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命運多舛禍不單行
被老耕叔這么的一頓訓斥,并在老耕叔離去后,那潘志鴻的心情便既是悲傷又是沉重和沮喪,他便覺得自己的顏面蕩然無存了。
其實,在此時,潘志鴻的內(nèi)心確實也是覺得愧對父母了,但是,他也確實有他自己在上海生活的難處和苦楚,這在喪父等諸多因素的打擊下,那潘志鴻的心緒便確實也是紊亂和沉重,他的心中也確實是有諸多的苦悶和苦水。
于是,潘志鴻悶悶不樂地跟何小紅和曾淑萍打了一聲招呼后便走出了家門,之后,他對著前屋的窗口喊叫了潘志光,便想約潘志光到外面去走一走。
時值七、八月份,那放暑假在家、今天也參加了潘耀輝喪禮的潘志光便走了過來,在打了一聲招呼后,其兩人在會合后就慢慢地向村口逛去。
當晚的天氣還算晴朗,在悶熱和淡淡的月光下,兩人慢悠悠地便逛到了村外龍江邊渡口的礁石盤上了。
潘志鴻捧了一把龍江水洗了一把臉后,又長舒了一口氣,接著,他說道:“嗯,好清涼的家鄉(xiāng)水啊!這幾天太悲傷了……唉!好久都沒有碰過這江水了,也好久都沒有此刻這么涼爽過了?!?p> “那你就多洗一把臉、多親近一下故鄉(xiāng)水嘛,不是說:親不親故鄉(xiāng)人,美不美故鄉(xiāng)水么?”潘志光說道。
潘志鴻聽后在搖頭了,隨即,其兩人便在水邊挑了一處干凈平整的石盤坐了下來。
此時,淡淡而又柔和的月光下,江風在徐徐地吹來,四野還傳來了山雞的啼叫聲,也傳來了蟋蟀青蛙等的蟲鳴聲,龍江水也在“嘩啦啦”的流淌著,夜色還是這么的清爽迷人,四周的山水也還是這么的幽靜朦朧……
此時的潘志鴻和潘志光都已是二十七、八歲的人了,同時也都是已為人父的人了,兩人更很快就將步入中年了。
這對同村的發(fā)小、玩伴和同學自從上大學后就各奔西東,在眨眼間,他倆也已是好多年都沒有見面和聚在一起了,而今面對著家鄉(xiāng)的山水,也真可謂是物是人非了呀!此時也真可謂是觸景生情了。
在坐下后,潘志鴻便帶著喪父的哀傷在嘆道:“唉!志光啊,真是滄海桑田、世事滄桑呀,這山還是以前的山,這水還是以前的水!這山和水還是這么的迷人,小時候,咱們經(jīng)常來這里玩水,赤條條的光著屁股,無所畏懼無所羞恥,這里總讓人流連忘返啊……可是,現(xiàn)在,已是物是人非了呀……”
“是?。婧IL?,時代變遷,世事變幻,總讓人應接不暇,計劃總是跟不上變化啊……”潘志光說道。
“對啊,這轉(zhuǎn)眼間就過了這么多年了,我好留戀小時候那無憂無慮、就懂一味讀書、不用去考慮人間煙火的生活呀,我好留戀小時候大家在這樣的月光下吟唱童謠《月光光》的情景呀,我好想念那時的一群小伙伴呀……”
“是??!我也想念呀,二十多年的光陰溜走啦,想一想真是彈指一揮間啊,可悲的是,志強走了十多年了,翠桃也走了八、九年了,嗯,翠桃好像就是在下面那岸邊跳下江的。”
“唉!不堪回首話當年啊。”
“現(xiàn)在,你又在上海,家里雖有我、慧芳和淑萍,但都是各忙各的,我嘛在學校,她們嘛要出勤干活,沒日沒夜的忙,我和慧芳嘛還整天都要想著柴米油鹽醬醋茶,小孩的吃喝拉撒屎尿片,而你的淑萍又還沒有嫁人,聊不起來嘍,現(xiàn)在又是困難時期,沒時間聚,沒時間聊呀……人啊,沒人能夠逃脫歲月風霜的摧殘啊,唉,沒想到呀,這次,你爸也走了……”
在聽了潘志光的話后,潘志鴻的眼眶便滲出了淚花了,這時,他在慢慢而又深情地說道:“是啊,走的走了,活著的也累也艱難啊!志光啊,我好羨慕你呀!還是你的路走得對呀!”
