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故事 無心圣女 七 譬如朝露】
【第三個故事無心圣女七譬如朝露】
白無常：路邊野花上的露珠，這是我們初次的遇見，不出意外，也是我們的永訣了！
洛均：全知全能全有的造化之神啊，如果你真的有仁慈的話，為什么創(chuàng)造出一個個靈魂，再讓他們受盡世上的折磨？
為什么讓我日夜祈求的重逢，宣判為永遠(yuǎn)的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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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眥？”
“你已經(jīng)不需要再拼死持著這把劍了?！甭寰杏X到對方的手指輕輕覆蓋在自己握著白劍的手上，在那些修長而低溫手指的力量下，白劍正不可避免地脫離自己的手掌而去。
“是九殿下讓你來的？取得白劍獻在他的駕前？——不，即使你武功高強，也不要因貪功小覷圣器，斗白晷靈力強大，如果控制不住，你會被它的妖力反噬、失去自我意識的。只有我暫時能夠凈化白劍?！甭寰⑽⒌挚沽艘幌??！皼r且，這是我和李恪睿之間的矛盾，不要卷進來?！?p> 睚眥長久地注視著他，仿佛是在用目光撫摸他血污的臉龐，仿佛在銘記他的模樣，良久的沉默讓洛均都覺得詫異，好像有什么深藏水下的秘密就要揭開。
“不，我是為了自己來的。洛均，你不需要再替我持著白劍了。”
“什么？……你說…什么？”洛均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抖。
良久的沉默，注視是一種默默的告別。
“斗白晷，是我的劍?！?p> “不。”洛均神經(jīng)質(zhì)地向后退了一步，搖著頭，“不，不……你不是，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冥冥無常法，圣人無常相；洛均，你從未曾見過我，我們在這世上，從未以真正的面目相遇過?！?p> “不，不——你不是，你不是！”洛均抱著頭后退，他抬起頭，抬起瘋狂的眼睛，“如果你是，如果你是他，為什么，為什么不救他們，為什么不救我？
我跪在伽藍(lán)寺求了一千遍，為什么不回答，為什么不回答？
為什么不認(rèn)我？”
睚眥抬起眼睛，直視著洛均，洛均覺得他眼中的神情像是一片布滿了云翳的天空，看不出是晴是雨。
“我們?nèi)匀粺o法明了冥冥的真意，祭司卻不能違背冥冥的旨意——冥冥沒有揀選你?！?p> “什么？”洛均聽見自己的嗓音，像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扼住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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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軍將士先是被突然發(fā)生的爆炸所驚，冰霧散去，卻見救了洛均的來客只不過是一個身材瘦弱的下等優(yōu)伶。眾盜恐懼之情消散，蠢蠢欲動，想要繼續(xù)攻打圣域。
一騎紅馬如電般馳入戰(zhàn)場，只見一個穿著七寶氈袍，雙手、胸前戴著黃金的吐蕃女郎從馬上站起身，玉樹臨風(fēng)如同一尊神女雕像，她朗聲對著吐蕃軍隊道：“西達摩羅什國師，三十年前，吐蕃曾經(jīng)和東冥圣域簽下條約，永不侵犯，否則愿意遭受地崩山摧的報應(yīng)，你們還記得嗎？國書在此，你們還不退卻？！”
吐蕃眾兵勇將西達摩羅什拖上馬。此時西達摩羅什已經(jīng)傷得說不出話來，副將于是道：“驪鷹，你是吐蕃的王女，別吃里扒外！”
