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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種魔

第四章

重生之種魔 杉清叁 5089 2021-07-28 18:18:35

  深夜,高凈揮手示意一眾宮人退下,他躺在床上閉眼準備入眠,半夢半醒之際突然猛的睜眼只感覺胸口一陣排山倒海而來的劇痛瞬間清醒過來,他慘白著臉倒吸一口氣死死按著胸口,沒多久這痛意蔓延至全身,從心絞痛演變成了分筋剔骨般的撕裂痛楚,他怒目圓瞪喉嚨里發(fā)出一陣陣咯咯咯的嘶啞,他掙扎著想要起身,但是那劇痛仿佛尖刀子扎在四肢上牢牢釘住他根本無力動彈,此刻高凈猶如在砧板上瀕臨死亡的魚無力地張大嘴巴困難地吸氣吐氣,還未等他緩過勁來驀地喉嚨好似又被一雙手給狠狠掐住,那雙手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用力,高凈翻著白眼奄奄一息。

  吾命休矣。

  高凈自知無能為力,閉上眼等待死亡來臨,出乎他意料的是疼痛與窒息忽然奇跡般的得到了緩解,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原因竟是他貼身帶著的靈符起了作用,只見那平常服帖在胸前的靈符像是感應到了危險,這靈符瞬間迸發(fā)出神奇的靈光,這光穿透高凈的里衣向外透去,剎那間遍布全身迅速而霸道地驅散開了他身上那未知的邪穢。

  待那靈光逐漸暗淡后高凈大汗淋漓地癱倒在床上氣喘吁吁,撿回一條命后他取出已由黃變黑的靈符默默念誦凈心神咒,那符咒隨著高凈的聲音左左右右輕輕晃動最終隨著高凈最后一聲落下也化為一道灰燼落下。

  是師父救了自己。

  沉默地看著手心里的那些灰燼,高凈并沒有流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悅或者是恐懼,他只是嘆了口氣將這灰燼吹散。

  魔已入世,世間必將生靈涂炭。

  他顧不得身上殘留的那些痛意,顫抖著起身來到桌邊鋪開白紙?zhí)峁P寫信。

  東方發(fā)白,遠方一處幽靜的小樹林里面走幾步便能看到一個山洞,洞口漆黑一片,走近就能感到一股冰冷寒意撲面而來。

  魔君此刻正面色鐵青盤坐在一張鋪了虎皮的床榻上,他面無表情地抬手拭去嘴角邊殷紅的血漬,神情有些頹然。

  現(xiàn)在的自己還是太虛弱,百年前的大戰(zhàn)不僅毀掉他的肉身更是重創(chuàng)他的精神,他自嘲一笑,誰能想到曾經(jīng)大殺四方赫赫盛名的魔界之主今時今日竟然連王敏那老兒的徒弟都殺不掉。

  想到此猩紅的雙眼里憤怒的火焰燒的愈加火熱,魔君閉氣凝神調整氣息,很快滿腔的怨憤化為烏有,眼神也變得清明起來。一次殺不成就再殺,那群凡人也就倚仗著天道才敢趁人之危困住自己,現(xiàn)在他活了,只要活著就能改變,等時機成熟再把他們一個個抽筋拔骨。

  “魔君大人?”

  覃秋水試探性地叫了聲見他沒有反應徑直拖著一個咽氣的男人走進來。

  魔君睜眼看她又看了眼她手里明顯剛剛才死的男人,懶洋洋地又重新靠在床榻上。

  覃秋水手腳麻利地打開一旁蓋著蓋子的水缸把拖行在地上的男人單手抬起放在水缸邊緣,只指尖輕輕一劃,那男人的脖子就瞬間開了個大口子,像給畜生放血一般,覃秋水趕緊把口子對著水缸,讓那源源不絕的新鮮血液注入缸內,完了還抖一抖,不浪費一點一滴。

  覃秋水對目前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已經(jīng)越來越習慣,不再動不動就震驚于自己忽然間為什么變得力大無窮,又為什么明明是普通的指甲卻變得猶如刀鋒般銳利,再怎么變也好,只要她還是她就無所謂。

  她心不在焉地瞪著那男人死不瞑目凸起的雙眼,她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幾個了,覃秋水看著那血順著自己的手嘩啦嘩啦淌下,雙手仿佛以血洗手,白皙的皮膚沐浴在鮮血里散發(fā)著詭異的美,這些人都是她特意找的作奸犯科奸淫婦女兒童之人,用他們喂飽魔君再適合不過了。

  “魔君大人,最近官府那些人搜查的范圍已越來越大,我們是不是應該早日離開?”