“不是吧?你還要羨慕我?你腦子不是悲傷過度、短路了吧?”潘志光說道。
“真的,你活的比我幸福、比我好,你、慧芳、還有你的兒子都能與你父母一起生活,我看到了,家鄉(xiāng)雖然窮苦,但是,老的小的都很開心,你和慧芳的生活絕對沒有我的苦,苦??!……”
“不會吧?讀書的時候,你就想要去過大城市的生活,你忘了?你發(fā)夢都想?。∧憔褪菫榱艘与x這里才讀書的,后來,你如愿了,漂亮的老婆、有地位的岳父岳母、你也有女兒了,大城市怎么都要比咱這窮鄉(xiāng)僻壤強吧?”
“唉,你不知道呀,我的苦只是不讓人知道而已,夜深人靜時,我還真有點后悔了呀?!?p> “為什么要后悔呢?別后悔呀,這世上是沒有后悔藥的呀。不過,我就想不明白,你忽然在唉聲嘆氣了,你能有什么苦衷呢?要知道,你可是在大上海呀!上海喔!”
“唉!志光啊,沒想到你也那樣認為呀?你也認為上海就很好呀?”
“那當然咯。”
“唉!千人就有千般苦!你不知道呀,我也苦悶?。∥铱嘌?,這……在老家這里,我本來是不想對任何人說的……今晚啊,我覺得要告訴你,我苦呀,就想要找個人來傾訴一下呀。”
“哦?那你說吧?!?p> “不過,我告訴了你以后啊,你可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你是知道我的性格的,你能做到吧?是不是?”
“嗯,放心吧,你還不了解我嗎?看你現(xiàn)在這么苦B的表情,我發(fā)誓不會告訴別人的,你說吧,有什么事情能讓你苦成這個樣子?”
“唉——!”潘志鴻在一聲長嘆后,他便兩眼含著淚花說道,“我老婆老丈人老丈母娘……”
潘志鴻接著便慢慢地靜靜的把楊夢婷生小孩后被割掉了Z.宮、性格變得了怪癖暴躁,又把岳父跳江自殺、之后岳母變得了癡呆,以及家里的諸多的生活障礙和困苦等等事情,又把自己的思想負擔等等,一是一、二是二的和盤托了出來了。
此時,潘志光在驚訝地定睛望著潘志鴻,他的臉上也流露出了同情的神態(tài)了,他便不時地去拍拍潘志鴻的肩膀,以示安慰。
潘志鴻在講完后便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然后說道:“唉!志光啊,我突然就輕松多了……你可千萬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啊,否則,會要了我的命的呀。”
“好的,我會保住你的命的,我絕對不會告訴其他人的。但是,志鴻呀,這又有什么呢?這也不是見不得光的事呀?大家知道后,也許都會同情你、也會理解你的呀?”潘志光說道。
“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去了上海,以前好多人都在羨慕我。我呀,現(xiàn)在,我就不希望在老家被別人說三道四,被指指點點,我不希望自己和我媽被別人笑話,唉!鄉(xiāng)下人啊,大家都明白,愛講閑話的長舌婦多得是,人愛面樹要皮,這面子也要緊呀!”
“你呀,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值得么?鄉(xiāng)里鄉(xiāng)親會誤解你的呀?這兩天呀,大家都已經(jīng)在誤解你了呀?!?p> “是啊,沒法呀,就讓他們?nèi)フ`解吧。你知道嗎?今天晚上,就在剛才,老耕叔公就到了我家,當著我媽和我妹的面,他狠狠地把我訓了一頓,罵得狗血淋頭呀,我苦呀!老耕叔公說……”
接著,潘志鴻便把老耕叔剛才訓斥他的話復述了一遍,潘志鴻一邊講一邊嘆一邊十分的垂頭喪氣。
潘志光聽后,他便皺著眉頭說道:“那你就真的一點都沒有解釋?”
