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慧突然間消失了,眼前站著的是自己,林東嚇出了一身冷汗,腦子完全清醒了,原來是做了一個夢!
他摸索著打開燈,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石英鐘,凌晨三點,摸了摸額頭,濕漉漉的。
“怎么做夢跟真的似的,太真實了!”林東心里琢磨著,睡意全無,他批衣下床,床對面是一個老式立柜,也是這屋里唯一的家具。
他怕吵醒母親和姐姐,輕輕的打開柜門,翻找著,在一件舊的黑色棉服的兜里,找出一沓百元鈔票,一張張數(shù)著。
整整八十張,這是八千塊錢,也是最近幾個月的收入,他思索片刻,數(shù)出十張鈔票,把剩下的錢又放回去。
他手里拿著這一千塊錢,琢磨著,哪天有時間,去市里給姐姐買個智能手機(jī),姐姐也是快四十的人了,半輩子活的窩窩囊囊,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沒買過一件首飾,像智能手機(jī)這種高科技的電子產(chǎn)品,更是連摸都沒摸過。
林東躺在床上,想著想著,困意來了,不知不覺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聽到耳邊有人大聲嚷嚷,他猛然驚醒,揉揉眼睛,抬頭一看,見二壯站在床前,正拽著他的被子,呵呵笑著:“快起來吧,看看都幾點了!”
“呦!壞了,睡過點了,我昨天晚上沒睡好,快天亮了迷糊著了?!绷謻|趕緊迅速的穿上衣服,趿拉著鞋,“二壯哥,你先等會兒,我洗把臉,咱就走!”
“干嘛去?”
“去市場呀!咱們不是今天說好的去市場蹲貓兒嗎?”林東雖說昨晚沒休息好,頭有點暈,還是清晰的記得今天跟二壯哥越好去等活兒,怎么二壯哥好像不記得這事兒了!
“哈哈,你看看都幾點了,市場上早就沒人了!”二壯指了指墻上的掛鐘。
“可不是嘛!太晚了!”林東這才注意看了一下時間,差十分鐘八點!
“二壯哥,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睡到這時候,以前從沒有過的事兒,不管晚上睡得多晚,早上說幾點起就幾點起,不知今天這是怎么了!”
林東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今天這事兒弄的,都怪自己貪睡,連累了二壯哥也沒去成,可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呀!
“二壯哥,你起得早,怎么沒給我打個電話呢?”
“呵呵,我起的早?我一睜眼也七點多了,我還納悶?zāi)兀阍趺礇]給我打電話,自己去了,我給你打電話,大姐接的,說你還沒起床呢,我心里這個樂呀!今天咱倆這是怎么了,這才跑過來看看你,還真沒起,昨晚干嘛去了?”二壯壞笑著,跟林東開起了玩笑。
哎呀!二壯哥,本來咱們計劃好今天去市場,都起晚了,也別去了,明天再去,你計劃今天干什么活兒?
“沒活兒,我看了,今年的玉米種的晚,還沒熟呢,也沒有別的活兒,要不這樣吧,你今兒要是沒事兒,跟我去一趟市里!”
“去市里?去市里干嘛?”
“唉!頭兩天跟你二嫂子斗氣,他把我手機(jī)摔了,我現(xiàn)在用的是原來的老年機(jī),我想去市里買個新手機(jī)!”
“二壯哥,咱倆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呀!我也正想去市里買個手機(jī),正好,今天咱一起去!”
二壯看著林東,眼神中滿是疑惑,“東子,誰把你的手機(jī)摔了?”
“哈哈,二壯哥,沒人摔我的手機(jī)?!绷謻|壓低了聲音,“我是想給我姐買個智能手機(jī)!她擺攤收錢得用?!?p> “哦,是是!”二壯不住的點頭,朝林東豎起了大拇指。
去市里的車經(jīng)過村口,四十分鐘一趟,兩個人也沒騎車,溜溜達(dá)達(dá),正到村口,公交車正來,倆人上了車一看,今天車上的人真多,座是沒有了,只能站著了。
今天是八月十五,法定假日,出門的大多是年輕人,他們才不管初一十五的,有時間就要出去玩兒。
林東和二壯各自找了個扶手站著,眼睛望著窗外,今年的莊稼真好,就是大部分還沒成熟,春天該種地時的那場透雨下的晚些,莊稼也熟的晚,正好躲過莊稼病蟲害高發(fā)期,后期雨水調(diào)和,所有莊稼長勢特別好。
公交車走走停停,經(jīng)過了一村又一村,眼前又到了一個村莊,看著村子不小,進(jìn)村的公路又寬又平整,公路兩邊的路燈,綠化樹,整整齊齊,村子的環(huán)境好像比其他的村子搞得都好。
就在公交車剛進(jìn)村口時候,突然一個急剎車,車上所有的人都猛的前傾,接著便是一片抱怨聲。
林東就站在司機(jī)身后,手扶著欄桿,眼前發(fā)生的事他看的最清楚,進(jìn)村是一個十字路口,說是十字路口,進(jìn)村的路是南邊方向的,比較寬,還有一條東西方向的小公路,比較窄,按理說,經(jīng)過十字路口,小路上的車應(yīng)該讓大路上的車先行,可一輛白色的面包車由東往西飛快的行駛著,到了十字路口,也沒減速,幸虧公交車司機(jī)反應(yīng)快,一個急剎車,不然非得跟面包車撞上!
那輛白色的面包車飛快的從公交車頭前竄過去,司機(jī)狠狠的罵了一句,“奔喪呢!”
與此同時,在小公路的路邊上,有兩條小狗,一黑一白,在那里追逐撒歡兒,突然,白色面包車的車門打開了,一個男人不知手里拿著什么東西,朝那兩只小狗扔了過去,只聽得一聲慘叫,那只小白狗被男人飛速的拽進(jìn)車?yán)铮『诠穱樀谩班秽弧敝苯?,跑到地里朝著面包車狂吠,面包車也飛速的跑了。
所有發(fā)生的這些事,都不到一分鐘,很多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只是一味的抱怨司機(jī)怎么開的車。
林東的心里瞬間升起了無名怒火,他不由得大喊一聲:“大家都別抱怨了,你們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還別說,就這一嗓子,車?yán)锪⒖天o了下來,林東幾乎用顫抖的聲音,簡單的描述的一下剛才發(fā)生的事兒。
幾秒鐘的沉默,接著便是一片嘈雜,指責(zé)聲,謾罵聲,嘆息聲,有竊竊私語的,有高聲評論的。
林東的心里堵了個疙瘩,難受極了,他從小最喜歡的小動物就是小狗,從他記事起,看到誰家有新出生的小狗,就纏著爸媽抱一只來養(yǎng),小狗抱了一只又一只,都是養(yǎng)了一兩年就無緣無故的走丟了,他總認(rèn)為是誰喜歡他的小狗,抱走了,母親常說,偷貓偷狗不算賊,再抱一只來養(yǎng)。
萬萬沒想到,那一只只走失的可愛的小狗,原來都是這樣丟了性命,林東恨得壓根癢癢,不行,一定要把那些喪盡天良的偷狗賊抓到,教訓(xùn)他們一頓!
“司機(jī)師傅,停車,我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