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藥水注射進身體前,宋兮月仍死死拉著青年衣領(lǐng)不松手,宋以崖眼睜睜看著醫(yī)生在青年吩咐下行事,氣得差點跳起來跟他打一架。
也正是因為他的暴躁,所以哪怕他是病人直系親屬,醫(yī)生不敢輕易聽信他的話。
這種時候,行為跟精神都正常的病人丈夫成了唯一能溝通的存在。
宋以崖抖著手指著楚沉瑜。
對方卻連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在鎮(zhèn)靜劑藥效發(fā)作后。
楚沉瑜跟護士一起扶宋兮月回床上躺著,這才有空瞥一眼被護士按住的宋以崖。
她唇瓣微抿,露出一絲為難神色,半晌后微不可查的輕嘆一聲:“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他我來看著就好,你們先出去吧。”
醫(yī)生擰眉,不贊同道:“您確定自己沒問題嗎?精神病一般都有遺傳史,我看他的情況有點不太好...”
“沒事,”楚沉瑜緊抿的唇線松懈幾分,安撫般笑了笑,看向宋以崖的目光相當(dāng)溫和,“雖然小舅不是很喜歡我,但沒必要在醫(yī)院動手,就算動手...還有醫(yī)生你們在呢。”
她沒有回答醫(yī)生后半句話,言語里全都是默認宋家有精神病遺傳史的意思。
醫(yī)生年級挺大,經(jīng)歷得多,自認看人很準,此刻心底跟著嘆了口氣,語氣愈發(fā)輕:“楚先生人很好,怎么會有人不喜歡?!?p> “您放心吧,夫人睡一覺會好很多,那我們就先離開了,您有事的話按鈴就行?!?p> 楚沉瑜點點頭,“好?!?p> 醫(yī)生跟護士離開,宋以崖得到自由,立馬飛撲過來想把她撲倒。
身后是滿地碎片。
楚沉瑜旋身云淡風(fēng)輕地避開,隨手拉過旁邊椅子施施然坐下,翹起二郎腿,單手支頜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出糗,“醫(yī)生還沒走遠,你應(yīng)該不想也來一針鎮(zhèn)靜劑吧?”
“嗚嗚哇哇哇?!彼我匝码U些迎面跌向碎片,穩(wěn)住身形后瞪大雙眼朝她吱哇亂叫。
“噗,”楚沉瑜很給面子的嗤笑出聲,“自作自受的感覺爽嗎?”
宋以崖:“......”
講不出話,講出來也是喳喳哇哇。
媽的這狗玩意敢嘲諷他?!
宋以崖喘著粗氣,目光四下亂瞟,似在打量身邊哪個東西能直接錘爆楚沉瑜狗頭。
楚沉瑜沒理他,低頭跟張律師商量起訴時間。
出軌證據(jù)她已經(jīng)全部收集完畢,甚至連宋兮月跟游策華時間曝光也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為的就是讓游夫人京劇。
可她沒想到游夫人居然把主意打到她頭上,哪怕得罪宋家也不管不顧,非要尋求一個對游家毫無風(fēng)險的歪招。
手機顫動兩下,張律師發(fā)來回復(fù)。
張律師:【我聽說您被起訴了?需要辯護律師嗎,我們律所有位高級律師正好有空,您需要的話我可以幫您牽線。】
楚沉瑜細長手機敲擊鍵盤:【麻煩你了?!?p> 張律師:【不麻煩不麻煩,其實托您的福,否則我還沒辦法跟廖律師認識。】
嗯?
所以,并不是張律師想給她引薦人,而是對方本就沖著她來的?
楚沉瑜眸光幽沉,指尖有一搭沒一搭點著屏幕,突然想到了某些自己未曾注意到的細節(jié)。
但沒等她深想,她迅速起身,腳尖勾住凳子驟然往后一踹。
“里嗎的!”
被撞到軟綿體的宋以崖臉頰扭曲,氣憤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