“沒有啊,我知道,解釋就是掩飾啊,我無言以對。不過,老耕叔公也是罵得對的,我沒有盡到贍養(yǎng)父母的義務和責任,這次,我爸得病,我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我爸一直就沒有告訴過我,三天前,我接到電報后,都驚呆了,然后我馬上就動身回來,但是……還是遲了,我確實是在我爸咽氣后才回來的,唉!……”
“確實,老耕叔公也說得對,那你將來該如何對待你媽和淑萍呢?”
“所以呀,這就是我今天晚上要約你出來的原因,一方面想跟你傾訴一下,另一方面嘛,也想讓你幫幫忙,在我回上海以后呀,那遠水是救不了近火的啊,我現(xiàn)在也是住在我岳父母的家里,要想把我媽帶到上海去,那是癡心妄想絕對不可能的事,所以有些事呀,就想請你幫幫忙呀?!?p> “那你說說,要我怎樣幫你呀?”
“這第一呢,我媽不識字,淑萍斗大的字也認識不夠一筐,她們兩人都不會寫信,以后呀,我希望你能把她們的情況寫信告訴我,也讓我能了解家里的情況?!?p> “這沒問題,是舉手之勞?!?p> “這第二呢,老耕叔公說得對,我必須要贍養(yǎng)我媽,在等我回上海以后呀,我會寄些錢回來,我會用各種辦法籌錢的,私房錢也好,打斧頭攢錢也好,我可能會不給我老婆和岳母知道,我會寄給你,你收了以后再轉(zhuǎn)給我媽,唉!我爸走了,人生啊,我確實是子欲孝而親不在了……只是,我在上海也有很多的難處啊?!?p> “這也沒問題,也是舉手之勞?!?p> “這第三呢,淑萍也已經(jīng)是二十三、四歲的人啦,我覺得我真的是愧對她呀,家里的里里外外、頭頭尾尾全靠她,她原來對我是一往情深的,可是我……唉!不講以前了,我就希望呀,讓慧芳或者其他人幫她牽牽線,也好嫁人了,千萬不要誤了她的終身呀……”
“哦!這個呀,可能有點難呦。你不知道呀,以前呀,聽說有很多三姑六婆都想幫她介紹對象,甚至有些直接就想要淑萍做自己的兒媳婦,可是,淑萍都一一回絕了呀,不知是她的眼角高呢還是還有其他原因,你和我呀都是過來人了,緣分這東西呀,不能強求,隨它吧,比較難。”
“那也要表示一下關(guān)心吧?對不?”
“嗯,好的。還有不?”
“被老耕叔公罵過了以后,我能想到的就這些了。我回來一次也不容易呀,就想以后你能幫幫我?”
“行,絕對沒問題?!?p> “那好,那我就輕松多了?!?p> 隨后,其兩人又在聊起了很多有關(guān)形勢的話題,也聊起了各自單位的工作情況,等等。
最后,潘志鴻擼起袖子看了一下手上的夜光表后說道:“好了,都十二點多了,回去了吧?”
