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太強也不是好事兒。
他可不想原地汽化。
突然,他發(fā)現(xiàn)自己肚子里的那東西動彈起來,似乎有蘇醒的預(yù)兆。
這是…
胎動…
先不管這事了,將內(nèi)能釋放出來是頭等大事兒。
柳乘風(fēng)的電子眼迅速鎖定了面前的一圈電子保安。
電子眼中射出指向性的脈沖,任誰也覺得他所圖不善。
“你想做什么?”侯花子語氣也有些不善。
“是不是我死了,這事就算完?!绷孙L(fēng)的兩條齒片輕輕抿起。
“對?!?p> “好?!?p> 他的表現(xiàn)倒像個狠人。
正好,他的機體已經(jīng)完全不堪重負(fù),而胎動卻給了他一個新希望。
他雙腳猛踩地面,宣泄的真元粒子改變了他腳下的電極,將他推向高空,他整個人像噴出的炮彈一樣,停在半空。
雙手大開大合,自機體的金屬毛囊里噴涌出無數(shù)股拇指粗的帶電離子,將踩花街的天空映的如同白晝一樣。
自他身周,方圓幾百米,所有霓虹燈管全部砰砰爆裂,全息霓虹投射的各種東西像揪緊的麻花一樣丑陋。
地面那一圈電子保安立刻承受不住強橫的電磁擾動,每一個的腦袋都冒出焦糊態(tài)的白煙,竟然是當(dāng)場死機了。
他們穿在身上的全息服仍放映著侯花子那張臉。
肌肉抽搐讓她臉上的厚粉都撲撲掉落。
柳乘風(fēng)表現(xiàn)出的實力,她很不屑。
畢竟練氣境的實力擺在這里,可是他狠啊,這要是找他的茬,他要是想不開,直接抱著你一起自焚怎么辦。
而更讓她忌憚的是他對電子元器件的毀滅力。
所有電子保安的人工腦神經(jīng)都承受了過載的電磁沖刷,然后當(dāng)場燒掉。
除了那些擁有指向攻擊法術(shù)的極道駭客,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機械妖僧使出這種手段,也就是說如果對陣這位機械妖僧,你身上的義體系統(tǒng)也許會無緣無故地直接宕機。
太可怕了,他的手段倒有點像電子屠夫。
或者是佛帝的最強法旨之一----電子度魂經(jīng)。
她深深忌憚,下一秒,她又笑了。
當(dāng)柳乘風(fēng)釋放了真元反應(yīng)爐里的所有真元之后,身體咯吱作響,竟然在半空中直接兵解了。
散落的機體殘骸像鐵雨一樣落下,鋪滿幾百米方圓的地面。
你再強,再狠,還不是涼了。
她一臉舒坦,估計十個道侶也沒讓她這么爽過。
柳秧目眥欲裂,整個人失魂落魄地沖向了那堆破爛殘骸,淚水像決堤一樣滾落,嘴里一直念叨著‘先人、先人’。
她情緒異常激動,就算是靈童也無法修改她的神經(jīng)信號。
“煉氣士,記得將他那些垃圾都給我收拾走,免得玷污了我的道土?!比⑵辽系暮罨ㄗ有﹂_了花。
她瞇著的眼睛突然暴睜開,那些倒在地上的電子保安像是受到什么牽引一樣,掙扎著爬了起來,然后排成一列,各自將手搭在前面人的肩上,一蹦一跳地離開了這里。
“茅山驅(qū)鬼術(shù)?!?p> 這種道門神通都是不外傳的數(shù)字神通,是類似于人機神交的快速編程術(shù)。
電子保安的人工腦神經(jīng)雖然燒掉了,但是他們的驅(qū)動神經(jīng)依然完好無損,能蹦能跳倒也能理解。
只是侯花子的話太氣人了。
你逼死了我的老祖,我要跟你拼了,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
“我槽你…”她忍不了了,伸出中指就要開罵。
“小秧苗?!?p> 她聽到了老祖的呼喊,立刻閉上了嘴巴,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是一灘完全燒融的鐵疙瘩,一點也不復(fù)之前的金光閃閃,黑不溜秋,像坨焦炭,她沖上去,輕輕一摸,鐵疙瘩就化成了粉塵,隨風(fēng)消散。
“先人,是你嘛。”她淚水撲撲掉下,霓虹光折射出七色幻彩。
“是,我就在下面?!贝_實是柳乘風(fēng)的聲音。
“啊…”柳秧眼中含淚,激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幾把就將鐵疙瘩搓成了灰,然后露出了兩個圓溜溜的東西,可都被燒的黑糊糊的。
她隨手抱起一個最圓的,舉到自己面前。
“先人,你還活著?”
“小聲點,活性電漿液維系了我的大腦,我不會掛的,而且我剛剛利用可編程物質(zhì)為大腦加了一層防火套?!?p> “啊,太好了,剛才真是嚇?biāo)牢伊?,那你睜眼看看我啊?!?p> 老祖還活著,真好,她覺得自己的天地又是一片光明。
趕緊抹抹眼淚。
“……”
“你的電子眼壞了?”
“你能不能將我的皮股先放下。”
“……”
柳秧嘴角一陣抽搐,立刻將手中的東西丟掉了,然后抱起另外一個。
“我的眼瞼上有些灰塵,你幫我吹掉。”
“好?!?p> 這一次她可學(xué)聰明了,兩只手在上面摸索了幾下,找到了兩個圓窩,吸氣鼓嘴吹掉了灰塵,掰開了金屬眼瞼,猩紅色的電子眼對上了她的眼睛。
“HI。”柳乘風(fēng)打了個招呼。
柳秧的嘴角動了動,還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內(nèi)心的委屈卻全部涌了上來,將頭撇到一邊,淚水不要錢似的奔涌出來。
“哎?!绷孙L(fēng)發(fā)出了重達一噸的長嘆。
“老祖,你怎么了?”柳秧擦了擦眼角,抽了抽鼻子。
“我的身體沒有了。”
“只要你活著,一切安好,你不用擔(dān)心,我再去給你找一副機體?!彼壑械墓饷⒂行龅?,她知道自己只能再次去找一副破爛機體。
“這事先不急,你想個法子,把地上的東西全部打包,我們先回去?!?p> “然后呢?”
“我想法換個馬甲?!?p> “換馬甲?”她有些懵,自己老祖的話有點意思啊,自己竟然根本聽不懂。
“對?!?p> ……
柳秧手上握著一根類似手電筒的鐵棍子,棍子的一頭不時冒出點狀光芒,每當(dāng)那光芒掃在地面上,地面上的機體碎渣就憑空消失。
其中還有一塊黑乎乎的坨狀物體,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索性全部吸走了。
她手上拿著的是柳家傳承了幾代人的分子壓縮器,老東西就是經(jīng)久耐用,幾下功夫就將滿地的機體碎渣全部掃凈。
柳乘風(fēng)的大腦,她是貼身抱著的。
收拾完一切后,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踩花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