驪鷹道：“我佛慈悲、冥冥慈悲，我是在救你們的性命，挽救你們遭到圣域言靈必應(yīng)的報復(fù)，挽救你們數(shù)千人的命！”
般若姬也對娑婆提-玉龍道：“兄長，快退兵吧，南詔的先王也曾在雙樹圣域發(fā)下過毒誓，攻打圣域是要遭到報應(yīng)的?！?p> 娑婆提-玉龍道：“我身受寒玉宗的授業(yè)之恩，不敢進攻圣域；但為了防備吐蕃和唐得利，我會下令王軍原地駐扎，只是我手下的兵士們意見并不統(tǒng)一，他們?nèi)羰亲约合胍ゴ?，我可管不著?！?p> 李恪睿臉上露出冷笑，倚在馬上做觀望狀。
吐蕃副將色達阿旺道：“哼，雙樹圣域早已頹敗，大祭司都死絕了，已經(jīng)沒有一個強手可以一戰(zhàn)，天予不取，反受其害，難道還讓李唐占了便宜？洛均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白劍唾手可得，豈有放棄之理？”
睚眥上前一步，道：“誰說圣域的大祭司都死絕了？”
色達阿旺嘲笑道：“我認(rèn)得你，你是李唐小王爺家的舞伎——怎么，難道你要在陣前，給爺爺我跳一支舞助助興嗎？”
睚眥一把從洛均手中奪過白劍，道：“好，就以此舞饗祭冥冥！”他以白劍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收劍在胸前，然后緩緩旋轉(zhuǎn)起來，那旋轉(zhuǎn)由慢漸漸加快，睚眥的雙眼中仿佛發(fā)出白光！
“什么聲音??？”眾人恐懼地面面相覷——仿佛是在為這舞蹈伴奏，群山發(fā)出由遠(yuǎn)及近的嗡嗡震動，那震動由若隱若現(xiàn)變得穩(wěn)定、漸強，仿佛是來自地底，仿佛是地底有十萬個和尚同時敲著銅鐘和大镲，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非人的聲音，直到所有人的手、臉、腿都不由自主地震動起來，牙齒上下格格打戰(zhàn)，所有的兵器在劍匣中發(fā)出不安的鳴動，所有的馬兒都不安地立起耳朵，然后——紛紛瘋狂地嘶鳴起來，掙脫騎手們的束縛，慌亂地四散奔逃——
娑婆提-玉龍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鳴金，撤退——撤退——地震了?。?！”
睚眥在瘋狂的舞姿中突然抬起臉龐，露出一個非人的笑容：“晚了?！卑讋Τ煲淮蹋?p> 四周雪山上的積雪，像一條條兇猛的白龍，爭先恐后地朝山谷中的三軍奔涌過來！
大地突然裂開一道道放射狀的縫隙，黑色的有毒的煙氣升起，露出紅色的巖漿，積雪撲在上面，發(fā)出有毒的煙氣。
李恪?；艁y中被白蹄烏騅摔下馬來，地面已經(jīng)難以站立，三方的軍士盜匪們都連滾帶爬地想要逃生?！獏s看見那個醫(yī)女絲毫不為震顫的大地所動，仿佛飄在半空，而且模仿著睚眥，跳著對稱的舞步——他們兩人居然像相對著，隔著奔涌的雪山、隔著撕裂的大地，隔著慘叫哭嚎的人群，在跳一支雙人舞！
他們踩著撕裂的大地和被巨石砸碎的人體，逐漸朝一個圓心匯合，在跳一支旋轉(zhuǎn)的雙人舞?。。?p> “天魔舞！”般若姬突然恍然大悟，“我記得，幻聽姬和牡丹姬說過，雙樹圣域是要有兩個祭司，是要有兩個祭司的！”
“是白無常，和天魔教主?。?！”人群中發(fā)出恐懼的叫喊。
只見隨著二人越靠越近，二人的身軀都在發(fā)生變化，他們的雙眼都發(fā)出耀眼的白光，他們的身軀逐漸變得更加修長高大，他們手中的武器也變得更長，白劍變得有數(shù)米之長，只能背負(fù)在身上；蘭棹姬手中的扇子扭曲、旋轉(zhuǎn)伸長成為一枝丈許的蛇矛，仿佛是少年成長為阿波羅般手持長劍的戰(zhàn)士，少女成長為手持長矛的女戰(zhàn)神。
“那就是雙樹圣域的祭司，白無常和上官蘭棹?！贝藭r，驪鷹已經(jīng)被驚得目瞪口呆。
等到二人終于接近到武器交撞，地底突然發(fā)出更大的震顫——從大地的裂口上，紅色的熔巖池中，像是生長出兩棵樹干交纏在一起的玄武巖巨樹，那黑色的、還發(fā)著炙熱的紅光的巨樹，像DNA雙螺旋一樣交叉著，朝著天空上上升、生長、伸展出垂天之翼般巨大的枝干！
