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月,夜春涼一舉完善了自身,除了多情劍法之外,他還創(chuàng)立了一套集拳法、掌法、指法、爪法、擒拿手法為一體的散手,一套暗器手法,一套集腿法、身法為一體,配合劍法、散手、暗器手法和輕功的身法、兩套輕功和一套護體功法。
他將散手取名為多情手,寓意著這是一雙施展著多情劍的手,劍只是手的延伸。多情手分為二十式拳法、二十式掌法、二十式指法、二十式爪法、二十式擒拿手法,一共百式。深諳多情劍精髓,十式多情,十式無情,多情生無情,無情自多情,多情藏無情,多情無情終是情,情來恨往無雙手。拳為捶打擊,掌為震剁抽,指為穿點穴,擒拿為筋骨。
暗器手法取名為風云第一手,很簡單,暗器他第一,有技能在手,誰敢不服?一旦他出手,那就是風云色變,無人能敵。以百花爭艷手為基,借鑒融入多般暗器手法,雖還是直、暗、連、群、藏、借六式,卻更加精妙絕倫,六式任意組合,連貫順暢施展。
腿法取名如意六十四動,按八卦方位,六十四身、六十四腿、六十四步,身腿步合一,齊齊六十四式。能施展的如同行云流水般瀟灑自如。也能施展的如同詭浪暗流般變化莫測。當真是動靜自如,如意隨心,不差江湖一流身法、腿法、步法,還能幾近完美的配合劍法、散手、暗器手法施展。
兩套輕功,一套瞬間爆發(fā),施展起來爆發(fā)力令人,直行速度之快,用風馳電掣,浮光掠影來形容都差之一二。逃跑起來讓人望塵莫及,不過不太持久,取名一瞬千里。
一套深諳輕身借力之道,行萬里路途,當如白絮,借風飄揚而去。遇峻山險泊,當如柔云,乘風扶搖而上。待落地之時,當如花瓣,隨風飄然落下。取名踏紅塵、任逍遙。
一套護體功法,感受來自自然萬物的波動,風來要避,雨來要滑,冷來要縮,熱來要漲,攻來要化,以自然萬物來錘煉身軀。又有接化發(fā),接要堅韌,化要滑行,發(fā)要反彈,不僅是用法,也是攻來要化之道。取名自在真身。這套功法估計也只有他能練。
夜春涼想到深居宅院已一月有余,整合創(chuàng)立這些功法,要說完整度和滿意度,以一瞬千里為第一,多情劍法為第二,多情手為第三,踏紅塵、任逍遙為第四,如意六十四踏為第五,風云第一手為第五,自在真身為第六。
雖然這些功法都是初創(chuàng),還需多多磨練,但夜春涼自身短板也算是補齊了。
一月有余了,任務卻還未提示完成,難道還未傳遍江湖?阿飛也未曾前來拿他的錢,難道出了什么事情?
叫來百曉生一問究竟,得知重排的兵器譜已傳遍江湖,就算是邊陲小鎮(zhèn)也已傳及到了。
既然如此,那任務為何還未完成?
公認的兵器譜第一?難道是那公認二字?要江湖武林中人公認他是兵器譜第一?這可有點難辦,難道還要他去挑戰(zhàn)天下高手,一個一個讓他們認同嗎?就算能讓他們認同,那一些找不到的江湖隱士呢?他們的認同算不算?
想著頭疼,夜春涼又問了問阿飛的情況,得知阿飛和林仙兒在保證旁的一村莊隱居了,讓人去通知阿飛來拿錢的人被阿飛回傳說不要這筆錢了,都送給他了。
夜春涼又問了下李尋歡的消息,得知二十多日前,李尋歡回到了保定,回到了李園,每日喝酒,白天喝到晚上,醒了喝到睡著。
龍嘯云帶著龍小云不知所蹤,興云莊又變回了李園。
林詩音也不知所蹤,據百曉生所言,她并沒有和龍嘯云父子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最后一次有人見過她的時候,是二十多天前的保定,不過此時應該是離開了,百曉生沒有發(fā)現(xiàn)她人在保定。
看來李尋歡并沒有和林詩音重歸于好,他這是失敗了嗎?