  “他們算什么東西?!蹦Ь浜咭宦?,隨即又懶洋洋地繼續(xù)享受水缸里的美味。

  “魔君大人不想離開嗎?”

  才怪,誰想留在這個鳥不拉屎的窮鄉(xiāng)僻壤,魔君翻了個白眼下了命令:“去京都?!?p>  覃秋水聞言面露欣喜,她正愁不知道該怎么游說這魔君去京都沒想到他自己倒先開口了。

  “我也要去京都殺幾個人?!苯舆^覃秋水遞來擦嘴的帕子魔君難得好心地透露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并順便婉轉地表示自己對她的小心思了如指掌。

  “一切都聽魔君的?!北唤掖┧膊换艔垼緛砭筒恢竿芎?。

  “這里去京都要多久?”

  “快馬加鞭的話大概十日左右。”

  魔君聞言陷入沉思,他一雙眼瞧了瞧她又瞧了瞧四周,悶悶不樂:“我不騎馬,你去弄輛馬車,我要十名奴仆美婢供我差遣?!?p>  覃秋水也陷入沉思,說實話他的要求也不過分,好歹人家以前也是一界之主,雖然現(xiàn)在今非昔比了,但豪氣做派一時半會也改不了,不過也不知什么原因這魔君死也不愿意住客棧非得在這渺無人煙的山洞里棲息,她抬抬眼皮子,幽靜是幽靜了但是難免顯得寒酸,瞧瞧他那張不知道哪里撿來的破床還有那塊退了色的虎皮,想到此她也不禁有些為魔君大人心酸,聽到要連續(xù)騎馬十日怕是再也忍受不了吧。

  只是這馬車好辦那十名奴仆美婢她要上哪去搶,搶了人家能老老實實聽她吩咐?嗯,也不是不行,她摸了摸下巴,揍幾頓也就老實了。

  “好,我這就去辦。”覃秋水領命轉身就走,絲毫不愿意耽擱。早一日到京都就能早一日了解林家以及康王的動向,想想今后面臨的困難眼下這點難題都不算什么。

  覃秋水又重新回到客棧里,一樓大堂里坐了好幾桌來吃早飯的人,有一桌坐著四個高頭大漢,衣著普通但是一看就知道都有些身手,才早上他們就無精打采地分著酒喝,似乎趕了一夜的路,臉上有擦不掉的疲倦。

  其中一男子抬頭,只見一個身材窈窕,頭戴冪籬遮臉的女子緩緩從門外走入,他本能地握了握腰間不離身的短刀,目不轉睛地打量著那女子,只見她尋常地找了張桌子坐下低頭研究菜單,仿佛一眼都未曾注意到他們。

  出于本能,那男子不敢掉以輕心,一邊和兄弟們閑話喝酒一邊不動聲色地繼續(xù)觀察著那女子的動向。

  孫行業(yè)和鄧崇從幾天前開始就沒了聯(lián)系,他們手握寶物一路上從未斷過消息,突然間渺無音訊必然遭了難,聽說榮大人大發(fā)雷霆已經(jīng)親自下達指令沿路尋找這兩人蹤跡,他們的性命無關緊要,只要能找到那魔物交差就成。最壞的打算是他們已經(jīng)遭人暗算,根據(jù)一路上打探來的消息,孫行業(yè)他們最后落腳處正是這里。

  “這事真邪門,難道那魔物確有其事?!惫牌甙蛋邓尖?,目光依舊若有似無盯著那喝茶的女子。這家客棧所有人的身份之前已經(jīng)排查過一遍并無異樣,他們已經(jīng)好幾夜奔波查找可疑人但是一無所獲,他們此刻已經(jīng)一籌莫展但是乍見這女人時出于本能的直覺,他直覺這女人不簡單。

  但是她會和暗算孫行業(yè)他們的事情有關么?

  如果有關,她是單干還是有同伙幫忙?