驪鷹、般若姬、幻聽姬和牡丹姬突然都感覺到額頭灼熱——她們額頭上的咒印全部發(fā)出熾熱的白光，上山下川，中間各自是她們的特征言靈——鳯、咒、幻、華！
“兩位大祭司在通知所有流落在地上的永生者，圣域已經(jīng)重建，雙樹圣域已經(jīng)重建，利維坦歸位，樹姬重新喚醒，所有的永生者，雙樹圣域呼喚你們，呼喚你們回歸！??！”
幻聽姬興奮地如同一只在地上蹦來蹦去的小麻雀。
從那參天巨木的頂上，發(fā)出一個天神雷鳴般的拷問，白無常的聲音：“李恪睿，你真要放棄地上的所有羈絆，追隨冥冥嗎？”
李恪睿雙膝跪地，心神為眼前神力所攝，不能自已，他膝行上前，跪在地上五體投地：“求大祭司渡我！”
“你應(yīng)該乞求冥冥！”
當(dāng)李恪睿再次抬起頭之時，他的額頭上也出現(xiàn)了一個發(fā)著白光的光印，上山下川，中間是一個玖字！李恪睿在獵獵神風(fēng)和大地塌陷中若喜若狂，不能自已。
“匍匐在地上的人，能聽的就當(dāng)聽，東冥的圣地已經(jīng)降臨在大地上，冥冥的誓言一一兌現(xiàn)，‘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落語成咒、言靈必應(yīng)’。凡是害過永生者的，必受利維坦的追索，你們的罪都得到報應(yīng)了！
違背冥冥誓言的人，你們的誓言都應(yīng)了，大地發(fā)出藍(lán)色的電光，地崩山摧，邏些（LS）、大理和劍南道地震，追兵所在，山路都震塌方，大地就是你們的墳場。”
還活著的人匍匐在地上，發(fā)出野獸一樣對于自然的恐懼，此時只能五體投地，皈依冥冥。
在地崩山摧之中，東冥圣域重現(xiàn)于世，流落在地上備受迫害的藥師，人人心中流出激動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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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均：一滴淚流下來，像是一滴融化的錫，蟄疼了我的臉；
我失去了怪罪他的最后一個理由，在所有與三山有過約定的永生者們發(fā)出白色的光印時，我晦暗如同一顆煤石，我沒有為冥冥所選召。
從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風(fēng)垠從祭司就說過，如果永生者要為每個露珠流下一滴淚的話，他的心也該干涸了。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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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均：白，你還不如不救我，還不如讓我就被萬箭穿心而過，我也不會比此刻更加失望，我的心也不會比此刻碎得更加粉碎。
白無常：禪機不到，雖點亦不中。冥冥的揀選是由冥冥定的，是在一個人絕望一無所有之時才能出現(xiàn)。你曾經(jīng)深處時間之中，你和凡世的聯(lián)系還沒有斷，冥冥沒有選擇你，所以我……不留你了。
洛均：你可以在若邇法死之前就亮明身份，你至少可以提醒我！
白無常：紅塵中的人有紅塵的命運，你們不過是朝露……冥冥不語，我沒有開口的理由。
洛均：為什么不認(rèn)我，哪怕一句話，一個眼神！
白無常：（沉默）
（心道，他竟然真的不能進入永生，即使我們共同經(jīng)歷了那么多，即使我以為我們建立起那么深刻的羈絆，即使我到了最后一刻還在以繼承人的身份考驗他——他的靈魂通過了考驗，發(fā)出了赤金一樣誠摯的光，可是——冥冥竟然拋棄了他。
我們的緣分真的徹底斷了，自此之后，就如同一見而散的朝露，就要在時間中分道揚鑣了。）
