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鄧恩變成碎石的次日早晨,四季和露辛達發(fā)現(xiàn)了步林的失蹤。無名很坦率地對兩人說了自己沒有在步林離開的時候叫醒兩人,那是因為要尊重他悄然離去的意愿。既然步林不希望讓兩人知道他離開,自然也沒有想要有人去找他。
因此,肩負重任的露辛達不可能漫無目的地去找。所以,她召喚來了一條龍,騎著龍就往三角鎮(zhèn)大營的方向飛去。然而,四季卻不管步林是否愿意與之重逢。反正從小到大,四季都習慣了將自己的意愿當成是步林的意愿。她必須要去找回步林,她如此說到:“因為我們是親人?!?p> 盡管無名并不同意去找步林,但是既然四季心意已決,他也自然跟隨。他們只希望不會和對方南轅北轍,從此天各一方。
步林像是一個流浪漢一樣,衣衫襤褸地走在野地上。有時候,他路過小鎮(zhèn)或村落,直接搶劫了當?shù)氐氖貍湔?。警衛(wèi)和兵士們在強大的武力面前,馬上就繳械投降了。
只要威脅說要將他們的窘?jīng)r廣而告之,那些守衛(wèi)們就只能乖乖地獻上酒肉。步林已然從一個小偷變成了強盜。他從對維奧拉的苦戀中逃脫了出來,將自己迷醉在了當強盜的夢境里頭。
這夜,步林來到了蘇爾北方的一個小鎮(zhèn)。這個小鎮(zhèn)的大街小巷全是霓虹,一看就讓人感到燈紅酒綠、烏煙瘴氣。
對于步林來說,這里絕對是一個好地方。
他晃晃蕩蕩地走在小鎮(zhèn)的街道上,迎面走來幾個小混混。他們把手插在褲袋上,像是在走一種形態(tài)猥瑣的貓步??吹讲搅植贿^是個不到二十的少年,幾個混混就圍住了他。一個貌似頭領(lǐng)的男子用貌似客氣但又很輕佻的語氣說:“喂,帥哥。外地來的生面孔吧。”
“是的?!辈搅置鏌o表情地說,“請問守備所在哪里?”
“守備所?哈哈哈哈……”頭領(lǐng)笑得前仰后翻的,躺在地上一頓抽搐,竟然翻了白眼。
“他這是干什么?碰瓷嗎?”步林問。
可是,那些小弟們似乎有點驚慌地死勁要將老大搖醒。步林稍微欠了欠身,說:“節(jié)哀順變。”
“慢!”
另外一個混混一把抓住了要走的步林,惡狠狠地說:“你害死了我們的老大!我們本來是要來勒索你的,即便老大死了,我們也不能就這么放你走!”
“守備所在哪里?”步林又問。
這個混混跟他的老大一樣,聽到步林的問題也笑了起來。不過,他并沒有他的老大那么倒霉,沒有被笑死。他拼命忍著笑說:“這里哪里有什么守備所?你竟然想用同一招來把我們笑死?你這個只會依靠制服的慫包!”
“你身上有多少錢?”步林問。
“呃……”混混從口袋里頭掏出了幾張鈔票來數(shù),不料被步林一把就搶了過去。
那些混混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步林就走到那個笑死了的混混身邊,往他胸上踩了一下。只見那個家伙被踩得彈了起來,竟然捂著胸坐了起來。
“心臟不好,要吃藥了。”步林說罷,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他來到了一間酒吧,用從混混身上搶來的鈔票買酒和堅果,當做是今晚的晚餐。聞到了酒味,他體內(nèi)的水元素就開始翻滾。這當然是因為步林最近喝得太多,水元素就快要變成了酒元素了。
“一看就知道你并非善類?!鄙硇未謮训木票Uf著又將一杯酒放到了步林的面前。
“那你該供我免費吃喝。”坐在吧臺的步林打趣到。
“那可不行。”酒保使勁搖頭,陪著笑說。
“你不是說我不是善類嗎?你怎么知道的?”
“最近這小鎮(zhèn)的過客多了不少,都不是些好惹的。聽說原本都是首都的特種兵。”
“蒙面的嗎?”步林借著醉意嗤笑著說。
“那也不是?!?p> “那些兵都放假了嗎?到處胡跑的?!?p> “你沒聽說嗎?是到處流浪了很久了吧?”旁邊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酒客插話道。
步林只是聳了聳肩,說:“我只知道布卡現(xiàn)在全是怪物?!本票u了搖頭,接著說:“聽說國防部長死了,總統(tǒng)被廢了,蘇爾撤軍了。步嫣大帝登基了,將所有的魔獸都降服了。有些特種兵歸順了,有些則逃了出來,成了浪人。”
“不管是共和還是帝制,我們這里都是三不管地帶,完全沒有影響。”山羊胡酒客說著舉起手中的杯子,祝酒到:“三不管萬歲!自由萬歲!”
