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寧,”燕崢音調微微起伏,似是不悅的喚了她的名字:“我在跟你說正事?!?p> 言外之意,不要東扯西扯那些沒意義的事情。
燕寧輕緩一笑:“好,我知道了?!?p> 她側過臉安靜去望明月高懸的璀璨夜幕,染了汁液的指尖在窗臺邊緣寫寫畫畫。
前一秒剛畫好一條橫線,后一秒卻把它圍起來,將線困在囚籠里。
燕崢視線跟著她的手指而動,見她畫得亂七八糟完全是在“即興創(chuàng)作”后,嘴角略抿了抿,淡聲:“早點休息?!?p> 沒有回答。
他心底無奈嘆息,十分懶散地擺擺手讓風釗隨他一起離開。
直到門關上,女生單薄身影隱沒屋內,燕崢才輕側過臉看向緊閉房門,耳墜輕晃,柔光折射在臉頰,投落一個搖曳擺動的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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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整大床里擺著件剪裁利落,設計精湛的墨青色襯衫,袖口鑲嵌了切割完美的綠鉆,幽幽熒光自內里閃過。
與襯衫搭配的深黑西裝褲同樣優(yōu)秀。
楚沉瑜雙手環(huán)胸,面色捉摸不透的看著這套由前臺送上來的衣服。
幾分鐘前,燕寧說有禮物送給她,信息剛到,房門就被敲響。
按照她所講,這應該就是她送的禮物了。
但...燕寧怎么知道她的尺碼?
楚沉瑜俯身拿起襯衫,摩挲柔軟布料,眸子微微瞇起。
自從她掛斷楚梁哲電話后,他好像再也沒有打過電話來。
按照楚梁哲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脾性,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騷.擾她。
那么此刻的寂靜,肯定有人在背后做了什么。
楚沉瑜低頭劃開手機屏幕,果不其然在信息欄里看到幾十條短信以及未接電話。
而這些,都是在一瞬間發(fā)送過來。
所以她手機系統(tǒng)被黑了是吧。
把短信跟未接電話齊齊刪除,楚沉瑜點進微信不知何時置頂的聊天框,冷白細指慢條斯理敲擊屏幕。
【我其實挺討厭被人威脅?!?p> 信息送達,她干脆利落把人拉黑。
如果燕寧聰明點就該清楚她的態(tài)度,否則就算她玩不懂編程或者黑客那套,她也非得給燕寧手機種滿病毒。
搞定完一個叛逆小朋友,楚沉瑜把布條纏回胸前,換上燕寧送的那身衣服,沒辦法,誰讓她自己的壞掉了?
退房時,前臺眼睛幾乎要黏在她身上,那接卡的手都在抖,嘴里還時不時嘀咕兩句。
“我淦,今晚哪路神仙照拂,怎么來的都是帥哥...”
想到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男人,前臺頓時悸動臉紅。
只是人冷,說話更冷,靠近兩米周身氣場自動凝冰,不然憑借一雙異色眼睛和俊逸面龐,她直接心動得飛孩子。
前臺邊惋惜嘆氣邊刷卡,而后雙手遞給眼前樣貌氣勢和方才那位不相上下的小哥哥,笑道:“先生,可以了?!?p> 楚沉瑜點點頭,“房間里東西直接扔了吧?!?p> 前臺:“好的?!?p> 客人要求幫忙扔垃圾這種事前臺習以為常,她視線灼灼盯著楚沉瑜離開的頎長背影,兩眼險些冒光。
凌晨兩點,上京尚且有夜晚奔波謀生的出租車,楚沉瑜隨手攔一輛坐進去,報了目的地。
“好嘞,您坐穩(wěn)了。看您拿的袋子...是要上藥?不是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脾氣怎么那么暴躁,有事忍忍就得了...”
司機啰啰嗦嗦,眼神隱晦的瞥她一眼,皺眉似是嫌棄藥味般按按鈕降低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