  孫行業(yè)在長林軍里素有老閻王之稱,功夫可見不容小覷,這女子四肢纖細,看起來弱不禁風,若她單槍匹馬還能干掉孫行業(yè)他們,事情就比想象中棘手;若是她有同伙,那就簡單多了,來多少殺多少便是了。

  覃秋水不動聲色地望著小二剛端上來的熱騰騰的白粥和幾碟小菜,慢慢悠悠地拿起調羹在碗里舀了兩口,送到嘴邊。

  她早就注意到了別桌男子探究審視的目光,那領頭男子能自她出現(xiàn)便第一時間懷疑到她頭上說明他非等閑之輩,孫行業(yè)他們早就被魔種吃干抹凈,即便找到了她也沒有任何證據(jù)能證明和她有關,況且覃秋水現(xiàn)如今魔種入侵全身,天賦異稟,解決掉這些人不費吹灰之力。

  他們既然自己送上門來直接殺了給那魔君送去加餐就是,于是她故意突然站起身往客棧大門走去。

  古七見狀連忙放下酒杯,示意了一眼,身旁男子們紛紛停下嬉笑露出肅穆表情,提上武器跟著古七一起出了客棧。

  覃秋水不急不慢的把人引到了雜草叢生的林子里,林深不見天日,剛一進去身影便淹沒在一片片枝繁葉茂里。

  “古大人,小心里面有詐?!毙钪『拥暮谀樐腥肆_二停下腳步提醒。

  古七心里頭也明白這女人故意引自己來這里必然里頭有貓膩但也更加證實了她的可疑,只不過現(xiàn)如今查找魔種為重,即使不冒這險交不了差他們幾兄弟只怕也是人頭不保。

  “給陳大人發(fā)暗號,即使今日我們有什么閃失,他們也能找到這地方?!惫牌咛嶂赌樕幊恋姆愿溃f罷深吸了一口,抬腳便走。

  進了林子猶如入了迷霧,不知哪來的霧氣籠罩前方,好不容易走出了云霧繚繞卻又發(fā)現(xiàn)原本平平無奇的參天大樹此刻仿佛都長出了三頭六臂面露猙獰地朝他們幾人撲來。

  “大人小心!”一刀劈了橫空飛來的粗壯枝干,身后的羅二大吼一聲。

  古七瞇起眼,提著刀速度如疾風般掃向迎面而來的樹干樹枝,那些樹仿佛有了生命一心只想置他們于死地。

  “大人,砍不完??!”

  “這樣下去就算不被這些妖樹殺死我們也得被耗死在這里?!?p>  連續(xù)劈砍了將近一個時辰也不見那些殺人樹枝竹竿變少,古七他們開始漸漸沉不住氣,喘著氣身形也略顯不穩(wěn)絕望道。

  “兄弟們,那妖女必定就在前面,再頂一頂往里面沖!”古七帶頭冒著被刺穿的危險硬是往里沖去。

  羅二拖著其中一個被刺傷流血的男子艱難的跟著古七深一腳淺一腳往里走,他今年剛剛三十出頭,家里媳婦剛剛生了三胎,是個小丫頭,他還來不及見上一面就被都尉大人派來執(zhí)行任務,他氣虛混亂滿面汗水,咸濕滴進眼里不敢眨眼,繃緊著身子死死咬牙劈開那些一波又一波瘋狂刺來的尖銳,他心知肚明人力有限,今日一戰(zhàn)只怕有去無回,但內心卻嘶吼著不能死!要活著回去!

  恍惚間又是幾道黑影快速穿過他拖著的血肉之軀,那人悶哼了一聲,沒了氣息。

  “浩子!”羅二叫了一聲,見對方已翻了白眼一動不動痛苦地松開手。

  “大人!這樣下去我們連人都沒見到就要一命嗚呼啊!”好不容易跟上的田三驚恐的勸阻道。

  “事到如今你以為那妖女會放我們一條生路嗎?!”

