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放又是一大早來到了千紀之森,現(xiàn)在的他,對修煉的熱度更是提高了幾分。
與往日不同,今天白初希也跟著跑了過來,幾公里的路,可是把她累了不輕。
白初希帶來了一把三尺長的木劍,她并不修行于元氣,卻是對劍很感興趣。
走到隕石前,面對著眼前這碩大的巖石,白放竟又感到一種異樣的陌生感??墒撬约阂舱也坏竭@陌生感的來源。
“哥,你以前每天就在這兒修煉???”白初希以前沒跟白放來過,對這里自然感到很新奇。
“嗯?!卑追泡p輕嗚言?!斑@里對我來說很不同,在這里修煉,,感覺更深烈?!?p> “哦——”白初希張著嘴點點頭,然后嘻嘻一笑,道:“我也在這里試試劍,看看哥哥的感覺是什么?!?p> 白放回頭看妹妹一眼,不再多說什么,然后就開始了自己平日一直重復(fù)的修煉。
修煉的開始,自然要從肉體開始,沒有強勁的肉體力量,想承受住強大的元氣力量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這便是開始與永恒。
白放雙手貼在隕石坑洼的壁面上,雙腳后撤,斜趴在隕石上,便開始了俯臥撐。根據(jù)地球的記憶,這是練體力很好的方法了。
大喘一口氣,剛才的長途奔跑造成的累勁已經(jīng)緩的差不多了。
一個,兩個,三個……
白放的胳膊雖不能很完美的把胳膊彎到九十度,但現(xiàn)在這樣做,百八十個并不成問題。
“嘿,哈!”白初希舞著手里的木劍,劍雖假,但功夫招式卻真。
“哈!”
白初希嬌弱的聲音加上臉上稚氣未消的認真表情倒是顯得很好玩,畢竟她還那么小。
白放半蹲著腿,雙腳用力蹬著地面,起身而跳,勉強著跳上了隕石上表面。剛穩(wěn)住,白放也不歇,就向前再跳下地面?;剞D(zhuǎn)過身,再次屈膝,起跳……
白放有了自己的目標(biāo),所以一點小累,不再能使他意識屈服,去休息并不強的肉體。
“哥?!?p> 白初希這突然一喊,差點沒讓剛在隕石表面立住前腳掌的凝著神的白放栽下去。
“啊,怎么了?”白放好容易才站穩(wěn),回頭一看,白初希正在向自己走來。
“嘻嘻?!卑壮跸еc哄笑勁的笑了一下,接著道:“哥,你帶我在這林子里玩玩唄。”
白放從隕石上跳下,重喘了口氣,閉口否定道:“不去?!?p> 白初希挽住白放的胳膊,滿眼亮著懇求的光芒,聲音中帶著笑道:“去唄,啊,哥哥。”
“不去不去。”白放輕輕推開白初希貼向自己的臉。“要去你自己去吧,我不去,沒什么好玩的?!?p> 白初希滿臉委屈的松開了白放的胳膊,低著頭輕聲地埋怨道:“白放哥你還說你會一直愛我呢,結(jié)果連個小樹林都不愿意帶我玩。你騙人,大騙子,哼!”
