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3E考試(二)
監(jiān)控室,曼施坦因教授看著屏幕里的唐子文,有點緊張。畢竟看過這位言靈激發(fā)后的破壞力,要是在共鳴的時候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那這棟樓怕是不會太好,教授有點肉疼。
3E考試,全稱 Extraction Evaluation Exam(抽取評估測試),是對于學生血統(tǒng)強度的一種初步評測??此剖窃诓シ沤豁懬瑢崉t在其中混雜了龍文?!把造`”起源于龍族,是其與生俱來的的一種能力,可以說是龍族的語言,在龍族的領域內(nèi),它們就是君主,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它所說出的言語都將成為現(xiàn)實。一般釋放這種能力時需要以龍文作為媒介,所以將其稱為“言靈”也是有這層意思在內(nèi)的。
監(jiān)控里,唐子文雖然呆住了,可是并沒有點燃黃金瞳,甚至沒有一點反應,就在呆呆地坐著,看的曼施坦因教授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沒睡醒呀,還是教室里設備失效了?
此刻,卡塞爾學院守夜人論壇上,芬格爾發(fā)出來的帖子下面已經(jīng)有學姐殺瘋了。
“十分鐘內(nèi),我要這個學弟的資料和坐標?!?p> “是今年的小學弟?這也太好康了吧!”
“愛了呀愛了呀?!?p> “樓上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男的!”
“你可真騷??!”
這是自芬格爾注冊賬號以來頭一次這么早發(fā)帖子,也是頭一次在短期內(nèi)有這么多點擊、回復、轉(zhuǎn)發(fā)量。芬格爾樂瘋了,手指揮舞出殘影,馬上又發(fā)了個帖子:
想要學弟其他靚照嗎?只要50美元!學弟照片打包帶回家!
卡塞爾學院女生基本上都不是差錢的主,不一會兒,芬格爾賬戶上已經(jīng)多了很多筆轉(zhuǎn)賬記錄了。不過還是有厲害的主,也不知是男是女,把自己買到的照片用小號發(fā)布到了網(wǎng)站上。芬格爾看著那個ID為“好人好大哥”的賬號,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四射的賤氣,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半天憋出來一句:
“你,你可真騷?。 ?p> 狠狠罵了幾句,要多臟有多臟,芬格爾感覺還是低估了這些人的節(jié)操,雖然這種情況已經(jīng)在預料之中了,不過要不是這個貨,他還能再賺幾筆呢。而且這貨還是男的!這徹底點燃了他的怒火,號召自己旗下新聞社的小弟,直接展開了一場罵戰(zhàn),那叫一個地暗天昏。
不過他又轉(zhuǎn)頭看起了唐子文的照片:“學弟外表這么能打,看樣子以后不會缺錢了,嘿嘿嘿?!敝灰娀璋档姆块g里,一個高大的壯漢頂著一頭金毛,猥瑣的笑著。照片上,黑發(fā)少年照著鏡子,西裝筆挺,單眼皮的眼睛瞇著,抗拒著照在臉上的陽光,成熟之中隱隱透著慵懶和一絲不明的意味。
唐子文這邊,察覺到曲子異常的他還沒反應過來,視野就一轉(zhuǎn),看到了之前自己第一次開啟黃金瞳時所看到過的畫面——巨龍、宮殿、古樹、王座、階梯、高山、空島、海洋、雪山、祭祀、青銅鼎、身著獸皮的少女、提著矛的高大的男人、殘破的廢墟、血紅色的似野獸的雙眼、漫山遍野的骸骨,金色的耀眼豎瞳——內(nèi)里像是有扇門扉,門扉后面,是更多的尸骨。
一幅幅畫面從唐子文眼前迅速閃過,好像他的眼睛里有信息流,最后快到根本看不清楚。金色豎瞳漸漸黯淡,熄滅,觸手可及的門扉也消失了。一切重歸寂靜,黑暗中傳來若有若無的喘息聲,唐子文感覺到了些熟悉的意味。接著,整個畫面亮了起來。
這是一片樹林,周圍已經(jīng)被冰雪覆蓋,看樣子是在嚴寒的冬季,一個少年站在林中,一身雪白的道袍,仿佛和天地融為一體,只是他鋒銳的眼神打破了這種和諧感。手里提著一把木劍,道袍少年看著眼前被攔腰截斷的松樹,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子文越看越眼熟,這個少年,這場雪,還有那把木劍,這是自己十年前練劍時的場景。老道士呢?他好像不在。自己是偷偷跑出來的。
場中突然下起了雪,少年還是一動不動,唐子文看著8歲的自己,矮矮的,倒是有種怪異的感覺。二人面容相似,氣質(zhì)卻截然不同,拿著木劍的那位像是一把寶劍,光是氣勢就足以將人割傷。而唐子文,沒有鋒銳的氣勢,整個人顯得慵懶、自然,隨時都能和周圍融為一體。
少年把木劍扔進了雪里,大概是冷了,搖了搖頭,直接頭也不回的向一個方向跑去。唐子文倒是搖搖頭,感嘆于自己的毅力之差,練劍只是三兩天就放棄了,這么多年來他只堅持住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太極拳,哦,還有一樣,那就是學習。高中三年計劃周日不時的去學校看書提升文采,結(jié)果有時去了以后就睡著了。自律和自我放逐在這個人的身上扭曲而又高度的統(tǒng)一,像是太極的陰和陽。
那次之后他就沒有再拿起木劍,老道士也沒有再說什么。樹木不是他斬斷的,是老道士還是別的什么人已經(jīng)無從得知。問及老道士時他也不回答,只是教了自己一些基本動作,然后對他說:“劍術一道不需要太多花里胡哨,基礎部分就夠你學不少年了,不過以你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來說,我估計你也練不了多長時間?!?p> 如老道士所言,基礎他只練了一年,就放棄了。可是隔了九年卻好像沒怎么生疏,他拿起木劍,站直、立劍,突然福至心靈的向上一撩,眼前的一切都沒變,他還在教室里,剛才的一切都好像一場夢。只是面前紙上的看不懂的文字,還有木劍那真實的觸感,告訴他一切都發(fā)生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