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箴言——等價交換
“我真高興，現(xiàn)在我們可以放心的坐在這個房子里，等著外面那些人累死累活四處搜索，然后享受他們的勞動成果了?！?p> 包子少年看著坐在陽臺上的楚子航，對方喝著咖啡，正翻著一本厚厚的當成板磚都嫌沉的大部頭書。
“既然我們對此什么都做不了，且目前來說根本離不開這棟房子的情況之下，還是找點自己能干的事情做做吧?！?p> 楚子航低著頭，自顧自翻著書，好像書上的文字對他有莫大的引力。
三天過去，他的傷病恢復了不少。
鑒于上一次的實驗品襲擊事件，他們得以從醫(yī)院被轉移到這棟較為遠離居民區(qū)的房子里，每天固定的時間都會有人送餐過來，以供他們還有一隊護衛(wèi)人員用餐。
“不得不說這真的很是無聊，你不能指望一個每天都要出去閑逛的年輕人能夠安然自得的待在一個房間里看這些比起待在這里還要更無聊的電視節(jié)目，這種日子要持續(xù)哪怕只有一個星期都是很可怕的事情?！?p> 包子少年張口抱怨，在沙發(fā)上坐著，不斷的切換頻道，在無聊的影視劇和更無聊的節(jié)目之間橫跳。
“為什么國內沒有成人頻道呢？起碼比這些要有趣不少。”
只有楚子航知道，他已經(jīng)在剛才饒有興致的看完了一部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碟片里的限制級的電影。
假如在五分鐘之前要找出誰是這棟房子里最無聊的人，那么現(xiàn)在還在不停抱怨的唐子文絕對第一個先被排除。
“你知道，多數(shù)時候人還是要學著自我調節(jié)，學著和忙碌的生活和解。”
包子少年拆了包零食，開始為自己的限制片觀影歷程尋找借口。
“我倒是很好奇，你的《龍族譜系學》及相關資料都看完了嗎？”
楚子航放下了翻開的書，挑著眉看著百無聊賴的包子少年。
“我看了一部分，等晚飯過后再看另一部分。”
包子少年歪頭看著他，之后輕輕將袋子里剩下的零食傾倒進嘴里。
“說起來，我跟不正經(jīng)校長也說過了，他說只要我出這次任務，他那門課就讓我得A。
哦，對了，你那本書是哪來的？我很想找一本書當枕頭用。”
“你會落枕?！?p> 楚子航看向了書房的方向，這棟房子像是某個人的私宅，各種設施一應俱全，書房里的藏書也有不少，大都是一些私人傾向明顯的小眾讀物。
“沒關系，書香能促進睡眠?！?p> “我征得了他們的同意之后就拿出來看了?！?p> 楚子航說完，見唐子文有去書房的傾向，也不再說話，抱起書籍轉過身，繼續(xù)翻閱。
書房，唐子文站在門口，看著書架上一排排擺放的錯落有致的藏書。
如楚子航所說，這間書房的藏書很豐富，且大都是真皮精裝書籍，保存的十分完整。
按照各自的尺寸有所排列，看的出來其主人是個對書籍及其美麗非常了解的人。
一排又一排厚重的書散發(fā)著某種獨特的魅力，教人一看就感受到淡淡的墨香，心里感到虛無的飽滿。
唐子文抽出一本來，輕撫其表皮，觀察無字的書脊上輕微磨損的痕跡。
翻開扉頁，上書：“索取吧，你所要的一切都將歸還?！?p> “……這是某種詛咒么？”
包子少年將書捧起來，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靜謐的房間里只剩下了紙張翻動的聲音。
窗外已有金色的夕陽，楚子航看完面前一頁的內容，將書合上，起身舒展因為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肢體。
黃昏易逝，待楚子航整理好衣服，走到餐廳的時候，天色已然變暗。
今天餐廳里很冷清，護衛(wèi)人員有自己用餐的地方，包子少年則是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早早坐在餐桌前，完全沒有要來的跡象。
楚子航皺了皺眉，向著書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睜眼。”
耳邊響起陌生的聲音，包子少年一個激靈，蓋在臉上的書掉到了地上。
等看清面前的空無一人的景象，他的神色有所緩和。
“這又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沒有人回答。
周圍是猛烈的風，空氣中有沙塵飄散到他的臉上。
頭頂黑魆魆的天空和荒涼的地面，這無人的絕地遠處佇立著一眾看不清的影子。
黑色的霧籠罩著他們，好像神的面容不能被凡人瀆視，它們的面貌隱藏著，隱隱顯出莊重宏大的輪廓。
像是古希臘那些歌頌戰(zhàn)爭的壁畫一樣，這一切的景都透著宏大、震撼的味道。
黑霧里有數(shù)不盡的聲音在狂熱的念頌，那是一個名字，是某個偉大存在的名諱，在天地之間回蕩。
少年側耳，試圖聽清那個名字。
它們的念頌聲音很大，但音節(jié)卻隱隱約約，如同它的面容，不能為凡人所瀆。
在距離它不知多遠的山頂上，一雙帶著金色璀璨光芒的眼睛亮起，好像引起了它的注意。
被驚擾之后的存在投過來目光，注視這個冒犯的宵小。
吟唱和歌頌的聲音都停止了，死一般的寂靜。
任何生命都難以在這樣的目光之下保留自己的存在，于是夢境像是布滿了裂痕的玻璃，在如煌煌天日的目光到來之前破碎。
但是在那幻境和被雨水擊打的瑪格麗特一樣凋零之前，它們念頌的名諱還是透過無盡的歲月，傳遞而來，顯現(xiàn)于其見證者的耳邊。
短暫的又好像有一個生命存在有破滅的一瞬間，他記住了那個晦澀且拗口名字，
“該吃飯了?！庇忠粋€聲音響起。
見證者睜開了眼睛，映出楚子航的身影。
“我居然睡著了？啊唔~”
包子少年打了個哈欠，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書。
扉頁上工整的字體再次引入眼簾，好像帶著某種魔力，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隨后若無其事的將書放好。
“吃飯吃飯，老楚你應該還沒吃吧？”
“沒有?！?p> “……我太感動了，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包子少年率先走出了書房，原地站著有點后悔來叫他的楚子航。
似是無意的呢喃，空氣中呼喚那個名字的聲音再次響起，又漸漸消散，不為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