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排了近百號人,最終只有東方未明,呂榮,馬衛(wèi)娘,豐玲四人資質(zhì)出眾,脫穎而出,其他人都要進入第二輪。其中就包括袁啟,他測資質(zhì)在李甫清之前,色彩駁雜,且色彩暗淡,有赤色光芒顯現(xiàn),但并不出眾。
很快第一輪結(jié)束,除了幾個倒霉鬼被田仲農(nóng)活活嚇暈過去,不得已退出外,都站在了第二輪對戰(zhàn)的場地前。
“第二輪按規(guī)矩是擂臺戰(zhàn),有沒有要退出的,一旦上了擂臺,生死不論?!碧镏俎r(nóng)聲音平淡,吹了一口茶水,說道。
有幾人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沒有退出。
“我最討厭自不量力的人。沒有本事,卻要來參加升仙大會,把我丹楓派的收徒之地,當做磨礪自己的磨刀石,或者渾水摸魚,企圖混進外門弟子的隊伍?!碧镏俎r(nóng)將茶盞放回桌子,起身環(huán)視一圈,才接著道:“但我更討厭,那些舉棋不定,輕言放棄的人,但是很好,沒有人讓我失望,否則我就會將你們永遠驅(qū)逐,再也不能踏入我丹楓一步!”
話音剛落,不少方才猶豫的人大汗淋漓,自己真是踩在了懸崖邊上,只要選錯,就會掉入萬丈深淵,永遠不能翻身。
“場上還有八十二人,時間緊迫,就不分組了,趕緊開始吧。無法戰(zhàn)斗,或者離開指定區(qū)域的,就會被淘汰出局,記住了,只有前六人,可以入我丹楓!”田仲農(nóng)話音剛落,廣場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土黃色的光芒勾勒出一塊百米見方的區(qū)域,將所有人囊括其中。而田仲農(nóng)的身后,外門弟子們動了,他們排開隊列,趕到擂臺邊界上,以一定的距離站開,作為裁判,防止有人作弊,或者亂下殺手。
規(guī)矩不必說了,升仙大會辦了這么多年,沒有人不清楚的。至于真的有人違反,丟出去就是了,還費什么口舌?
符咒法寶,靈寵傀儡,只要有的都可以用,這也是自己的本事。不可胡亂殺人,但情急之下,也沒有多大的忌諱,但眾人也心頭有數(shù),真的失手殺了人,在長老心中的評價,可就直接降到谷底了,就算突圍,多半也會被找個由頭剔除出去,得不償失。
黃光將眾人圈起來,這也是場下眾人最喜歡看的戲碼。
“加油,熊初陌!”
“戚九幽,你一定可以的!”
“蘭少爺,蘭少爺!”
啦啦隊開始叫了起來,田仲農(nóng)饒有興致地看著,這種氣氛,他不討厭。
人們見田仲農(nóng)沒有阻止,于是大聲叫喊起來,十分賣力。古石也在人群之中,四下人群激動萬分,將他夾在中間,仿佛驚濤駭浪中的小帆船,隨時都會被一個浪花打翻。他緊緊攥著拳頭,不甘示弱,也大聲叫了起來。
“李大哥,加油!”
不過,他的聲音是那么渺小,仿佛大海中的一滴水,周圍人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說的李大哥究竟是誰,好像黑馬中也沒有一個姓李的,于是都不管他。
可是,這么微弱的一聲吶喊,李甫清聽見了。
他回過頭,向古石點頭示意。
“李大哥!”古石心中激動,忽地臉色一變,吼道:“李大哥小心!”
場上,一名賴頭大漢一拳打了上來,喝道:“小家伙,你師父難道沒有教你,生死搏斗要好好對陣嗎?那我來教你一個乖!”
李甫清掉頭露出一口白牙,笑道:“你也配教我?大塊頭是吧,喜歡喊是吧!”
他一只手就抵住大漢的拳頭,仿佛是銅墻鐵壁。大漢的那只手打在上面,瞬間紅的發(fā)燙,仿佛打在了烙鐵上。
可他還來不及嗷嗷大叫,忽地頭重腳輕,再次恢復(fù)意識,自己已經(jīng)身在廣場之外。
他大叫大嚷地起身,嚇得廣場上觀看的眾人四散開去,留下他一人發(fā)愣。
“我居然就輸了?”他到現(xiàn)在都沒看清李甫清怎么出的手。
隨后就是一陣痛徹心扉的嚎叫,嚇得周圍人又往后縮了一步。
大漢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的手莫名其妙腫了起來,仿佛是個氣球。
李甫清知道直接暴露身手,會被人圍攻,但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被人嘲笑,也不過是過眼云煙,笑一笑就過去了??煞讲艤y資質(zhì)的時候,無數(shù)人不僅嘲笑他,還嘲笑教他修行的人眼光差,笑得無比張狂。
“這樣的人都來參加升仙大會,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可能是個沒師父的野修士吧,找到丹楓鎮(zhèn),還以為飛上鳳凰枝頭了!”
