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噩耗
好在商行沒關(guān)門，陳慕進(jìn)去后用一枚銀子換了些碎銀銅錢。然后買了個包裹，添置一套衣服后，再次來到兵器鋪。
“不是，你今天才來我這嗎？我這地方不收你武器當(dāng)?！?p> 管事對于陳慕的到來不是很友好，擺著張臭臉。
“誒誒誒，上門便是客，我來這只是想買件武器防身。”
本想多說幾句，卻見陳慕直接拿著短刃比劃幾下問道：“配個鞘子多少？”
“450枚銅錢?！?p> “400。”
“成交?！?p> 管事很快到里面拿出一個獸皮制的鞘子，接過短刃比劃幾下后伸出手：“交錢交貨?！?p> 從兵器鋪出來，陳慕這才意識到這管事明顯是抬高價(jià)，讓自己這種門外漢撞進(jìn)去，自認(rèn)為砍價(jià)在行結(jié)果吃了個啞巴虧。
“誰讓自己不懂兵器價(jià)格呢……”
來到客棧，里頭并沒幾個人，想必是響應(yīng)號召剿匪去了。
“客官里面請，不知是打尖還是住店？”
陳慕想了下說道：“住店一晚上，順帶來盤豬肉面食?！?p> “好嘞?！?p> 在掌柜那交了定金后上樓后房間坐下沒多久，店小二便端著碗清湯面跟盤豬肉進(jìn)房。
“速度還真快……”
大雁村。
幾伙村民現(xiàn)在屋外，也有部分舉著火把，就在剛才沒多久，縣里派來幾位明顯有拳腳功夫在身的衙役過來商議事情，結(jié)果一直沒看到保長的身影。
就在他們商量進(jìn)山找人的時候，一名衙役感覺到了地面?zhèn)鱽碚饎痈杏蛇h(yuǎn)到近。
“這是……馬匹趕路的動靜！”
“山賊？！”
村外山附近亮起上百個火把，周聶指著不遠(yuǎn)處的村莊：“弟兄們，先把他們都抓起來，反抗逃跑的，通通砍了！”
這一夜，老少的哭聲，放火燒殺，牽著牛馬哼著調(diào)地土蛋，也發(fā)現(xiàn)了遠(yuǎn)處亮起得火光，加快了速度。
不少人綁在一起，放在村中廣場。也有成功逃脫出來的衙役往縣里逃跑。
“各位父老鄉(xiāng)親，我是大雁寨的二當(dāng)家，今日我來，是為了幾件事，第一呢不知道各位有沒有看到我寨的大當(dāng)家？”
見只有幾位搖頭不知，周聶?quán)托σ宦?，指著那幾個人說道：“不說實(shí)話，砍掉雙臂！”
“是真不知道??！我只是今天寅時才剛到這里的衙役，好漢饒命……”
“哦？衙役?？磥硎钦J(rèn)為殺了張老三，我大雁寨的弟兄們就能隨便欺負(fù)不是？砍掉他腦袋！”
滾熱的鮮血在地上蔓延，周聶也沒有多少心思在這里，舉起長刀：“弟兄們老規(guī)矩，都處理干凈然后一把火燒了！”
放完火準(zhǔn)備回去的山賊，正好撞上了一路趕來的土蛋。
“兄弟們，還有個送上門的。”
周聶上前，居高臨下說道：“把財(cái)物留下，興許還能留你一條命?！?p> “為什么……”
“你問我為什么？那是因?yàn)槟銈儽ｉL說他自己只是上山祭拜親人，真不湊巧老天要他死，我的弟兄在亂葬墳?zāi)抢镎冒l(fā)現(xiàn)了大當(dāng)家的尸體，還在他害怕不安的臉色里頭，搜出了一枚銀兩，你說說，我來這里做什么？”
見自己說完后，這個壯漢并沒有說話，周聶感覺自己像個傻子，示意旁邊狗腿子動手：“挑掉經(jīng)骨，讓他慢慢等死?！?p> 山賊離去，承受著疼痛的土蛋整個身體不規(guī)則軟躺在地上，淚水止不住留下。
“……爹?。∧铮。。 ?p> 眼前的人間煉獄，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
