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曲巖的心思
“君上的意思,此事咱們不插手了?”
胡勇抬頭,趕忙說道。
“一動不如一靜,咱們且看接下來的局勢如何,先生覺得呢?”
渭陽君子溪微微點頭,看著胡勇道。
“在下也是這個意思,雖然如此較為被動,但那陳塘乃公孫一門的擁護者,有他出面,必將引起朝堂外客內(nèi)部爭執(zhí)。此時,咱們剛好可以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公子異人身上!”
胡勇拱手,沉聲說道。
關(guān)于此事,在他被陳塘調(diào)走后就一直在想,似乎除了這樣,也沒其他好解決的辦法。
畢竟讓渭陽君府和相府斗,固然能夠掌握主動,但麻煩也會更多,倒不如把這兩虎相爭讓給陳塘,由他引領(lǐng)外客中曾經(jīng)擁護白起的人和范睢斗一場。
“是啊,目前最重要的還是異人!”
“真沒想到,多年不見,我這弟弟倒是越來越深沉了。與華陽夫人接洽這么久,其本人竟絲毫沒有出現(xiàn)的意思!”
“這樣,先生,你繼續(xù)留意異人的消息。只要找到,無論何時何地,抓住機會,殺無赦!”
尉陽君子溪目光陰沉,相對于他來說,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解決嬴異人來得更加重要。
他想要從范睢手中奪取相權(quán),說到底也只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
可如今,真正威脅到他的乃是嬴異人。如果有相權(quán)的力量幫助,他自然如虎添翼,可不代表他就一定能贏得了對方。
畢竟現(xiàn)在站在對方身后的乃是秦國另一股龐大力量,外戚之首,華陽夫人。
“諾,君上放心,在下定不會讓公子異人踏足咸陽半步!”
胡勇拱手,一臉堅定。
想到了什么,他又道:“另外,此事在下并沒有通報相府,不知君上對此有何看法?”
尉陽君冷冷一笑,道:“相府權(quán)勢正勝,反觀公孫一派早已日落西山。若兩虎相爭,同時出手,公孫一派豈是相府對手?”
“不說也好,就讓公孫一派占據(jù)先機,打相府一個措手不及吧!”
胡勇點頭,笑道:“君上圣明!”
說著,胡勇退了下去。
……
另一邊,相府。
此時已是寅時七刻,距離上朝時間馬上就到。
范睢在下人的侍奉下?lián)Q上朝服,但眉頭緊鎖,眉間陰郁不定。
“公子還沒找到嗎?”
突然,他開口問道。
一旁,管家低著頭,低聲道:“回稟大人,尋了一夜,尚未找到!”
范睢冷哼出聲:“這混賬東西,真是不讓人省心。傳令下去,找到后,立刻給我綁回來!”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這城南令,豈是他隨便就能動用的!”
頓了頓,范睢又道:“另外,陳賡現(xiàn)在在做什么?”
管家連忙回道:“陳先生一直在找公子,現(xiàn)在還沒回來!”
范睢微微點頭,然而眉間的陰郁始終沒有消失。
他莫名的有種預感,或許有些事還是發(fā)生了。
不過因為范奎的消失不見,他又沒有消息來源,一切也只能干著急。
換上衣服,吃過早膳,此時天色將亮未亮,更顯黑暗。
范睢走出相府,踏上車攆,徑直朝著王城而去。
他絲毫不知,一場針對他的計劃,已經(jīng)無形之中展開。
……
大順客棧,白琰離開蔡澤的房間后,又忙活了將近兩個時辰。
先是出面處理了一下客棧的問題,接著去了阿蘭所在的房間。
今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對很多人來說都太突然,不少人都被嚇到了,阿蘭也不例外。
在白琰出面后,重傷下的阿蘭這才睡去。
眼看所有該解決的事情都解決差不多,白琰疲累一天,同樣有些疲憊不堪,這才到羋典為他準備的院子,打算休息一番。
但在進入房間前,白琰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叫住一整夜跟在他身后的曲巖,道:“對了,曲巖,有件事交給你去辦!”
曲巖趕忙上前,拱手道:“還請公子吩咐!”
白琰沉吟片刻,笑道:“這相府蹦跶的未免也有點太久了,你說那范睢的兩個救命恩人,皆沒什么大本領(lǐng),卻憑著他的關(guān)系平步青云。如今鄭安平德不配位,投降趙國!”
“此事對范睢的影響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今夜,范奎又做出這種事,如果那王稽也出錯,你覺得結(jié)果會如何?”
曲巖心中一驚,眼神猛地凌厲起來,看向白琰。
什么意思,這位從來不談論政事的公子,怎么突然間說起朝臣們的事了?
莫非是因為范奎今夜的舉動?
但這也不對啊,為何會聯(lián)想到王稽的身上?
難道他已經(jīng)察覺出自己自己的舉動?
白琰沒有想到,他的隨便一句話,竟然會在曲巖心中引起這般波動。
“回稟公子,相府如今麻煩一樁接著一樁,那范奎又鬧出這等蠢事,王稽若在這個時候出事,相府應該再無翻身之地,哪怕秦王也保不住他!”
沉吟片刻,曲巖試探著回道。
“是嗎,既然如此,咱們不放幫忙推波助瀾一把!”
“你手下不是還有不少能人嗎,據(jù)我所知,那王稽倒也有一些傳言。你幫我仔細的調(diào)查一番,看看此人有多少問題!”
白琰眼神一冷,本來知道范睢抗不了多久,他雖然打算推波助瀾一把,但也沒有把心思全部放在范睢的身上。
畢竟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沒什么比生存更加重要。
可今晚相府的出手,讓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現(xiàn)在還想要公孫一門滅亡的人很多,相府便是第一個。既然對方不消停,他豈能讓對方繼續(xù)鬧下去?
能早一點擺平相府,他不介意多幫點忙。
現(xiàn)在,關(guān)于相府的事,已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公子聽到什么傳言?”
曲巖心中一動,白琰這突然出手,就連他也有些意外,一時間,心中更是有些警惕起來。
有些事,他一直暗中在做,但卻不想白琰插手進來,否則必然危機四伏。
可白琰說的這些話,卻令他不得不警惕。
他完全不知道,白琰只是根據(jù)前世知道的歷史想要求證一下,看看有沒有機會給某些人找麻煩。
結(jié)果這番話到了他的耳中,卻聽成了另外的意思,似乎白琰已經(jīng)察覺到他的動作,準備插手進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