潘志光說道:“好吧,你也節(jié)哀順變吧,回去好好睡覺吧,別想那么多了。”
于是乎,其兩人便才慢慢地走回家去。
在潘耀輝下葬三天后,那潘志鴻與何小紅、曾淑萍一起,又上山去為潘耀輝的墳墓培土“還墳”及燒香和祭拜,其三人又在潘耀輝的墳前痛哭流淚,潘志鴻也在父親的墳前默默地懷念潘耀輝生前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
在第四天的上午,那潘志鴻在安慰了何小紅和曾淑萍后,他便默默地獨自回上海去了。
此后,死者長已矣,生者則照樣還要生活。
這時,何小紅和曾淑萍兩母女便可謂是在相依為命了,在白天,兩人照樣是跟隨著村民們出勤勞作去賺取工分,而在夜晚,母女倆則互相照顧、互相安慰,在共度物質(zhì)上和精神上的雙重難關(guān)。
然而,每當夜幕降臨、在更深夜靜的時候,在曾淑萍睡著了的時候,那何小紅卻在偷偷地哭泣流淚,她遲遲都放不下潘耀輝,她每個晚上都會想念起潘耀輝來。她有時是在睡前哭泣,有時是在夢中驚醒后,在摸到空蕩蕩的另一側(cè)的枕邊時便在流淚。
何小紅的日子就在這樣的憂郁渾噩中過著。
在幾個月之后,那時間便已是來到了1961年的春天了。
在幾天的陰雨綿綿后的一天早上,何小紅到村邊的水井里去挑水,這水井在村頭靠近龍江邊,距村邊也就是五、六十米的距離。
當何小紅走在青石板巷道中時,那憔悴的臉容似乎就已顯示她是有些疲憊和力不從心了。
從井里打滿水后,那何小紅便挑著滿滿的兩桶水在往家里走去,由于近段時間的悲傷、由于近段時間的思念、由于近段時間的精神恍惚,又加上忍饑挨餓、營養(yǎng)不良和石板路面的濕滑,便終使她體力不支了,便終使她失去了步履的平衡了,此時,挑著重擔走在石級上的她,突然便“咣當”的一聲,她連人帶擔便在趔趄了一下后就摔倒了下去了……
何小紅摔倒的地方剛好是在一個上坡的石級位置,這石級約有一、二十級,高度也有三、四米高,當她摔倒在地的時候,她的身體在往下滾,而那裝滿水的一只水桶則剛好就砸在了她的右腿上,隨著何小紅“啊——!”的一聲慘叫后,她便痛苦地趴在了地上,右腿便痛得她完全動彈不得了。
此時,娟嫂剛好也在挑水,她正好走在了何小紅后面約十多米的地方,當她聽到何小紅“啊——!”的一聲慘叫后,便見何小紅已趴倒在了地上了。
于是乎,娟嫂便立馬放下了自己的水擔,跟著就急忙地走了過來,并用雙手扶起了何小紅的上身及問道:“紅嬸、紅嬸呀,沒事吧?你沒事吧?”
何小紅在叫道:“??!好疼?。【晟?,你先別扶我,哎呀!好疼啊!你先等我喘口氣再……唉呀!”
何小紅便掙扎著坐了起來,此時,她的臉上、手上也已擦傷了在流血不止。
娟嫂一看便說道:“唉呀!怎么會傷得那么厲害呀!真是可憐啊!”
何小紅挽起了自己的褲腿,一看,唉呀!就在這片刻之間,那小腿便已是青紫腫脹了起來了,并疼得何小紅在痛苦地咬牙、顫抖著。
娟嫂見狀后便又說道:“這腿……哎呀,紅嬸呀,你還是先不要亂動了,你先坐著,你先忍著,我去叫萍妹出來抬你回家吧?!?p> “哦,好吧,哎呦。娟嫂呀,我這條腿恐怕麻煩了,好像骨頭斷了……”何小紅的臉上露出了十分痛苦的神情了。
“那……紅嬸呀,你先忍著,千萬別動啊,我去叫多幾個人出來……”娟嫂突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了,她說完后便三步并作兩步,在緊緊張張快速地往村里走去。
一會后,娟嫂、曾淑萍、潘耀文與潘志光等四人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了。
曾淑萍一見何小紅便急忙問道:“媽,你怎么了?沒事吧?怎么會摔倒呢?”
