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思王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醫(yī)院的座椅上,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那種感覺就仿佛整個靈魂都空嘮嘮的,對于‘夜’的恐懼在面對著老李的尸體的時候,終于爆發(fā)了出來。
而這種恐懼爆發(fā)出來,卻讓他茫然了。
在‘夜’里可以是第一次見面,也可以是最后一次見面,對于家人朋友的一句再見,也很可能就是永別。
那在‘夜’里努力活下去又是為了什么?
如果爸爸媽媽最終都是要失去他這個兒子,那么他又為什么還要那么辛苦的‘活下去’。
“李建宏,李建宏在哪?人呢,他人呢!那個王八蛋混賬玩意,他,他在哪!?。 币粋€蓬頭垢面穿著睡衣的女人,抱著一個裹在被子里的孩子沖向了護士臺,激動的滿眼充血對著護士大吼。
“女士,你先冷靜,我?guī)湍悴椤?p> “不用了,認識的。”吳六七從警局回來對著護士點了點頭,隨后看向抱著孩子的女人“嫂子,您沒見過我,我是老李以前認識的朋友。”
“李建宏那混蛋玩意。。他”女人一手抱著孩子,另一只粗糙的手死死撰住吳六七
吳六七平靜的看著面前衣著凌亂的女人似乎透過這了女人在思考著什么,頓了頓語氣難得的溫柔緩緩道“小劉在前面,我?guī)闳?,把孩子給小劉照看一下,我陪嫂子去洗手間收拾一下,再去看老李?!?p> 或許是吳六七的語氣太過柔和,女人愣了愣松開攥住吳六七的手,點了點頭。
“嫂子好!這里的超市只有這個,您先將就穿一下?!庇魉纪醢鸭泵υ卺t(yī)院超市買的拖鞋遞給了女人,看女人沒反應過來又輕輕的叫了聲“嫂子!”
女人一直到見到熟悉的小劉才感覺找到了主心骨,把孩子交給小劉再三囑咐才去洗手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也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朗軍一直忙著醫(yī)院的事,在看到吳六七身后的女人的時候,點了點頭“嫂子好!”
或許直到朗軍的出現(xiàn),那開口叫嫂子的當兵氣勢,才讓女人此刻真正卸下了防備!
“小哥,你幫我看下,我這樣收拾可以嗎?”女人有些緊張的不停整理著自己的頭發(fā)。
“嫂子,現(xiàn)在就很好?!眳橇呋氐?p> 女人又尋求認同的看向喻思王。
喻思王重重的點著頭“嫂子現(xiàn)在這樣很漂亮,老李,老李看到也會開心的!”
“嫂子,帶著虎娃進去吧,李隊一定也等急了。”小劉哽咽著扶著老李的媳婦兒走了進去。
隨后就是女人的放聲大哭,孩子雖然不懂生離死別但被母親那樣嚇得也哇哇直哭。
朗軍倚在墻邊,手指間把玩著并未點著的煙,眉宇間一副若有所思。
許久后,小劉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扶著老李的媳婦兒走了出來,喻思王拿著吳六七取出的純凈水遞了上去。
女人和孩子原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在喝了遞上來的水之后逐漸恢復,老李媳婦兒拿袖口擦了擦臉,走過來朝著吳六七3人鞠了一躬。
“嫂子,別”朗軍上前想要阻止,卻被女人攔下
“這個你們得受著,如果不是你們,我們家老李還不知道要在那躺多久,我和虎娃也只會無知無覺的在家睡著,所以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你們!”
“嫂子,老李是在工作期間出的意外,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忙?!眳橇咛^冷靜的樣子激怒了小劉。
“李隊還在那尸骨未寒,你就想著這些事兒,你們有錢人是不是都特么的只知道錢?!?p> “你嚇著孩子了!”喻思王抱起虎娃走到不遠處逗弄,臨走還白了一眼小劉
老李媳婦兒制止了小劉滿帶歉意的道“小哥,你也是為我和虎娃好,我知道該怎么做了,如果有需要也確實可能會麻煩你們,在這嫂子先謝過你們?!?p> 朗軍攬過還想上前的小劉的肩膀把人帶去一邊。
等朗軍和小劉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見吳六七的身影,只剩下盯著手里的東西發(fā)著呆的老李媳婦。
老李媳婦看到朗軍,急忙上前想要把手里的燙手山芋扔給朗軍,朗軍看到女人手心的銀行卡了然,默默躲著。
女人有些棄累“你們這是干什么,這錢我是真不能收?!?p> “嫂子,這錢就是老李的,本來今天就。?!?p> “別扯犢子,老李有多少錢我比你們都清楚,這錢我真不能收!快拿回去。”
“嫂子,這錢你就安心收下,我們曾經(jīng)一起出生入死,這是他應得的,嫂子您不為自己也為著孩子考慮,這錢不多也就只能幫你們一陣子而已。拿著這筆錢把老李的身后事操辦起來,這后面的事兒還得辛苦嫂子您呢?!?p> 老李媳婦兒最終還是收下了這筆錢,朗軍在看到老李的一些靠的近的戰(zhàn)友趕過來之后隨即離開。
已經(jīng)到家的吳六七
回家路上的朗軍
似乎都忘記了,還有個被‘無良爹媽’遺忘在醫(yī)院的‘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