  田三默然,那妖女絕對不會留下他們幾個活口,他們的犧牲是必然的。

  覃秋水藏在一棵樹上,冷靜地觀望著那幾個窮途末路之人,這片林子是魔君大人現(xiàn)住地,她也是之前貿然闖入才知道這片樹林已被下了結界,只要有陌生人闖入這些普普通通的植物便會突然綻放生命瘋狂攻擊來人并且不死不休,那些草草樹樹之所以不襲擊自己估計也是因為她血液里有魔種的關系。引他們來此也是因為這結界威力無窮,她好漁翁得利。見差不多了她從樹上一躍而下,踩著枯枝爛葉慢慢走向那幾人,許是因為她的現(xiàn)身,那些猛烈攻擊忽然停止了。

  見那詭異的陣仗突然消失,古七他們幾人仍然不敢放下一絲戒備,屏住呼吸瞪大雙眼仔細審視著四周,連一片樹葉落在地上都能令他們草木皆兵。寂靜中傳來悠揚而清晰的腳步聲,三人頓時如臨大敵,他們驚恐地發(fā)現(xiàn)那罪魁禍首突然現(xiàn)身了,正朝他們不緊不慢地走過來。

  古七他們想要瞬間沖上前去拼個你死我活,身體卻僵硬的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女子越走越近,直到走到他們面前。

  出師未捷身先死。

  他們絕望地閉上眼睛準備迎來死亡的降臨。

  “我一天只殺一個人?!苯裉煲呀?jīng)超標了。

  那女子突然開口,嗓音輕柔,語氣森然。

  什么?他們幾人張開眼,不知所措地看著那女子上前像拎小雞一般拎起一旁已經(jīng)斷氣的男子,他們的生死全在那女子一念之間。

  “一下子給四個萬一以后胃口漸長了怎么辦?”那女子低下頭喃喃自語,隨后又把目光放在那幾個瀕死之人身上,狀似無奈地攤開手,“你們也看到了,你們根本殺不掉我,來多少個我都能輕松解決掉,我現(xiàn)在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若能誠實回答,或許我還能留你們一條性命?!?p>  聞言,古七幾人臉上頓時露出激動之色:“姑娘請問。”

  “朝廷是怎么找到魔種的?”

  “此乃機密,小人幾個并不知道來龍去脈。”古七滴著汗,內心焦灼卻只能誠實以答。

  “皇帝讓你們送回皇宮,目的究竟是什么?”覃秋水一點都不相信皇帝是出于為保護眾生考慮而讓人尋得此寶物送回看管,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僅僅是魔君一滴血便可擁有異于常人的能力,若是得到完整的魔種那將是何等的力量。

  歷史上大多數(shù)皇帝永遠都擺脫不了想要長生不老的夢想,當今圣上應該也不會例外。

  “姑娘,我們只負責運送寶物,說實話,他有什么作用,什么來歷我們也只是道聽途說,校尉大人發(fā)了死命令嚴禁任何人打聽,姑娘你有此等能力我們幾個也不敢騙你,唯一我們知道的是尋到此寶是幾個世家合力而為,其他的小人們真的一概不知了?!?p>  “幾個世家?”覃秋水神情復雜。

  “小人不敢信口胡說,”古七和羅二對視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把他們私底下的推測說了出來,“以下是我們兄弟幾個的閑話,姑娘只當故事一聽,自七年前太子忽然病故至今皇上都沒有再立下新任太子,可見皇上雖然年事已高但是一不信任皇子們,二不愿意移交皇權;其次幾年前康王從祁門山帶回一高人獻給皇上,這高人也頗有些本事,用了不到幾個月便深得君心,自那時候起皇上也漸漸開始不上朝不露臉,偶爾有宮女太監(jiān)傳出皇上似乎有回春之兆,小人們不得驗證,但是那高人必定與這次的魔種事件脫不了干系?!?p>  覃秋水聽后點點頭:“確實以前有聽說過康王去了祁門山三個月,原來是找高人去了。”

  “康王也因此事討得皇上歡心,皇上不露臉的那段時間只有寧王和康王能隨意進出宮廷面圣?!?p>  覃秋水笑容變得更深:“你們雖然是一介府衙武夫倒也有些頭腦,今日便不殺你們,明日再說?!?p>  古七他們聽到第一句時狠狠松了口氣,聽到最后一句又突然心提到了嗓子口。

  那女子之前說什么?

  一天只殺一人。

  那就是明天再在他們幾個里面挑一個殺?

  古七他們幾個人面面相覷臉色慘敗但又不敢再多話,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了這魔女連明天都活不到,認命地垂下腦袋不發(fā)一言,人生自古誰無死,能茍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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