想到當時一同去少林的路上,林詩音一開始的態(tài)度就很堅決,后來更是有種心死的感覺,就算是到了少林后,見到李尋歡她也沒有一副想要重歸于好的態(tài)度。
李尋歡對于重歸于好也很堅決反對,得知林詩音是他綁來,還威脅李尋歡不要林詩音他就要了林詩音,到了李尋歡都對到出刀威懾,反被他威懾的地步了,李尋歡卻還是堅決不從。
他們兩人難道真的是破鏡難圓了嗎?
他能幫的都幫了,難道要他去給兩人下春藥?咦?這個主意不錯
夜春涼決定去看看阿飛,也看看林仙兒,看她是不是真的在和阿飛一起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
看著眼前這間舊而不破的茅草屋,這是阿飛和林仙兒的屋子。
屋里沒人,他就在屋外石桌前坐下等著,等著無聊就喝酒,喝完繼續(xù)等,等完繼續(xù)喝……
天快暗下來了,一個人影朝房子走來,是林仙兒,她作農婦打扮,粗布麻衣,手腕著竹籃,一塊藍布蓋著。
夜春涼的五感遠超常人,隔著老遠,卻能聞到竹籃中的酒肉香氣。
林仙兒似是看到屋外有人,她加快的腳步,沒一會兒就來到了屋前,看著夜春涼,她沒有一點意外,笑道:“夜大哥,你是來找阿飛的吧?!?p> 夜春涼點頭道:“是,我是來看看他,但也是來看看你?!?p> 林仙兒道:“夜大哥你是有什么要問我嗎?”
夜春涼道:“你和阿飛在這里生活的好嗎?”
林仙兒道:“好,也不好?!?p> 夜春涼道:“哪里好?哪里不好?”
林仙兒笑著道:“他很愛我,他的愛不像別人那般占有,他的愛是純粹的,他一開始也是被我的容顏所吸引,但他愛的并不是我的容顏,是我這個人?!彼f著這些時,臉上洋溢著幸福。
夜春涼道:“那很好?!?p> 林仙兒苦笑道:“是很好,但也不好,他愛的太過純粹,而我卻不純粹,他愛的是那個我欺騙他的形象,而不是我的真是面貌。而且我是一個不容易滿足的女人,這種鄉(xiāng)野的生活,我不知道我能堅持多久?!彼f著這些時,臉上滿是憂愁。
夜春涼道:“這確實不好?!?p> 林仙兒道:“有辦法解決嗎?”
夜春涼搖頭道:“不知道,情之一字,很難懂,我以為綁了林詩音,讓她不能回頭,李尋歡就會接受她,可最終李尋歡卻沒有接受她,他們兩人終究是破鏡難圓。而你和阿飛的事情,我同樣沒有把握幫你們解決。”說著說著,他不由嘆息起來。
他確實不是一個聰明人,做事情總是出現(xiàn)意外,在原來世界是這般,在現(xiàn)代世界是這般,在笑傲江湖世界是這般,在這個世界也是這般。
林仙兒憂愁道:“看來這就是我的命了,就像你之前所留書信中一般,我這性格,早已決定了我的命運。”
夜春涼在第一遇見林仙兒后,他就給她寫了一封信,信里點明他知道林仙兒不是好人,知道她就算不是梅花盜,也與梅花盜牽連甚多,知道她接近阿飛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她想利用阿飛。
還點明知道她是一個不能滿足的人,渴望將天下男人玩弄于掌心,又點明了她絕不會成功,因為江湖比她想象的更更黑,真正厲害的人絕不會被她迷惑,而她也終將老去,就像薔薇夫人,二十年前風華絕代,現(xiàn)在腰粗的能澆兩畝地。
她只有一個機會,就是趁著阿飛還愛她,她也去真正的愛阿飛,這樣她才會有善報,不然她結局一定非常凄慘。
夜春涼留信只是提點,至于如何選擇,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從今天看來,這林仙兒是聽進去她的提點了,但卻可能無法阻止自己的本性,他能怎么辦?
夜春涼道:“我很意外,雖然我留信于你,卻也沒有想到你真的愿意相信我信上所說,我當時留信只是做個提點。你能和我說這些,雖然我不知道你所說是真是假,但我還是愿意祝福你和阿飛能幸福的在一起,也祝福你有個善終?!?p> 林仙兒道:“我一開始也不愿相信信上所言,之后我卻發(fā)現(xiàn),我的性格,有一部分確實是如信上所言那般。這也是我一路沒有去勾引你的原因。到少林后,你的武功和行事方法讓我心驚,我知道你想要做一件事情,絕不會循規(guī)蹈矩,而你也有完成任何事情的本事。我知道你這樣的人絕不屑于對我說假話,所以我又信了一些。其實到如今為止,對信上所言我也并不是全信,因為那上面所描述的我也并不是我的全部?!?p> 原來她還想過去勾引他,如果真去勾引他,他會如何呢?