洛均：睚眥，那時，你一直在我身邊是嗎？你是為了我而來的嗎？
白無常：紅塵中有紅塵的恩幸，洛均，回你的時間中去吧。我們之間緣分的線已經(jīng)斷了。
洛均：可你是我的師父，是我的白先生，我要你只選我，為什么不能只選我！
我要冥冥只選擇我，我要冥冥只揀選我，
十五年來，我心中那個年輕的男孩上窮碧落下黃泉尋找你的消息，所有人都說你死了，只有我在找你。
為什么你連句話都不給我。
你選了驪鷹，你選了李恪睿，你選了娑婆提-般若，為什么你卻偏偏不肯選我？
白無常無言以對，他好像突然想起來了什么，明白了當(dāng)年藍(lán)迦樓的心情?！乙蚕胍x擇你，可是我是祭司，自私的抉擇為冥冥所不喜，我沒有資格在海中鞠起我最在意的那捧露珠。藍(lán)迦樓也許是想回答他什么的——，但是立刻違反了三山條例。他感到頭痛。
白無常只能道：紅塵中的人會因為饑寒而死，紅塵中的人會因為刀兵而死；紅塵中的人會因為瘟疫而死，紅塵中的人會因為不公義而死；可紅塵中的人唯獨不會因為心碎而死。
等到時間撫平你的傷痛，你還可以在時間的河流中靜靜流淌，
你會沒事的。
可是我們要告別了。
蘭棹姬乜斜著美麗的眼睛，仿佛不經(jīng)意似的從旁飄過，看了看他們。
驪鷹姬有點疑惑：“你們確定洛均他沒被冥冥選召嗎？他周圍還有風(fēng)神的祝福，風(fēng)神圍繞著他，風(fēng)神安慰著他，風(fēng)神試圖拂去他臉上的淚痕?！?p> （洛均實際上被冥冥選召了，因為他是藍(lán)迦樓嘛。他的光印和其他人形式不一樣，因為其他人大部分都是白無常選召的神侍，沿用引導(dǎo)他們的大祭司創(chuàng)造的光印，就是白無常的光印形式，上山下川中間特征言靈字的格式；洛均的光印就是他臉上的淚痕，他被白無常拋棄的時候流下第一滴，白無常死的時候流下第二滴。
但是他的光印沒有發(fā)光，只是自我感覺灼痛，是因為上官蘭棹使用靈力掩蓋了他的光。
上官蘭棹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未來，她擔(dān)心洛均的到來會喚醒沉睡在白無常心中的安參勢，
安參勢-藍(lán)迦樓；洛均-白無常互為對方的災(zāi)劫，互為對方的終點，一旦命運的雙齒輪開始轉(zhuǎn)動，一切就會往不可挽回的、命運女神已經(jīng)設(shè)定好的方向落去。
這樣她和安參勢虛假的面具愛情就再也維持不住了，所以她故意將洛均趕出了圣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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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均：我——渴望神愛我。
在十幾年后，隱藏的歇斯底里中，我發(fā)現(xiàn)了自己壓抑的情感，我希望我的神愛上我，我愛上了自己的老師。
我像個幼童一樣，渴望全能神的獨一無二的、排他的、全部的愛。
盡管就像他說的，我們真正的身軀，從來未在時間中以真正的面目相遇。
冥冥其實不會滿足任何人的愿望對嗎？
好，既然如此，既然你不選擇我，既然你的心不可能完全單獨地屬于我，我就不要留在永生之中了。好，我領(lǐng)命，獨自去洛氏的發(fā)源地熵河，我要用盡自己最后的力量，阻止這場無謂的戰(zhàn)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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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透（劇情設(shè)定和后續(xù)的一些解釋）***
白無常落在唐土后，正式聽從冥冥選召，開始收徒。
第一弟子驪鷹。（鳥之使，驪鷹剛被白無常揀選，一開始表現(xiàn)的能力是和鳥類溝通，差點被李恪睿笑死了，覺得她不堪大用，除了她自己能打，冥冥能力并不突出。東冥教的其他所有人都以為她很弱雞，是那種“奇奇怪怪沒有鳥用的超能力”，
