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靠倒(十六)
當(dāng)韋春玉從寧王妃那里出來的時候,要是心里不想點(diǎn)什么,也就不是他了,忖道:呸!你個臭婊子!不就是嫁了個王爺嗎?有什么可神氣的?要是你敢去老子那個地方,哼哼,倆二一幺,說把你眼兒喉了就眼兒喉了。
他就這么忖著,一路拐外抹角,來到了王府內(nèi)非??亢蟮囊恢卦鹤?,他甚至猜想過,這里是不是那個寧王專為藏相好的才蓋的一個院子,要不是自己被人帶著走了好幾遍,真想不出什么人可以找到這里,難怪寧王妃直到今天才把他找過去,好在這條路再怎么不好記也比當(dāng)初的皇宮內(nèi)院容易熟悉多了。
這個院子里幾乎就只有他和魏樺毗兩個人,他一路走到屋門前,連敲個門的動作都懶得做,直接推門進(jìn)去了,反正門里面也沒拴著。
里面的她也同樣不怎么在乎。
寧王為了這個假扮的鮫人,還特意找來了最好的工匠,以最短的工期在這里挖了一個好大的水池,就連里面皆是用上好的大理石砌成的,同樣也都是海水,任魏樺毗在里面游泳嬉戲。
“這里畢竟是寧王府,你就不會學(xué)著懂點(diǎn)兒規(guī)矩嗎?”說著話的魏樺毗背靠在水池的邊上,倆胳膊肘也搭在上面,“我現(xiàn)在必定是寧王爺?shù)娜肆恕!?p> “‘人’?嘿嘿,我聽說有個詞兒叫‘家寵’,你用著倒是挺合適的。再說了,你跟那個寧王‘賣藝不賣身’,光讓他看不讓他碰,這也可以算是他的人了?”“你的嘴巴最好小心一些?!薄靶辛诵辛?,我知道你有多厲害,那個姓白的……先生,已經(jīng)把你的本事都告訴我了,我以后不得罪你就是了?!薄澳悻F(xiàn)在就已經(jīng)得罪我了。我穿成這個樣子,直到現(xiàn)在你還不出去,還一個勁地亂看。”“可我不也是女人嗎?”“你少蒙人了。白先生也把你的事情都告訴我了,你原來是個男的,現(xiàn)在就是有個女人的身子。”“那你想我怎么樣?還是想讓你的那個寧王爺另外找個人伺候你?我大不了回去就是了,還懶得趟這么個渾水呢?!薄盎厝ゲ皇遣豢梢?,不過就是男的可以回去,女的就永遠(yuǎn)留在這里吧?!?p> 韋春玉開始還沒聽明白什么意思,后來才琢磨過來,“你……不會是想讓我的魂兒回去,把我的尸體留在這里吧?”
“不可以呀?”說著,魏樺毗從水池子里把自己的人面串鞭給抖出來了,奔著韋春玉的脖子就掃了過去,一下子就給卷住了,然后又一下子拉到自己的近前。
韋春玉完全是猝不及防,被拽了一個踉蹌。
“在這里,你覺得咱們兩個應(yīng)該誰聽誰的?”“不……不是都應(yīng)該聽白先生的嗎?”“你少拿那個白先生壓我。我就是把你殺了,可他還是用得著我,也不能把我怎么樣了。”“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就這么把我殺了,你一個人在這里連色子都玩兒不轉(zhuǎn),更別說贏錢了。”“喲!還是個愛耍錢的。那好,咱們就賭一把,看看你可不可以讓我覺得應(yīng)該留下你?!薄澳恪惝?dāng)然該留下我,我以前就當(dāng)過臥底。”“窗戶外面現(xiàn)在有什么?”“好像……好像有只……有只……?!薄跋朕k法把它弄進(jìn)來?!?p> 韋春玉這會兒可不敢不聽話,即刻把自己的鏈鞭奔著窗戶抖出去,然后卷住了那只貓以后,又給帶了進(jìn)來,放在了水池邊的石磚上,還聽得“喵喵喵”的幾聲叫。
魏樺毗這才把自己的兵器從他的脖子上給松了下來,“還算湊合。要是你說這些話的時候,連周圍動靜都察覺不到,我也就沒必要留著你了。白先生還算夠意思,沒派個廢物跟著我。那我就勉為其難,先留著你這條小命兒吧?!边@時,她又開始撫摸起石磚上這只貓來,“喲,原來是那個寧王妃的虎皮貓呀。得,不能滅口。”
說完,她再次抖動自己的兵器,卷住了貓身以后,也從那扇窗戶抖了出去,不過就是把它給平平穩(wěn)穩(wěn)弄到了對面的屋頂上,隨后還用人面串鞭把窗戶給關(guān)好了。
“春玉以后一定好兒好兒伺候魏小姐你,把你當(dāng)成我娘似的?!边@個倒霉的韋春玉,自小就是喜歡總要把吃的虧討回一些,哪怕是從嘴上。
魏樺毗倒是沒太理會這些,反正她也不知道韋春玉是什么出身,“喂!現(xiàn)在我向你打聽一個人,你要老老實(shí)實(shí)地告訴我?!?p> “是,只要我知道,不過……其實(shí)我比魏姑娘你來這里的日子也長不了多少?!薄盎羞@個人你聽說過嗎?”“‘戰(zhàn)妖’花男?他我倒是聽說過,說他是‘當(dāng)世三杰’之一,本事大的不得了。”“哦?那他是個大英雄嘍?可為什么一個英雄會有一個‘妖’的外號?”“那……也許是他夠妖吧?!薄叭トト?,什么叫‘夠妖’呀?還‘狗咬’呢,我看你就欠狗咬。哼!要不是看你還有些用處,非揍死你不可。還不快走,給我去打聽打聽花男的事情。”“是是是,這就去?!?p> 等韋春玉從院子里出來后,立刻嘴里小聲罵道:“呸!你也是個不要臉的臭婊子!他奶奶的,老子怎么到了這里之后光是受氣了?哼!你們就等著吧,別落在我手里,到時候讓你們嘗嘗我韋爵爺?shù)氖侄?。嘿嘿,看在你小婊子一身好肉的份上,老子開妓院就讓你做頭牌好了,一天讓你接上十幾個客人,我看到時你哪里來的力氣還跟老子厲害。”
即便又多了一肚子氣沒地方撒了,可當(dāng)他遇上對面帶著侍衛(wèi)到來的寧王朱權(quán),即刻又把那種幾乎是與生俱來的營生笑容掛在了面子上,立刻施了一個萬福安,“寧王爺萬福?!?p> 朱權(quán)看著眼前這個身上帶著一些痞氣的女子,別說,倒也還是另覺一番滋味,怎么說也是一副賞心悅目的小模樣,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了一聲,“鮫人此刻安好?”
“鮫人姑娘在水里正玩兒的高興?!薄皫П就踹M(jìn)去吧?!薄笆恰M鯛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