外頭下著小雨，一覺睡到自然醒的陳慕好奇用著這時代的牙刷漱口。付完錢吃個飯連忙在街上給自己買了頂斗笠跟蓑衣穿上，沒多久看到位準(zhǔn)備遠(yuǎn)行跑商的商人正在招募俠士好漢當(dāng)鏢，掂量自己后正要上前。
“快讓讓，別擋路！”
兩個土灰色臉孔明顯服飾是衙役的男子相互攙扶，語氣不耐煩還帶點(diǎn)后怕著急往衙門趕。
“發(fā)生什么事了？”
“是啊，都狼狽成這樣?！?p> “吵吵吵，還能怎么樣，山賊！大雁村被山賊血洗了！”
這個消息一出，準(zhǔn)備去剿匪的人們開始猶豫不決，本來容易死，現(xiàn)在覺得自己一去就是死。
人群中的陳慕聽到這個消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完全可以撐到剿匪的他們，怎么會這樣。
粗暴推開人群，攔在來到兩個衙役面前：“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嗎……”
“一個沒有，別擋路！”
衙役本來語氣有些沖，對上陳慕的眼神后不自覺語氣開始軟弱起來：“山賊人多，咱們逃出來的時候，遠(yuǎn)處就看到村莊燒起大火。”
“所以你倆也不敢保證全部死了人嗎？！”
我得回去看看，山賊的起因都跟自己脫不了關(guān)系。
在眾人驚奇的眼中，陳慕一步跳上屋頂，往城門趕去，他不能就這么置身事外。
“整個大雁村就只有你們兩個逃出來，其他人都死了？”
縣令被跪在下面的兩個衙役嚇得坐起來，整個村莊被屠，府上要是知情，他這個位置不僅坐不住還會掉腦袋。
“這群天殺的山賊！”
深夜。
綿綿細(xì)雨還在下，土蛋已經(jīng)快要閉上眼睛，不知怎么，他聽到身旁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是閻王爺來帶我走嗎？”
朦朧的視角里隱約看見披著蓑衣的男子，雖然四肢已經(jīng)廢了，但他能感覺到自己被人抱在懷里。
“土蛋是我，清醒點(diǎn)?！?p> 陳慕匆匆趕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人生地不熟，費(fèi)了不少時間。整個村莊沒有一點(diǎn)像是活人生活的景象，斷壁殘?jiān)?，滿目荒涼。
雨水沖刷著黑色液體，焦味已經(jīng)滲入泥土，一閃而過的雷電，照亮了黑暗，陳慕的右眼珠子悄然在轉(zhuǎn)變?yōu)榧t色。
“我……聽到爹娘在喊我，說已經(jīng)替我找了下家，讓我過去瞅……一眼?！?p> “土蛋你清醒點(diǎn)啊清醒點(diǎn)！”
仰著頭，已經(jīng)開始渾濁的眼神直直看著陳慕：“他們都說你功夫了得，肯定是……大……俠。山賊說……李保長身上有一枚銀兩，不然也不會……知道我們做了什么，你說……當(dāng)時要是全都拿走…………結(jié)局就會不會不一樣阿？”
“銀兩…我的錯么……”
陳慕?jīng)]能想到，一些事造化弄人。引發(fā)的慘案，如果他沒為了心中的一點(diǎn)好奇，那么就不會銀兩了吧。
“土蛋……山賊的老巢在哪？”
“…翻過…大雁山……就能……看……”
還沒說完，土蛋的脖子便歪了過去，眼睛也沒閉上，陳慕伸出手，輕輕將眼皮蓋上。
“我…是大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