李甫清怒了。說他可以,但是編排歐陽穗,那就要付出代價。自己穿越而來,生的意義泯滅,是歐陽穗讓他找到了新的意義。她說,自己的資質(zhì)驚天絕地,會一鳴驚人,干出一番事業(yè),那就一定是真的。嘲笑他,不過是眼光不好。可嘲笑教他的人,那就是嘲笑歐陽穗,李甫清如何能忍?
“這人扮豬吃虎,干他!”一個像是小隊長的人沖出來,身后跟著一票人,他是丹楓鎮(zhèn)地頭蛇中的一支,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由于選拔制度長久不變,大勢力自然有辦法控制名額,那就是拉隊伍,一隊保一個人,其余的都干掉!
而這些隊伍,自然會聯(lián)合起來,心照不宣,把不屬于大勢力的散戶先趕出去。
劉東順這些年來干得得心應(yīng)手,只消再為常家干兩年,就是常家承諾兌現(xiàn)的時候,保護自己進入外門。他是凝氣初期的煉體修士,可同時也是江湖一流高手,可謂橫掃群雄,不在話下。
他作為護道人,這次是護送常家一名少爺進入丹楓派。
可惜,他選錯了目標。
一招蝎形手企圖鉗住李甫清,這一招陰險狠辣,從未失手。然而剛摸到李甫清的右手,宛如泥牛入海,自己竟一下子失去了真實的觸感。
劉東順一愣,卻被李甫清迎面一個拳頭招呼上了,打得頭破血流。
他驚得連連退后,此時,手上那扭曲的痛感才剛好傳了回來,讓他毫無防備下驚叫出聲,疼出了豬叫。
“老大,你怎么樣?”
劉東順被屬下關(guān)心,想到自己一個一流高手,竟然在這種場合出了這種丑,一張老臉憋得通紅,歇斯底里地罵道:“給我滾開!”
他咬緊牙關(guān),忍住這番疼痛,而就在這時,劉東順的耳畔陣陣疾風撩過,伴隨著一聲聲慘叫。原來是幾個屬下被一個個地扔出了場地。
劉東順登時驚起一身冷汗!
“這人是誰,好生強悍,就連劉東順都拿他沒辦法!”場下有人注意到這一幕,忍不住指指點點。
常家少爺眉頭皺了起來,劉東順知道這關(guān)乎自己的修行大計,也顧不得丟臉,大聲向著場內(nèi)另一方說道:“關(guān)勝云,張圖,別跟老子較勁了,這個人才是咱們的對手!”
這兩人,是另外兩家的護道人,他們彼此認識,且五大家族利益互通,私交也不錯。只不過各自為主,面對外門弟子的名額,再好的親兄弟,都得明算賬不是?
但話又說回來,這是自己兄弟的事情,要是有外人插手了,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劉關(guān)張!這三個可都是一流高手,又有煉體之術(shù),戰(zhàn)力強勁,這小子不知道從哪來的,身手著實不錯,可就算這樣,也要吃癟了!”場下一人評論道,登時有不少人連連附和。
“不會的,他們根本不是對手!”古石固執(zhí)地反駁道,不過沒有人在乎他的話。
劉關(guān)張,這三人混出了這樣一個諢名,可見一斑!
場上,小半的人都圍了過來,呈包圍之勢,氣氛凝重,其他人躲之不及,根本不敢靠近。
“上,干掉他!”劉東順一聲令下,眾人齊齊猛撲過去。
“嘿嘿,來得好!”李甫清激活一枚巨力符,他修行的功法是紅蓮經(jīng)原本,是讓蒼天都被迫讓步的功法,而且他練的是紅蓮原經(jīng),就是當年與天爭道的版本。這功法流傳甚廣,可根本沒有幾個人敢練,大多數(shù)人習(xí)練的,都有所刪減。
為啥李甫清練了?
這就不得不問問陳凡,是如何把毫無修行常識的李甫清,帶進坑里的了……
可李甫清資質(zhì)驚人,成功挺住了驚人的折磨,將身體重塑,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面對劉關(guān)張和一群小嘍啰的攻擊,李甫清身有巨力符的力道加持,根本就是層次上的碾壓,幾乎一手一個,直接丟出了場地。
這些人就跟流星似的,飛出了場地,砸在廣場上,墜地的部位,也是千奇百怪,有一個倒霉催的嗷嗷大叫,命根子斷了……
劉關(guān)張三人被打懵了,哪里鉆出來這么一個兇人?可還來不及感嘆,三人都被扔出了場外,局勢一下翻了過來。
“你不要過來啊!我是常家公子,常家你沒聽過嗎?”常家公子聲嘶力竭。
“常家?”李甫清疑惑道。
常家公子還以為他有所顧慮,趕緊拼命點頭。
“沒聽過!”
隨手將什么公子丟出場外,面前的這群人,已經(jīng)是個個噤若寒蟬。
李甫清向前走一步,他們退后一步。
李甫清直接向前奔跑起來,嚇得眾人作鳥獸散。
場中本就氣氛緊張,突然之間有一群人狂奔起來,嚇得處處防備他人的其他選手,也加入了狂奔之中。
人的從眾性啊。
很快,幾乎所有人都加入了這場賽跑之中。
誰追了我,而我又追了誰?
李甫清早就沒跑了,站在原地一頭霧水。
“難道規(guī)則變了,跑得快的才能入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