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她也狠啊
晚上。
銀河會所。
欣姐親自去星湖灣,給陸聽酒挑的衣服。
陸聽酒一襲至腳踝的白色吊帶長裙,露出了精致的鎖骨,搭配同色系耀眼的鉆石項鏈。
慵懶微卷的茶色長發(fā)披在白皙如玉的肩頭,自帶疏離與高級感。
簡約淺淡的長裙更襯出她清冷嬌貴的氣質(zhì),精致的眉眼微微一動,便只剩下似從漫畫里走出的驚艷。
她們兩人到的時候。
包廂里差不多十幾個人,都在等著她們。
服務(wù)員替她們推開門。
陸聽酒一襲白裙,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里時。
原本氣氛熱烈的包廂。
凝滯了一瞬。
近百分之九十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眼底皆掠過一道驚艷。
好像她天生,就可以自然而然的,成為所有人目光所及的中心點。
“哎——陸小姐來了啊……”孟導(dǎo)是第一個打破寧靜的人。
他起身,“來來來,這邊坐。”
“陸小姐,欣姐這來來來,這邊坐,就等你們幾個了。”
孟導(dǎo)指的是虞明煙旁邊的位置。
虞明煙坐的孟導(dǎo)身旁。
原本,今天的主角是陸聽酒和季清斐。
但是孟導(dǎo)一行人,剛到包廂門口時,碰巧遇到了虞明煙和她經(jīng)紀(jì)人。
便簡單的聊了幾句。
既然遇到了,總不能把他們放在外面。
孟導(dǎo)就將他們一并請了進(jìn)來。
究竟是碰巧,還是聽到風(fēng)聲專程趕過來的。
恐怕只有虞明煙他們自己清楚。
包廂里也有其他幾個人,跟著孟導(dǎo)站了起來,紛紛讓出了座位。
喧鬧中。
虞明煙也跟著起身。
她走向陸聽酒,帶著笑意,“酒酒,坐我旁邊吧。”
“以前都是我走哪,你跟到哪——”
還未說完。
陸聽酒眉眼淡靜,徑直的從她身旁走過。
看也沒看她。
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周身散發(fā)著無聲卻疏淡的氣場。
虞明煙原本掛著些許笑意的臉上,在那一瞬間,微微凝滯。
好在跟在陸聽酒身后,一起進(jìn)來的欣姐。
是個慣會活躍氣氛的人。
當(dāng)然。
在圈內(nèi)做事,經(jīng)紀(jì)人首先得學(xué)會的,就是會說話、處事要圓滑。
欣姐兩三句話話,就把包廂內(nèi)莫名僵硬的氣氛熱了起來。
“來來來,都坐坐。”
“小祖宗正鬧脾氣呢,就出來時沒讓她戴她喜歡的那對耳墜?!?p> “小孩子心性,什么都擺在臉上呢?!?p> 在座的,好歹都是混跡圈內(nèi)幾年的老狐貍了。
怎么會聽不出楊欣的言外之意。
直率純粹向來是這個圈子里最難得的。
眾人順著她的話往臺階下走,“哎~楊欣你就是管她太嚴(yán)了,陸小姐喜歡戴戴又能怎么樣?”
“戴什么不是戴,更何況還這樣好看……”
“對啊對啊……適當(dāng)?shù)慕o些自由……”
眾人附和著一句又一句的。
經(jīng)紀(jì)人文哥給虞明煙使眼色,讓她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哦,對。
沈洲和虞明煙都是一個經(jīng)紀(jì)人——文哥。
陸聽酒先是跟孟導(dǎo),淡聲打了個招呼。
再隨意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她坐下的瞬間。
整個包廂又是一靜。
“怎么?”
陸聽酒紅唇微啟,掃了一圈包廂內(nèi)的人,緩緩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有人小聲的提醒到,“……那是虞影后的位置……”
雖然小,但在安靜的包廂中,剛好是可以聽到的范圍。
“哦,是嗎?”
陸聽酒淡淡的回了句,卻好像沒有要她回答的意思。
懶懶散散的靠在座椅上,一手搭在桌面上,絲毫沒有要起身讓位的意思。
眼一抬,輕飄飄的看向虞明煙。
虞明煙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再次微微一僵。
頂著眾人的目光,虞明煙微微彎了唇,笑道,“沒事,酒酒喜歡坐哪里就坐哪里。”
“我讓位是應(yīng)該的。”
含笑而隨意的聲,落落大方的展示了她作為一位影后的通情達(dá)理。
如果沒有最后一句。
“反正,”虞明煙嘴角勾起的弧度依舊,“酒酒你一直都是這樣?!?p> 這樣,毫不顧忌的,去搶不屬于自己的位置。
含沙射影的一句話。
陸聽酒臉色沒有任何變化,輕輕裊裊的笑,“我以為這是劇組的聚會呢?!?p> 陸聽酒淡淡懶懶的音,像是真的透著些許不解,“原來導(dǎo)演還邀請了不相干的人~”
不請自來的虞明煙,“……”
看到氣氛又要再一次的僵住。
孟導(dǎo)連忙出聲打圓場,“哪里的話,兩位能來就是給我的面子?!?p> 但他又沒法反駁陸聽酒的話。
只能安撫性的說了一句,“明煙最近可是大熱,就算不是今天剛好碰見,來日也一定是要遞本子的,就怕到時明煙看不上?!?p> 孟導(dǎo)話音剛落。
包廂門再一次被推開了。
最后一位主角。
到了。
眾人聽到聲響后,向包廂門口望去。
一身白色休閑服男人,推門而入。
英俊優(yōu)越的面容,骨相極好,眉眼卻淡漠。
淡冽清冷的身上似是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和氛圍感,低調(diào)而紳士,剩下一分難以言說的疏離感。
季清斐。
人如其名。
孟導(dǎo)親自起身迎了過去,“季先生,還以為你不會來了?!?p> “孟導(dǎo)的約,自然是要赴的。”
聲線干凈低沉,但覆著一層不易察覺的疏漠。
導(dǎo)演將他拉到了自己身邊入座。
“扶音也坐坐坐,來來,都坐下聊?!?p> 這樣一來。
阮扶音只得,在季清斐下一個位置坐下。
季清斐坐在導(dǎo)演旁邊,和導(dǎo)演寒暄了幾句。
又簡單的,跟虞明煙打過招呼之后。
季清斐才看向?qū)γ娴年懧牼啤?p> “陸小姐……久仰大名?!?p> 陸聽酒看著他,溫潤淡冽的樣子,幾乎已經(jīng)不太能想起,前世他歇斯底里質(zhì)問她時的模樣了。
前世。
在圈內(nèi)以謙遜隨和著稱的季清斐,幾乎失控的闖進(jìn)她的辦公室,厲聲質(zhì)問,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
明明是狠厲的一句話,卻生生透著絕望。
他那樣的恨她。
而隨后不到一天。
季清斐直接中斷,與她所有的合作。
甚至放話,圈內(nèi)只要跟她有合作的人,就不必再找他。
她呢。
她也狠啊。
當(dāng)著他的面,面無表情的輕飄飄落下一句。
池婧本身就該死。
是她欠她的。
朝季清斐本就痛得鮮血淋漓的心臟,插了最狠的一刀。
甚至一氣之下,弄垮了季氏。
不聽任何人的勸阻。
后來。
為了替她善后,也讓陸氏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而現(xiàn)在這樣風(fēng)光霽月的季大影帝,幾乎是圈內(nèi)的一個神話。
最后誰能想到,這樣的人,會在新年開始的第一天,宣布退圈。
與世長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