哎。白放輕嘆一聲:“真有你的,總是拿這一招來把持我。話說你還是我從這個樹林里撿的,竟然讓我?guī)憧催@個樹林。”
白初希一聽,瞬間就笑了,她知道一定是哥哥要帶自己玩了:“沒關(guān)系,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現(xiàn)在想看看嘛?!?p> “你自己去吧?!?p> “啊?”白初希一愣,自己的哥哥竟然不走套路了?但是白初希不慌,她還會。
只見白初希扭捏起身子來,嬌嗲嗲地道:“哥,人家想和哥哥你一起玩嘛?!彪S即滿眼飽含真情地對著白放的眼睛。
白放也是無奈,但他還是要堅持自己:“今天不行,真的,你自己去吧。這里真沒有什么玩的。”
“??!”白初希氣壞了,轉(zhuǎn)臉重哼一聲,裝出生氣的樣子,道:“自己玩就自己玩?!比缓缶秃孟袷菤鉀_沖地朝白放身后重步走去。
“小心點,這個森林里有幾只妖獸,遇見了別怕,它們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知道了,哼!”白初希已經(jīng)從隕石邊走過,雖然裝著生氣,但眼睛還在好奇地東張西望著。
妹妹走了,白放倒也清凈,至少沒人在耳朵邊嘿哈呼叫了。于是白放繼續(xù)修煉起來。
身子前傾,雙手貼在隕石上,白放半傾著身體做起了俯臥撐。
間斷著做了六七十個,白放才從隕石上起來。粗喘幾口氣,白放晃動著酸疼的胳膊,只歇了會兒,很快又后撤幾步,然后開始向前跑起。
在隕石前,白放身軀一躍,騰空而起,在空中前翻,雙臂繃直,雙手拍在隕石上,跳到隕石另一邊,然后快速轉(zhuǎn)身對著隕石上空就是用力擊出的一拳。
就這樣的動作,白放來回重復(fù)的做。這是父親教他的動作,一方面可以鍛煉身體靈敏度,另一方面還能提高出拳的力度與速度。
一刻鐘后,白放才停下來。依著隕石,白放在地上坐下,已經(jīng)被汗浸濕的衣服貼著他的身體。又是粗喘氣,小小的休息一下。
白初希早已走遠,但是白放對她是很放心的,因為這個森林他走過幾遍,妖獸只有那么幾只,也可能是他只見過那么幾只,反正不會多了。
不僅是少,如白放所說,這里的妖獸不會主動攻擊人,不然就他前那么多次與妖獸打照面,他早就沒了。
母親留下的石戒已經(jīng)被白放戴在了左手食指上,尺寸少有些大,但也不至于自動滑落。
抬起手,白放望著石戒看上幾秒,便是輕輕嘆了口氣。
松斯坦,這個名字從聽到的那一刻起,便像鋼印一般鑄在了他的心頭,他會變強,強到足以報仇,不,僅僅是報仇還不夠,他要強到讓人對他,對白家,望而生畏。
歇夠了,白放又站起來,繼續(xù)鍛煉自己的身體。
歇步后撤拳,中格擋前推甩肘擊,也是白放日常修煉的清單,畢竟練習(xí)元術(shù)前,武術(shù)是很重要的基礎(chǔ),不夯實,也將是后遺病。
又過了多久,白放不確定,但肘推時一轉(zhuǎn)身,就看見了滿臉微笑的白初希。
“去哪了?”白放停下動作,站直了身子,用袖口擦拭著額頭上的黏汗。
“好地方!”白初希神秘兮兮又飽滿驚喜地道。
“哥,真是好地方。”白放還沒問話,白初希就又說了起來。
“什么好地方,這么喜歡?”白放看妹妹開心,自己也忍不住會心莞爾起來。
“跟我走。”白初希拉起白放的手,扭臉就向自己來的方向走去。
“這里我都走了多少遍了,能有什么神地方啊。”白放并排到白初希右邊,開玩笑地道。
“哎呀哎呀,跟我走嘛?!卑壮跸5臉幼?,像是恨不得一下子飛到那個地方去。
終于,約莫半個小時后,二人來到了白初希口中的那個神秘的“好地方”的附近。
現(xiàn)在在白放面前的是一片普遍高度為兩米的灌木,正好擋完了白放正視時的視線。
