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心無(四十)
“乖女孩兒?”廣林柔抿著嘴笑了起來,“你竟還敢說自己是一個女孩兒?早就不知道嘗過多少晚……”說著,廣林柔又照著郟倜黛的身上擰了一把,這回下手更重。
郟倜黛強忍著,道:“姑娘還是保重身體的好?!?p> “可我的身體要想保重的話,卻是還需要你的……”廣林柔面上的笑容終于收斂了一些個,“你是不是認(rèn)為我殺不了你,拿你沒法子了?之前給你面子,也是迫于無奈?”
郟倜黛的面色登時白了不少,因為她想像著一件可怕的事情,許是她一生都醒不過來的惡夢。
“你不是迫于無奈又是什么呢?”這話當(dāng)然不是郟倜黛說的,她現(xiàn)在也沒那個膽子,說話之人正是花男花傳說。
“老板!”一臉委屈的廣林柔一下子就撲倒了花男的懷里,“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欺負(fù)我?!?p> 花男登時一笑,“是呀,誰讓你長得太讓人疼了呢?!闭f完,他一掰廣林柔正想點向自己胸膛上“膻中”穴的手指頭……
石山一行人從梅駙馬府里出來后,他帶著其余四人一個勁地找建文陛下的下落,不久之后,便是聽到了榮國公梅殷也投降了朱棣的噩耗,他們里頭的人可就有搖擺不定的了,有的還提出“散伙”的建議。
“什么?現(xiàn)在就要打退堂鼓了!魏國公的恩惠,是不是都當(dāng)喂了狗了!”說完,石山也不去管他們了,獨自去找尋建文陛下,生怕再耽誤一分一毫都會終身抱憾。
就在他獨自在大街上行走尋找的時候,冷不丁后面有人一拍他的肩膀,石山回頭一看,正是那位“勇書生”湯息。
湯息沖著他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就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湯小國公爺您現(xiàn)在這是……”“什么小國公爺?現(xiàn)在不算是個朝廷的在逃犯人也就不錯了。你呢?聽說你……”“唉,我上了白先生的當(dāng)了,稀里糊涂地投了燕軍,后來這才……”“白先生?是‘造夢’白夜思白先生嗎?”“嗯?您也認(rèn)識他嗎?”“那就對了,這里頭其實是有誤會的。走,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見白先生,然后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你,然后不如跟著我們?nèi)ヒ粋€避世的地方?!薄艾F(xiàn)在可是不行,建文陛下現(xiàn)如今下落不明,我必須立刻去……”“那你就更得跟我走了,建文陛下如今也和花老板、白先生他們在一起?!薄笆裁??那你們……要把建文陛下帶到哪里去?”“那個地方的名字叫‘桃花源’?!?p> 依著小遲悄悄送出來的消息,童成親手用紅紙疊了一條紙船,并將一片桃花花瓣放在了上面,任其順著小溪流水穩(wěn)穩(wěn)而去。
沒過多久,有一個船家模樣的人撐著一條船逆流而來,來至切近之后,好似根本沒看到岸邊的這一行人等,只是大聲自言自語道:“世外何處見?”
花男當(dāng)然知道,這是桃花源里出來的人在跟自己對暗語,對出來了,才真正是“好人”遲忍介紹過來的朋友,遂就即刻答道:“幽然桃花源?!?p> 原來,從桃花林的盡頭進入桃花源的路徑不僅是山路一條,還另有一條水路,就連當(dāng)初晉代的那位武陵漁夫都沒發(fā)現(xiàn)。
由于人數(shù)較多,溪流之內(nèi)也無法撐開大船,遂也就分成幾批把人們都送了進去。
桃花源的人只要知道是“好人”介紹來的,前番的幾人皆是以誠相待,這番前來的則更是熱情相待,屋舍不但都給安排最好的,當(dāng)晚還以桃花美釀相款,可是,唯獨一人,就算是要喝酒,也只會是獨自待在屋子里面喝,就連“城圍”石山想要相見,也要先跟“戰(zhàn)妖”好好商量商量才行。
花男親手端著一個長方托盤來到了建文皇帝朱允炆的面前,“陛下,您在這里只得先將就一些個了?!闭f罷,他就把托盤上的酒飯放到了朱允炆面前的桌子上。
要說朱允炆還是比較會審時度勢的,此刻并沒顯現(xiàn)出什么帝王的脾氣,隨手就把筷子抄起來可,嘗了兩口酒食之后,也不知是自己落難已久口味低了,還是這里的廚子與皇宮的御廚是師出同門,竟是很和自己的胃口,一見身旁的花男并沒想要退下的意思,就說了句“不如坐下一起吃一些”。
花男仍是站在朱允炆的身側(cè),“陛下身旁哪里有草民的位置?”
“那朕現(xiàn)在就封花愛卿為一品武將,是不是就愿意坐在朕的這一邊了?”
花男當(dāng)時好似也并不急于謝恩,只是站在一邊,淡淡笑著。
朱允炆當(dāng)然也沒怪罪他什么,甚至都沒給他一個怨怪的眼神,仍舊吃著喝著,亦是淡淡地道:“是呀,現(xiàn)在朕這個皇帝哪里又來的權(quán)利封別人官職呢?”
花男又說話了,“陛下是不是以為所有的人都喜歡當(dāng)官兒呀?”
“那要是不喜歡當(dāng)官兒的話,就該喜歡發(fā)財唄?是不是那個朱老四答應(yīng)給花義士什么而最終失言,這才使得……”
“陛下您請慢用,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草民就是了?!闭f完,他便拿著托盤出去了。
“吩咐?朕現(xiàn)在還有那么大的權(quán)利嗎?竟然還敢吩咐一只‘戰(zhàn)妖’?!?p> 桃花源里的酒席宴上,石山端著酒杯來到白夜思的面前,先是敬了白先生一杯,然后坐在其旁,低聲向他說道:“白先生,您的事情我已經(jīng)聽湯息說過了,看來一切皆是造物弄人。那您是不是該想一想,咱們?nèi)缃裨趺葱扪a這個錯誤呢?”
白先生這時端著酒杯看向了石山,“那也總不可以再用一個更大的錯誤去修補前一個錯誤吧?”
石山聽完了一皺眉頭,“可前面這個這么大的錯誤如果不修補上的話,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