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倦襲(三十一)
轉(zhuǎn)天,這家對面老王的買賣照舊做著營生,突然一推門,進來了一個手里提著一籃子雪花梨的人,直接把籃子往柜臺上一放,沖著對面老王道:“讓我想一想,應(yīng)該換多少酒喝?”
對面老王沉著臉看了看籃子,道:“你想換多少?”
“嘿嘿,你不會是認為我說的是這一籃子梨能換多少酒喝吧?!薄半y道是連籃子和籃子周圍的空氣也算上?”“也包括你挑撥離間時呼吸的空氣嗎?”“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然后跑到這里來訛我?”“我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我沒有訛過你什么。我只是給你提個醒,想跟別人說什么的時候,先用梨潤潤嗓子吧,把嗓子潤好了或許就能說點兒干凈的話了。至于你想用多少酒來感激我的提醒,那倒是隨便好商量?!?p> “這一整瓶兒夠嗎?”對面老王隨手從柜臺里拿出了一大瓶酒,照著來人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這位來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坐在那里紋絲不動,任憑對面老王手里的酒瓶子砸在自己腦袋上,而后瓶子里的酒就順著頭臉流了下去,當流過嘴邊的時候,來人用舌尖一舔,道了一聲“好”,接著滿臉滿頭的酒被那么隨口一吸就幾乎干凈了,再然后都不見來人怎么動彈,頭上和身上的碎碴子就全都奔著對面老王打去了。
對面老王猝不及防,不過還是用鐵托盤給擋住了。
“厲害?!?p> 語聲未落,不大不小的鐵托盤就照著來人的腦袋上拍了過去。
來人感覺到鐵托盤上的力道十足,不能硬接,果然沒看錯,對面老王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身形快速移開,可眼見那鐵托盤在半空中又追了過來,其技藝遠遠超過當年金輪法王的“五輪飛砸”,接著身形掠起,一腳踏上了鐵托盤,任憑它怎么翻轉(zhuǎn)搖晃,來人在盤子上施展開獨門的輕功,就像黏在上面的漿糊一樣,而且黏得恰到好處,無論怎么甩都無濟于事,后來鐵托盤居然不再翻晃,平平穩(wěn)住了之后居然上升了起來,照著屋頂快撞了上去,來人也有辦法,身子倒掛,兩腳把盤子給夾住,當盤子又往下急墜的時候,來人就又在鐵托盤上了。
“你很會玩兒呀?那你就玩兒個痛快好了?!?p> 驀地,不知道有多少柄小叉子和小刀子飛過去了,照著來人身上各個薄弱的部位就扎了過去。
來人倒翻下鐵托盤,身子飛縱,不一會兒就到在了對面老王的身旁,用獨特的步法圍著對面老王居然轉(zhuǎn)了起來。
那飄忽不定的身子如同鬼魅,叉子和刀子在半空中驟停驟飛,沒過多一會兒就互相撞了起來,大半都已亂了。
對面老王的腦子也同那叉子和刀子一起暈了起來,一陣一陣的惡心,隨時都可能吐出來。
“別轉(zhuǎn)了!”
一聲斷喝之后,“噼哩啪啦”,叉子和刀子掉了一地,而后“咣”的一聲,那個鐵托盤也掉地上了。
來人這才停下了身子,別看對面老王看得都眩暈了,可來人停下之后照樣氣定神閑,是氣不長出面不更色,足見功底有多扎實。
“你肯吃梨了嗎?”“要讓我吃梨,你得先嘗嘗這個!”
說完,從對面老王那個位置,有個物件驟然飛出。
幸虧來人的反應(yīng)不慢,來了個“金剛鐵板橋”,那個物件幾乎擦著鼻尖飛了過去,但是一切就像是來人事先計劃好的,好似那東西為了解解鼻端的刺癢就該擦過鼻尖一樣,根本沒有受到驚嚇,而且已經(jīng)看到那物件是一柄冷鋒,眼見著那飛出的冷鋒中途折回,又沖著自己刺過來了,往后平仰著的身子大翻轉(zhuǎn),想用翻過來的肩膀把飛來的冷鋒給壓撞下去,卻覺出力道仍是不弱,索性就借著這股力道讓身子飛了出去,可鋒利的冷鋒在后還是不舍,腳下一穩(wěn),急忙腳后跟一蹬,隨之就是一張桌子迎著冷鋒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這柄冷鋒的勁力實在不小,一刺之下,桌子居然碎成了好幾塊。
但因為桌子比較大,在撞過來的時候,對面老王就已經(jīng)見不著來人的后背了,就當桌子碎開了以后,再找來人卻是不知去處,氣得對面老王把那滿滿一籃子梨子狠狠地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