步林才不管這些流氓為何如此向往這樣凌亂的生活,但他還是被聽到的消息震動了一下。他流浪應該還不到一個月,濕冷的冬天都沒過,這蘇爾共和國就變成了帝國。而且,能將那些怪物都降服,那大帝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而,從前一腔熱血的少年已經(jīng)不存在了。既然那個大帝能降伏魔獸,自然也能輕易地降伏步林。那么,步林還是趕快躲遠一點比較好。當然,若是對方來找他的麻煩,那他還是趕忙投降歸順為妙。
只是,步林沒有了維奧拉在身邊,恐怕連那些蒙面人都比不上。大帝才沒有這種閑情逸致來找他的麻煩。
那大帝是怎么降伏怪物的?步林只想到的是維奧拉。那個人肯定很會使用維奧拉……步林想到這些,苦笑著將面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聽說前國防部長的未婚妻被大帝軟禁了,說是準備給太子當媳婦。”一個身穿著厚實大衣的女子坐到了步林的身旁。
步林轉(zhuǎn)臉一看,差點要向?qū)Ψ綋]拳。因為那個女人正是給蘇爾總統(tǒng)用嘴喂水的那個女侍!不過,步林轉(zhuǎn)念一想,他和這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立場,并不能說是敵對關(guān)系。
“哼……那個太子可夠不幸的?!辈搅掷淅涞卣f。
“喂,聽說是個絕色美女。”酒保插話到。
“紅顏禍水,這小伙子說得沒錯。”山羊胡酒客說。
然而,女侍并沒有管這兩個人,她旁若無人地對步林說:“你就打算這么醉一輩子嗎?我正在找回我們的人,你要不要一起來?”
“免了?!辈搅謹嗳徽f,“以你的本事,將一個地方豪強控制在手里好好過日子,不是比聚眾鬧事更加舒適嗎?”
“哦,是的。但是那沒有意思。”
“難道你想為鄧恩復仇?沒想到你這么忠心?!辈搅掷湫χf。
“有了想干的事情,就不會像你這樣。再見?!迸陶f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一個鄧恩就算了,維奧拉現(xiàn)在居然要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當太子妃!步林想到這里不禁胸中升起了無名火??墒窃傧胂?,他可無法斗得過勢力和實力的都如此強大的帝國。因此,他如今能做的便只是再來兩杯。
步林在這個最適合他的小鎮(zhèn)買了幾天的醉,醒來的時候不是睡在街頭,就是睡在某一個女人的床上??v使他并不記得自己有干過什么,但是那些女人就是要問他要錢。有時候他付了賬,有時候賞了這些女人一巴掌抵債。
盡管所有人對步林都恨得咬牙切齒,但是卻沒有人能打得過他。總之,鎮(zhèn)上的人已經(jīng)開始口口相傳,說鎮(zhèn)上來了一個惡棍。又因為他們自己本來就是惡棍,所以后來便讓步林升級成了惡魔。
“這些人還不知道,惡魔比他們還要好?!辈搅忠贿呎f著,一邊向著墻角小便。
熱氣升騰了起來,與酒精合伙讓現(xiàn)實變成了夢中之境。誰料,不知道是誰一腳踹中了步林的臀部,讓他一頭撞在了墻壁上,頓時就昏了過去。
多行不義的惡魔終將受到制裁,步林對此毫不驚訝,任憑自己睡了過去。
日上三竿,中午的陽光穿破了界限,直達步林的夢境。被陽光喚醒的步林,睜開了眼睛,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赤條條地睡在一張干凈的床上。
“這些女人……還真不長記性……”
步林捂著宿醉疼痛的腦袋坐了起來,猛然看到無名正盯著他看!他嚇得差點沒滾下床,但是很快就恢復了鎮(zhèn)定。他說:“既然你在這,說明四妹肯定也在了。”
“別逃。你需要向她道歉?!睙o名冷冷地說。
“是的,是的,我活成這樣,實在抱歉。”步林敷衍著說。
“不是因為這樣。你昨晚醒過?!?p> “是嗎?”
“像是一只禽獸一樣使勁吻她?!?p> “啊……”步林沮喪地又捂著腦袋。
“我給了你一拳?!?p> “謝謝?!?p> 步林話音剛落,四季就將晾干了的衣服從外面收了回來。她一眼看到已經(jīng)醒了過來的步林,二話不說就一巴掌把他給打得撲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