鼠眼的眼睛瞄著蘇蘇。
“那老鄉(xiāng)我們今天晚上能住你家里嗎?”林依湊上來,擋住了谷平天看蘇蘇的眼神,順便問道,“我們還想找一下村長和向?qū)?,總得有人帶我們上山去?!?p> 谷平天的視線一下子又轉(zhuǎn)移到了林依身上。他的眼睛在林依的臉上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嘿嘿”地笑了一聲,說:“你們要找住的地方和向?qū)е苯訂柎彘L去。村長家就在村子的最西面,最大的房子就是他家?!?p> 林依突然也覺得有點反胃,向后退了一步,躲到了辛巴的身后。
一直沉默著的蘇蘇,攏了攏衣服,雙手抱臂擋住了那人的視線之后,才開口問道:“老鄉(xiāng),您聽說過谷正豐嗎?”
“谷正豐?”谷平天露出了有些迷茫的神情,“沒聽說過?!?p> 看著青年的神情,蘇蘇覺得不用投心理學(xué)都知道他應(yīng)該對此并不知情。
“那咱們村有沒有什么神話傳說呢?”蘇蘇耐著性子繼續(xù)道。她想起了《藏冬村史志》的記載。
上面說,藏冬村沒有什么供奉或者信仰,但是現(xiàn)在來到藏冬村卻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個村子里里外外的都透出著古怪。
首先,這是個農(nóng)村,毫無疑問。但是接近立冬了,他的莊稼卻還沒有收完,田地荒蕪,看起來收成并不怎么好。
這和《藏冬村史志》的記載就有所出入,在史志中寫道,在1857年之后,村子一直風(fēng)調(diào)雨順,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自然災(zāi)害,應(yīng)該理論上不會有這么荒的地才對。
其次,蘇蘇隱約的對所謂的克蘇魯有一些了解,知道那應(yīng)該是和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有關(guān)。結(jié)合這個游戲的名字,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藏冬村的奇怪之處應(yīng)該和那些東西有撇不開的關(guān)系。
“沒有啊,沒聽說過?!鼻嗄昀^續(xù)迷茫地搖了搖頭。
辛巴聽到這里,忍無可忍地打了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