后面才發(fā)現(xiàn)她其實是風(fēng)之使，冥冥讓她首先覺醒的能力是和鳥類溝通，是為了讓她從“生物”角度直觀理解空氣的流動，而不是“流體力學(xué)”這種書面的形式，所以她可以像候鳥一樣直觀流體力學(xué)和全球大氣環(huán)流，可以看見風(fēng)的顏色。因為冥冥是所有的意識的集合，包含所有生物對于世界的理解，后面她就可以招臺風(fēng)了。
驪鷹姬的關(guān)鍵詞是真誠、公義、勇敢，成為神衛(wèi)，繼承白無常的第一利維坦，所以她是無愧于第一弟子的。
不過后面驪鷹是承認(rèn)洛均這個大師兄的。附言在白無常在唐土的時間中，洛均好像一直沒有名分，被趕回家至少兩次，被喜怒無常的神虐，最后在白無常意識數(shù)據(jù)化前臨危受命繼承了祭司之位）
第二弟子是南詔少女，舍身在五象寺中的娑婆提-般若（咒之使，就是語言之使。般若姬也是，一開始被認(rèn)為只是個超級能背各種佛家經(jīng)典咒語的小女孩，后來才覺醒了“語言”就是“思維”，她是一個信號翻譯器，基本上可以破譯所有的“信息體系”，包括數(shù)學(xué)物理語言，她可以直觀相對論的微分幾何描述，也可以直觀量子力學(xué)的波函數(shù)，所以可以“看”到時空變形的痕跡，看到“時空之門”，。三山在時間線之間跳的時候會穿光錐，一定會丟信息，最后融入樹姬完成了補完，修好了山海鯨，幫助了三山的啟航。
般若姬就是她名字的意思，智慧，般若姬從頭到尾都沒有戰(zhàn)斗力，而且從來不追求權(quán)勢和從祭司的地位，她就是個樂呵呵的戰(zhàn)五渣，神侍。
在中古時代的術(shù)士中，還是默認(rèn)水火風(fēng)地和金木水火土的法師厲害，但實際上有更大外延的術(shù)士更厲害。）
第三弟子是大唐夏王李恪睿（白土之使。李恪睿是唯一一個真的被白無常拋棄的弟子，只有他真正成了非法永生者，他斷絕不了對權(quán)勢的追求和對大唐的執(zhí)念，而且非常自負(fù)，重男輕女。三山被冥冥選召的少女們的能力都一個頂一個地強悍，他一個都瞧不上人家，還看不出人家的厲害之處，所以他既沒有政治才能挽回大唐的傾頹，也沒有能力幫助圣域構(gòu)建“世界”，最后只能淪落成一個非法永生者，孤魂野鬼。）
而洛均能成為藍(lán)迦樓的原因可能是“愛是恒久忍耐”吧。
想象藍(lán)迦樓和白無常的情感都是很錯位，和世俗男女之情不一樣的特點。
洛均-白無常是一種宗教徒式的虔誠的愛戀，藍(lán)迦樓-安參勢則是老師對學(xué)生的溫柔和克制的關(guān)懷。
白無常-洛均像《魔女的條件》里未知對小明的情感，洛均像是個“被獻祭給神的柔弱的美少年”，白無常對他是一種保護和呵護，引導(dǎo)。安參勢-藍(lán)迦樓則是學(xué)生對老師的那種暗戀。
他們兩個的感情階段其實都是有面紗一樣的東西蒙在他們之間的，并不是現(xiàn)實中會激情冷卻的雞毛蒜皮的婚姻式愛情。
前一段是冰雪女神對美少年洛奇，后一段是疲憊的衛(wèi)道者愛上神之少女。
他們兩個人身處社會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優(yōu)勢的時候，由于二者極高的道德底線，二者都一直極度克制自己，拷問自己這是不是利用人類權(quán)力系統(tǒng)，占弱者的便宜，沒有給對方充分的自由選擇，或許對方是因為年少無知才迷戀自己的，他們反復(fù)告訴自己，等到對方長大成人，這種迷戀就會消退。于是拒絕了年少的對方對自己的愛戀。
反而因此錯過了彼此。
他們二人的底色都是高尚而溫柔的，雖然表現(xiàn)形式不同，是一對互文的關(guān)系，神（冥冥、命運、規(guī)律）就是喜歡這么折磨世人。
不過他們還是有相擁的時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