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人們的悲歡并不相通
顯然,人會在無意之間錯過不少有趣的東西。
在之后的路上,這些重要或者不重要的東西時而被人想起,想起又遺忘。
人們大都只是默默看著一些東西消失,之后才能感受到它們所帶來的的是什么,像是一片即將要搬空重建的老城區(qū)一樣。
這里對少年而言很是陌生,不過是隨便上了一輛公交車,隨便坐到了終點站。
較為遠(yuǎn)處的幾棟大樓已經(jīng)倒下,面前殘存的幾棟是這一片區(qū)域為數(shù)不多的老建筑。
樓不高,只有七層,沒有電梯。
走樓梯上七樓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在樓頂眺望而下,忽略遠(yuǎn)處的高樓,周圍沒有比這更高的建筑了。
在高處眺望,風(fēng)自四面八方而來,地上的人流很遠(yuǎn),驟然之間有離群索居之感。
只有響起的鈴聲打斷了他,昭示著自由閑逛的日子的中止。
酒店的大門被退開,黑色的衣擺先進(jìn)入了溫暖的室內(nèi)。
“你好,有預(yù)定,我的名字叫楚子航?!?p> 在前臺坐著的女士抬頭,對上了一雙清冷的黑色眼睛。
找到自己的房間,楚子航剛將行李放好,房門就被敲響了。
門口站著提著一袋包子的少年。
“來口包子?”
“我吃過晚飯了,在飛機上?!?p> 楚子航搖頭拒絕,走進(jìn)了房間。
“嘿,可別介,我這包子皮薄餡足、蔥香四溢,您要這會兒要不吃,晚上餓了可別后悔?!?p> 唐子文忽的換了一口京腔,跟在楚子航的身后吃著包子。
楚子航?jīng)]有出聲。如他所說,確實蔥香四溢。
楚子航將行李箱放到房間里,走出來的時候包子已經(jīng)沒了一半,看樣子這一小段時間的沉默確實沒有白費。
唐子文繼續(xù)吃著包子,嘴里有些含糊不清。
“今晚就開始?”
“嗯?!?p> “這么急的話,要不你先從我兜里把設(shè)備掏出來?”
半小時之后,抱著包子的少年坐到了公交車上。
現(xiàn)在是晚上九點十分,接近末班。車上沒什么人,但是路過前排座位時飄逸的香氣還是引起了幾道帶著怨念的目光。
少年倒是對此視若無物,默默抱著包子坐到了最后一排,慢慢享用自己的宵夜。
城北的待遇就沒有那么好了,不遠(yuǎn)處工地上的燈光徹夜亮著,還有陣陣噪音傳來,攪人安眠。
腳步聲響起,一個中年人夾著公文包走了過來,面無表情地走了了旁邊的一棟樓房之中。
樓道里的感應(yīng)燈一路亮起,一直到二樓,門鎖上的聲音回蕩在樓道里。
一戶人家的燈光亮起,又漸漸熄滅。
老城區(qū)里剩下的住戶已然不多,大都是一些還沒有做好離開的準(zhǔn)備的人。
一切都過得太快,仿佛談條款還是昨天的事情,清晨醒來時不遠(yuǎn)處已經(jīng)只剩下廢墟。
夜色漸深,老城區(qū)里一片寂靜。
“喂?已經(jīng)解決了?要我過來嗎?行?!?p> 等到唐子文回到酒店的時候,看見的是坐在沙發(fā)上擦著頭發(fā)的楚子航,悠然的樣子好像沒有出去過一樣。
死亡是唯一歸宿,對于藏在老城區(qū)地下的試驗品們也是如此,而楚子航加快了這一過程。
多數(shù)時候人們的選擇往往身不由己,做出第一個不妙的選擇之后,會有無數(shù)個選擇逼迫你進(jìn)入更加黑暗的境地。
當(dāng)博士踏出第一步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再也回不了頭了。
欲望是無邊際的泥潭,不得沾染任何一絲一毫,否則其就會使純潔無瑕的人性染上骯臟的色。
“改造馬上就要開始了,博士?!?p> “帶我過去?!?p> “法律上應(yīng)該規(guī)定,在陽光這么明媚的日子里,寫作文是犯法的?!?p> 酒店房間沙發(fā)上,包子少年嘴里嚼著包子,對面的電視里海綿先生看著桌上空白的稿子抱怨著。
“所以說,你不能強求一個餓著肚子的人去做剿滅匪徒殘黨這樣的事情?!?p> 包子少年向面無表情的楚子航扔了一個包子,楚子航下意識地接住,皺了皺眉頭。
“要像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p> 包子少年嚼著包子,悠然地看著對面的海棉先生。
“我想知道,你總是這么缺心眼嗎?”
楚子航咬了一口包子,坐到了唐子文的旁邊。
“事實上我不覺得是這樣,某些時候這可以在生活中幫到我很多。”
包子少年看著對面的人,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很好?!?p> 楚子航什么話都沒有再說出來,將剩下的包子吃了下去。
“所以說生活真是充滿磨難。”
包子少年把袋子里的最后一個包子吃完,拍了拍手。
楚子航喝了口水,不置可否。
“我得再次警告你,一旦開始,就沒有辦法再逆轉(zhuǎn)了?!?p> “我知道,博士。我知道。”
博士不再多數(shù),只是揮了揮手。一旁很快就有人過來,按動了一個按鈕,然后開始觀察屏幕上的各項參數(shù)。
“真是不可置信,這是一條注定無法后退的路?!?p> 絕望趨使著人喪失理智,陷入癲狂。無疑,對方選擇了孤注一擲。
“博士,這注定是無法妥協(xié)的,我只有這個選擇了?!?p> “這不是最好的選擇。”
“或許吧,但是我已經(jīng)決定了。你該知道,沒什么是簡單的?!?p> “那好吧,加大劑量?!辈┦繐]了揮手,眼睛沒有離開面前的巨大罐子。
“你得承認(rèn)……博士,你……也回不了頭了?!?p> 博士沒有再回話,握住的拳頭緊了緊,露出了袖口處一片黑色的鱗。
“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不出預(yù)料仍舊是一無所獲?!?p> 楚子航看著眼前的圖片,有些無從下手。
“哦,我們得轉(zhuǎn)換一下思路,比如說我們得點其他店的包子?”
包子男孩看著點菜單上的各種東西,也很是為難。
“可以,或許我們忽略了某些地方……”
“那么好吧,我想我該點這一家的嘗嘗看?!?p> “很好……這很好,我想我的實驗可能有了不錯的成果?!?p> “是的,博士。我想現(xiàn)在我們有了其他的一些選擇。”
面前身披黑色鱗甲的怪物開口,嗓音干澀沙啞,像是兩片鐵片在一起摩擦。
“我想你們需要在你們的內(nèi)部找一些原因。”
臉上有著猙獰刀疤的男人宣布了某項決議,唐子文見過的老者看著掛斷的視頻通話,嘆了口氣。
所以說,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
死而復(fù)生的魚
所以說,卡文真的難受,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