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遍六十章 首戰(zhàn)失利
西涼城中,百姓們早就知曉大戰(zhàn)即將來臨,大齊的三十萬大軍此時正屯守在百里開外,等待著時機。原本富庶繁華的含沙城此刻死氣沉沉,街道上也沒了幾個人影。
在大齊舉國興兵之時,西涼也沒閑著,到處在征兵買馬。曹豹近幾年雖說病疾纏身,精力大不如從前,但在高瞻遠睹上,依然有當年威名赫赫的風范,只不過,這些年的西涼,他權(quán)勢通天,真正有才華的將領被他打壓不少,朝堂之上能擔當大局的人鳳毛麟角。
再加上,他一手要扶持自己的兒子,曹文豐那個脾氣,沒幾個人敢在他手下做事,能呆得住的都是些趨炎附勢的小人,這也造就了西涼的日漸頹廢的趨勢。
此時的曹文豐正被父親訓斥著,手指都握的發(fā)白,怒吼著:“為何不讓我去殺了她?!我要探入營中,取了那賤婢的頭!”他對付七言的仇恨早已根深蒂固,日日夜夜無不想著為自己報當年的屈辱之仇,當聽說付七言為主將時,他簡直抑制不住自己的興奮,可是守了十幾日,終究不見敵軍人影,他終于耐不住,只闖入王宮中,連連質(zhì)問曹豹。
“逆子!你是他的對手嗎?!”曹豹恨恨的咬牙切齒,如今西涼的江山盡入他手,獨獨這個唯一的兒子令他頭疼,意氣用事,耐不住性子,“你如此剛愎自用,將來我如何能將王位傳給你?”
“我不稀罕什么狗屁王位!”曹文豐嘟噥著,他做個逍遙的貴公子足夠了,才不要天天待在這深宮牢籠中,都是父親,日思夜想,奪來王位,非要封他做太子,他只想要了付七言和齊政的命!
“你做事總是這樣顧前顧后,當初他們在西涼的時候,我本可以殺了這對狗男女,也不至于讓他坐上王位,現(xiàn)在和我們對著干!”
曹文豐從未這么忤逆過父親,只是今時今日,他心里的怒火再也隱藏不住,眼前這個男人,戎馬一生,只是這幾年,越發(fā)的唯唯諾諾。
這幾年私下培養(yǎng)了不少殺手,卻始終沒能刺殺成功,如今敵人都明晃晃的打過來了,父親卻還是一味的堅守,真是老糊涂!
“是你要奪王位!不是我!我只想要他們死!”他終于爆發(fā)的吼出來,早已做好了被扇巴掌的準備。
曹豹氣的鬢角的白發(fā)都在顫抖,舉著手要像以前一樣甩過去,半天停在了在半空中,心口一陣疼痛,只好捂住,罵道:“你!你個孽障!我這么做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等我死了,你以為涼治能放過你?!”
他終究是老了,以往馳騁沙場,幾日幾夜不眠不休依舊精神抖擻,如今氣頭一上來都要歇上許久。
“大王!齊軍帶著人馬已經(jīng)向含沙城開拔!”有侍衛(wèi)急匆匆的跑進來,打斷了兩人的對峙。
曹文豐正郁悶,一聽這話眼前一亮,拔腿就要往外沖,被曹豹攔了下來,“站?。 辈芪呢S應聲而停,見曹豹問那侍衛(wèi),“他們是大軍壓境還是小部分人馬?”
“只有兩萬人。”
曹豹狐疑了,坐在王座上陷入了沉思,全然不看早已焦灼的曹文豐。
“你切不可魯莽,她只帶這些人怕只是試探,你在城中不可妄動,先讓她嘗嘗伏軍的厲害!”
曹文豐早已不耐煩,連連點頭,“知道知道!”說罷,行了禮,急匆匆退了出去,只要能讓他出擊,逮住那賤婢,他又哪里在乎用什么方法,哪怕把整個西涼都堆上去,他也不在乎。
曹豹的軍隊部署的確厲害,西涼的水資源豐富,西涼的水軍也是天下之首,他也很好的利用了水的優(yōu)勢。付七言率一萬士兵,又分派給安達和周川各五千,從三方偷襲,沒想到,居然吃了癟,三隊均有人員傷亡。
含沙三方環(huán)水,其周圍地勢復雜,這次付七言承認自己輕敵了,沒想到,這三處都設了埋伏,當意識到中埋伏的時候,她迅疾退了出來,這才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
不過,當晚一眾將領圍在帥營里垂頭喪氣的時候,氣氛依舊很是詭異。
“好了好了,勝敗乃兵家常事,都哭喪著臉干什么?”付七言也郁悶的很,如此出師不利,的確影響了軍隊的士氣,這可不是件好事。
“這次我們好歹探出了他們的路數(shù),好在沒有造成更大損失,這次算是吸取教訓,都給我振作起來!”她一襲銀色的鎧甲還沒來的及褪下,映著燭光能看到她臉上的戾氣,眾人鮮少見到她如此嚴厲,都端了端身子。
“失敗是小事,能從失敗中汲取教訓才是大事?!备镀哐郧昧饲米腊?,這個動作還是跟齊政學的,不知不覺有就會了,“每個人都說說看,此次失利有何想法?”
“我們在水戰(zhàn)上的確不如涼軍,既然如此,當盡量避免和他們展開水戰(zhàn)?!敝艽氏乳_口,只不過,避免的方法他一時還沒想到。
“嗯,我沒料到他們防備的如此周密,處處布滿伏兵,的確棘手?!卑策_也緊跟著自嘆。
......
接下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討論的極為激烈,深夜的漆黑早已籠罩了整個天空,眾人也渾然無覺。付七言也甚為興奮,吩咐了人又取了些食物過來,眾將領圍坐在一起,邊啃著厚餅邊滔滔不絕,有時候說到興起處,還會跳起來大吵幾句。
付七言靜靜的聽著他們的言論,偶爾會插幾句,但更多的時候她在思考。大門的大軍已經(jīng)耽擱了不少日子,此次前來她就是奔著滅國之戰(zhàn)來的,沒想到深思熟慮了這么久,還是在開始就吃了虧,這是意料之外,但這意外絕不能托住大戰(zhàn)的腳步,她曾向齊政私下許諾半年歸朝,若拖延太久,對遠途跋涉的齊軍極為不利。
“將軍,末將倒是有個主意?!币恢睕]說太多話的布爾坦突然開口道。
眾人的目光集體鎖在他身上,半晌,他說道:“既然西涼水多,不妨就借他們的水淹他們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