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合歡之夜
“唔……”君祈夜受了痛,悶哼一聲,快速推開慕染云。
緊接著,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臂酸麻不已,竟到了抬不起來的地步。
“你對本王做了什么?”他怒喝道。
慕染云踉蹌了下,邊咳邊說,“王爺放心,不是什么大問題,臣妾刺了您的天府穴,會讓您三個時辰內(nèi)手臂酸麻,無法使力罷了。”
“你竟然傷本王!”君祈夜不能置信的看著她。
慕染云收起銀針,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眸內(nèi)卻滿是凄涼,她一字一句道,“君祈夜,你縱然再討厭我,卻也不是我主動讓皇上賜婚的,就算你恨我打斷了你們金玉良緣,可我也受到該有的懲罰了,從今日起,你若再拿夏霏雪來欺辱我,我定加倍奉還與你們!”
君祈夜萬萬沒想到她竟會對自己這樣說話,捂住自己酸麻的手臂半是憤怒,半是驚愕的看著她。
她不想再與眼前這個人待下去,別過頭說道,“王爺還是在冷風(fēng)里好好醒醒腦子,臣妾先回宴席去了,否則一會兒皇上會找。”
說完,她提步就走,一個人靜靜回到宮宴上,歌舞未歇,殿內(nèi)仍是一片紙醉金迷,并無人發(fā)現(xiàn)他們消失。
過了半晌,君祈夜也從外面回來,身上帶著冷冽的霜雪之氣,坐在她身側(cè)。
慕染云看見他右手垂在身側(cè),只能讓侍衛(wèi)為他倒酒,秀眉挑了挑,清冷的眸子里溢出一絲譏誚,心里舒坦了幾分。也跟著拿起桌上的白玉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
剛要入口,卻瞬間聞到酒的氣味有些不對,她朝君祈夜看去,想要出聲阻攔,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喝了下去。
慕染云眉頭緊蹙,腦海中疑云頓生,酒杯在蔥白的手指間轉(zhuǎn)了一圈,最終還是放了回去。
她不會聞錯,那是合歡酒的味道。
難道她的酒壺在她出去的時候,被人調(diào)換過?究竟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膽,敢在御前做這等齷齪的手腳!
只是,君祈夜的壺里難道也被換成合歡酒嗎?
她再打量起身側(cè)的君祈夜,玉面峻顏上染起一層薄薄的紅暈,說不上是酒精發(fā)作,還是藥的作用。
正當(dāng)她猶豫著要不要出言詢問時,昭慶帝突然道,“染云,朕見祈夜今晚喝得不少,天寒路滑,你們今晚就留在宮中,明日再回府吧!”
慕染云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但仍是扶起身側(cè)的君祈夜,回復(fù)道,“兒臣謝過父皇恩典?!?p> 待昭慶帝擺了擺手,她便扶著君祈夜朝咸寧宮走去,那是君祈夜身為皇子時所住的宮殿。
一路上君祈夜醉眼迷離,步伐遙遙晃晃,人卻乖巧許多,頭靠在慕染云肩上一句話也不說,任憑慕染云拉扯。
她甚至覺得她現(xiàn)在把他扔到井里,他多半也是不會動彈的。
“君祈夜,你到底是真喝醉了還是裝醉?你別嚇我??!”她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
“唔嗯……”君祈夜發(fā)出一陣細(xì)微的嚅囁,仿佛是真的喝多了,身子半靠在慕染云身上,壓得她差點(diǎn)走不動路。
慕染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半抱半拖到了咸寧宮內(nèi),侍衛(wèi)剛將殿內(nèi)關(guān)好,醉得淋漓不醒的君祈夜瞬間睜開了眼睛。
冷戾的雙眸如鷹隼一般,令人心生畏懼,哪還有半點(diǎn)醉意。
他一把就將慕染云推開,慕染云未料到他上一秒還爛醉如泥,下一秒就像回光返照一樣,毫無防備地被他推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君祈夜你瘋了嗎!”她伏在地上怒喝道。
君祈夜指著她冷聲說道,“你這毒婦,真是無恥之尤,弄傷本王還不算,居然還敢在本王酒里動手腳!”
慕染云一聽便明白過來,冷嗤了聲,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衣角的泥土,波瀾不驚的說,“王爺多半是誤會了,臣妾可沒有給你喝合歡酒的心思,當(dāng)臣妾從殿外回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酒也被人換過了,不只是何人所為,不敢聲張?!?p> “你是說,你的酒也被人換過了?”君祈夜面露懷疑,“難道本王的酒不是你換掉的嗎?”
慕染云幾欲冷笑出聲,“王爺也太過自戀了,就算臣妾再空虛寂寞,只要這宮里還有別的男人,臣妾也不會給您喝這合歡酒!”
“你!”君祈夜徹底被她激怒,剛想靠近她,慕染云卻先一步退后,手里銀針閃現(xiàn)。
“王爺,如果您不想另一只手臂也廢掉,臣妾勸您還是別過來的好!”她手指間捏著幾根銀針,唇角揚(yáng)起一抹得意的笑。
前幾次她都忍了,可不代表她會一直忍下去。
君祈夜看到她手里的針就很是頭疼,正要說些什么,突然聽到外面隱約傳來細(xì)碎的腳步聲。
他從小習(xí)武,對聲音一向敏感,聽出腳步聲是朝自己咸寧宮方向而來,不由眉心緊蹙,對慕染云低喝道,“把衣服脫了,上床!”
慕染云當(dāng)他被酒喝壞了腦子,不能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么?”
君祈夜趁她不備,扯過她的手臂就將她壓倒在床榻上,見她還要張口說話,一手捂住了她熾熱的唇。
房間一時寂靜無比,也讓慕染云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來人躡手躡腳,卻將頭緊緊貼在門縫處,似要傾聽里面的動靜。
她驚措地抬眸看向面前的君祈夜,想要詢問什么。君祈夜看她安分下來,松開了捂住她的手。
“他這是要偷聽些什么?”慕染云用細(xì)若蚊蠅的聲量在他耳旁問道。
君祈夜低沉的嗓音發(fā)出一聲輕笑,“兩個飲下合歡酒的人能發(fā)出什么聲音,他自然就要聽什么聲音?!?p> 慕染云此時與他身體貼合極近,甚至能感覺他在說話時喉結(jié)微動,臉上不由升騰起一片滾燙,呼吸急促起來,“那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
“他既然想聽,那我們就演出戲讓他聽聽好了!”君祈夜不動聲色的說著,手卻已經(jīng)開始解她身上的衣扣。
她更加驚慌,想要撥開他亂動的手,卻被他抓住摁在了枕邊,銀針順勢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