而這里,白放自然是來過的,還不止一次來過,他知道灌木后面是什么,也知道如何穿過這一片灌木。
“哥、哥,就在前面了,可神奇了呢!”白初希壓不住自己那顆激動的心了,拽著哥哥就一直往前走。
白放任由妹妹拽扯著,卻也笑道:“哪有你說的那么好,我又不是沒來過。”
白初?;仡^看白放一眼,瞪了一會兒,催促道:“哎呀,不一樣嘛,哥,等一下一定會驚到你的,真的??熳??!?p> “好好,走。”白放應(yīng)聲哄道。
這個地方本來白放是很熟悉的,是一座不算太大的瀑布。瀑布從二十米高崖上跳下,擠到下面的大坑中,然后順一條長河流走。這條長河就是有名的線城河。
然而現(xiàn)在,白放可是絲毫不敢說對這里熟悉了,因為他從未見過眼前的這幅景面。
瀑布從上段可見處便已是兩色之流,左藍右紅,藍的如寒冰般,紅的宛若熔巖,這種模樣,僅看著便讓人覺得可怖。
而這還不是重點,真正的重點在于,在那大坑中,兩種河水奔赴其中后,全都環(huán)坑垂直下注,整個大坑變成了無底洞一般,視線之下一片漆黑不見,只剩無盡的恐懼。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線城河卻并沒有因為瀑布流水下注而被間斷,反而還正常的向前運水。
河水下注,聲響巨大,白放原以為這聲響只是來源于這座線西瀑布,現(xiàn)在看來,可并不然。
然而,看著眼前這無底的深淵,白放卻眼前兀的一黑,身體好像被人砸了腦袋一樣,一怔就前后晃蕩起來,口中也發(fā)不出話。
白放想伸手去扶什么,但什么都沒有扶到,倒是白初??吹胶蟛恢氲姆鲎×烁绺?。
“哥,你怎么了?”白初希格外擔(dān)心,兩眼中漏出十分的焦慮。
白放右臂仗著白初希,左手則去摸住腦袋,剛想說話,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換了模樣。
在此刻白放的視野中,他正一人身處憑空的萬丈深淵之上,腳下一片赤焰一片冰潭,模樣直令白放窒息。
白放在這幻境中害怕了,無法自如的呼吸令他窒息,他想稍稍往后退兩步……
“哥,哥,你怎么了?”白初希拉著一直無畏地向前的哥哥,眼看著馬上就要掉進水潭中了,她卻根本止不住哥哥向前的腳步。
恐懼遍布于白放的思想中,他在這異樣的世界中后退步,可是剛向后邁出一腳,他便踩了空,身體不由得后載過去,自由下墜。
白初希拉著白放,本來是害怕自己的哥哥掉進那個紅藍交間的無底洞中,可是她自己卻不小心使得腳下猛的一滑。
“啊!”白初希尖叫出聲,下意識的拉緊哥哥,二人一起栽進了那無底洞中。
白放仰面朝上,身體自由下落,他在那血紅與幽藍的世界中掙扎著,雙手舞動空氣,不知道下落了多久,還沒有到底。
白初希與白放在那深潭中下墜,她把臉埋到哥哥懷里,異樣的水掠過他們的身體,卻沒有浸濕他們的身體。
白初希好奇,這水絲滑的感覺是那么真實,可是卻完全沒有一點濕潤感。她仰起頭來看,剛睜開眼,又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也是一黑,雙腳就實實在在的踩在了地面上。
“耶,怎么回事?”白初希呆著臉自言自語道。她抬頭去看,只見一片黑暗,沒有任何水流什么的,是的,他們現(xiàn)在處于一片黑暗中。
這時候,白放仿佛重獲新生,粗重地喘起氣來,他哎呀一聲,右掌股敲敲腦袋,神識終于回到了這現(xiàn)實中,清醒了過來。
小丫頭白初希見哥哥好像正常了,便先開口問:“哥,你剛才怎么了?”
白放顯然還沒有徹底回過神,憑著直覺,他迷瞪地看向白初希,口中還在用力喘氣,然后才道:“我不知道。初希,這是哪?”
“嗯?!卑壮跸u搖頭。“我也不知道,咱倆好像掉進那個瀑布下邊的大坑里了。”
“???”