夜春涼道:“你沒有全信我的話,那又為什么信任我,在我面前說出剛剛那番話?”
林仙兒道:“消息你可能打聽的不全面,但你的人是可信的,因為能感受到,你對阿飛和我的祝福是真心誠意的?!?p> 夜春涼點頭道:“原來如此?!?p> 兩人沒有再說了,林仙兒進屋做飯去了,夜春涼還在等阿飛。
迎著太陽落山之前最后的余暉,阿飛回來了,他像一個農夫,粗布麻衣,扛著鋤頭,沒有了劍。他不是像,此時他就是一個農夫。
阿飛看到夜春涼,笑的很燦爛,很認真,不過他的笑不再如同孩子一般了,他長大了,是個男人了,他的笑更動人了,有了煙火氣,能笑到夜春涼的心里。
阿飛笑著道:“夜大哥,好久不見,我想和你喝酒。”
夜春涼很開心,哈哈大笑道:“酒有的是,看到旁邊那一車了嗎?都是上好的汾酒,足夠我們一醉方休。”
“喝酒怎么能沒有菜?!绷窒蓛赫f著端出幾大盤子,有燒雞,有牛肉,有饅頭,有花生米,有咸菜,有了這些,還需要其他的了嗎?
阿飛笑著端起一碗酒,道:“我敬你?!?p> 夜春涼笑道:“會來事了?不錯,”說著端起一碗,干了,繼續(xù)道:“再來,我敬你?!钡?jié)M兩人酒水,干了。
阿飛笑道:“好!”端起,干了。好a
夜春涼道:“卸甲歸田,你舒服嗎?”
阿飛笑了笑,道:“還不錯?!?p> 夜春涼道:“確實還不錯,你知道好皇帝嗎?”
阿飛道:“我不認識好皇帝?!?p> 夜春涼道:“不認識沒關系,好皇帝一般都愛民如子,時常去親身耕種一番,體會百姓之苦,激勵自己更加努力的治理好國家。”
阿飛道:“能體會百姓的苦,能激勵自己更好的治理國家,確實是好皇帝。”
夜春涼道:“那你聽過哪個好皇帝親身去耕種后不回去治理國家了?”
阿飛道:“沒有聽過,夜大哥是讓我不要再做農夫了?”
夜春涼道:“天下會耕種的農夫千千萬,而有一手獨步武林劍法的農夫卻是少有。人在年輕的時候,應該去做自己最擅長的事情,而你,正值年少,不應該這樣?!?p> 阿飛道:“我覺得當農夫沒有什么不好,田野里沒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一分耕耘,一番收獲,付出就有回報。不像江湖,太多的陰謀詭計,付出了生命也不見得會有回報?!?p> 夜春涼笑了笑,道:“田野里不用爭水?田野里的莊稼就不會遇到災害?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是萬無一失,總有回報的。江湖再差,也還有有良知之人的。田野少了一個農夫,很快就有別的別的農夫填補來耕種,而江湖少了一個俠義之人,填補上的那人還是否也是俠義之人?就算是俠義之人,他的武功是否能自保?不是每個人都是阿飛的。”
阿飛沉默了半晌,道:“我需要考慮?!?p> 夜春涼道:“你考慮多久都成,哪怕一年兩年都可以,不過你要記住,你現(xiàn)在不是孤身一人的男孩,而是有人跟隨的男人,別人愿意跟你過這樣的日子,不代表別人心里就是想過這樣的日子。時間多可怕你是見識過了的,李尋歡和林詩音十幾年前是恩愛的一對,現(xiàn)在兩人,我用力湊都湊不到一塊去。”
阿飛沒有說話,而是端起酒碗,敬向夜春涼,夜春涼也端起酒碗,碰了一下,兩人齊干,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喝了很久,阿飛的酒量本高于夜春涼,但正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夜春涼此時已是千杯不醉之體,阿飛哪里還能喝的贏。
很晚了,估計凌晨已過不少時間了,夜春涼能說的都說了,帶著幾分醉意,他走了。
今夜無雪,寒風依舊,冷月照空,醉意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