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事成
來到前院,好幾個太監(jiān)已經(jīng)站在那里等候了。
為首太監(jiān)葉文方并不認識,出于禮貌,葉文方還是拱了拱手說道:“不知幾位公公……”
話還沒說完,只見那為首太監(jiān)卻是突然咧開嘴笑了笑,向前走了兩步,說道:“老奴拜見惠昭王殿下?!?p> “咱家是老祖宗親派過來的,上次殿下不是呈給內(nèi)閣一封奏折嗎?咱家的老祖宗已經(jīng)看過了。”
“殿下在奏折中所言,咱家老祖宗覺得甚為有理,并且與內(nèi)閣一同商議,最后呈稟太子殿下,皆是認為殿下護國心切,特來傳詔?!?p> 來傳詔的,難道宮里已經(jīng)同意自己北上遼東了?
還沒來得及多想,那太監(jiān)從衣袖里拿出了一道金黃色的詔書,直接在手掌攤開,兩眼往下一瞪,高呼道:“太子詔書!殿下恭聽接詔!”
說完,葉文方趕緊雙腿跪下,其余人等也是紛紛跪了下來。
葉文方這可不是第一次跪在太監(jiān)跟前了,雖然這種滋味很不好受,可為了活命,他也不得不委屈自己一下。
“奉太子詔,聞惠昭王言,本王心甚慰切,著奏書所言,無異,尚行?!?p> 太監(jiān)說完,葉文方立馬雙手抬起,為首太監(jiān)也是趕緊把詔書放在了葉文方的手上,隨后葉文方才手捧著詔書站了起來。
后面那四個字“無異,尚行”,應該是已經(jīng)批準自己可以前往遼東督軍打仗了吧?
“老奴恭賀殿下,年余十五,便要親自為國督軍,晉為遼東督軍,可喜可賀??!”傳詔太監(jiān)剛才還是一副嚴肅的樣子,現(xiàn)在立馬就變得嘻嘻哈哈了。
這司禮監(jiān)的人,個個都是奇葩,不僅娘炮,而且詭計多端,十分狡猾。
這也是司禮監(jiān)為什么能夠存在得這么久的一個重要原因。
就是因為他們會迎合天子,在天子面前拍須溜馬,獲得天子的獨寵,才能夠這么為非作歹。
不過這死太監(jiān)后面恭賀自己又是什么原因?是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當然了,這種咒罵的言語葉文方不可能當著面說出來,反而擺出了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說道:
“公公過譽了,恰好本王府中今日開葷,不如就請公公駐足半日,吃頓飯再走?”
太監(jiān)擺了擺手,看向葉文方,危險道:“老奴多謝殿下邀請款待,咱家還要回宮復命,就不再叨擾殿下了?!?p> 說完,這太監(jiān)轉(zhuǎn)身立馬就走,另外幾個太監(jiān)也是跟著一起走。
走就走吧,反正葉文方說的也都是些客套話,要是他們真在這停下來吃飯,葉文方心里也是一萬個不愿意的。
可為了表示自己行為得體,葉文方還是叫來了劉順義:“老管家,送一下幾位公公?!?p> 劉順義連忙應聲作答,趕緊過去送一下那幾個死太監(jiān)出門去。
沒一會兒,劉順義便從大門外面進來了,葉文方又吩咐道:“關門!謝客!”
劉順義一愣,可隨即也是按照葉文方的意思關上了王府大門。
來到了正廳之中,葉文方迫不及待的趕緊打開了詔書,里面所寫的內(nèi)容跟那太監(jiān)所陳述的幾乎一模一樣,不存在弄虛作假。
這次是魏忠賢上了自己的當,總算是贏回了一次,雙方如此就已經(jīng)打了個平手了。
可是所有人幾乎都在用憂愁的眼神看著葉文方,劉順義是這樣,菲妍也是這樣。
余文剛從刑部大牢回來,什么也不知道,因此是一副懵逼的樣子。
此時,黎萱也是看到了詔書里面的內(nèi)容,驚訝道:“你要離開京師?”
葉文方心中還有些小激動,點了點頭確認道:“對,離開京師,北上遼東?!?p> “去遼東!?”
黎萱一陣驚呼,隨即皺起了眉頭,疑惑道:“在京師里待著不好嗎?去遼東干什么?你不知道那邊現(xiàn)在正在打仗嗎?”
葉文方一邊將詔書收了起來,一邊朝著黎萱解釋道:“就是因為打仗才要去的,若是不打仗,宮里壓根不可能會讓我過去?!?p> 說完,葉文方轉(zhuǎn)頭看向了劉順義,吩咐道:“老管家,麻煩你從后門出去,到瑞王府一趟,把瑞王爺跟洛汐請過來一趟?!?p> 劉順義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葉文方的“左膀右臂”了,每次給其他人傳話都少不了他,要是沒了他,葉文方的消息通道還是會受到一些影響的。
他走了之后,葉文方才對黎萱說起了原因。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宮中形勢大變,你也知道我跟朱由校的關系向來不好,而且他還有魏忠賢在輔佐?!?p> “一旦朱由校上位,首當其沖必定會拿我開刀,所以繼續(xù)待在京師無異于坐以待斃,只有離開京師,才能活命?!?p> “經(jīng)過我的深思熟慮,去遼東是最好的選擇,除此之外,我別無選擇,盡管我也不想離開京師?!?p> 聽完了葉文方的陳述,黎萱仍然是一副驚訝的樣子,她指了指東北方向,說道:
“如此已是冬至十月,你要去遼東,道路險阻,滿地蒼涼,去了那才是死路一條啊!”
這些提醒葉文方已經(jīng)聽了不下一次了,要是之前,他也許還能聽進去。
可現(xiàn)在,說了也沒用,宮中詔書已經(jīng)下來了,如果不去,那就是違抗詔令,是要殺頭的。
要是這么做,豈不是白白便宜魏忠賢跟朱由校了?
“這個就無需黎萱姑娘擔心了,今天是二十號,下個月之前,我必須要離開京師,前往遼東,擔任遼東督軍一職?!比~文方站了起來。
黎萱依舊是不依不撓的說:“現(xiàn)在即將大雪紛飛,你現(xiàn)在要去遼東,至少也得要明年開春之時才能到達遼東了?!?p> “幾個月的時間啊!你難道想在天寒地凍的環(huán)境下度過么?。俊?p> 葉文方擺了擺手說:“天寒地凍,多帶些木炭便是,凍不死就行了,管它多長時間?!?p> “想來東北我還沒去過呢,此行,正好可以欣賞欣賞東北風貌,不僅可以當做旅游,還可以保命,何樂而不為呢?”
聽著葉文方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說辭,黎萱整個人已經(jīng)懵了:“還欣賞欣賞……看來你還沒有經(jīng)歷過環(huán)境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