白放整個人都要傻了,他咽下一腔唾沫,擺擺頭,似乎要從剛才見識的那個可怕的世界中脫離出來。
“咱倆怎么到這兒了,我們怎么出去啊?”白放質(zhì)問妹妹,可是白初希才是最無辜的那個。
“還不是因為你?!卑壮跸5皖^撅著小嘴,頓了頓,又道:“你剛才不知道怎么了,一句話不說,硬要往這里走,我拉也拉不住,咱倆就一起掉了進來?!?p> “是么?”白放說著,兩眼看向四周,果然是完全的漆黑,就連妹妹的臉都看不清。
白初希點點頭,口中輕嗯一聲,又把手塞進哥哥白放的肘間。
四處環(huán)顧幾番,最終,白放還是看到了一點暗暗的、好像存在的光芒。于是,白放說了一個走后就和還懵懵的白初希一起向著那絲光走去。
說到底現(xiàn)在還是半晌的時候,本來大好的天氣,現(xiàn)在卻只能去找尋那一絲的光,真是有些令人苦笑不得。
“哥,要是我們出不去了,那該怎么辦?”小孩就是這樣,不管遇到了什么,都不忘腦洞大開。
白放用被妹妹纏著的手抓一下衣帶,開玩笑道:“出不去,我把你吃了,怎么樣?”
“咦!白放哥真壞。”
“嘿嘿嘿,行了,不鬧了,我相信咱們一定能出去的?!卑追庞肿ヒ蛔ヒ聨В又硪恢皇种赶蚯胺?,雖然對方看不見,他還是指著道:“那里,我們應(yīng)該能出去?!?p> “嗯嗯?!卑壮跸9怨缘狞c頭。
“啪!”
清脆的一聲響,在白放兄妹二人快要走到那一絲絲從縫隙中透過來的光的來隙時響起。白放的腳濕了,他踩到了一潭水。
“好家伙,還挺玄乎?!卑追抛匝宰哉Z道,然后抬腳甩甩水,擠著白初希向右邊走。
“哥,怎么了?”
“我踩到了水了,腳濕了。”
“哦。”
很快,二人組停下了腳步,他們終于到了那陰暗的光芒處。
看著那縫隙,白放心里就大概知道了面對著的是什么了,他抽出右手,雙手并用向前摸去。
果然,觸感告訴他,他的想法是正確的——二人面對著的,是一面由藤條搭建起的“墻”。
只是這“墻”有些厚,藤條既粗壯又密集,所以光亮很暗。
雙手扒進那交錯的藤條里,白放渾身使勁,嘗試著能不能找到一個突破口。而這藤條也只是占著個大的優(yōu)勢,根本是紙老虎,讓得渾身用力的白放一下子拽斷藤條,整個人栽向左邊,一屁股坐到了水里面。
所幸水并不算深,白放也只是濕了半個身子。另外,不算長的細辮也是濕了少許。
“哥,你沒事吧?”借著隱約的光,白初希已經(jīng)能看到哥哥的輪廓,她很擔(dān)心哥哥,因為她很愛自己的哥哥,像哥哥愛她一樣。她急忙跑過去,踏進了水中,鞋子也濕了半截。
“沒事?!卑追乓呀?jīng)站了起來,他抓住妹妹的手腕,走向剛才站的地方,身上稀拉拉的向下流水。
“這水好煩人啊,還什么都看不見。你說吶,哥?”白初希踮著腳,浸到她鞋白子里的水順著腳尖連流帶滴。
“確實挺惡心的,我濕的還比你多?!卑追胚呎f邊摸著那開了一層口的藤墻,略微思考了一下,他向后退去兩步,然后抬腿踹去。
咔嚓。砰砰。
一腳過后,藤墻上出現(xiàn)了一口不規(guī)則的門洞,微弱的光瞬間從那洞口擠躥出來。
“我操!”
“哥……”
當(dāng)兄妹二人看到那藤墻后的、黯淡的光下的景象后,都顯得驚訝萬分。他們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風(fēng)景。
這里是一片地下世界,一處奇幻的、美麗的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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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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