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藺安臉上褪去了少年的青澀,骨骼感很明顯,但一頭極深的玫瑰色頭發(fā)又讓他看起來有很強的少年感。
嚴(yán)藺安身上有股矛盾的氣質(zhì)。
比如,當(dāng)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沉沉,那是對過去生活無奈和厭惡的交織。舒小葵知道,他和她一樣,也不想和以前那群人有任何聯(lián)系。
她考上了大學(xué),可以飛去遠(yuǎn)方,隨時都可以決定不回來。
但嚴(yán)藺安呢?
他又是為了什么才回到這里?
加拿大不好嗎?
“藺安,別讓自己傷的太重?!笔嫘】D了頓,別開了視線,“不管是什么事?!?p> 不管是生活還是感情,都別讓自己傷的太重。
她不能說的太多,她只能說到這里。
嚴(yán)藺安的嘴唇顫了顫,想說什么,最終什么也沒說。
他閉了閉眼睛:“我去外面抽根煙。”
“嗯,東西我替你看著?!?p> 大千是聽人說舒小葵來了這家超市的,但這個時間他們不好動手,不管是超市里面還是外面,人都太多。
他煩躁的一口接一口抽煙,沒過多久地上就落了一地的煙灰和煙頭。
清潔工大爺過來拖走垃圾,看到他們把煙頭扔的到處都是,忍不住說了兩句。
“垃圾別亂扔伐——”“旁邊就有垃圾桶啊。”
“吠你媽。”
大千往地上啐了一口,站起來指著清潔工大爺?shù)哪?,“你再叫試試?!?p> “你……”
清潔工大爺有點生氣,但不敢說什么,因為大千后面的人全在看著他。這些人一看就是流氓混混。
他走過去,默默把垃圾掃了。
“這邊還有?!?p> 大千后面一個黃毛踢了踢腳邊的煙頭。
清潔工看了眼,那個地方他明明掃過了,這個煙頭是黃毛剛?cè)拥摹?p> 清潔工提著掃帚過去,想把煙頭撿起來。走了幾步,身后傳來畚箕倒地的聲音,剛掃好的垃圾又散落了一地。他大喊:“你們干什么——”
大千挖挖耳朵:“哦,不小心踢翻了,不好意思哦,大叔——”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
清潔工氣的渾身都在哆嗦,手里拿著掃把,一度想要往這群混混身上招呼過去。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他以后還要生活呢,和這群混混起沖突,他以后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人渣。”一個清楚清脆的女聲響起。
“你他媽說誰?!?p> 舒小葵看著大千,一字一句道:“說的就是你。”
“媽的——”
大千顯然氣壞了,竟然一拳頭狠狠掄了過去。旁觀的路人這才發(fā)出一陣驚呼,有好心人往他們這里走了過來,但來不及了,眼看著舒小葵就要被一拳打倒在地,一只手從旁邊伸出,捏住大千的胳膊,將人狠狠甩了出去。
大千趔趄了幾步,差點摔倒,他不敢置信自己居然被來人一只手就差點甩在地上。
“又是你——”
這一甩用了八成力道,嚴(yán)藺安覺得手臂上方的肌肉有點疼,他甩了甩手腕,冷冷道:“你真有出息啊,連女人和老人都打?!?p> “關(guān)你屁事,我就打怎么了?”大千朝旁邊的兄弟使了個眼色,揮舞著拳頭再次沖了上來。
嚴(yán)藺安把舒小葵往旁邊一推,迎了上去。
他身高,腿又長,幾步就走到了大千面前,避開了他的拳頭,緊接著用力一腳踹在大千大腿上,大千當(dāng)場就慘叫了一聲,跪在了地上。
“好了好了,都別打了,再打我們報警了。”
一位圍觀的中年男子本來想幫忙,但見到嚴(yán)藺安這把人往死里打的打法,他擰了擰眉,有點不贊同。
舒小葵適時走過去攔在了嚴(yán)藺安面前:“別理他們了?!?p> 嚴(yán)藺安面無表情,微微上揚的眼角殘存著戾氣。
舒小葵對那個中年人說:“叔叔,這個人先找麻煩的,我們也知道不應(yīng)該打架,剛剛我朋友沖動了,我們現(xiàn)在就離開。”
中年人看完了全程,心里也十分厭惡這些混混不僅欺負(fù)一個清潔工,還想當(dāng)眾用拳頭招呼一個小姑娘,如果不是那個人及時站出來,這一拳頭下去,估計腦震蕩都打出來了吧?
而且,小姑娘長得白白凈凈,說話也文文氣氣的,看著就不是這些混混的對手。
“嗯,你們走吧。有我們在,這群混子再敢動手,我們就報警,讓他們?nèi)ズ途靹邮?!?p> “對!這些個人,欺負(fù)老人和女人,臉皮是真的厚??!小姑娘,你們慢慢走也行,我看他們哪個還敢動手!”一個熱心的中年大媽熱情道。
舒小葵甜甜的笑了:“謝謝叔叔阿姨,那我們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