曾淑萍一邊說一邊又用衣袖輕輕地抹去何小紅身上的血跡和臟污,她一看何小紅那痛苦不堪的神情,便馬上顯露出了萬分心疼的神態(tài),更流起了那心疼的眼淚來了。
潘耀文在何小紅的小腿上摸了摸、按了按,那何小紅被按后,便更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潘耀文便說道:“不好,問題可能很嚴重,這右腿的骨頭可能……要送醫(yī)院找接骨醫(yī)生才行呀,快,快快快,志光啊,你回去拉臺板車來,要直接送紅嬸去公社衛(wèi)生院才行,快!要爭取時間啊……”
于是乎,潘志光便快速地跑回村里去了。
很快,潘志光便從家里拉來了一輛兩輪的平板車,之后,眾人協(xié)力小心翼翼地把何小紅抬到了平板車上,并囑咐她不要亂動身體,跟著,娟嫂、曾淑萍、潘耀文與潘志光等四人拉的拉、推的推,一個小時不到,便把何小紅送到了龍頭衛(wèi)生院里。
時年,龍頭衛(wèi)生院里有一個骨傷科的接骨醫(yī)生姓何,人稱他為老何,他原來是鄉(xiāng)間祖?zhèn)髁撕脦状慕庸鞘兰业暮蟠?,主要以傳統(tǒng)的秘傳中醫(yī)藥接骨為主,其接骨的技術(shù)遠近聞名,也深得人們的愛戴,解放之后在成立龍頭衛(wèi)生院時,他便被衛(wèi)生部門招入到了衛(wèi)生院工作了。
在龍頭衛(wèi)生院里,老何醫(yī)生在拿捏、檢查何小紅的右腿,這又讓何小紅痛苦不堪、呻吟不止。
在檢查完后,老何醫(yī)生便干脆利索地說道:“右腿的脛骨和腓骨都斷了?!?p> 唉,真是禍不單行?。∨思以谑ヅ艘x后,那何小紅又摔斷了一條腿了。
“必須馬上正骨、接駁,但是,可能會很疼的喲?!崩虾吾t(yī)生接著說道。
在聽了老何醫(yī)生的話后,那何小紅卻在咬著牙說道:“老何醫(yī)生呀,為了我阿萍,再疼我也能忍,你就幫我正骨、接駁吧……”
曾淑萍聽后便在淚眼汪汪的哭了起來了。
那老何醫(yī)生便說道:“好吧,那就事不宜遲,那就趕快上手術(shù)臺吧?!?p> 于是乎,何小紅便被眾人抬到了一張木臺上,之后,老何醫(yī)生叫來了助手和一個針灸師,接著,他拿了一條毛巾放到了何小紅的嘴里讓她咬住,又讓曾淑萍、娟嫂、潘耀文和潘志光各按住何小紅的手腳和身體的其他部位。
隨后,針灸師便在何小紅身上的數(shù)個穴位插了數(shù)根銀針,而老何醫(yī)生和他助手的四只手則在何小紅的右腿上、在不斷地來回的又拉又抓又按又捏……
可憐乎?在當時的醫(yī)療條件下,當?shù)剡€沒有西醫(yī)接骨,既沒有西醫(yī)麻醉可講,更還沒有開刀上不銹鋼鋼板螺絲可談,只能用中醫(yī)針灸麻醉的土辦法,只能憑老何醫(yī)生的經(jīng)驗和手法來幫何小紅正骨和接骨。
當時的痛苦啊,便使木臺上的何小紅差點就要昏厥過去了,但那何小紅卻是硬生生的在咬著毛巾、在痛苦的呻吟聲中強忍住了。
在經(jīng)過了老何醫(yī)生和他助手的一番牽引拿捏后,老何醫(yī)生便快速而又熟練地在何小紅斷腿上的四周敷上了他的厚厚的祖?zhèn)鞲嗨帲笤倌脕砑啿?、綁帶和木夾板,便把何小紅的右腿牢牢地捆綁住。
這痛得何小紅呀那真是有氣無力了,她臉青唇白、渾身癱軟、淚眼漣漣……
隨后,老何醫(yī)生便讓何小紅在手術(shù)臺上休息,眾人便在陪伴和觀察著何小紅。
在休息了幾個小時后,見何小紅漸漸地平穩(wěn)下來了,于是,老何醫(yī)生便抓了幾大袋的內(nèi)服中藥,然后,他叮囑曾淑萍要怎樣怎樣的煲藥,要如何如何的護理,還有要怎樣的保護好何小紅的這只傷腿,和要何時回來復診換藥膏及遇特殊情況時該怎樣處理,等等等等。
之后,曾淑萍、娟嫂、潘耀文與潘志光等四人便把何小紅拉回了家里。
從此,何小紅便只能在家里養(yǎng)病、便只能在慢慢的調(diào)理等待康復了。
因此,那曾淑萍的生活就更加的辛苦了,作為一個二十三歲的大姑娘,對外,曾淑萍要參加生產(chǎn)隊的出勤勞作,以賺取工分來養(yǎng)活自己和養(yǎng)母,而對內(nèi),她則要照顧何小紅的吃喝拉撒和生活起居……
唉!從小到大,這生活啊、這命運呀!就是這樣無情的在捉弄著曾淑萍。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章續(xù)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